第5章
瑞秋被我解開繩索後,費勁地把堵在嘴裏的毛巾取出來,跟我說:“他們……想抓我……鄧特也在……我和他……只能活一個……”
我瞬間把一切都聯系起來,哈維鄧特也有危險。揭下面具後的幾位還沒喘過氣來,就被我逮住,幸好他們拿來捆瑞秋的繩子比較長,我就物盡其用地用那東西把他們給捆好。他們被我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很久沒有去過,故地重游,一切都變得很舊也格外地安靜,仿佛曾經的嘈雜是不存在的一般。
瑞秋被我放在車上,我可不敢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了,再被抓可就是我的問題,再說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送死。
“喲,兩位,清醒一下。”
這兩位惡狠狠地盯着我,想站起來,可惜被我捆的太結實,根本懂不了。
我蹲在他們旁邊,笑得花枝招展:“你們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另外一個人被你們捆在什麽地方了呢?不怪你們。我都已經手生了,四年沒玩兒過這種游戲了。想當初……你們猜,姐當初是誰?”
兩個人的眼神并沒有變得驚恐,我也不着急,懷念似的撫摸了一下才從寬大的皮帶扣中掏出一副銀色的撲克牌。這撲克牌是作為對自己的警告,也是這麽多年留下來的習慣。他們倆對視一眼,開始有些急躁。我拿出一張撲克牌,輕輕在他們臉上刮了一下,頓時血湧出來。
“我給你們一個提示,當初,姐出道就在這個附近喲~”
看到他們被吓到的樣子,我滿意地玩兒起撲克牌。
“你……你是……女巫……不,不……魔術師?”
故作驚吓地看着他們:“你們還記得我?天吶,太榮幸了~”
他們結結巴巴地不敢接話,只是換了個話題:“你……你想……知道什麽……?”
“我呀~我只想知道哈維鄧特在哪裏?”
“我……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負責……把……把這個女人帶到25052號大街。”
“真的不知道?”
“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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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把撲克牌在他們臉上輕輕挪動着:“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叫魔術師嗎?”
“因為……因為……”
“看~你們都不知道啊。魔術師是無所不能的喲~我帶你們去看煙花怎麽樣?我敢肯定25052號大街的煙花一定很好看喲~”
他們再次開始掙紮,我的聲音越發地溫柔了:“別動,你知道,我這銀色的撲克牌有多少故事嗎?我已經很久沒有使用它們了,但是,不代表我會忘記如何使用喲~”
他們還是沒有說話,撲克牌漸漸地往下移:“知道嗎?這裏是動脈呢~割破以後,不會立即死亡喲~血會慢慢地流出來,你會覺得有些冷,越來越冷,直到你感覺不到冷的時候,你的大腦也會慢慢地停止工作。你知道我最喜歡這種方法是為什麽嗎?~因為呀~你不會感覺到太痛呢~慢慢地麻木喲~”
“夠了。”
背後的聲音讓我差點兒一撲克甩過去,幸好還記得背後是瑞秋,也記得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位了,這才沒甩過去。可惜撲克牌還是劃破了我手底下的這位,只是劃破了皮。剛剛開始給他們施加的精神壓力瞬間被瑞秋的一句話而打破了,我只能在心底嘆息,這下好了,只期望布魯斯能夠趕到現場吧。
“伊琳,夠了。”
再次聽到“夠了”這句話,我心中慢慢有些起火。我又沒有要真的去割人家的動脈,這還是在救人。不過,當事人都無所謂,我更無所謂了,我收好我的撲克牌,把它們放回我的腰帶中。把兩個人捆着吊了起來,心裏還惦記着不能讓瑞秋一個人走,雖然前幾年我離開之前這裏的人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地,可畢竟過了這麽多年了。
要不是父親……我還會繼續沉淪下去,無法自拔……
父親的債,我還不起。他不想讓我成為一個人人害怕,成天需要提心吊膽對方是不是要殺我的人,我答應他不再去那個地方。他想讓我好好活着,我就好好活着,削掉我的棱角,我心甘情願。
這次的事,想來父親是會原諒的。
開着車,這次謹慎了不少,我可不想再突然撞上誰。我和瑞秋都沒有說話,平穩地回到了家米勒家的小別墅,約翰把電視打開給瑞秋看。我讓她別亂走也別亂懂東西後就沖了個澡,撲克牌交給約翰清洗。約翰拿着撲克牌的表情很糾結,因為以前每次用完撲克牌,都是要給他洗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關系,我沒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只是教訓了兩個人。”
撲克牌是父親給我的禮物之一,我一直很喜歡,所以漸漸地養成了帶着它進進出出的習慣,再加上那段時間的瘋狂,撲克牌就一直作為我的護身符留在身邊。
洗完澡後,看到瑞秋焦急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麽,給布魯斯打了個電話,他沒有接聽。瑞秋要給鄧特打電話,也是無法接聽。我和她也就只好打開電視看電影。
過了半個小時,我繼續給布魯斯打了個電話,這就通了。
“你在哪兒?”
“……25052號大街……瑞秋……瑞秋她……”
“她怎麽了?”
“她……死了……”
“死了?你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她沒死?!”
“當然沒死……我在……飚車的時候撞到人了,結果發現車裏面有倆還帶着被綁架的瑞秋。我就把瑞秋帶回米勒家了,對了那兩個劫匪還被我吊着,地址是第七大街,在詹姆斯路的西面。”
“你怎麽不早說?!我回頭再跟你算賬!”
“嘟嘟嘟”的聲音瞬間響起,你妹的……又一個要訓我的。
布魯斯到米勒小別墅的時候,瑞秋和我都還沒睡覺。瑞秋是不知道鄧特的消息肯定睡不着的,我……我作為一個主人家,客人都沒睡我也不好睡覺吧。有點兒困……我對父親承諾過要好好照顧自己,這當然會包括按時睡覺。
在淩晨一點之前都叫按時睡覺。
偶爾破例也叫按時睡覺。
布魯斯帶來了鄧特的消息,他受傷了,養在哥譚中心醫院。瑞秋迫不及待地想去看鄧特,我把他們趕出門以後就不管這兩位了。臨走前,布魯斯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感覺,不過,他愛幹嘛幹嘛,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可惜,我的睡眠被一個電話吵醒。
“……”
我敢打賭這是布魯斯。
“說話。”
“瑞秋要嫁給鄧特。”
“所以?”
“沒什麽……”
“沒什麽你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親,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
他還是沉默着……我嘆了口氣……大概,我是他除了阿爾弗雷德以外的唯一朋友了。
“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戀一枝花】。或者,你想把她搶回來?其實不難,不過你确定你想聽?”
“呵呵……很好笑……我說正經的。你會說中文?”
“是。我也說正經的,別瞎想了,生活還是會繼續。”
“瑞秋說,我把她當成正常生活的唯一希望。”
“是啊。布魯斯,你想正常,可惜啊,這個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壞人。永遠不會停止。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會變壞。不過喬克倒是獨一家,他不是欲望,他是毀滅而已。”
“我選擇做蝙蝠俠,是想給大家一個例子,不是……毀滅。”
“你的确給予了所有人一個可以追随的标志,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你一樣。人……都在壓抑自己。只是超過一定限度以後,要麽超越底線,要麽……毀滅。”
“那你是超越了還是毀滅?”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自我。染成酒紅色的頭發,嚣張而又神經質的笑聲,殘忍的手段。唯一的底線只是不殺人,但這其實不算是底線,我清楚的知道,讓人生不如死才是最磨人的。而後,父親的臉又出現了,他躺在我懷中,告訴我,我永遠是他最驕傲的女孩。
“對不起……”
他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好遙遠。
“不……沒什麽……我曾經選擇了毀滅,幸運的是,我又有我的救贖。布魯斯,我想睡覺了。”
“晚安。”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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