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night Guest

第4章

窩在這裏看了一下午的電視，約翰把晚餐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不禁感嘆，這就是有管家的好處，啥都不用管，吃飯睡覺就成了。

想想，還是不要那麽無良……所以給布魯斯打了一個慰問電話。沒想到他的聲音已經是低沉的那種：“又怎麽了？”

我也就刻意壓低了聲音：“問你吃不吃飯，我要開飯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無奈了：“不了。文件？”

于是……看了一下午電視的我才想起來公司……

“啊……啊哈哈哈……我立即去。等等等等，文件你放哪兒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翻白眼……

“……書房。”

“好……小心身體。還是要吃飯的。”

挂了電話，仔細想了想對話，應該沒有暴露什麽，除了有文件需要我和他處理。他不能被發現，我更不能被發現。

飯後我乖乖地去書房，看到久違的小山般高的文件堆，默默地內牛滿面。約翰體貼地把門關上，我從窗外望去，天已經黑了。都市的夜晚永遠都是不滅的燈火，再加上警鈴聲，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胸口。

布魯斯，你是蝙蝠俠，所以，就算我這個炮灰死了，你也死不了，對不對？

等我處理完兩個公司的文件，已經是半夜，猶豫半晌，我還是沒去看布魯斯回沒回來。洗個澡就睡覺，明天又是一天，充滿……希望的一天？

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阿爾弗雷德在和約翰搞基。好吧……我開玩笑的，這兩位相談甚歡，我吃到阿爾弗雷德有名的意大利面。我最喜歡的自然是中餐，意大利面倒也不錯就是了。

打開電視，又是關于喬克的。煩躁地換成兒童頻道，總算是可以放松一下。阿爾弗雷德接到一個電話，匆忙離開了。臨走時候還囑咐我，今天的文件已經準備好放在書房了。

我真想甩手不幹……

剩下的時間就在處理文件和看兒童頻道中度過了，沒辦法，以往做完關于公司的事情以後，我都是去實驗室看看，然後就晚上了。現在我根本懶得出門，就多了好多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晚上的時候，瑞秋道斯來了，她看到我在這兒還很吃驚，我笑着跟她解釋我是過來躲難的，讓她別亂想。她很無奈地搖搖頭說她不介意。我只好也跟她一樣搖搖頭，還不知道是誰不介意呢。

一起吃了個晚餐，是阿爾弗雷德和約翰一起做的，不愧是做了這麽多年的管家，都做的格外好吃。水果又被我消滅了很多，我和瑞秋道斯也不好面對面不說話，便閑聊起來。她是一個極具正義感的人，怪不得會喜歡哈維鄧特，她同時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還愛着布魯斯，可是她同時也愛着鄧特。這種情況已經快把她弄得受不了了，她必須去選擇其中的一個，否則兩個都會失去。

當我們聊到布魯斯小時候的趣事時，電話突然響起來，是瑞秋的。接完電話後，她整個人都受了很大的打擊。

“蝙蝠俠要……自首了……”

不可能！

這是我第一反應，我想我并不是第一個。心裏亂糟糟地，我也沒管瑞秋，直接回到房間裏，總覺得……這個很熟悉。太熟悉了。究竟是什麽……？我究竟不記得了些什麽？

庸人自擾，算了，想不起來，感覺上答案就在我眼前，我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反正蝙蝠俠是萬能的，他應該活了很久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決定出去再尋點兒吃的，下樓就看見兩個擁吻在一起的人。我不記得是怎麽回到房間的，只想着，明天我就搬出去吧，打擾人家戀愛是要被馬踢的，瑞秋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或許，我該明天去夜總會玩兒玩兒，好久沒去了，不知道那些人還記得我嗎？更準确的說，我還記得染成紅色頭發的我嗎。

有一陣子，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只有那一段時間，我的頭發是紅色的。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進來。”

是布魯斯。

“怎麽，我們偉大的英雄今天晚上不出去嗎？”

“伊琳，你知道了？”

“你忘記了嗎？瑞秋晚上和我在一起的。”

“抱歉。”

我故作好奇地看着他：“你有什麽好抱歉的？親愛的大英雄，不是要犧牲小我保全大家了嗎？”

“我能讓你幫我照顧瑞秋嗎？我可能回不來了。”

“要照顧自己照顧。”

“……對不起。”

“大偵探，大英雄，你讓我睡覺吧。明天，明天我還得去處理一些事情呢。對了，我明天搬回去。省的到時候把你跟我扯到一起，別忘了說是我迷戀你到死但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喲~”

他沒有說話，離開的時候為我關上門。

把臉埋在枕頭下，眼淚……沒流出來，三年前我的眼淚就已經流幹淨了。那是我在這一生犯的最重的錯誤，我忘不掉也不想忘掉。這次，同樣是我犯了錯誤，我沒有壓制住自己，離上次那件事的時間有些久，我竟然又開始松懈了。布魯斯……是因為蝙蝠俠這個身份太特殊嗎？為什麽對他總有消除不了的感覺？這很危險……我答應過父親，不再玩命，而就在前幾天，我破例了。

父親……對不起……父親……

中午的時候，我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回家。布魯斯早早地離開了這個臨時住所，約翰在早上的時候就被我吩咐要走。瑞秋在目不轉睛地看着新聞發布會，我不想聽，不想看。阿爾弗雷德在廚房準備午餐，我跟他道了個歉。

“阿爾弗雷德，保重。”

“米勒女士，你也是，我想布魯斯少爺不會高興你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不，不會的，我跟他說好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哦，米勒女士，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一個人去，萬一喬克找上你可怎麽辦？”

我臉上的微笑在擴大：“讓他來吧。阿爾弗雷德，每個人都曾經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我也是。”

認真處理完我公司的事情以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打開電視，又是關于蝙蝠俠真正身份的。

等等……

是鄧特？不對……不應該是韋恩嗎？雖然我基本肯定他不會出事，但是也不至于讓鄧特頂罪？

靜下心來把那條新聞看完，還看了新聞發布會的片段，我基本可以确定……瑞秋會很生氣吧。她跟布魯斯會玩兒完吧？

……

哦，不……我怎麽一下想到這方面去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正忍受着“必受其亂”的部分。

心情極度不爽，最近這幾天，我太反常了。不行，這不好，我需要……發洩。

給約翰說了一聲以後，從車庫裏取出一輛法拉利，這車被我置閑了兩年，是時候拉出來曬曬了。

心不在焉地溜着車，我想我似乎已經進了市中區，沒多少人。畢竟是晚上，而且還是鄧特被轉移的時間，誰沒事兒會來這種地方找死？遠遠地，我看到火光沖天。心中一絲邪火，怎麽也壓不下來。踩着油門，我加快了速度，可等我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前面已經有一輛車正好要被我撞上了。

趕緊踩下剎車，想打個漂移，但來不及了……

這是最近第二次犯錯誤……媽的……我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跳下法拉利，上去看看那裏面的人怎麽樣，有沒有救，沒想到看到一個根本不該在這裏的人，瑞秋。

裏面的人似乎都沒死，我踩的剎車還算及時，雖然一個個看起來都蔫兒了，我測了一下他們的脈搏，都好好地活着，我可不想再背負一條人命了。先把瑞秋拽出來，她雙手被綁起來，嘴也是被堵住的。我趕緊把她扶到我車裏，坐好，剩下有兩個人，帶着小醜面具，輕易地摘下來，他們被撞的不清，大概也會腦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