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night Guest

第3章

半年多的相處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布魯斯絕對不是好惹的。我要跟他談條件還太天真了……比如某次他非要我參加宴會，而且還是兩人一起出席的那種，王霸之氣就出來了……我只能默默地和他一起去，誰讓他現在有我的財政權，我任何研究都需要錢啊！

更氣人的是，他在那個宴會上，把賤男本色發展的無以複加。參加完那個宴會，所有人都知道是米勒家的女士不知道有了韋恩家的什麽把柄，讓他被迫接受訂婚，并且還迷得她神魂颠倒。配合……配合你妹啊……我很想這麽吼，可惜，每次快要爆發的時候，他的手，就會做出經典動作：錢。意思是：小樣兒，不聽我指揮，你別想有任何研究資金。

敗家不是我的專長，敗家已經是我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奢侈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改過來啊！

這次他又把我從研究所揪出來參加宴會了，據說是個什麽哈維鄧特的籌款宴會。哈維鄧特據我所知是反腐那邊的人，正義感超強，而且言行中都是對蝙蝠俠的贊賞和無奈，我實在沒興趣，但是布魯斯說這個人很有意思，是最有可能讓他作為蝙蝠俠生涯結束的人。我心中默默地撫摸他的額頭，拍肩：親，蝙蝠俠是會永遠存在的，我可不相信蝙蝠俠會在成名第一年就退休。

瑞秋道斯是哈維鄧特的女伴？奇怪，布魯斯和她吵架真的嚴重到這種地步？不過這樣的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啊……

事實上，我的預感是正确的，并且我無比的想說：以後再也不參加他的宴會了！

我們被劫持了。

是個叫喬克的小醜。

人非常瘋狂的感覺……看到他我就想起一個極端，他的一言一行也的确诠釋了瘋狂二字。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他讓我由衷地感到心寒，同時又覺得熟悉。他的槍在我面前也就晃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看，布魯斯不在，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東西倒是在，可惜我不能當衆表演。一個老人開口說話，惹怒了喬克，他抓住了那個老人。

又下意識地看了看瑞秋道斯，她似乎想站出來。我一想……要是瑞秋道斯站出來，肯定是悲劇，我絕對不承認我第一反應是布魯斯會傷心。

“停下來吧。”

我站了出來，我想，這是我做的最神經的決定。

“喲，美女。你不是哈維的小女朋友？哈維的小女朋友太害怕了嗎？”

“是不是，都與你無關。哈維的女朋友有更重要的事情，保持理智。不過，你的瘋狂……很有趣。究竟是什麽造成的呢？”

回答我的是一聲槍響。我沒有被擊中。

頭皮發麻，心跳加速，血液在沸騰，這促使我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喲，美人，你很有脾氣嘛，要不要跟我回家？”

捂臉……我調戲了喬克……我調戲了……瘋子……

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殺了我，挺好的……他神經質地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我們兩個眼睛似乎都能接觸到了，我下意識地低下頭，很快，頭發根部的疼痛讓我意識到低頭不能讓他滿意。小刀在我臉頰徘徊，我擡頭便看到他想跟我說話。

我笑着大力推開他，故作俏皮地轉了個圈，然後圍着他走了幾步：“哈哈哈，美人，你的美麗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是紅色頭發，你知道他最喜歡唱什麽歌嗎？”

喬克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眼神漸漸有種我不大熟悉的感覺。

“大蘋果樹下喲~”

壓力讓我的聲音也變得尖細，我不記得那首歌怎麽唱的，只記得那個人也是如此的瘋狂。我的手撫過他的臉頰，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他停住，根本沒有反應。這才是真正的瘋狂，沒有下意識。

“還有還有，他左眼下有着一顆星星，右眼下有一滴淚痕。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特別漂亮。你見過那個人嗎？”

也許是壓抑太久，我終于釋放出一直以來存在心底的瘋狂。

“他叫自己，魔術師，他住在一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充滿了瘋狂，充滿了最原始的欲望。你，也是其中一員嗎？行屍走肉，不知道因何而活着。不，不，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活着。你活着就是為了毀滅。哈哈哈哈，毀滅。”

我的語言已經不受控制，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的理智在崩潰，這不對……或許是喬克的瘋狂影響了我。

“是‘她’。”

喬克的聲音讓我有種一盆冷水澆下來的感覺，透心涼。

在我沉默的片刻，喬克已經找到了瑞秋道斯，他沒有再把關注放在我身上。這次，我沒有做任何事情，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蝙蝠俠橫空出現，兩人開始打鬥起來。我也沒說話，靠在牆上，冷眼看着，瘋狂已經用盡了我的力氣。

直到蝙蝠俠跟着瑞秋道斯跳下去的時候，心中沒有來由地覺得有些痛。我笑了，自嘲。

喬克離開時走到我面前，說：“想跟我一起走嗎？”

我冷漠地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強求，只是帶着神經質地笑聲說：“你屬于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說我和他是一個世界的人，終有一天，我會完全堕落到和他一個境界。看着他揚長而去的身影，理智告訴我應該裝無辜裝驚慌失措，但……我只是離開了。

回到家，約翰給我準備好了熱水，泡澡。熱水終于緩解了一些我的不安，還有已經失控的情緒，恢複到正常狀态。出浴後，我接到了布魯斯的慰問電話，他有意讓我去他住的地方，大概是從別人那兒知道了喬克說的話。我頭一次委婉地拒絕了，像是對待董事會的那幫人一樣。

“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睡覺一向是調整心态的最佳機會，我也的确是一覺醒來就會好很多的情況，當第二天睡醒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頭埋在枕頭下，為自己昨天的舉動默哀。想想其實我該答應布魯斯的，順便最好把約翰也帶過去。

正說到約翰，他就給我送來了早餐，報紙。我把電視打開，心想着，大約我那近乎完美的低調就要被破壞了，誰知報紙上和電視上的新聞并沒有昨天晚上的事。

更準确的說，沒有昨天晚上我發瘋的事。所有新聞一致地報導了喬克的威脅，讓我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為布魯斯擔心。

給布魯斯打了個電話，他似乎被喬克整的有點兒失心瘋了。就算失心瘋也不忘壓迫我：“正好，你過來處理一下兩個公司的事情，我最近這幾天肯定會忙不過來。你就住在第二層走廊第三個房間，我在你隔壁，約翰可以住樓下。”

翻了個白眼，知道現在不是時間跟他講條件，也就回答：“行，注意安全。”

接下來我連等都懶得等，直接告訴約翰把錢帶上，把家裏的人都遣散。其實也并沒有多少人，只是兩個女仆和三個男仆。他們走的時候都很高興，我讓約翰給他們發了三個月的工資。這點兒零花錢我還是有的。說到這兒，我有一種仰天長嘆的感覺，奢侈了啊，越來越奢侈了……

讓約翰開車，車在哥譚的市中心停下，是上次高級公寓的地方。我空着手很強盜地讓樓下的保安給我開門，他們當然不給開，這是韋恩家的財産。沒辦法，給布魯斯打了個電話，還沒說話呢那邊就吼起來了：“我在做事呢！你想幹嘛！”

我揮揮手，雖然他肯定看不到：“冷靜點兒，夥計。你家門衛不讓我進去啊。對了，給我買點兒衣服啥的，我啥都沒帶。”

他讓我把電話給那個門衛，說了幾句以後那門衛的笑容變得很和藹，電話還給我的時候，布魯斯說：“要買自己去，你不是有錢嗎。還有，別忘了公司的事兒。”

我嘆口氣，“這不是特殊時刻嗎，懶得出門。知道了，公司，別擔心。”

他的房間是十九層，很有個性的數字，門也沒有鎖。約翰也在那一層裏找到廚房什麽的，大約是布魯斯跟阿爾弗雷德說過了，冰箱都是滿的，放了不少吃的，還有水果。我滿意地接過一盤沒有沙拉的水果沙拉，一邊吃一邊看電視。都是無聊地東西，無奈地翻到兒童頻道，我就不信兒童頻道他們還能放喬克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