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6)
飽他們的胃口。他們随時随地都想要蠶食蒼蒙的一草一木。你得在後方防着他們。”
顧尚錦戳着他的鼻梁:“你糊弄我!你把他們的兵馬都帶走了,他們靠什麽造反?”
“你的父王趙王,就算被大雁的皇帝調走了所有的兵馬,也依然可以威脅到皇帝的寶座。這是一樣的,岳父有私兵,蒼蒙的貴族也有私兵,他們還有奴隸,為了活命,奴隸比武士們更加敢去拼殺。”
顧尚錦揪着他的鼻梁左右擺動:“原來你的地位這麽不穩,早知道我就嫁個獨攬大權的君王了,省得還陪你提心吊膽的。”
軻華雙手往她腰間一掐,目光兇狠:“你敢!”
顧尚錦哈哈大笑:“我有什麽不敢的!反正你去打仗,這後方就随便我怎麽折騰了,希望到時候你打仗回來,那些個貴族還有命在。”
“你這只吃人的狐貍!”軻華壓倒她,死死的咬住她的頸脖。他知道,肆無忌憚的顧尚錦最為可怕,這裏不是大雁,她是真真正正沒有什麽可以顧及的,論殺人,顧尚錦的手可比軻華的軟不了多少。
冬日的風越來越烈,待到大年三十,山谷裏也被厚厚的冰雪覆蓋,帳篷裏日日都燒着火炭。
蒼蒙的守歲并不叫守歲,而是乃日。這一天,家族裏所有的人會聚集在一起辦起宴會,然後送火神。蒼蒙的皇族并不像大雁那樣,每到重要的節日宮廷裏就會大擺宴席,歌舞升平的慶祝一番。
軻華在臘月十五那一日就舉辦了宴會,召集了山谷裏所有的族人一起歡慶,順道将封賞也派發了下去。到了年三十,除了帕琏,郭莺卻是不敢再來了。
顧尚錦第一次在異國他鄉過年,前些日子就懶洋洋的沒什麽力氣,待到年三十,看着軻華忙前忙後的送了火神,她也給自己的人發了紅包之後,就整個人龜縮到了榻上,任由軻華如何尋她說話也不吱聲了。
狼崽子們已經有了三四個月大,圓球似的圍在顧尚錦的身邊滾來滾去,那只銀色的小狼更是靠在了顧尚錦的胸口,趴在她的臂彎裏睡得要打呼嚕。
諾大的帳篷裏暖風習習,琳琅滿目的糕點吃食擺滿了兩個桌臺,軻華一人端着酒杯自斟自飲着,偶爾往後靠了靠,感覺顧尚錦那垂落的指尖在後背劃過就覺得異常的安心。
他知道她為何萎靡不振,往年的這個時候,她都要回去父母身邊,與弟弟一起過年,一直到中元節後才會回到他的身邊。
那些年,他白日裏與士兵們嬉笑打鬧喝酒吃肉,到了晚間就一個人游蕩到顧尚錦的院子裏,趴在那顆光禿禿的梨樹上睡個混沌覺,然後掰着手指數着她什麽時候回來。
如今,他不用擔心她會離開,只要回頭,或者伸手,他就可以觸摸到她的溫度,聽到她叽叽喳喳的話語,胸膛裏就好像泡在了溫水中一樣,蕩蕩漾漾。
軻華知道自己在笑,他忍不住含了一口酒,爬到顧尚錦的身上,就着唇瓣給她喂了進去。
顧尚錦擡腳踹了他幾下:“一邊去。”
軻華把她抱在了懷裏:“陪我一起喝酒。”
“跟你喝酒沒意思,又沒有輸贏。”
“那我們來賭酒,輸了的人答應勝利者一個條件。”
顧尚錦掀開眼皮子看他:“什麽條件都行?”
軻華斟酌了一下:“只要不是離開我身邊。”
顧尚錦莞爾一笑,露出點奸猾來:“這個容易。”撸起袖子,提起酒壇就倒滿了兩個酒杯,“來,今夜本公主就陪你賭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你們懂得,會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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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拳、喝酒,比鬥這種兵營裏的粗漢們最擅長的事情,顧尚錦也是手到擒來。
大碗的喝酒,大聲的吆喝,腳踩桌案撸起袖子劃拳,不多時,本來冷冷清清的帳篷裏就吵吵鬧鬧,兩人的桌案上堆着的空壇子也越來越多。
軻華喝得肚子鼓起,搖晃的站着:“我去更衣。”
顧尚錦半倒在塌邊,拉着他的衣擺:“不準去!輪了輸贏才準離開。”
軻華憋着肚子,他方才就喝了不少,與顧尚錦拼酒的時候更是沒灌了好幾壇子,已經是箭在弦上:“回來了繼續再拼就是了,快放開。”
“我不!”顧尚錦嘿嘿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算盤。告訴你,要麽你憋着繼續喝,要麽就直接認輸然後去更衣,二選一。”
“你這是耍無賴了?”
顧尚錦打了一個酒嗝:“是你太無恥!照你這樣,一邊灌酒一邊放水,那還拼什麽?拼三天三夜也拼不出輸贏來。我姑奶奶警告你,只要你離開這裏一步,你就輸了!”
軻華急了:“我們開始可沒有定這樣的規矩。”
顧尚錦俏眼一瞪:“所以現在定也不遲啊!”
軻華幹脆蹲了下來:“好吧,你說說你的目的,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麽?”
“我要去打仗!”顧尚錦高舉雙手,巴着他的肩膀,“我要去打仗,我才不呆在這裏跟一群禽獸大眼瞪小眼,我要去上陣殺敵,我要彎弓射大雕,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在你背後捅刀子。”
“恩,我相信你一個不如意的确會不聽我的調遣,自己帶兵去收割人頭了。”他抓住她的雙手,“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去。”
顧尚錦哼哼,舉起酒壇子:“那你再喝!”
軻華已經緩過了氣,一邊給兩人斟酒一邊道:“你不問問我有什麽要求?”
顧尚錦腦袋一撇:“我管你什麽要求,反正我是不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就是了。”
軻華把已經半醉的她拉到身邊,将酒碗送到她的唇邊,附在她耳邊道:“我想讓你給我生個兒子。”
顧尚錦剛喝了一口就全部噗到了他的身上,擡腳就踹:“本公主不是來給你生孩子的!”
軻華笑嘻嘻的問:“那你是來做什麽的?難道只是為了與我颠鸾倒鳳,鸾鳳和鳴?”
顧尚錦一腳踩在他肩膀上:“本公主是來抽你這個負心漢的!”掄起胳膊就朝着他打了過去,軻華哈哈大笑,抓着她的指尖放在口中咬動。
喝多了酒,人也迷糊遲鈍些,顧尚錦起初并不感覺疼,等到他在手指上咬出一圈圈的牙印,她才感到一點鈍鈍的麻,她甩了甩手:“放開。”
軻華含糊得道:“今夜是你們大雁的除夕夜,你不覺得我們該做點什麽,才好度過這漫漫長夜?”
顧尚錦一酒壇子砸在他腦門上:“你拼不過我就直說。”
軻華抓着她的腳踝把她拖到自己的又又腿間:“拼,肯定要論個輸贏的,不過,我們現在先換個方法比試比試。”
顧尚錦連續踹了他幾下:“換什麽?難道我們比誰在房一事上熬得久嗎?”
軻華的手直接鑽到了她的裙子裏,嘿嘿奸笑:“真聰明。”說着,就湊過去吻她的嘴角。顧尚錦已經醉得有點東倒西歪,腦子殘留着一點點清醒與他打賭,誰知道這人惡劣至極,拼不過就開始引開她的注意力。
感覺到嘴角濕潤潤的,顧尚錦火大的張嘴就反咬了過去,咬住了他的下唇,兩人眼對眼,幾乎都可以從對方的呼吸裏聞到烈酒的香味。
軻華的指尖順着小腿往上爬,彈琵琶似的在大腿內側敲打着,然後趁着顧尚錦打酒嗝,直接滑入了溪谷之上,叼住了那顆珍珠細細揉一捏。
兩人這幾個月早就對對方的身子熟悉至極,更是對敏感之處了如指掌,軻華有意趁火打劫,兩指不輕不重的揉一捏着,另外的尾指還在溪谷之間磨一蹭。那珍珠瞬間充血引得顧尚錦顫栗,她磨一蹭着他的手臂,鎖着眉:“有點難受。”
“哪裏難受?”
顧尚錦一巴掌拍向他的又又腿之間,正好打在那還未完全怒張的巨一龍之上,軻華悶哼一聲:“小心些。”
顧尚錦抓住那火熱的東西,隔着褲子在龍頭上摩擦着,軻華倒吸一口冷氣,頓了頓:“探進去。”
顧尚錦扭了扭腰肢:“我不!”她不但不聽話,反而一上一下的魯動起來。也不知道是顧尚錦喝多了酒,導致手心太燙,還是軻華越來越食髓知味,只見那巨一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加膨一脹起來,直接在她握着的掌心裏冒出大半截。顧尚錦歷來大膽,五指上下滑動,偶爾還左右畫着圈兒,拇指按在那龍頭上偶爾刮擦一下,每挂一下,軻華的氣息就重一分。
他哪裏還有閑心挑弄顧尚錦那溪谷上的珍珠,幹脆并起指尖直接探入了溪谷之內,借着裏面潮熱的高溫一進一出,倒是想要盡快的讓那處濕一潤起來。
兩人都是争強好勝的性子,一個個都不肯輕易認輸,顧尚錦把那巨一龍弄得快要一觸即發之際,手一甩,媚眼一抛:“累了,不玩了!”爬起身來,就要去睡覺。
軻華哪裏想到她說撒手就撒手,當即抓着她的腰肢:“真的不玩了?”
顧尚錦打着哈欠:“松開,本公主要歇息了。”
軻華撲倒她:“你歇息就是,我繼續忙活。”說着就去扒她的衣裙,顧尚錦一邊拖着裙子跑一邊尖叫:“你這登徒子,耍流氓啊!”
軻華把她壓在身下,使勁的揉着她的腰肢,含着她的耳垂:“嗯,現在我就對你耍流氓了,你能怎麽着。”
顧尚錦掙紮着往榻上怕,軻華索性抓過幾個厚毛墊鋪在她的身下,也不解衣裳了,直接掀開裙子,抽掉褲帶,巨一龍直接從後背沖入了溪谷之中。
顧尚錦悶哼一聲,打着他的手臂:“輕點。”
軻華喘着粗氣,把她腰肢擡起來,又又腿擠在她的中間,輕緩的移動兩下,感受下裏面的熱度,問:“疼不疼?”
顧尚錦雙臂趴在墊子上,搖了搖頭。軻華還是不放心,伸手再抹先那顆珍珠,直到感覺溪谷中不再那麽幹一澀,隐隐有熱一液一泛了出來這才握緊了她的腰肢,狠狠的進犯。
顧尚錦啊地叫了一下,只覺得那巨一龍比往日的更加大一些,粗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水裏面含了壯一陽一之物的緣故,或者是最近給他補生補的太入火了,滿滿燙燙的把她內裏堵個嚴實,一下一下直撞一入了蕊一心深處,讓她每一寸肌膚都顫一栗。
軻華有心讓她沉迷,每一下都是輕輕退出,再重重的撞一入,偶爾伏在她的背脊上,用尖牙一點點的撕咬着脊椎上的皮肉。顧尚錦背脊上相當敏感,每被咬動一次,身子就忍不住顫抖一下,那腿就軟了一分,待他咬到尾椎,顧尚錦已經軟地趴在毛毯上一動不動。
軻華将她整個人調轉身子來,坐一蓮似的一上一下挺一動。
顧尚錦唇瓣微啓,唇內的丁舌若隐若現,那氣息中的酒香越發濃郁,軻華忍不住含了一口酒,送到她的唇邊。顧尚錦含着他的唇瓣,不少酒液順着兩人嘴角流淌下來,落在胸一前柔軟之上,越發的酒香四溢,明明還有點神識,現在卻是更加醉意朦胧了。
軻華就着那酒水直接含住了一邊柔軟,在那桃花瓣上口及口允,舌尖在花瓣肉米立上打着轉,不時的整個含住深入喉中,偶爾又吐出來,在那最大的肉米立上舔一舐着。顧尚錦捧着他的腦袋,不由得自己動彈兩下,不同的力道更是帶來了不同的刺激。
軻華忍不住地道:“你來動。”
顧尚錦本來有點興致,聽了這話立即往他身上一灘:“啊,好累。”
軻華幾乎是要哭笑不得:“成了,能夠伺候阏氏也是我的榮幸,我一定盡心盡力全力而為……”說着,扣着她的腰肢狠狠擡起,再重重落下,那巨一龍幾乎是怒張着身軀恨不得将那溪谷給攪得天翻地覆。
顧尚錦懶洋洋的随他動作,不時挑剔道:“左邊點,右邊點……唉,你怎麽這麽不懂得看本宮的眼色呢,居然連怎麽讓本宮更為享受都不知道,還說伺候人。”
她這邊唠唠叨叨挑三揀四,軻華卻是使盡了十八般技巧,九淺一深、九深一淺、三轉四沖,還不時的含弄着她胸一前柔軟,又不停的索一吻,連那小小的肚臍和背部,都被他那粗糙的手繭一一撫過,似麻似癢,只弄的兩人大汗淋漓,諾大的帳篷裏只聽得到交一合處水一漬聲聲。
眼看着即将登入極樂,顧尚錦卻突地一壓,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一動不動了,任由軻華使勁了力氣也無法撼動她半分。
顧尚錦揪着他的長發,挑釁地道:“說,這一輪誰贏了?”
軻華怎麽沒想到她還惦記着這事,愣了愣,同時,深埋入溪谷之內的巨一龍上的筋脈也催促般的鼓動了幾下,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顫。
顧尚錦面頰緋紅,又扯着他的耳垂:“快說,不說的話,本宮今夜就讓你挺着這東西到天明!”
軻華磨着牙齒,霍地擡起又又腿,直接把顧尚錦倒壓了下去,她整個人被砸在了毛毯上,而軻華已經覆了上來,掰開她的又又腿:“很好,這一輪你贏了!”身下不停,猛地幾個沖一刺,最終把她的尖叫給堵在了咽喉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頭昏腦脹,如果被投訴了我再修吧,實在是感冒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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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章
春來早,冰雪覆蓋的草地裏逐漸冒出嫩芽,廣闊的天空也不再是日夜陰沉,偶爾一場春雨下來,青草的香味連雲彩都願暫時停留。
軻華一頭的熱汗地從兵訓營跑來,還未進帳篷,就有人通報貴族王爺們已經等候了多時了。
軻華把一頭長發胡亂的紮在腦後,一邊走一邊笑道:“他們也只有要去打仗的時候才積極些。”
克古塔跟在身後,忍不住提醒道:“前些日子,貴族王爺們就經常聚集在一起,像是商讨什麽要事。”他快走兩步,悄聲,“有人聽到他們不時提及九王。”
軻華腳步不停,揮手道:“既然如此,去把九王叫來。”
“大君!”
“去。”說罷,自己掀開簾子先邁入了帳。
大草原上,貴族王爺們就相當與大雁朝上的世家大族。他們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奴隸,甚至于還有自己的私兵,他們會資助自己中意的王子去競争大君的權位,一旦成功就權傾草原,成為新一代的權臣。就算失敗了,也甚少會被滅族,掌權的大君會提拔他們家族的後輩來頂替族長的位置,然後為己所用。這是君臣之道,任何民族都适用。
大君與貴族,就好像皇權與世家一樣,相互忌憚又相互利用。
軻華的手下第一重臣,自然是郭家,其次才是方家。
郭科爾這些日子顯然沒休息得好,眼眶下一圈黑圈,就連那酒糟鼻似乎也比尋常大了一圈。衆人見禮後,郭科爾首先詢問:“不知此次出征,大君準備帶多少人馬?”
軻華将腰刀放在桌案上,稍一沉凝:“前鋒五千,虎豹騎一千。”
郭科爾垂首道:“會不會太少了?”
“這只是前鋒。”軻華單手壓在桌沿上,将坐下六個貴族王爺的面色都看個清楚,“或者,你們再各自抽調一千出來?”
郭科爾當即道:“此次我們不單要從樊古和誇陽搶一些牧場回來,順道還要試探九陽的兵力,就算帶了一萬兵,會不會也太少了些?”
方家在一旁笑道:“郭老頭你是不是把九陽當成洪水猛獸了?不說其他,就那一千虎豹騎估計就可以砍下九陽上萬的人頭。”
郭科爾與方家最不對付。
蒼蒙的大部分貴族都認定郭家是靠着郭莺的裙帶關系才爬上了第一大臣的位置。實際上,郭科爾卻是明白至始至終軻華從來沒有信任過郭家。或者說,在草原上長大的方歸雲軻華再也無法輕易相信任何一個草原人,特別是在以前與軻華兄弟們走得極其近的幾家。
一個被貴族子女和自己兄弟喊成‘奴隸’長大的豺狼,怎麽可能還會顧念他們的好?
可笑的是,作為軻華的父系一脈的方家,居然認定軻華還會有重用方家的一天,他們是天神也拆不散的血脈,從而處處與郭科爾作對。
郭科爾早就預料到對方的挑釁,絲毫不以為意:“你以為戰場是什麽地方?是你一個人說砍下多少腦袋就真的可以收獲多少人頭的地方?告訴你,戰場瞬息萬變,我們的确是只準備試探九華的兵力,可若是九華想要借此一舉将我蒼蒙吞吃入腹的話,怎麽辦?別說一萬,就是十萬,也會被那群狡猾的崽子們吞了幹淨。與其那時候來回調兵,還不如一開始就決一死戰,一戰定勝負,徹底把九華拿下。”
“郭将軍的意思是?”
“傾巢出動!”
方家大笑,其他幾家更是臉色巨變。
軻華平靜地看着幾個王爺演着這場戲,半響後才提醒他們:“我們蒼蒙所有的青壯年加起來也只有二十萬。餘下的都是老幼婦孺,和未長成的少年,還有奴隸。郭将軍是準備讓我帶着這二十萬兵馬一舉攻下九華的老巢?”
“大君,你別忘了,還有大雁啊!”郭科爾說,“讓阏氏寫封信,讓大雁派兵來協助我們一起攻下九華,整個大草原就是我們蒼蒙的了。”
軻華問:“你認為大雁會調多少兵馬來?”
“三十萬!”
衆人再一次倒吸一口冷氣。
方家首先打擊對方:“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大雁會為了一封和親的協議而派兵三十萬給我們蒼蒙?”
郭科爾站起身來,憤慨地道:“既然不能,我們要這個阏氏有何用?擺在帳篷裏讓她吃我們的牛羊,喝我們的馬奶嗎?我們蒼蒙與大雁和親,不就是為了大雁的兵馬嗎?難道還有別的用處?”
方家冷笑道:“阏氏的用處不就與側阏氏的用處一樣嗎?都是女人,都是用來伺候大君的。你既然敢要阏氏向大雁借兵三十萬,那麽你郭家出兵多少?據我所知,你們郭家的奴隸裏面的青壯年中也有不少是好手,打獵殺人那都不在話下。”
郭科爾暴怒:“你想要說什麽?”
方家嘿嘿奸笑:“我可什麽都沒有說,我只是就事論事。郭老頭,你想得太多了。”
雙方争論得不分上下,軻華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郭将軍是想向大雁表明,沒了大雁,我蒼蒙就沒法贏下一場戰争?哪怕,我們只是去保衛自己的牧場!”
方家冷笑:“郭将軍的意思是,大君離了大雁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帳篷裏齊刷刷的響起幾道冷哼。
郭科爾氣喘籲籲地喝道:“既然如此,我郭家就不與你們去搶奪這份功勞了。這次郭家守老巢,你們去戰場建功立業好了!”
“怎麽樣?都說了些什麽?”
“春征的事情。”青霜悄聲道,“郭家讓大君向大雁借兵,大君沒同意,吵了起來。”
顧尚錦喝了一碗冰糖雪梨羹,最近新春,草原上意外的幹燥,硬是讓她咽喉都冒火了。
她輕笑一聲:“郭家倒是打得好算盤,我大雁出人出力,他們坐收漁翁之利麽。軻華最喜歡逞英雄,哪裏會同意。”又夾了一塊糕點吃了,“讓人繼續去探。”
沒了一會兒,青霜又跑了進來,相比方才的輕松,這次神色明顯慌張了些:“吵起來了。”
顧尚錦眉頭都不擡一下:“不是一直在吵嗎?”
“這次是九王與大君吵了起來。”
顧尚錦笑道:“帕琏與他有什麽好吵的,火起來了軻華直接一個巴掌就讓帕琏閉嘴了。”
“不是,”青霜正了正神色,更加輕聲地道:“郭家說要讓九王帶兵,駐守部落。以後郭家的兵馬勸就由九王掌管了。”
顧尚錦坐直了:“真是好大的口氣。一個十二三歲的娃娃,能夠帶什麽兵?而且,”顧尚錦眼珠子一溜,就想到了後招,“帶兵是假,挾天子以令諸侯才是真!”
青霜眨眨眼:“九王又不是天子。”
顧尚錦推開了她:“軻華出征,整個部落就是帕琏最大,他就是實實在在的君王。你去想想,如果軻華不在,帕琏又與郭家交好,對我而言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青霜倒吸一口冷氣:“我還說那側阏氏難得的老實起來,原來是打起了別的主意。”
顧尚錦冷哼一聲:“都是一些豬腦子,也不想想,帕琏真的能夠指揮得動其他貴族嗎?一個郭家的兵馬多,還是所有貴族駐守的兵馬多?何況,大君自己的直屬兵馬也不可能全部上戰場呢!”
青霜立即道:“方才剩下幾位貴族已經提出加派兵馬,随大君一起出征,說是一舉拿下樊古和誇陽,然後向九華挑釁,要求他們遣返叛王阿不爾斯,否則蒼蒙将與九華誓不甘休!”
“這群人是莽夫嗎?還未開戰就已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人已經抓過披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大君的宮帳內,九王已經義正嚴詞的指出軻華的不公:“哥哥你既不肯帶我上戰場,難道調派一點人馬給我保護部落都不行嗎?難道身為你的弟弟,我就不能讓你放下一點防備心?還是哥哥認為我不足以保護我們蒼蒙,等待哥哥的勝利歸來?”
帕琏就像一只被惹怒的成年狼,在威嚴而冷酷的狼王面前不顧形象的暴跳如雷。
軻華陰沉着一張臉。他的臉龐本來就偏向漢人,除了那略高的鼻梁,還有虐深的眼眶,放在漢人中間,幾乎能夠瞬間讓人忽略他是草原人的特性。不殺人的時候,他更像一位內斂的武者,英武俊朗,像是一柄鎢鐵鑄就的刀,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會讓你看到他刀刃上閃動的寒光。
他周身醞釀這一股一觸即發的飙風,陰森森,寒顫顫。可是帕琏不怕,為了他身為一位皇族的尊嚴,還有即将到手的權勢,他可以一往直前,挑戰最瘋狂最冷血的狼王。
顧尚錦經人通報後再踏入帳篷之時,直覺的知道軻華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她輕輕的從衆人中間走了過去,站到桌案旁,單手握住他在桌沿的手掌。幹燥、有力,握在掌心之時可以感覺到鼓起的筋脈恨不得化成皮鞭,一鞭子抽死這個懵懂無知的弟弟。
“九王說得對,”顧尚錦迎向衆人,輕緩地道,“大君兄弟太少,能夠依靠的人也很少。在大雁,太子五歲就随着皇帝學習處理朝政,十歲就已經在禁衛軍營裏與将士們同吃同住,并且有了一支千人的軍隊,只聽從太子一人的直屬軍隊。
而我,還是安郡主之時,偷偷跑到秦山關上陣殺敵,也不過十二歲。不過那時候我本事太小,只做到百騎長。後來出嫁,父王特意調派了五千鐵騎紮寨在了秦山關,說只要我有用随時可以調遣。”
方家首先反應過來:“趙王的鐵騎?”
“對。”
方家震驚地道:“那不就是虎豹……”
顧尚錦輕笑:“居然有人知道。不錯,是大雁的精銳騎兵虎豹騎,當年大君可從我爹爹手裏借了三千騎呢。”
對,軻華帶着那三千騎兵,在一夜之間就攪得蒼蒙部落人仰馬翻。據說當初只是一炷香的時辰,虎豹騎就保護着大君沖破重重包圍,從營地之外殺入了宮帳,斬殺了大部分的皇族子弟,手起刀落,一顆人頭就瞬間落地,幾乎成了當場貴族們的噩夢。
之後,随着斬華當權,餘下的虎豹騎不斷的擴充,現在是随時可以調遣的也有五千,另外五千一直分散在了蒼蒙的各處,不到關鍵時刻,沒人可以找到聚集派遣他們。
而蒼蒙的這位阏氏,還只是趙王的一個女兒,就随随便便的掌握了一支殺人軍隊。
顧尚錦靠着軻華:“大君要出征,我作為阏氏不說出大力,至少招了那五千騎兵來,暫時護得部落的老老少少的性命安全倒是可以的。”
她笑了笑:“當然,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自然是不敢騷擾蒼蒙衆位一分一毫。我們各司其職,只要族群內不出大事,我的人是絕對不會出面幹涉。哪怕,”她瞥了一眼郭科爾,“哪位貴族的帳篷燒了起來,我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與吾等無幹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謝謝梓祎mm 的輪章補分,辛苦了,MUA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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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珠的老爹回來了,還帶了三個男子
對她說:挑一個做相公!
朱小珠:挑花眼啊,能不能都要啊?
她爹:也行,那先挑一個洞房吧!
朱小珠:這也挑花眼啊,要不……一起上吧?
衆人:門主萬歲!!!
殺手組織的老大挑夫君的故事,輕松文,輕松寫,大家輕松地看
☆、二八章
顧尚錦鬥志昂揚的回到了自己的宮帳,帳篷裏的幾只小狼崽子立即一窩蜂的跑了上來圍着她的腳邊打轉。
顧尚錦抓起銀白色的那一只指着它的鼻子罵:“原來以為你已經長成一只有勇無謀的冷血狼,今日才發現你,居然還是以前那只披着狼皮的咩咩羊。居然被自己的弟弟威脅,別臣子要挾,你說你有什麽用?遲早會被他們給拆吃入腹,骨頭都不剩!”
小狼崽子被罵得很無辜,瞪大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望着她,顧尚錦戳着它的鼻梁使勁罵:“三年了,你居然都還沒有将小小的一個蒼蒙全盤掌握在手中,你說你是不是蠢貨?你的腦子裏面到底一天到晚的裝着什麽?你們格帕欠天神的腱子肉?還是岐崀山溝裏的臭石頭?”
小狼崽子‘嗷唔’,鼻子癢癢的打了一個噴嚏,糊了顧尚錦一爪子的口水。
顧尚錦氣呼呼地道:“今晚罰你睡地板!”
小狼崽子搖了搖尾巴,讨好的舔了舔她的指尖,顧尚錦幹脆一錘子敲在它腦門上:“就會舔着臉撒嬌,沒用的家夥。”
青霜嘴角彎成一個冷淡的弧度,看着帳篷外的赤那臉色又白變紅又變白,半響才支吾道:“大君在裏面?”
青霜望着遠處,聽而不聞。
赤那焦躁的走了兩圈,從衣襟裏摸出一對銀镯子遞給她:“送你。”
青霜抖了抖手腕,露出一對青翠欲滴的玉镯來,表明了不稀罕。
赤那面色又紅了些,手也沒有收回去,半響才道:“我這次随大君一起出征,大概夏初就回來了。”
青霜瞥他一眼:“那是你們的事,跟我說幹什麽!”
“我就是想跟你說……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青霜轉過身去,根本懶得搭理他。
赤那抓着她的手腕,硬是将镯子賽在了她的手心裏:“我聽說你們大雁的女子收了情郎的定情之物,就不會反悔了。現在你收了,你就不能嫁給別人了,你只能等我回來。”
青霜氣得臉頰紅彤彤的,瞪了眼不遠處看熱鬧的姐妹們,想要把镯子甩掉,赤那幹脆把她兩只手都包在了掌心裏,鼓了半天力氣才道:“我要娶你,你等我立功回來,我就娶你。”
“你胡說八道什麽!”
“大君說了,你們大雁的女子最愛英雄。我會證明給你看。”看着青霜氣鼓鼓的臉,赤那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湊過去,衆目睽睽中在她臉頰上印上了一吻。
青霜呆滞片刻,反應過來時整個頭都紅燦燦得成了春日的驕陽,氣急攻心後眼角瞬間就泛了一滴淚。
赤那點點頭:“果然跟大君說的一樣,如果兩廂情願,對方是會喜極而泣的。”他歡喜地道,“原來你也喜歡我,太好了。”一蹦三尺高的,逃也似的居然就這麽跑了。
當然,镯子早就在青霜的手中了。
燕支與其他侍女笑嘻嘻的從小帳裏面出來,圍着青霜,一人一句地道:“收了情郎的定情之物,就不會反悔了。”
“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你等我立功回來,我就娶你。哈哈哈……”
青霜掀了簾子進了宮帳,顧尚錦放下狼腿子,唬着一張臉:“咋了?有人欺負你們了?”
青霜糾結的問:“公主,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回大雁了?”
顧尚錦頓了頓,只是這一瞬間的猶豫,青霜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她捏緊了手中的镯子,斟酌了一番,又問:“公主,嫁給大君你甘心麽?”
顧尚錦輕笑了下:“不甘心又如何?不說在蒼蒙了,你覺得在大雁,我們女子的地位能夠站得多高?能夠影響朝局幾分?”
“可你是趙王的掌上明珠,趙王原本也有意讓你當一位名副其實的女将軍。”
“可大雁的女将軍再多,女子掌權的再多,那也是男子為尊的大雁。”顧尚錦随意的靠坐在美人榻旁邊,幾只小狼崽子從她的腳邊爬了上去,巴在她的身上。
顧尚錦輕緩地道:“別看我爹爹寵我,也曾經說過給我招個上門女婿,讓我一生一世自由自在的不被人欺辱。可是,世人都知道這是爹爹的一廂情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