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

第6章 ☆、[五]

[五]番外--清無2

龍宿沒有告訴明澤。只是不停歇，全力趕往無象，勢在富青伯之前通知清無防備。天從人願，龍宿站在清無面前時，清無是安然無恙的。終是一口氣嘆下，否則，日後如何與明澤交代。

清無驚訝，這個少年，竟會找來。在清無的眼中，龍宿一直是個特別的人，少年老成，偏愛紫色，更是喜歡以吾自稱。在疏樓時，雖相交不多，卻是相互友善，加之，那一句話道破清無之心，清無，是将其認作好友的。

再見龍宿，清無畢竟還是欣喜的。那份欣喜，或許還帶着一絲牽念。龍宿，到底是明澤身邊的人，清無如何不牽念？

龍宿看懂清無的心，但時間所迫，龍宿須先告知清無：吾來此，是為通知汝，蓮瑜要施蠱于汝。

龍宿并未細說那蠱毒，當時只聽得蓮瑜的只言片語，也不知是何蠱，如何引發。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蠱，定是能要了清無之命。龍宿簡明告訴清無，富青伯近日要來下蠱，那蠱，是厲害得很，讓其諸事小心，同時，也叮囑蝶月二人，無論如何，務必多加防範。

蝶月不識龍宿，但見他所說，應為善輩。如此一來，倒也與龍宿相交。

龍宿無法久待，為避免蓮瑜生疑，只得速回疏樓。別時，清無低聲問龍宿：他，可知？

不知。龍宿苦澀一笑，道：他，亦是無奈。汝，可明白？

清無沒有回答，只輕念一聲：嗯。

龍宿終是沒能說出口，明澤其實是想要清無的，也曾想來找他。然，他們的愛情，龍宿，亦不過是局外人，他無法幹涉太多。

是說，命運總是無法預料的。雖然清無躲過了蠱毒之害，蝴蝶君卻意外地中了蠱。

龍宿離去後不久，富青伯便随之而至。富青伯一路摸上清無崖，悄無聲息地将蠱下在了廚房中盛着湯的碗中。蓮瑜曾交代富青伯，那蠱毒是可以以水為介質引入人體的。富青伯輕功了得，聽得公孫月對清無說為他炖了湯品，涼一會兒就送去，便潛至廚房下蠱。下完蠱，富青伯為防被發現，先離去，準備入夜後，再入清無居室引發蠱毒。

誰知，陰差陽錯，蝴蝶君聞得廚房飄香，便入其內，見碗中湯品，知是公孫月手藝，未多想便喝了下去。

公孫月去廚房拿湯時，見碗已空，一想便是蝴蝶君偷喝，無奈又盛了一碗，待涼下幾許後送去給清無。

入夜後，清無與蝶月三人皆已入睡。富青伯潛入清無居室，見清無相貌，是比蓮瑜所給畫像更美，色心頓起。

富青伯無疑是個自大的采花賊，他向來不用迷香之流，經過一番折騰到手的獵物更合他的胃口。可惜，他低估了清無。他的輕功厲害，所以清無并未發現他的潛入。但當他的手摸上清無的臉時，清無立刻醒了過來。清無意識到自己被一個男人調戲，面上一紅，即刻反抗。

蝶月二人聽得打鬥聲，也趕了過來。三對一，富青伯自是撈不到好處，沒多久，便落了下風，被他三人擒住。蝶月是江湖人，自是了解富青伯的臭名，二人見富青伯長得倒是一副風流相，于是相視一笑，将他綁起來，廢掉武功，準備送他去軒魚閣。軒魚閣，是出了名的煙花之所。而且，裏面是清一色的小倌。

蝴蝶君一想到富青伯日後的生活，便暗自竊喜。不知道這算不算“成也蕭何敗蕭何”的特例教材？

富青伯武功被廢，又聽蝶月二人的盤算，急火攻心，直指清無吼道：“他已經被我下了蠱，你們不讓我好過，他也別想活，哈哈哈！”

蝴蝶君上前一把揪住富青伯，逼迫其說出真相。而富青伯既已被抓，自然無謂，冷笑着說了下蠱的過程。

聽罷，蝴蝶君心頭一涼，愣在那兒。公孫月也慘白着面色，走向富青伯，一手打昏了他。

“你……你這蠢蝴蝶。唉……”盡管公孫月知道若不是蝴蝶君喝了那碗湯，那中蠱的就會是清無，可她還是無法抑制地想着，那蠢蝴蝶若是沒喝就好了。

蝴蝶君其實不是怕死，只是怕，死了之後無法再見公孫月，無法再聽到公孫月那一聲聲的“蠢蝴蝶”。

清無很難過。清無很自責。

若是不曾遇上明澤，若是不曾愛上明澤。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直到不久之後，疏樓與巫都聯姻之喜。那一夜，清無在崖邊的石桌前坐了一宿。蝴蝶君與公孫月也不忍打擾，只是在不遠處的屋裏等了一夜。

第二日的清晨，清無對着升起的太陽長長嘆了一口氣後站起，走回屋，取了薄毯給睡着的蝶月二人蓋上。

蝶月被清無的動作弄醒，睜開眼卻看見清無的笑臉，心裏頓時暖了起來。

到龍宿趕來清無崖時，只見到公孫月與清無在對棋，蝴蝶君在一旁轉來轉去湊熱鬧。龍宿是擔心清無，所以婚禮一結束，便速速趕了過來。

清無朝他一笑，那笑，是龍宿認識清無以來，見過的最暖的笑容，暖入心。

“龍宿，我已然了悟。明澤與我，愛過，已是足夠。之後，我會于清無崖思過，不再私愛于人。”清無是對龍宿所說，也是對明澤所說。

龍宿回之了然一笑，道：“如此，甚好。”

在龍宿回去之時，清無問他，為何你總是以吾自稱？這是清無一直以來的疑惑。

俗塵于我，無塵于吾。龍宿只說了這麽一句。

若能遇上一人，吾也甘于入塵。然而，這樣的話，終是藏于龍宿心底，未曾出口。

那時，清無開始思過清無崖上。

那時，蝴蝶君的蠱毒尚未發作。

那時，佛劍正随師父在外游歷。

那時，龍宿還未遇上佛劍。

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RP，更了兩章..（其實就是一章寫不完，分成兩章寫T^T）

累到感冒，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