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柏安扭臉看去, 身後站着一個少女,穿着灰色布衣,素面朝天, 木釵绾發, 卻難掩絕色。
少女笑眯眯地看着他,左邊嘴角下面生了一顆黑痣,平添風情, “這是你的驢?”
“是騾子。”柏安糾正她的說法。
“哦~騾子, 能不能借給我騎?”
灰灰就着柏安的手吃掉了蘿蔔,柏安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上下掃了眼少女,“你要去哪?”
“我?我要逃走啊, ”見柏安面無表情, 少女笑眯眯地指着不遠處的花船, “你是不是沒有見過我?我叫香凝雪, 是這裏的花魁哦!”
柏安:“……”
還不等柏安糾結完,從花船裏跑出來兩個人龜公,“她在那!”
“被發現了!”香凝雪皺鼻跺腳。
柏安解開騾子,将繩子遞給她,“不跑了嗎?”
“算了,今天也走得累了,明日再跑吧。”香凝雪把逃跑說的像是出門遛彎一樣随意。
兩個年紀不大的龜公跑過來, 一左一右地攙扶着她, 異口同聲地斥責:“姐姐, 你就是想玩也要挑個日子吧, 今天要做什麽你心裏沒數嗎?”
香凝雪被拖走了, 還不忘回頭對柏安喊道:“今天是我出閣的日子, 你要不要來看?一定要來啊!”
柏安栓好騾子,跟在她身後,“出閣是什麽意思?”
“你沒逛過花船啊,就是初.夜權,這個你總知道吧?”
柏安沉思,“這個知道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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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沒事,就算你把驢借給我我也逃不遠的。”香凝雪毫不介意地揮揮手。
“你認識宋老二嗎?”
“碼頭搬貨的那個宋老二?”
“對。”
“那是我爹,怎麽了?你找他有事?那也不應該來花樓啊,不會吧?難不成你是因為他來找我的?”香凝雪掙脫兩個龜公的攙扶,怒視着柏安,“哼,他欠你多少錢?我可不會替他還債!你自認倒黴吧!”
看來這姑娘被親爹坑的不輕。
柏安搖頭,他們二人已經繞到花船內部,他甚至沒看清怎麽跟進來,“不是,我只是想打聽一下,藥經殘卷是在姑娘手中嗎?如果我想從姑娘手中得到它,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任務沒法被動觸發,柏安只好主動出擊。
心裏卻有些打鼓,如果香凝雪是要他幫忙贖身,他可能出不起這個錢。
話雖如此,若是能救一個姑娘脫離苦海,未必不是一樁好事。
柏安盤算着自己身上的物品,估計最值錢的就是少林寺的和尚給他的金剛罩秘籍,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原來你是為了這事啊。”香凝雪恍然大悟,“這算什麽難事?你若是喜歡,給你便是。”
進了花船,那倆龜公便去忙活了。香凝雪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帶着柏安上了樓梯,花船很大,內部更是香風暖霧,春光乍洩。
“你在門外等會,我去拿給你。”
香凝雪進了房間,把柏安關在門外。
他只在電視劇裏看過這樣的景象。漂亮的女人們穿着甚少,依偎在酒客身邊推杯換盞,酒氣香氣濃郁撲鼻,他不喜歡。
柏安背過身子,還在盤算着要怎麽報答香凝雪,不管怎麽樣,女孩子都不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吧?不知道妙善堂現在還有沒有開門,一會兒拿了藥經便去找朱元溪把金剛罩秘籍賣掉。
門開了,香凝雪揮着薄薄的秘籍,“給你,就這幾張破紙,害得我找了老半天。”
柏安拿過藥經殘卷,看了看,果然和他得到的第一份殘卷長的差不多,“謝謝宋姑娘。”
“你可別叫我宋姑娘,就叫我香凝雪吧。”她靠在門上,抱着雙手,似不在意地嘆息,“你知道為何這藥經會在我手上嗎?”
香凝雪看着樓下的熱鬧,逐漸陷入回憶。
“那時我才七歲,我娘死的早,我和他相依為命,他自稱是江湖大俠,最好打抱不平,我一直以他為榜樣,他白日出門,把我獨自留在家中,我一直以為他是出去闖蕩江湖了。直到有一次,我在家中三天,他沒有回來,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我餓極了,便出門尋他。”
“後來我在賭坊裏找到他,他輸紅了眼,被人按在案板上,要切他十根手指,我恰好找了去,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把我賣到這裏,換了些銀錢。”
“和我分別時,他把這幾張破紙放到我這裏,對我說‘女兒啊,這是咱家的傳家寶,你拿好,爹爹不會一直讓你在這裏受苦,你等着,爹一定會來接你回家的’,我信了,便一直把這幾張紙視如生命。”
“今天是我的出閣之日,自打被賣到這裏,我再也沒見過他。”
“所以,留着也沒什麽用了,給你你就拿着吧,省得放我匣子裏,占了珠寶的位置。”
香凝雪宛然一笑,唇邊風情萬種,“我瞧你是個有趣的,這幾張破紙給你,也不算埋沒。”
柏安向來不知怎麽面對別人的苦難,哪怕香凝雪說起時十分輕松,可他依舊能夠感到她心中的沉重。
說什麽都顯得太輕了些。
“香凝雪姑娘,我給你贖身吧?”柏安認真地看着她,一本金剛罩秘籍不夠,他可以再去做些任務。
“你?”香凝雪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她看向柏安身後,三步并做兩步地靠近,柏安後退一步,靠在欄杆上。
在外人看來,只怕是覺得他們二人是在調情,可香凝雪只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你從方才進來,便沒認真看過這些女人。”
柏安:“……”
好敏銳的第六感!這就是女人嗎?
柏安還想再說點什麽,樓下突然傳來更大的喧鬧聲,花船裏來了一大批人,許多江湖人士身上的兵器碰撞,發出金鳴之聲。
“俺聽說今日是這裏的花魁出閣之日,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倒不如來看看熱鬧!”說話之人少說也有二百斤重,一身的橫肉。
龜公請他們落座,這胖男人坐下時椅子都在嘎吱作響。
“哼,什麽花魁,不過就是幾十斤的肉罷了。人死成空~”頭上簪花的男人伸出舌頭舔着手中捧着的白骨,妖嬈地嘆息。
幾十個形狀各異的人一進來,花船裏的氣氛都混濁了。許多普通客人一見到這些人,酒都不喝了,遮着臉悄悄從側門跑走。
“真沒意思,又是這些江湖人士。”香凝雪看起來很不喜歡這些人,嗆起鼻子。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女人拉着香凝雪進房間梳妝打扮。
柏安把藥經殘卷收起,随手拽住一個龜公問了花魁出閣什麽時候開始,得知還有一個時辰,他點點頭,準備去換些銀錢。
他又問了龜公,花魁出閣競價如何。
龜公一拍大腿,“客人,這哪裏說得準呢?有些花魁黃金萬兩,有些千兩,更有甚者,連錢都沒有呢!”
“你看坐在下面的這群人,哪個是好惹的?他們便是把人搶了去,一文不給,咱也拿他們沒辦法啊!”
柏安:“……”嚴重懷疑龜公是在提示他動手搶人。
柏安下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放棄去換錢的打算,準備靜觀其變。
他不懂行情,幸好先問了一遍龜公,不然換了幾百兩白銀也是白跑一趟。
至于動手搶人麽。
一打多有點難,一打一的話,也許不成問題呢。
“公子,您的茶。”
“多謝。”
柏安點頭致謝,翹着二郎腿,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嗅,【一杯普普通通的茶水】
沒毒,能喝。
也不怪他謹慎,主要是打算給別人下毒,總是忍不住以己度人。
船艙內寬敞,擺放幾十張桌椅也不見絲毫擁擠,正前方的花臺上輕紗蔓蔓,幾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坐在後面彈琴唱曲。
但都被這些江湖人士交談的聲音給遮掩了。
他們在聊近日的江湖大事。
柏安聽了半天,沒有前文,只聽懂了少林寺仍舊在召集人手,四方會也在召集人手,這些人為何沒去少林寺,因為混江湖的也分三六九等。
有門派的,要分門派地位,逢人先報師門,是大派就請上座;沒門派的,要看武藝高強,先報江湖名號,名聲高就請上座。
那些要門派沒門派,要武藝又難登大雅之堂的,就是江湖裏的下層人士。
幸好還有個四方會,專門招攬這些自視甚高的人。
柏安啜飲着茶水,聽他們怒罵少林寺的禿驢,對等會動手搶人又多了幾分信心。
“梅花山莊!他們來了!”
靠門的位置突然有人大叫一聲,交談忽地靜默,衆人齊刷刷地向門外看去。
柏安也跟着看去,只見一群從肉眼就能分辨出和先來的這一批江湖人士完全不同氣質的人走了進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群SR卡突然出現在R卡聚集地,哦中間還夾雜着一張SSR。
柏安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人群中間的良姜。
他身上衣物又換了一套,依舊是白衣,可白天穿的那件上面繡有雲紋,晚上這件則繡着重環紋。
良姜也看見了他,眉頭微微一皺。
“公子,我給您添茶。”婉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柏安再次給添茶的侍女道謝。
等他在擡眼看時,良姜已然走的近了,卻不再看他。
神情像是冰一樣冷。
“娘的,這些人怎麽突然來了,咱要不要讓座啊?”
“憑什麽讓座?先來後到的道理他們難道不懂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
衆人一陣騷亂,雖然嘴上說着不給讓座,可還是有人默默起身,離去。
良姜一行人像是沒看見一般,自顧自地交談着,什麽許久未見你武藝又精進了,什麽這裏的裝修不錯,景美人也美啊……
慢慢的,讓座的人越來越多。
柏安拽住坐他旁邊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這些人都是誰?”
“你不認識?”
柏安點頭。
“嗨呀,一看你就是剛出來混江湖的,趕緊起來吧,咱倆還坐在第一排,一會兒他們看不順眼了,有咱的苦頭吃!”
聽着跟混黑的差不多。柏安默默吐槽,感覺這些人是欠鐵拳教育。
槍打出頭鳥,他還是跟着站起身,和中年男人一起站到後排去。
中年男人指着前面那些落座的人,一一給他介紹。
“那個束發的,梅花山莊的鐵十三,他大哥是梅花山莊的莊主,你記清他的臉,以後見到要繞着走。”
“為何?”
“我聽聞,他好男色,你長的還挺俊,可千萬要小心!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毀在他的手裏!”
柏安:“……”
中年男人又介紹了五個人,柏安都不太感興趣,他用下巴示意良姜,“他呢?是誰?”
“誰啊?”中年男人看了看前排那群人。
“最好看的那個。”
“哦,不認識,估計是鐵十三的男寵吧,嘿嘿,這種大人物,帶着男寵還來這種地方。”
柏安只想喂給他一顆啞藥。
“怎麽可能,”他耐着性子給中年男人解釋,“你看鐵十三是如何待他的,點頭哈腰,這是對男寵的态度嗎?”
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果然如柏安所說,鐵十三和良姜隔着桌子,左手邊便是上官家的子弟,可他卻一直跟良姜說話,得不到回應也沒關系,一副讨好的模樣。
“也不一定,也可能他是男寵,但是不願,鐵十三老樹開花,真心待他,這才如此讨好,甚至甘願帶他來青樓楚館!”
中年男人越說越來勁,點頭給自己鼓勁,甚至撞了撞柏安,“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你個頭!柏安狐疑地看一眼中年男人,“還沒問閣下貴姓,又是做什麽的?”
“嘿嘿,在下高山,聽風閣的小小包打聽,不足挂齒。”高山眯眼一笑,一股猥瑣之感油然而生。
柏安默默無語,感覺他好像不是很正經。
高山卻像是找到了知音,繼續滔滔不絕,“那個頰邊生有黑痣長毛的年輕人,上官鼎,是上官家的嫡子,三代單傳,他如今已過而立之年,膝下還未有子,你可知道為何?”
“為何?”
“他不行。”高山附在柏安耳邊輕輕道。
柏安:“……”突然感覺這群人沒什麽逼格了。
高山又嘿嘿一笑,“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我的消息怎麽樣,我們聽風閣最近在搞活動,一年只要一百兩銀子,每個月江湖有什麽事便會飛鴿傳書,讓你足不出戶也能了解江湖逸事,你要不要訂一份?”
【江湖報事功能已解鎖,玩家可以自行解鎖訂閱功能】
居然還是游戲功能的一部分,就離譜。
“你們聽風閣,只打聽這些花邊新聞嗎?”
“新聞?真是個好詞,啧啧,小兄弟出口成章呀,你是個讀書人吧?”高山擺擺手,“那自然不是,你還想知道什麽?我若是解答不了,你只需再掏一點錢,便能在我們聽風閣發布懸賞,自然有人為你解答,我跟你說,你想知道什麽都不成問題喲~”
高山語氣蕩漾。
柏安不信,連良姜的身份都不知道,聽風閣真的正經嗎?
他們二人站在柱子後面竊竊私語,柏安正在猶豫要不要出這個錢解鎖功能。
感覺有人好像在看自己,掃了一圈四周,又沒看到是誰。
就在這時,無數花瓣從天而降,輕歌曼舞,薄薄的紗幔後面移出一道倩影。
柏安一眼便認出是香凝雪,身子也站得直了。
“小兄弟,你叫什麽?師從何處啊?”
“柏安,一介大夫。”
“柏大夫?!”高山語氣猛地一高,“你就是藥王谷出身的柏大夫?”
“哎呀,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高山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邊說邊寫寫畫畫。
他那一聲吸引來無數目光,尤其是上官鼎,看了看柏安,招手喚來手下,說了些什麽。
柏安沒有注意這些,見良姜沒有看他,擡腳便往那邊走。
良姜身後位置沒人坐,柏安舒服地窩進去,腿都站的酸了。
高山見沒人趕他,大着膽子眼疾手快地搶先在別人前頭坐他隔壁。
“柏大夫,你膽子真大,不過也是,你是藥王谷出身,誰見到你都會讓你三分。”高山咂咂嘴,稱贊一句,便又趴在桌上繼續畫畫。
“嗯。”
身後傳來漫不經心的應聲,良姜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顫動,身後的視線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過,從後頸到腰間……
這要是換了別人,估計他手裏的軟劍就刺過去了。
可就算那人是柏安,他也是冷淡中帶着些惱羞成怒,側着臉冷冷問道:“你看什麽?”
柏安一愣。
指着掀開的紗幔,香凝雪坐在一方小凳上,面上帶着紗巾,彈唱琵琶。
“我看她呢。”
“嘎吱。”良姜硬生生把扶手掰斷,咬着牙轉過臉去,一點點将木頭捏成齑粉。
高山悄無聲息地把椅子挪遠了一些。
競價開始了。
香凝雪起身時看見柏安,眯着眼睛朝他笑了笑。
柏安也朝她笑笑,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示意她安心。
“這都六月了,怎麽還有點冷?真是怪事。”鐵十三念叨着,繼續堆笑看向良姜,見他一直盯着香凝雪,也順着視線看去。
香凝雪不負花魁之名,确實生的極美,嗓子也如黃莺一般。
鐵十三只看一眼便收回視線,又悄悄瞄一眼良姜,心道可惜,這位若不是現在這個身份,他怎麽着也要動手嘗嘗滋味。
“公子,你看,可要把她拍下來?”
良姜不置可否,擡了擡下巴。
鐵十三收到示意,老鸨話還沒說完,他舉手喊道:“一千兩,黃金。”
船艙鴉雀無聲。
“娘的,真特麽有錢!”有人咬牙切齒地喊出衆人心聲。
柏安微微調整姿勢,“你不是說他喜好男色?”
高山停下手中動作,柏安瞥了一眼,發黃的紙上畫的正是他,還別說,挺像。
“嗯……也許他不挑呢?”
柏安:“……”
他絕對不會掏銀子訂閱這什麽狗屁功能的!
上官鼎的手下來到柏安身邊,小聲叫道:“閣下便是柏大夫?”
他聲音極低,靠的很近,柏安向後靠,離他遠些,“有事?”
“柏大夫,出去說,請。”
柏安看了眼四周,競價還在繼續,主要是上官鼎,像是和鐵十三較勁一般,每次只擡價十兩。
這些人真的閑着沒事幹了,估計還要持續一會兒。
任務找上門,哪有不接的道理。柏安從善如流的起身,出門,船尾人少。
高山也遠遠地跟着,很遠,要不是柏安眼尖,估計也瞧不見他。
黑衣仆人:“柏大夫,聽聞你是藥王谷出身,我家主子有一位朋友,雄風難振,不知柏大夫可有法子醫治?”
柏安:“……”這話術好像聽得太多了。
默默想到高山說的上官鼎不行,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支線任務】:上官鼎的難隐之言
【任務獎勵】:???
竟然是未知獎勵!這游戲裏的未知獎勵還是很香的,柏安毫不猶豫地接下任務,還不提醒一下,“若想治好,需拿你主人的心愛之物來換。”
臍下三寸的事情,就算他治不好,不還有師父當外援嘛。
黑衣仆人一喜,“柏大夫,您請放心,我家主人,啊不是,我家主人的朋友一定會好好感謝你,讓你滿意的!”
等他人走了,高山這才靠近,“柏大夫,我聽聞你有一怪癖,給人看病喜歡收病人的心愛之物,或是秘籍,或是兵器,若是一些農家,腌貨小菜也來者不拒。”
“可上官鼎吧,平生最好女色,若是送你一個女人,你又當如何?”
高山一臉觊觎八卦的心急之情。
“若是如此,便不是我喜愛之物。”柏安淡淡地瞧他一眼,若是如此,豈不是人家喜歡什麽他都要收了?
“也是,”高山又拿出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柏安搶過來,急得高山“哎哎”直叫,“柏大夫,看這個要花錢的!”
柏安舉高翻看幾眼,忽地看到了良姜的畫像,恰巧就在他前面一頁。
“男寵?”柏安語氣古怪,将那一頁小像撕了下來,收入懷中。
“等你消息再可靠些,再想辦法從我手中要錢吧。”
高山跟在他身後,有些喪氣,“柏大夫,你也不是第一個這樣跟我說的人。哎,你說我是不是不适合做這一行啊,聽風閣裏人才輩出,誰出門在外不是倍受歡迎,怎麽到我這裏,就如此窩囊呢?”
他唉聲嘆氣,看樣子是被打擊到了。
柏安停下腳步,高山沒停住,撞他後背上,直接把柏安撞進花船。
他腳下踉跄,将門推得發出很大聲響,一擡眼,恰巧瞧見良姜身後跟着香凝雪,二人正往二樓去。
頓時怒向膽邊生,回頭瞪一眼高山。
“沒出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夾子,夜裏11點更新,鞠躬!
高山:我也沒做什麽啊QAQ
柏安:今天真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