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養成日記

第4章 四睜眼路人趙二

在見識過阿九的認路情況後，歐陽少恭覺得為了避免自己的身體受損的前提下，目前還是由自己接管為妙。但是漫漫荒野，就算是用騰雲之術也得知道東西南北才行啊！正在這時，歐陽少恭就看到不遠處的蹲着一個人。

走近一看，那人身旁的背簍裏放着不少藥材。原來是在采藥啊！看了看這那些藥材，歐陽少恭心中一動——他堂堂青雲壇的長老，對于藥材可比這些人清楚多了，現在卻苦于沒有足夠的人手收集藥材遲遲不能痊愈。而這老頭看其模樣也是一個老手，不妨……

“這位先生。”

趙二聞言回首一看，頓時一呆！華麗的衣着與蒼白的面色都掩蓋不了小孩姣好的面容，雖然年幼，卻不得不嘆一句：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歐陽少恭等了半響，見趙二沒有半點反應，眼中雖然有些不耐，面上卻依舊帶着溫潤的笑意，輕聲叫道：“這位先生。”

“……”看這衣料，這孩子應該是大戶人家外出游玩小公子吧，附近也沒什麽護衛，該不會是走丢了吧……看這白白嫩嫩的身子，那滋味一定不同凡響的銷魂啊！想到這裏，趙二強忍住下身驀然騰起的火熱，搓了搓雙手，不由的舔了舔幹澀的唇：“那個……小公子啊，你怎麽在這個荒郊野地的？”

“在下與家人一起出游，遇上強盜，家人皆死于強盜手中，我僥幸逃出，不知……先生可否收容幾天。”話音剛落，卻看到趙二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中更是欲火熊熊。歐陽少恭畢竟不是被母親保護過度，什麽都不懂的阿九，更何況眼前這老頭根本就毫不掩飾眼中的【哔~】，他怎會看不懂！按耐住心中怒火，歐陽少恭面色不變，心中卻已動了殺念！[這人居然如此……等他毫無用處之後，本座定要他受盡魂魄盡碎之苦，連化作焦冥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其實……”趙二聞言不由暗暗竊喜，這可真是天助我也！雖他心中如此這般，臉上卻面露為難之色，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就當我老小兒……”

“先生您也不必感到為難？在下雖然年紀尚幼，但是對于醫術也略有涉及，在您那兒也不會白吃白住的。”歐陽少恭雙手緊握，克制住自己召喚出九霄環佩的沖動，極為體貼的說道。

“這個……”趙二心中一驚，這孩子居然還會醫術！？但轉念一想，他又不以為然了：這麽小的孩子能看得懂幾個字還難說呢，何況是如此生澀難懂的醫書，想必只是無意得知些皮毛罷了！

“您要不信，可以随便考我的。”

趙二目光閃爍，最終還是決定快點将這小正太拐回去，管他那麽多作甚！先帶回去玩個幾天再說！下定決定後，趙二立刻背起自己的背簍，然後拉着小孩子的小手，帶着自以為親切的笑容，“餓了嗎？那我們回家！”

歐陽少恭帶着微笑點點頭，緊跟着趙二離開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少恭，為什麽我覺得這人笑得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呢？”

“不錯，最起碼不會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你……你知道這人是壞人你還和他一起？”

“背簍裏，百分之八十是劇毒之物，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不是緩和毒性的，就是加強毒性的。你認為這樣的人，回事那種濟世救人的醫者？”

“那你還……”

“除了他，這地方還會有誰來？阿九，要知道此人雖惡，卻對你我多有用處。而且，對付惡毒之人，只有比他更惡、更毒才不會受到傷害。”

“更惡？更毒？”

“對待這種人，你不會以為以德服人有效吧？”

“但是書上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呵，毒蛇永遠都是毒蛇，即使救了他無數遍，等他好了，還是會反咬你一口的。”

“我覺得……應該不會吧。”

“不會？呵，那麽，我們試試？”

“怎……怎麽試？”

“等會兒，你就和他回去，然後用你那所謂的赤誠，熱情，乃至你的天真來讓他從善？”

“好！”

[阿九啊，阿九！要知道人都是會為了自己的天真而付出代價的！而你，我相信在不久的将來就不會如此的單蠢了。]

兩人互換過來，待宮九掌控了身體之後，歐陽少恭叮囑道：“阿九，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會為了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可要記住教訓啊！”

“？”

…………

阿九和趙二回到他在山間的茅草屋中，還未進屋，就已經聞到一股濃郁的腥臭味，趙二剛推門而入就發現原本乖乖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孩停了下來。

“怎麽了？”

“這個味道，有點難聞。”

“難聞？怎麽會難聞呢？”趙二緩緩吸了一口，然後呼出，面露詭笑，“這麽芳香的氣味……帶着腐朽和血液的味道，這是多麽讓人為之興奮的美妙啊！這樣的味道！也只有這樣的味道，才會讓人渾身都充滿了激情啊！”

宮九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味道……”

“不過是我最可愛的寶貝們進食之後的餘香罷了，之前的那些個小孩也太不經用了，哎……不過，若是你能行，我不介意多帶你玩玩。”話音剛落，帶着泥土的手就摸上宮九微帶着嬰兒肥的臉，仿佛覺得不夠一般，順帶着還捏了幾下，“這皮膚嫩的，啧啧……就是不知道着衣裳裏面的是不是一樣的了。”說完便急不可耐的拉扯着宮九推門而入。

趙二現在的手勁兒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溫柔，宮九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手腕因為拉扯而産生的刺痛感。

兩人拉扯着進了屋，趙二在宮九完全進屋之後猛的推了一下，宮九不及反應，踉跄了幾步，摔到在地，趴在地上觀察着周圍的景象。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髒亂，首先給人的感覺是空曠：除了一張略微淩亂的床榻之外，就只餘一個異常大的桌子。相對室內的布置來說，桌上的瓶瓶罐罐卻異常的繁複，大的、小的、高的、低得極為豐富；而那大的異常的桌子旁邊确實一個極為深的大坑，房間中的“咝咝咝”聲就是從中發出的，那裏面是什麽可想而知。

宮九立時驚醒，回過神來。勉強咽了口唾液，想要強作鎮定卻還是不由的帶着一絲驚惶：“你要幹什麽……”

“怎麽，覺得可怕了？不就是一些蛇嗎？這些個寶貝兒們，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些人想要看你眼我還舍不得呢，若不是你……頗具美色，我還不給你這個機會呢。”說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炙熱的眼神看着宮九，仿佛是無上美味一般。

仿佛應證趙二的話一般，池子中的“咝咝”更甚。

“你看，這些寶貝兒們是多麽迫不急待想要與你一起玩耍阿，平時它們可是連對我也沒有這麽熱情呢！但是今天你一來……呵呵，看來，寶貝兒們也是對你極為滿~意~啊~”說話間走到池子邊，将手伸了進去。

雖然不明顯，但是宮九卻明顯看見池中的蛇向着趙二蜂擁而至，露出了尖利的牙齒。

“嗯~”趙二閉着眼睛，不知覺的抖了抖身軀，只見随着蛇群的蠕動，他也随着搖晃起來，不一會兒就面色青紫，顯然是中毒的症狀。

“……”宮九震驚的看着這一幕，毫無招架之力。這人，居然如此的自虐。

只見趙二将手抽了出來，手腕都呈現出黑紫色，上面還有兩只蛇纏在他手腕上，蛇牙深深的嵌在他的手心之中。

“你……不解毒嗎？”

“解毒？為何要解毒？這麽值得享受的事為何要提前結束？”趙二滿足的嘆息，摸了摸兩只毒蛇，動作輕柔的如同情人的愛撫，“它們，可都是我的摯愛啊！”說完，另外一只手掐着其中一個蛇的頭，将其三角形的頭顱抓住，指尖微微用力，霎那間蛇頭爆裂開來！趙二迷醉的看着就着指尖的血液，慢慢的吮吸起來……等到指尖再沒了一絲血跡，他這才将剛剛捏死的那條蛇一口吞了下去，緊接着将第二只也依剛剛的方式吃了進去。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是“咔嚓、咔嚓…”的咀嚼聲！良久，随着緩慢的吞咽聲，趙二這才意尤未盡的舔了舔唇，完事之後還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宮九。

宮九看到這一幕，已經完全找不回神智，但是卻将這一幕深深的印在腦海之中，趙二此時的表情，那簡直是幸福到了極點，同時卻也猙獰到了極點，卻也将血腥、醜陋、幸福、滿足全部勾勒了出來。

這是，不等宮九有任何動作，趙二就已經直接将宮九抛到了蛇坑之中……

宮九緊張害怕的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着，卻死死的咬住牙關不讓自己驚叫出聲。但是看着爬來爬去的蛇兒，宮九只覺的胃裏翻騰的難受。越是忍耐，五感越是清晰，此刻時刻，不僅僅忍受着惡心的味道，耳邊聽着蛇的聲音，同時感受到周身四處那冰冷、粘膩的觸感，更是将難受之感推到了極致！

許久，依舊未成迎來想象中的疼痛，這等待的時間，卻更讓人提心吊膽！

“寶貝兒們？怎麽了？為什麽不下口！難道不夠美味嗎！？”說到這裏，趙二手中一時控制不住，“啪”的一聲，手中的一條毒蛇頓時崩碎了腦漿，紅中帶白的液體順着粗犷的手流淌下來，趙二輕嘆，一臉惋惜的抱怨，“不是早就說過不要挑食麽，挑食的孩子我可不喜歡！”陰恻的目光突然轉移到宮九身上，趙二掙獰的笑道，“不聽話的孩子，我可是不會喜歡的！”

說完就要伸手去抓宮九，卻沒想到蛇群居然紛紛向他那只手咬去。

“啧啧……難道你們也舍不得了嗎？我就說，這麽好的東西你們怎麽會挑食呢……不過寶貝兒們，現在可不行阿！你們吃我的、 用我的，有好的東西，就要分享不是嗎？” 說然從胸口拿出一個短笛吹了起來。

随着尖銳的笛聲響起，蛇群紛紛四散開來 ，那人将毫發無傷的宮九單手提了起來，嘴裏吹了個響哨，“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