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幹柴烈火
第三十章幹柴烈火
許仙對陳小青的話并不懷疑,他先是得她指點才得以與白素貞相遇。
而陳小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問:“公子可向小姐提親?”
“不曾,她家境如此殷實,我怕配不上人家。”許仙半是扭捏,暗暗慚愧,道:“多謝先生好意,只是許仙并非是個妄想之人,心裏只有一杆秤,識得明白,小生就此告辭。”
陳小青拉住他道:“這算什麽?英雄從來不問出身,莫欺少年窮,公子将來自有大出息又何必妄自菲薄,以我的意思,白小姐分明也是知道公子的境況,她難道還貪圖你的一點家資不成?就她的嫁妝也夠你們吃喝一輩子的,又何用你來操心,以我的主意快快去将她娶回家是正經,你也知道在你姐夫家日子也不好過,凡事需看人臉色,你姐夫已算的好的,你應明白。”
說起姐夫,許仙一臉頹喪,陳小青說得很是,他道:“可我兩手空空,如何去提親?”
陳小青指着他懷裏的雨傘道:“雨傘在此,何來兩手空空一說,雨傘定情,天地撮合,這樣的姻緣,還有什麽不足?”
許仙一揖到地,道:“多謝先生指點,敢問先生姓名,來日定當報答。”
陳小青道:“不消你的報答,你只好好對她就好,我走了。”
走出許多步,找個僻靜處變回本來模樣。她笑,“這許仙和白素貞的婚事我也攙和了一腳,趕快回去準備婚禮。”
是了,她心裏終究還是希望兩人終成眷屬,只是會嗎?一切會是徒勞的嗎?
陳小青已歸,白素貞巴不得一下子知道消息。她問:“他——”
“我還要忙着準備婚禮,你的愛郎馬上就到。”
白素貞拉着陳小青,對她道:“我的好妹妹,若非你出力,這事不知道拖沓到幾時,你看我還需要準備什麽?”
“你只要一個人就好,其餘我來操辦。”不過行幾個小法子将屋子變的漂亮些。
許仙剛到白府門口,已見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挂起,上還貼了喜字。他猜那先生必定是府上的人,今日他來勸自己,原來白小姐并非恨自己無家私,他将人看低了,心裏一半懊惱,一半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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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叩了門,大門上兩個大鐵環,只輕輕一叩,就發出很脆的聲響。裏頭人似乎知道他要來,道:“等一下,我來開門。”
開門的依然是陳小青,她笑道:“公子去而複返是何緣故?有什麽話盡管說。”
“我來提親。”
陳小青佯裝不知,“公子何出此言?我作為小姐的丫頭怎的不知道?莫非————”她頓一頓,硬是要讓膽小的許仙吓出一身汗來,許仙緊張的望向她,她道:“莫非你與小姐私定了終生不成,啊呀呀,羞死人了。”她掩面,卻透指縫間觀察許仙動向。
許仙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他白皙的面皮漲得通紅,又怪自己上了大當。白素貞從屋裏出來,她問道:“小青,與什麽人在說話?”
陳小青故意大聲道:“小姐不得了了,許公子說他要與你提親呢!”
許仙急得用手捂住陳小青嘴道:“姑娘,且別嚷,讓白小姐聽見笑話。”
既這麽怕臊,還娶什麽老婆,早點滾回家去。
白素貞近前而來,仍舊彬彬有禮,舉止得體,讓許仙自心內好一陣羨慕。恨不得一手撈過這柔軟無骨的小腰,好好的在雪玉一樣的肌膚上滑膩。
他不敢動手,但他的眼珠子似活的,不用他的嘴說,白素貞已聽得見。她又是何等聰明女子,妖精的本性在情的催化下,綻放得跟什麽似的,清麗脫俗中更多了一份妖嬈。
她的眼睛也會說話,說的都是貼着耳朵的軟語,水嫩嫩的兩顆眼珠子,讓許仙的心跳的撲撲的,癢癢的,心裏身體通共都發着熱。
他們的眼睛裏也別無他人,這哪裏還需要別人,分明是一堆幹柴烈火,空氣裏都燒出噼噼啪啪的火焰來。陳小青不慣在兩人的暧昧裏瞎攪和,她已遠遠離去,等候他們的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當晚一席淡酒,陳小青奉酒其中,勸酒言歡。一張不大的方桌,三人席地而坐,陳小青作為司儀,與他們舉行了簡陋的婚禮,吃飯到一半,白素貞頻頻使眼色于陳小青。
她要她離開,還兩人二人世界,陳小青略有失落,這肚子還沒飽就被趕了出來,心頭又想,到底是新婚,她夾在中間也不太好,因此早早歸房。
陳小青的房與白素貞的隔壁相鄰,半夜白素貞與許仙醉酒而歸,依稀聽得門外,許仙談星星談月亮,不知憂愁。
陳小青心道:“現在倒會說話了。”
這房子隔着不過一塊木片,或許有人訝異,這高牆白瓦怎會如此?這不過是幻術罷了,要人眼睛裏好看。
許仙一個凡人,自然看不透,陳小青卻看得明白,連白素貞與許仙進房她都看得清楚。
所以,她閉上眼睛,她不想看。
但耳朵裏仍然清晰,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還有淺淺的呻吟。今夜,是他們的新婚夜,怎會寂寞?
這種事不要誰教,動了情的都懂。
許仙那般一個薄弱書生,在床上卻也如此活潑,誰會想的到?怕是因為他醉了酒,忘記了白天的一切自卑,放浪形骸起來。
陳小青發現,自己若不看,便會去聽,聽了還會刻意的去想,她已活五百年,她也是個極富經歷的女子,她知道鄰屋的兩個人幹的什麽事,她用不着去在意。
所以,她睜開眼睛看,就像看電影,看完了就睡覺,比胡思亂想的強。
白素貞青絲散亂,衣衫脫落,全掉在地上,與許仙軀體百般糾纏,她是勾魂的,她是奪魄的,誰能想到那一身白衣的女子,會有如此讓人想不到的一面?
她本來就是蛇妖,妖精都帶着吸引男子的荷爾蒙。
許仙與她一回交合已經吃消不起,但為了維持男子漢的尊嚴,他仍然力挺的在她的身體裏出出進進,他粗粗的喘息聽在陳小青的耳朵裏似牛喘。
白素貞的呻吟仍然混合着這個寂寞的夜晚,天空中一輪大明月,又圓又亮,令人細吟李白之靜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陳小青确實有些思念她的故鄉,她的二十一世紀。她的眼皮發沉,不再管牆壁是怎樣薄弱,她可睡着。
第二日起來,她伸伸懶腰。白素貞已早起,做了早飯。早上雖涼,她卻穿一件薄薄的紗衣,裏頭的兩顆嬌果紅彤彤的可見,身上還有許多吮吸出來的紅印。
陳小青在心裏罵一句,這女人太會勾搭人了,裝純裝了五百年,被騙了。
“小青早。”她還沒忘這裏還有個第三者,名義上的妹妹,自與丈夫結合,她的口氣又多了幾分冷清,小青在這個時候确實有些礙眼,好好的兩人世界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白素貞想讓陳小青走,但她不能直白的說出口,五百年來她們彼此相互照顧,相安無事。
她承擔不起那個‘見色忘義’,她需要再斟酌,用好的借口将陳小青遣走。
“姐姐,早。”陳小青怎會聽不出白素貞語氣裏多了的那份客氣,原來五百年她們終究還是陌生人,只是想來有些寂寞,大有良心送給狗吃了之意。
與她做姐妹,原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陳小青道:“我姐姐寫信給我,讓我去玩,我想出去一段日子,不知道可方便。”
白素貞心裏喜悅,但佯裝依依不舍道:“怎麽突然想走?幾時回來?”
“不知歲月。”陳小青誠心要戲耍白素貞,讓她終日惴惴不安,不過白素貞心裏也另有打算,待陳小青一走,她便要與許仙一起搬家離開這裏,往蘇州去。
陳小青收拾了包裹,她的骨子裏終究是人,凡是人的習慣她都有。她與許仙作別,道:“許姑爺多保重,小青有事離開。”
許仙不舍,陳小青做了他的媒人,他心裏感激不已,問道:“如何就要走,是否這裏住的不習慣?打算幾時回來?”
他的話要比白素貞熱絡的多,大概這是因為他還是一個人,縱然他滿身缺點。陳小青如是想道。
看着這被法術裝點的白府,陳小青淡淡一笑,她終究會回來,白素貞仍然還需要她。
一人獨走,倍感寂寥。但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靜的可以想通很多事。
白素貞端着早餐出現,她是蛇,她不需要這些糧食,但許仙需要,聞着這噴香的米粥,許仙躺着連動都不想動,白素貞問道:“你不舒服?”
許仙道:“我胃口極好,早就餓了,折騰了一晚,腰有些酸痛。”他已不怕說出什麽了,結婚就是這點好處,可以讓兩個不相識的人脫去那層羞羞答答。
“我與你按摩。”白素貞讓許仙背過身來,手裏暗暗施法,将他的肌骨按摩透。
許仙喜不自禁道:“娘子好手法。”他動了動身,一夜疲勞盡消,甚至還有說不上的活力。看着白素貞滿頭是汗,他用袖子給她擦擦。
“快吃粥吧!”她要去隔壁房裏調息。
許仙不舍,但奈何肚子太餓,不吃了它如何有力氣服侍娘子,大口大口的嚼着。
吃完,躺在被窩裏不想動,昨日一夜大展雄風,大汗淋漓,嘴中笑的極甜,他終于過上了好日子,有美女在懷,什麽也不用操心的生活。
他閉上眼睛,回憶着一晚上纏綿的細枝末節,回味于他來說也是一種銷魂的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