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法海是鐘情白素貞的
第三十一章 法海是鐘情白素貞的
陳小青出走,不過是一時借口,但令人心寒意冷的還是白素貞,兩人相伴五百多年,不及她與許仙相識數日。
“難道愛情真的能令人忘記一切嗎?那不是跟嗑藥差不多?”陳小青心裏很難過,一想到自己獨自一人在外,無人依靠,心內生出寂寥之感。
再熱鬧的大街也是冷清的,再吵雜的地方也與她無關。她耳裏聽得分明有四個字‘阿彌陀佛’,一聽這四字,便想起法海。
她擡頭四處尋找,果見一人十分熟悉,她怎會忘記法海,他依然二十多歲的模樣,十分年輕。金剛不壞之身,呵!好神氣,竟然令人歲月不更改容顏,豈不跟妖精不相上下?
法海自遠處走來,他使的是佛家的一套非常罕見的步伐,快而不亂,在別人眼裏不過緩緩行之,實則快達千裏,他已站在陳小青面前。
身披鮮紅袈裟,手裏握着禪杖,一手托着紫金缽。面目俊朗,兩條卧龍眉長得很精神,又濃又黑,他的眼睛也很漂亮,不大不小,一看就知道是個極聰明的人。
他口宣佛號,“施主別來無恙。”
無恙?她當然是有恙的,只是傷在心上。
“和尚你怎會在這裏?不是千裏迢迢來收我的吧,我可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有掐算的本事,應該知道。”
“青蛇你不好好的待在紫竹林裏修煉,跑到人間來做什麽,與你一起的白蛇呢?”
哦哦,原來關心的是她。陳小青笑,道:“姐姐她自有好事要做,哪裏輪的到我管,如你想要與她見面,我可說個地址給你,清水巷的白府就是姐姐的家宅,你若想與她見面,可速去。”
是啊,她變壞了。可誰叫白素貞嫌她麻煩的,一報歸一報。陳小青心道:“白素貞我們扯平了,你罔顧姐妹之情,見色忘友,實在是傷透我心!”
誰說世間女子大肚?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大肚的女人。
法海道:“你速速離開此地,否則下次再見你,定然要收了你。”
陳小青唯唯諾諾道:“是。”她緊了緊身上的包袱,離去。她真的會聽法海的話?開玩笑,一場好戲正等着開鑼,她怎可輕輕走開,揮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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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法海走遠,料到他是往白府方向走,随後在遠處觀望。她嬉笑道:“沒想到和尚還惦記着她,這裏的貓膩還真多。”
她停留的地方離白府稍遠,不過是人家的屋頂,可将白府住處看得清清楚楚。陳小青手裏有個千裏眼,這更有助于她觀看。
法海已來白府門前,他盯着未褪色的大紅喜字。捏着口訣,輕輕的掐算,然後雙目一睜,冷冷的哼了一聲,“白素貞你幹的好事。”
他已經怒到極點,上次看仙劍面上放過她,如今卻來霍亂人間。他單手捏口訣,道一聲:“去!”
萬千變化的白府,成了個破落的梁王府。許仙還赤身躺在床上,喜滋滋的做着夢。法海上前推一推他,道:“施主,醒醒?”
許仙醒來,見自己一絲不挂,臉色發窘,道:“和尚你做什麽?”他已經無可避處,雙手握住私處遮醜。
法海脫下自己的袈裟丢于他,道:“施主你如何在這裏?”他雙目瞧出許仙滿面妖氣,問道:“你與蛇精做了親?”他的臉色大駭,滿面黑氣。
許仙不知就裏,問道:“什麽蛇精?我的娘子呢?和尚你把我的娘子藏哪裏去了?”他拽住法海衣袖,像個要糖的孩子。
白素貞出去買菜,提着籃子回來,一見門口站着個和尚,心中警鐘大作。她丢下籃子化作一陣清風而去。
法海已聞到她的氣息,道:“白蛇你哪裏走?”
許仙對面前的破屋破瓦,道:“怎麽回事?”床呢?美女呢?院子呢?
他用袈裟包住身體,抓着頭發發愁。
法海去追白素貞,陳小青趁此空當過來,她驚訝一聲道:“啊呀,怎麽回事?許公子你怎麽坐在地上。”她做羞澀狀,将臉捂住,道:“你怎麽不穿衣服?”
許仙見有人來,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他問道:“怎麽回事?白府呢?娘子呢?”他焦急的狀态,可見對白素貞還有幾分情誼。
“你是她的枕邊人尚且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呢?”她可以反問他,她喜歡看着他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的樣子。
她走?化作清風的走,華麗麗的在許仙面前消失,讓他見鬼,讓他害怕,這些答案白素貞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她就是算準了這一點。
露出幾分仙人之姿,飄飄蕩蕩而去,留許仙一人在破磚頭裏回味蝕骨的纏綿。
白素貞見法海在,立馬化清風而去,法海緊追不舍,他道:“白蛇你哪裏去?我說過若再見到你,決不饒你。”
白素貞道:“法海,你何必苦苦相逼,我并沒有做什麽壞事。”
法海道:“你與凡人私自結親,擾亂人間,難道還不算罪麽?今日我要收了你。”
他已取出紫金缽,紫金光照耀之處,光華萬丈。
白素貞一面逃跑,一面道:“我奉菩薩之命前來報恩,何有擾亂人間一說。”
“休提菩薩,她更年期犯糊塗,難道你也跟着犯糊塗,要找借口也找個華麗點的,小看我和尚跟不上時代?”
紫金缽的厲害白素貞避之不及,她手裏雖有白乙劍,也不敢硬拼,這和尚的法力絕不再她之下,苦戰下去,彼此均無好處。
她只能逃,逃的越快越好。
法海本不想與她過多為難,因此手下留情,不再去追。口裏依舊宣佛號,道:“白素貞啊白素貞,枉費我五百年前對你一見鐘情,你竟然與許仙這般凡人做夫妻,我遲早叫你後悔你的選擇。”
“哈哈,笑死我了,連和尚也動情了。”陳小青笑的一點體面也無,法海在一時走神之下,讓她聽了自己的心事,如何不動怒。
他用禪杖指着陳小青道:“青蛇,快滾,不然我杖下無情。”陳小青臉色一變,她可吃不住這禪杖,只得灰溜溜的滾,但有一點她一定要告訴法海,“和尚,我們遲早還會見面,後會有期。”
法海依舊口宣佛號,席地而坐,将禪杖豎立在地面上。這五百年來,無人與他分享心事,現在被青蛇聽了去也好,他這般安慰自己。
只是想起許仙一絲不挂之模樣,心裏痛恨極了這男子,一個凡人肉體竟然敢與蛇妖結合,奪他所愛,心裏無比恨意。他面起殺意,不斷克制怒氣,道:“阿彌陀佛。”
許仙停留在斷牆半日,無人問津。他只當做了一場春夢,只是身體上還有粉紅的吻痕,這分明不是做夢。他想不通,所以在別人訝異的目光裏也不覺有異。
李氏見到他,拉住他關切的問道:“漢文你去了什麽地方,怎麽到現在才回來?你的衣服呢?”
許仙才發現自己未曾穿衣,只披了法海的一件袈裟,他的懷裏還抱着一把傘,定情的雨傘。
許仙知道現在的情況說不清楚,他想等事後搞清楚再與姐姐說。因此他撒謊道:“我去朋友家住,不小心滑到水裏,将衣服弄髒了,路上遇見一個和尚,就将衣服借給我。”
李氏見他平安無事,道:“回來就好,日後要小心。”
他唯唯諾諾,想要先回房換衣服,再好好的睡一覺,把前前後後的思緒理一理。
白素貞擺脫了法海,再回去找人,已見不到半個人,她嘆氣。早上還熱熱鬧鬧,甜言蜜語,現在連人都不知下落。她需打聽許仙住處,聽他說他姐姐家就在附近,必定是回家去了。
白素貞将自己梳洗打扮好,将上李家尋人。可是她一個女子冒昧入門,又怕被人看輕了,心道:“要是小青在就好了,她肯定有許多的辦法,只是她早已走了,哪裏還會在這裏。”
陳小青笑嘻嘻道:“誰在想我,讓我打噴嚏打的怪難受。”
陳小青忽然出現,讓白素貞喜不自禁,她問道:“小青你不是拜訪你姐姐去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她當然搞不清楚其中的緣故,陳小青道:“是啊,可是走到半路眼皮子跳的厲害,怕姐姐有什麽事故就回來了,一回到家,我們的房子都沒了。”她簌簌的掉下淚了,有一半是真傷心,這可是她花法力造的,多少有點感情,本打算與白素貞長居于此,還有一半是女人都會的,遇着點事情不哭哭啼啼,怎麽能顯出女人的魅力來,她天生是個女人,還是個會演戲的好女人。
“難為你了。”白素貞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心裏實實在在惦記的男人,現在卻沒有找自己的下落,反而是自己棄之如敝屣的姐妹,卻還時時刻刻惦記自己,她有一刻是感嘆的羞愧的,但愛情立馬就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