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飯後,我在于星築的衛生間裏以思想者的姿态蹲在馬桶上。
至于為什麽是于星築的衛生間,我那邊的抽水馬桶兩天前壞了,還沒來得及叫師傅來修,只能暫時來污染一下據說是從未使用過的仙女的馬桶。
而那位聲稱自己從不拉屎拉尿的仙女也很快現出了原形,剛喝了杯冷飲的他這會兒估計鬧肚子,在衛生間外嗓音低沉地拍着門道:
“王一一你到底還要在裏面呆多久?來大姨夫了?”
“……”
我低頭看着廁紙上的縷縷鮮紅,陷入了沉思。
其實像我這個年紀全天候坐在電腦前工作的家裏蹲,或多或少都會存在着一點這種難以啓齒的健康問題;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臨近死線壓力過大,再加上不規律的作息,潛伏已久的痔老虎便出門作威作福起來,鮮紅的大姨夫流到廁紙上的同時,也涼透了我的心。
我試着提了一下自己那從未有鳥探訪過的小菊花,果然感到裏面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好疼啊。我凄涼地想着。
連小小一顆嵌在菊花裏的痔都這麽疼,零號們整天都是大鳥進進出出,到底都是怎麽忍過來的?
我擡起頭,于星築還陰魂不散地趴在磨砂玻璃門外看我,便秘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那朵不懂事的菊花斬首;我嘆了口氣,認命地沖了水,把沾滿鮮血的廁紙扔進垃圾桶,然後提上褲子開了門。
于星築嗖地一聲沖進去關上門,總算舒爽了起來。
然而十分鐘後。
“——啊!!!”
刺耳的尖叫聲從衛生間裏傳來時,在書房裏剛剛把文檔打開的我吓得一個激靈,火速沖了過去。“怎麽了?”我扒着門問道。
于星築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指着紙簍裏那一抹鮮豔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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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因為家裏都是大老爺們,沒有妹子可以背鍋,忘了把大姨夫的證據沖進馬桶裏毀屍滅跡的确是我的疏忽。
于是我也只能凄凄慘慘戚戚地躺平認嘲了。
于星築的目光驚疑不定地在沾滿鮮血的廁紙和我的臉上來回審視着,然後發了會兒呆,也不知道觸碰到了腦海裏哪根奇怪的神經,最後轉過頭來愣愣地看着我,難以置信般問道:
“王一一,你背着我們出去做零了?”
我:“……”
******
在小區的藥房買了我的好朋友馬應龍之後,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勉強把修改後的方案發到甲方爸爸的郵箱,我拉緊窗簾,又關上光線過于明朗的大燈,只留了床頭一盞橘黃的小臺燈開着,然後深吸一口氣拿出推藥器,打算自己動手抹藥。
這種簡直像在搞自己小菊花的動作顯然過于羞恥,完全不符合我一貫的總攻氣質,令我在害臊之餘,居然還隐約覺得有點刺激;我試探着弄了半天,也沒能推到正确的地方,不免郁悶起來。
正想換個更方便點的姿勢來深入工作時,被我扔在一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我勉強抽出一只手來看了一眼,發覺居然是某教授。
張虞年:在嗎?
我艱難地伸出一根指頭在屏幕上戳了兩下:在。
張虞年:一個人?
……
我對着手機發了好一會兒呆,才遲鈍地明白過來。
敢情是早上那會兒還沒能吃飽的張教授又饞鳥了。
我眼神一凜,看看自己休息過後再度威武起來的小鳥,又看看股間還凄慘地等着馬應龍安慰的小菊花,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做出了選擇。
算了,馬應龍随時都能與我的小菊花親熱,張教授可是好難得才饞上一次,不把人家喂飽了怎麽行。
正想趕緊提上褲子乖乖地去給老張送鳥的時候,門開了。
我一驚,以為是張虞年就這麽過來了;哪知門口沉着臉走進來的,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家的唐朝唐大爺。
唐朝似乎剛剛洗完澡,赤裸的上身就搭了塊毛巾,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可口的腹肌就這麽明晃晃地閃在我眼前,看得我忍不住咽下口水,心神蕩漾之餘,一時間連身上的異樣都忘記了。
唐朝沒有理會我對他的流口水,居高臨下地打量着我屁股裏還插着推藥器的樣子,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語氣不善道:
“聽小碧池說,你背着我們出去做零了?”
我:“……”
我不是我沒有你憋瞎說啊!!
後知後覺地低下頭,我這才發現我現在的模樣豈止是用羞恥二字可以形容的,趕緊把推藥器從屁股裏拔出來,捂着下身淚奔道:“你出去!不準看我!”
“……”
唐朝挑起眉,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若有所思地拿起上面還沾着馬應龍的推藥器看了看,便低下頭去,不由分說地掰開了我的雙腿。
注意到唐朝居然是在觀察我的小菊花,我劇烈地掙紮起來,根本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然而退役的兵哥哥自然不是我這種花拳繡腿能抵擋得住的,最後也只能睜着一雙無神的雙眼,像只被輪煎過的破布娃娃一樣攤平,任唐朝為所欲為了。
最後終于證實了自己猜測的唐朝擡起頭,淡淡地看着我道:“犯痔瘡了?”
我:“……”
……
蒼天啊,降下來一個悶雷劈死我吧。
我吸着鼻子,眼裏緩緩聚了點濕意,喉頭也哽咽一下,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嫁不出去了。
還好唐朝并沒有趁機嘲笑我,只是拿起一邊的馬應龍看了看,從裏面取出一個幹淨的指套來戴上,然後又分開我的雙腿,朝我的小菊花摸了過去。
我的眼神倏然恢複清明,警惕道:“你幹嘛?!”
“幫你抹藥啊。”唐朝擡頭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看你剛剛的樣子,肯定還沒抹進去,這玩意兒最好還是得有人幫忙才行;不然還能是什麽,以為我要操你嗎?”
“……”
我窘迫地摸摸鼻子,覺得自己這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便毫不客氣地鋪展開自己的四肢,換了個更清晰些的角度方便他去觀察我的小菊花;因為已經破罐子破摔,倒也懶得再跟他扭捏,大爺似的只等着他伺候了。
唐朝微挑起眉,似乎覺得我有點好笑;視線又投向我的兩股之間時,眼裏卻浮出了一絲稍縱即逝的為難。
我這才反應過來。
差點忘了,這家夥現在恐菊。
我撓撓頭,善解人意地小聲道:“那個,如果你不行的話……不要勉強自己,我其實可以的……”
“閉嘴。”唐朝皺着眉,手指堅定不移地探向了我的小菊花。
……
還在隐隐作痛的小菊花被清涼的藥膏敷上,感覺倒是挺舒服;雖然免不得有些許微妙的異物感,但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麽難受。
我看着唐朝燈光下英俊的側影,有些悲傷地嘆了口氣。
其實在零號普遍苦鳥的基圈,一號雖少,但還是有一些的;真正少之又少的,是萬年純一。
畢竟同樣身為基佬,菊花搞得多了,就難免好奇被搞會是個什麽感覺,就像當初的唐朝,一旦嘗過鳥的滋味,從此就恐菊恐到不舉也說不定;而我現在之所以還是純一號,是因為深知以自己的外形條件,如果做了零號,就肯定會是那種生來無一無靠、到頭來只能找個姐妹來互磨的基圈最底層。
所以為了能夠被更多的美男所喜愛、為了得到更多的關注,我才毅然決然地走向了總攻之路,但這不代表我從來沒有過那方面的心思。
雖然也只是偶爾在深夜才會冒出這樣的念頭,但現在小菊花被一根不算細的指頭進進出出着,心思難免又活絡了起來;因此即便唐朝只是中規中矩地抹着藥,也并沒有觸碰到什麽G點,我的小鳥卻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興奮了起來。
等到唐朝抹好藥後擡起頭,一瞬間連臉都綠了。
“王一一,你想什麽呢?”唐朝的嘴角抽搐着,用嚴肅的口吻道,“收起你那大膽的想法,我操不了你的。”
說着又啧了一聲,還嫌不夠似的補充道:“而且就算我不恐菊,也操不了痔瘡精。”
……
我清醒過來,咬牙切齒地看着他道:“唐朝,我他媽要日翻你!”
唐朝摘掉指套,冷笑道:“來啊,我怕你麽?”
……
暧昧而火辣的硝煙味兒在房間裏無聲地蔓延,我正摩拳擦掌着想要向唐朝撲過去,耳邊卻傳來了把手轉動的聲音。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站在門口的張教授穿着半透明的情趣睡衣,在看到我們的一瞬間,便徹底呆滞在了原地。
我:“……”
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