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第二天付語寧在辦公室正畫着圖紙,小李敲門進來,說:“付工,有你的快遞。”
付語寧從電腦前擡頭:“放桌子上吧。”
“好嘞。”小李一邊應着一邊搬進來一個奇大無比的箱子,兩手都抱不過來。
付語寧驚了:“我的?”
“是啊。”
“什麽東西?”付語寧最近沒在網上買過什麽大件。
“快遞單上沒寫,我也不知道。”小李說,“付工,給你擱這兒了,我先出去了。”
“好,謝謝了。”
小李走後,付語寧拿美工刀拆快遞,起先還疑惑這什麽定西,結果一打開就知道是誰給他買的了。箱子裏面有一大袋的純艾葉,沒研磨的,分量足足有五斤重。還有三罐特級枸杞,三罐杭白菊,一罐蒲公英根,一罐杜仲雄花。
付語寧簡直無奈了,掐着眉心給老付去了個電話:“爸,你幹嗎?”
“兒子快遞收到沒?”
“收到了,你買這些幹嗎?我又不喝。”
“什麽不喝。”老付養生之道又開始了:“裏面那個枸杞對眼睛好,明目的。你天天對着電腦畫圖紙,眼睛容易疲勞,枸杞泡水,然後裏面再放幾朵杭白菊,祛火的。”
付語寧開了免提,一邊收拾那一堆東西,一邊聽老付說話:“杜仲雄花養肝益腎,讓你少喝酒你肯定不聽勸,所以就給你買點杜仲雄花。這杜仲可以抑制酒精對肝髒的損害。”
付語寧将信将疑:“有沒有科學依據啊。”
“當爹的能害你嗎?”老付說,“那一大包的艾葉,是泡腳用的。現在天冷了,多泡泡腳暖和,足底幾十個穴位。你先用熱水把艾葉泡五分鐘,等泡開了之後在兌涼水。”
“這麽多東西,我怎麽拿回去啊。”
“枸杞這些放在公司喝就行,可以少帶一點回去,把艾葉先帶回去。”老付突然想到了什麽,“啊,對了,還得給你買個加熱泡腳盆。”
付語寧急了:“我不要啊,你可別給我買,我不用那玩意兒,您和媽自個兒用吧。”
“我們還用你操心嗎?我們已經有一個了。”老付說,“還給你買了兩箱純牛奶,明天應該能到,你記得喝。”
付語寧能拒絕這份“養生的愛”嗎?
明顯不能。
不但不能,并且在他下班時,老付還千叮萬囑地讓他一定要把艾草帶回家,晚上還得給他發張泡腳的照片。
無法,付語寧只能在一群同事探究的目光中,懷抱那一大袋的艾葉,旁若無人地走出公司大門。
付語寧下了公交車往小區裏頭走,被人從後頭套了個黑布袋直接綁上了車。這年頭還搞綁架的,也就鹿開那傻逼了。
付語寧倒是想看看這智障又想整哪一出。
目的地是一片別墅區,大約三十分鐘的路程,到地方後,幾個保镖把他推下了車。付語寧一下車就看見了院子裏的人。
左腿打着石膏,正坐在輪椅上的鹿開。
付語寧走上前,冷嘲熱諷道:“喲,腿斷了啊。”
一說起這腿,鹿開那叫一個氣。昨天從樓上摔下來的那一幕,正巧被封可鹽看到了。摔斷了腿也就算了,關鍵是當時他還遛着鳥,鹿開什麽時候在小雜種面前出過這種糗。
封可鹽當時把他提溜起來,沒輕沒重地幫他提褲子時,他看見封可鹽偷笑了!
瑪德,一世英名掃地。
鹿開陰恻恻地說道:“好笑?呵,看你等下還笑不笑得出來。”
保镖拿着付語寧的大袋子上前,說:“二少,付先生的東西。”
鹿開看着袋子上的兩個大字:“艾草?幹什麽用的嗎?”
“泡腳用的。”付語寧說,“瘸子是不是用不上?你這打了石膏的腿,怕不是要三個月不洗腳吧?”
鹿開惱羞成怒地把艾草扔到付語寧身上,袋子破了,灑得腳邊都是,他吩咐保镖:“把他帶到我房間去。”
付語寧擡手:“別碰我,我自己去。”
這兒付語寧沒來過,應該不是鹿開家,鹿開家他去過。付語寧看這裝修風格,和牆壁上一溜的古董,猜這兒應該是鹿家。
他跟着鹿開輪椅後面進了房間,才剛把門關上,鹿開一個鐵拐就甩了過來,付語寧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力道之大,膝蓋骨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鹿開壓着他的後脖頸,将他的臉往褲裆裏怼,惡聲惡氣地說道:“舔。”
付語寧不配合。
鹿開再次問他:“不舔?”
付語寧笑了:“你也不怕我咬你。”
鹿開也笑,點頭道:“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要的。”
鹿開拿來一個眼罩,蒙上了付語寧的眼,付語寧不知道他要幹嘛。過了一會,他聽見了汽車駛入別墅的聲音,鹿開問他:“聽見了嗎?”
“什麽?”
“陳北鞍回來了。”
付語寧有一瞬間的晃神,又聽見鹿開說:“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情趣游戲?”
付語寧沒回話,鹿開也就不再說話了,四周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當眼睛看不見周圍事物時,耳朵就會異常的敏銳。
“啪嗒——”開門音,有人進來了,除了鹿開和付語寧以外的第三個人。
那人把付語寧從地上拉起來,引領着付語寧來到梳妝臺前,讓他把雙手撐在桌子上。然後那人的手繞到前面,解了他的褲口,而後慢慢地褪下他的褲子。
付語寧聽見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裏面混着一點煙草香和酒香,同時他聽見鹿開說:“你猜現在在你身後的是我大哥,還是我?”
付語寧知道不是鹿開。鹿開斷了腿,又離他那麽遠。
所以是陳北鞍嗎?
他害怕是陳北鞍。
更害怕他不是陳北鞍。
鹿開只蒙了他的眼,沒有限制他的雙手。只要他摘下眼罩轉過身,就能看見那人的臉。
但是付語寧不敢,無論是哪一種結果,他都不敢。他不想去相信陳北鞍會這麽對他,他怕。但他更怕回頭看見的是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是痘的猥瑣油膩男。
鹿開當時在酒店問他:有過幾次蒙眼,你數過嗎?
四次。
四次3P。
他怕那四次是陳北鞍,但更怕一回頭看見的是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
他矛盾,哪一個答案他都怕。
陳北鞍扶着陰莖進去的時候已經很慢了,但出來的時還是帶了些血絲。其實剛才他在擴張的時候,指尖就帶了血。
付語寧四天前的傷還沒好全。
付語寧喜歡他,陳北鞍知道。鹿開不喜歡付語寧,陳北鞍也知道。陳北鞍還知道鹿開只是喜歡争。鹿開是他親弟弟,他弟弟什麽都喜歡争,小到一塊橡皮,大到一段感情。
陳北鞍壓在付語寧身上,相連的地方一下一下地頂他。付語寧只要把眼罩拿下來,就能看見他,但是付語寧不敢。
陳北鞍想,他為什麽不敢?喜歡我?喜歡是什麽?
他不理解付語寧的“不敢”,也不懂喜歡是什麽。
陳北鞍想幫他摘了,結果一摸眼罩,發現付語寧哭了。
鹿開拄着拐杖來到他倆身邊,說:“哥,換我了。”
陳北鞍從付語寧身體裏退出來,還硬着,龜頭上挂着鮮紅的血。
“哥,幫我扶着點他的腰。”鹿開另一只手還得拄拐,陳北鞍将付語寧抱到身上,自己坐上梳妝臺,讓他下巴擱在自己肩頭,托着他的屁股,方便鹿開進來。
鹿開混着潤滑劑和血進去了,咬着付語寧的耳垂說:“原先心疼你,讓你用嘴,結果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罰酒。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舔不舔?”
付語寧又成了一個死人,趴在陳北鞍懷裏一動不動,嘴上也不求饒,就跟以往在床上一樣。但以前沒受傷啊,這次要不是親眼所見,很讓人懷疑他這傷是不是假的,不然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痛呢?
鹿開真是碰到硬茬了:“付語寧,你最好一輩子都這麽硬氣。”
如果在已知是3P的情況下,但是兩人都不告訴付語寧這次進來的是誰,光憑身體去感受的話,付語寧能知道是誰嗎?
答案是可以。
鹿開的長一些,陳北鞍的粗一些。
一開始可以,但到最後付語寧後面已經疼得麻木了。換了幾輪姿勢後,他只能用手的數量去感受每次進來的都是誰。
雙手掐着他腰的是陳北鞍,單手扶着他的是鹿開。
時間被無限拉長。
終于,兩個小時後,這一場單方面的折磨結束了。
付語寧像個破布娃娃被遺棄在床上。他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外面的對話灌進他的耳朵裏:“小鹹剛才跟我一塊回來的,等下一起去吃飯。”
鹿開嚷嚷:“誰要跟婊子的兒子一塊吃飯啊。”
陳北鞍說:“你行了。不要忘了,昨天誰帶你去的醫院。”
“靠,別說了。老子臉都丢盡了。”對話聲越來越遠,“誰他媽稀罕啊……”
付語寧躺在床上緩了緩神,休息了好一陣才從床上爬起來,他摘了臉上的眼罩,一時間有些不能适應房間的燈光,捂着眼睛等了好一會才敢睜眼。
地上一片狼藉,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枕頭,潤滑劑。他身上也一片狼藉,青紫的掐痕混着粘膩的精液和腿根處幹涸的血漬。
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襯衫,小心地避開身上的咬痕往身上套。付語寧正穿着衣服,聽見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擡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封可鹽。
“你也要來嗎?”付語寧停下系扣子的手,“那你快一點,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