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的吃呢?”醫官見怪道。
春柳在一旁,小聲說,“貴人,我們鄉下土參都是幾根幾根的炖湯,比這還多呢。”
醫官解釋道,“姑娘差矣,那是土人參,煲湯用的參草,這是上黨出得山參救命用的。”
郭聖通看了那丫頭一眼走了。
出門時劉義王和劉陽都老大的不好意思,行禮叫她母親,她也不計較,吩咐義王明日去和中禮做衣服。
饒是一場誤會,陰貴人中毒的消息還是不胫而走,傳得沸沸揚揚。
因為度田下獄的歐陽歙,有弟子上千人趕到洛陽上書給老師求情,其中有一個
學生平原人禮震才十七歲,要求代替歐陽歙一死。劉秀病好後看到上書頗為震驚,讓人将書傳于郭聖通看,有意從輕發落。
郭聖通看了置之一笑,“他們父母生了他們讓他們讀書知理,他們卻連個天地君親師的道理都沒明白,寬以律己嚴以待人,陛下應該召見一下這個禮震。”
劉秀不想和她擡杠,這麽多年也知道她是通經史知禮法的人物,便有心讓禮震自己來求一求皇後,在卻非殿召見禮震,讓郭聖通坐在簾後。
禮震一介布衣書生,上了殿卻絲毫無懼,口口聲聲願替老師頂罪,情願一死,又說,“自古刑不上大夫,老師世代皆為博士,如何能折死獄中。”
郭聖通在簾後并沒有說什麽,劉秀倒是回頭去看她的動靜,禮震見了進言道:“陛下,學生還有一言。古人言“牝雞司晨,垂簾聽政”,高祖崩後,惠帝為人子呂後稱制方才垂簾,今日陛下尚在,尚且為人夫,皇後就垂簾嗎?孝宣皇帝時霍皇後就弑殺皇後又毒殺太子,先時臨淮公之死就是重演,更聞陰貴人也幾遭厄運,求陛下為君父為民慎矣。”
劉秀被這番話氣的發抖,“放肆,這是你該說的話嗎?滿口胡言!”
郭聖通聽了他的話,心裏沉悶至極,不怒反笑,“你小小年紀,說的話卻很厲害嗎?你不用代老師死了,你自己說這話就是大逆。但是我看你年輕不知事,不過是道聽途說就不同你計較,你回去吧,你家裏要是知道你今日的所做所為,怕是也不準再認這個師了,得教教你道理。”
邊說就掀了簾子出來,讓左右拉了禮震出去,劉秀看她臉色卻是無波無瀾,“這等狂徒,通兒不要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郭聖通心裏是明白如今的處境的,越發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那陛下也不該将這些話放在心上,他今日能代死明日天下還有人要代你我呢!至朝廷法度如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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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兒,他說的那些話你可千萬不要多心啊!”
郭聖通坦然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劉秀被這句話驚得心頭一跳,隐隐有些不祥的預感。
驚吓
郭聖通獨坐深宮,外面再怎麽流言洶洶她也不理會,不日歐陽翕就病死在獄中了,民間有說是她逼死的,她如今這些話聽得多了,也就不怎麽在意了。
劉秀下旨梁松尚舞陽公主劉義王,窦固尚涅陽公主劉中禮。
窦固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郭家請自己的原由,到了一步心裏也說不上是悲是喜,就讓管家推着上前磕頭謝恩了。
耿忠和耿秉耿恭都來恭喜他,他谄谄笑着,說不上什麽滋味。
耿恭問他:“哥哥,人天天想着當驸馬你都要當驸馬了怎麽還不高興呢?”
耿忠掃了弟弟一眼,“你懂什麽?驸馬是那麽好當的?讓你當可好?”
耿恭應道:“好啊,有什麽不好的?你倒說說這有什麽不好的?”
惹得大家哄笑一陣,回家耿忠和父親耿弇說了,耿弇只讓人備了一份厚禮送與窦固。弟弟耿廣早逝,耿恭自幼就是由耿弇撫養長大的和自己的兒子一般無二,今日聽到他們玩笑說這個話,想起自己當日因為王莽得勢和父親說過:“我耿家要當绛侯,不當外戚。”心裏面對孩子們的玩笑話也就不以為意了。
劉義王和劉中禮出嫁,劉陽和伴讀韓光在宮裏中瞎晃。劉陽心怨道:姐姐以後不在了,宮中只留了個劉紅夫,自己想起她就頭疼。韓光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公主們出嫁你不在前面喝酒,為什麽煩心呢?”
“你不懂我家的事,我這兩個姐姐都是極好的,只是有個妹子跟我最不和,前日還打了我兩個耳光。”
韓光一聽就話驚得兩個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劉陽見他這個反應無趣道:“我說了你也不信,平民百姓家也沒有這樣的事情。”
“我聽聞皇後很厲害,可是因為皇後的關系所以如此待你嗎?”
“那只是外頭的流言罷了,只是因為她是我妹子我忍讓她而已,又不能打回去,想着以後還不知道淘多少氣受呢。”
“若只是為小孩子淘氣嘛,我有一個方兒。”
劉陽拉着他走到一個角落道:“你有什麽主意?”
韓光笑道:“你無非因為是兄長不好計較她,我是個生人,我幫你出面吓她一下,她小女孩家以後也就收斂了。”
劉陽想了想,心裏終究還是氣劉紅夫說:“那你跟我來。”
兩人走到花苑裏的竹林小道上,等着劉紅夫經過,等到明月東升,才聽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一個穿酡色裙子,梳雙髻的少女和兩個打着宮燈的宮女一邊走一邊笑,那少女手上捧着一個五線絲線穿的大香橼,兩宮女們在說:“你說是梁公子好看還是窦公子好看。”
她說:“自然是窦固好看了,那梁松油頭粉面的。”
劉陽急忙轉身躲石頭下面去了,韓光咳了兩聲壯了壯膽,侍女問是誰,他捏着嗓子裝做內侍的聲音,“小的是皇後叫來接公主的,皇後讓你們去席上看看公主可落下什麽東西沒有?”
“是呢,是呢。”其中一個說道:“上次出去一會兒就掉了兩粒珍珠。”便讓他上前提一盞燈,她們回身去找東西了。
劉紅夫随他走了半裏路,看着走到竹林深處來了,“你帶得什麽路,往哪兒走呢?”
韓光回頭笑了笑,“讓公主受驚了。”
提起宮燈,映出對面人的面龐,劉紅夫忽閃忽閃的一雙眼睛,翹着小嘴,雪白的皮膚鵝蛋臉如三月春光一樣爛燦,韓光心頭一晃就說不出話來吓她了,劉紅夫一見他是個生人,穿得也不內侍的服飾,正色道:“你是誰啊?帶我來這兒幹嘛?”
韓光行了一個揖禮,“學生颍陽韓光,見過公主。”
劉紅夫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人毛病,上前奪過他手裏的宮燈,自己轉身走了。
那邊劉陽見韓光帶妹妹進去了,又怕他一個外人真把劉紅夫吓壞了,便趕緊朝裏追過來:“紅夫,紅夫。”
劉紅夫提着燈籠立在他面前,冷着臉,“這人是你朋友嗎?有病!”說着,側身就走了。
劉陽才緩了一口氣,叫韓光,半天沒人應聲,走進去見韓光正呆在那裏不知傻笑什麽呢?他上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麽了?”
韓光抓着他的手激動道:“我要娶她。!”
劉陽反手就甩開他:“你真有毛病了,你倒底是來吓誰的?”心裏又氣起來,氣韓光都這個樣子。
劉義王和梁松喝完了合卺酒,梁松帶着三分酒氣上前給義王行了一禮,滿面春風的說:“多承殿下美意。”
劉義王長這麽大從不曾見過一個外男,如今一個男人喝酒站得那麽近的與她說話,那熱氣就射到了她的身上,羞得滿臉通紅,想起母親說得周公之禮,耳朵根都燒起來了。
劉中禮和窦固喝完了合卺酒,兩人直坐到時後半夜,中禮幾次去看窦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更鼓敲了三下,她的腰都坐硬了,便說:“我困了,要睡了,你要是還有事,不防先去忙吧。”
窦固這才驚覺已經過了半夜,自己雖有些忐忑不安,但是這時洞房花燭還容得了他慢慢思量不成?那紅燭都燒了一半了,他也不好意思,起身陪了一個禮,就吹了燈。
次日,新人來向劉秀和郭聖通問安,劉紅夫同兄弟們在一處,見兩個姐姐臉都是紅紅的,眉頭都是帶笑的,不由想起自己将來的婚事,又想起昨晚那場“驚吓”只覺得掃興。
借着公主大婚的東風,群臣向郭聖通進賀時,幾次為獄中的劉隆講情,郭聖通覺得好笑,“此事為何不朝堂上與陛下去說呢?”
那人道:“臣等知道皇後的意思陛下是很聽的,但只是皇後肯點頭,陛下豈有不依之理。”
郭聖通自問這麽多年來,也是事不關已高高挂起,不知群臣哪裏又來這個想頭,“那你的意思是,這度田還是由我給陛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