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玉團的事,推遲了劉彊和初元的婚事,這時劉衡又夭折。劉秀有心讓義王和中禮先出嫁,為宮中添些喜事,公主出家平常人家當然不行,安定梁氏是梁統是春秋時期晉國大夫梁益耳的後代,梁統封高山侯,官拜太中大夫,梁家的四個兒子都授任為郎官。梁松是梁統的長子博通經書,明習故事,今年才十九歲是個少年英才,劉秀有心将劉義王婚配與他。扶風窦氏是名門世家,窦融的七世祖孝文窦皇後之弟窦廣國,封為章武侯,劉秀有心挑一個兒窦家的兒郎指給劉中禮。劉秀同郭聖通商量這事,郭聖通推說:“這事還是問好陰貴人才好做主,至于中禮我想問問她自己的意思。”
晚間,郭聖通同郭主和劉中禮說了劉秀的意思,劉中禮自幼是郭主看大的,比對女兒還更寵溺幾分,如今女大當嫁她更加舍不得,“別的不說,我可舍不得你往扶風去,就是小住也不能,他家兒子們可有在京的?”
“這個母親放心,就是現在不在,诏了他來就是,沒有讓中禮陪他去扶風的道理,母親你與爹爹也不是住在真定嗎?”
“那我就沒有去藁城的時候?你不懂這世家的孩子自有一套脾性,一時怎麽過得到一起去?”
劉中禮紅着臉不也插一句話,郭聖通當既讓大長秋去問窦家有誰在京,問回來說:“有窦融之侄窦固在京身上世襲着他父親窦友顯親侯爵位,也才十九歲。”
郭主問中禮,劉中禮低着頭沒做聲,郭聖通笑問:“你可見了他嗎?生得如何?十九歲了,可有妾氏呢?”
大長秋面露難色,請罪道:“臣下沒有見到,并不知情。”
郭聖通也沒見怪,“你去郭府同君侯說,讓他請窦固來府裏吃飯,讓夫人替我看着,一一問來。”
“是”大長秋領命去了。
郭況接到吩咐,一個頭兩個大,正在難辦的時候,樊鴻寶帶着郭璜興高采烈的來同他商量,他看母子兩個這個樣子,倒要笑:“你們這麽熱心,要不這事你們去辦?我與窦固素無來住,怎麽請他來府,還開口詢問他這些私事?”
“诶,”樊鴻寶擡手拉他坐下,胸有成竹地說:“這事也只是借你個名字罷了,皇後本意就是讓我問的,不來往怕什麽?有了事不就來往了。”說着跟郭璜附耳說了幾句,郭璜聽了憋着笑去了。
郭況不知她又想了什麽主意。郭璜讓家人駕了車到了窦家門口,突然車轅就斷了,只得讓人去窦家敲門說了這事,想借一輛車。管家一聽是他家怎麽敢怠慢,忙請進來坐,讓人去備馬車,又親自報與窦固知道,窦固與耿家兄弟,耿忠和耿恭在書房裏說話,聽到這個話也不由不放下兵書撇下兩人出來與郭璜說話。
郭璜才十二歲長得又比郭況當年更機靈兩分,水靈水秀的一個小後生,進門就稱兄長,窦固見他還是個孩子,自已倒老大的不好意思,郭璜感激道:“多虧了兄長相幫,不然小弟在這大道上就要走回去了。”
“哪裏的話,這滿街誰不願意替小公子出力呢,承蒙小公子看的起。”
郭璜想起母親的吩咐,擡眼仔細看他英武軒昂,眉目俊秀,雖才十九歲看着氣度就像大人一般,就向他告辭說,“那多謝兄長,來日一定登門拜謝。”窦固親自送他到門口,“小公子言重了,區區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送走了郭璜,耿忠和耿恭還在屋裏等他,耿忠問道,“你同他家也有交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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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固搖搖頭,“沒有什麽交情,路過車壞了而已。”
次日一早,郭府果然來了拜貼,請他一敘。他不敢拂郭家的面子,勉強前去,剛進門口就見郭況親自來迎他,惶恐得手足無措,“晚生豈敢勞君侯親迎。”
樊鴻寶從後面趕過來,一臉的歡喜,“自家子侄說什麽客氣話,來同我後院裏去。”
窦固更加惶恐不安,樊鴻寶令人拿了幾盒釵環脂粉,送給他說,“昨日多承你救急,不然璜兒怎麽回來呢,我也不知如何謝你,你尚未娶親又沒妻子帶來,這幾樣玩意兒送與你侍妾吧!”
窦固推說,“夫人錯愛,我家裏連侍女都沒有,只幾個仆婦罷了,哪裏要夫人如此重禮。”
樊鴻寶正中下懷,滿面含笑,“既如此是最好的了。”
窦固聽了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郭況在一旁看着也佩服他們母子好一出下套。
立馬樊鴻寶就命家人去宮裏遞信,郭聖通有心讓劉中禮自己去相看,劉中禮害羞推脫不肯去,劉紅夫在一旁看熱鬧起哄,“我陪你去吧!”
郭聖通說,“那你要不去,我讓紅夫替你去看看吧,你可別後悔啊。”
劉中禮看看母親,又看看妹妹,忸忸怩怩還是去了。
樊鴻寶接了兩位外甥女,讓樂人上去奏樂,郭璜郭況陪着窦固在席間。她們輕手輕腳走到屏風後面去看,劉中禮一眼就看見了窦固坐在右邊,燭光映得他的臉英氣銳減,有些眉目如畫的味道。
劉紅夫不由稱贊道,“好英俊的人,姐姐你要是不要,我将來嫁他吧。”
劉中禮啐了她一口,“哪個稀罕和你搶,你嫁去就是了。”劉紅夫看她面若桃花,眼底含笑,哪裏是不稀罕的樣子。
懷璧其罪
陰麗華自從劉衡去後一直身體不好,劉秀說義王要嫁,她倒是心裏有了兩分喜歡,想着梁家這份人家絕沒有什麽好挑的,就應下了。
劉秀看她瘦得了很多,“可曾吃些補品?”
“吃那些做什麽?我是心裏難受。”
“我讓他們拿些人參你滋補滋補,不要壞了身體,禮劉和京兒還小呢?”
陰麗華想起兩個孩子才點頭答應,“皇後早前送過一些,我這裏還有。”想起這參還是送給劉衡的心裏就痛起來,晚間讓春柳炖了一盅喝了睡下。
到了半夜,胸口就悶得透不過氣來,頭裏也漲得疼,心跳得尤其厲害,“來人啊!來人啊!”
春柳掌了燈進來,“貴人,怎麽了。”
陰麗華捂着胸口,喘不過氣來:“這人參有毒,快,快叫文叔來。”
“好,好”春柳手忙腳亂跑出去,宮人們把燈都點了起來,裏外都鬧将起來。
劉秀在前宮還在養病,郭聖通在後宮,倒是郭聖通先來的,劉義王都吓哭了,“母親,我娘她,她中毒了。”
“胡說,宮裏怎麽能中毒呢!”郭聖通讓醫官進去看。
劉陽和劉蒼兩個都着垂頭,見了她也不敢上前叫她。
錦成皺着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醫官出來說,“貴人這症狀蹊跷,微臣看不出門道。”
“他們說陰貴人是中毒了你看呢?”
醫官絞盡腦汁,思慮再三,“微臣實在沒見過這種毒,倒是有症狀怕是吃了什麽?”
郭聖通也是納悶,劉秀坐着車輿來了,郭聖通還沒來得及開口,春柳就撲到劉秀腳下,“陛下,我家貴人,中毒了。”
劉秀聽了也詫異,“這宮中怎麽能中毒呢?再說,不毒朕與皇後倒去毒貴人?”
衆人都不敢說話了,話到這裏郭聖通也明白了,嫌疑都在自己身上,索性在一旁坐了看他們解決。
劉秀進去看了陰麗華,陰麗華渾身虛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見了劉秀勉強掙起來,“文叔,文叔,人參有毒,這人參有毒。”
劉秀聽了臉色一變,“不可能的,不是你吃錯東西了吧。”
陰麗華心酸委屈同時湧上心頭,悲憤交加,“可憐我衡兒吃錯了東西,當夜就去了。”
劉秀聞言就如雷劈了一般,他不信,他也不能信,但是眼前的麗華又算什麽呢,他大聲叫醫官來,“貴人,情況怎麽樣?會不會出事啊?”
“啓禀陛下,貴人病症蹊跷,微臣無能只能開幾副寧心靜氣的方子,想是睡幾夜就好了。”
劉秀這才松了一口氣,笑着安慰她,“麗華,這算什麽中毒啊,可能是人參時間長了?”此言一出,醫官臉憋得通紅,忍着不敢笑,陰麗華也聽不得了,“有道是千年人參還有嫌時間長的道理?”
“那保不齊是水不好呢。”
劉秀在這裏想盡辦法找托詞,郭聖通掀了帷進來,正聲道:“我只想下毒,沒下□□呢?”
“胡說,都是胡說。”劉秀急了,站起身,“朕身上不好,走了。”
郭聖通看着陰麗華直言不諱道,“人參本來就不是渾吃的,這是山參救命還陽用的,平日貴人還是不吃的好,我如今過了而立之年,還從不曾吃過呢。”
醫官在一旁恍然大悟道,“貴人吃了多少人參?”
“只讓春柳熬了一支參。”
“那就是了,這人參怎麽能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