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去。
過了兩天,還是劉黃進宮看望劉秀和劉
衡的病,順道看望她才知道她病了的。
錦成等人還以為是她累極了,多睡了兩天沒有精神罷了,摸着也不發燒,就是人迷迷糊糊要睡,還睡着不清醒。
劉黃這些年出宮修道,多少也知道點說法,說:“她這是走了魂魄了,可曾說夢話,叫人呢?”
“叫呢,叫呢,叫玉團,鄧禹,吳漢,馮異,姨兄,耿弇,還,還叫舅舅呢。”錦成點着指頭生怕漏了。
“這一群人鬼殊途的,難怪要病,你管這裏叫一個還活着的人來,叫她回來就好了。”
錦成聽了,心裏默默合計自己叫得到的也只有耿弇,逼不得已讓黃門去傳信。
耿弇聽了也沒推辭,叫家裏備了幾樣舊日的糕點,進宮拜見。
郭聖通睡在床上夢魂颠倒,錦成上去推了推她,她覺得有人在推自己,知道是在睡夢裏了,用力要自己醒過來只是費盡了全身力氣使不上一點勁兒,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耿弇從腰間拿了一管羌笛,放到嘴邊吹了一首蒹葭,那一縷笛音沖進了她的耳朵,驀地裏她就醒了,“耿弇!”
兒逝
郭聖通分不清眼前是什麽情況了,“你怎麽在這兒?”
“是錦成姑娘叫我來的,聽聞你病了,這是我家裏的點心,都是舊日長安宮中的樣式,你吃些就好了。”
郭聖通看着那一籠點心都是蜂蜜果子蒸的,她一時也沒有胃口,“你拿杯水來給我。”
耿弇左右望望,他哪裏是伺候過人的主兒,哪裏知道茶放在那裏,為難道:“要不喝點飲湯吧?”說完從食盒底層端出一碗湯來,“這是甘露飲,你去長安在東市街喝過嗎?昌元坊裏最有名的冷飲,是白蘿蔔和甘庶榨的汁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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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聖通當然喝過,接過來嘗了一口,入口是甘甜心裏卻是苦的,“謝謝将軍,我并沒有什麽事的,只是神思有些恍惚,吃些東西就好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皇後好好将養,臣下告退。”
“将軍好走。”郭聖通正要喊錦成來送他,劉紅夫從外面大步進來:“母親,母親。”
一見耿弇兩人愣在那裏有些尴尬,劉紅夫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誰啊?怎麽在我母親屋裏?”
“臣見過殿下。”耿弇撩袍欲拜,郭聖通叫道:“你快過來,你那裏去了?”
劉紅夫還是回頭看了好幾眼,“母親,他是誰啊?”
“怎麽?你要到前朝去看看将軍們?”
劉紅夫眨了眨眼,不敢再問了。
郭聖通問她要不要吃點心,她搖搖頭,苦着臉說:“母親,劉陽他不是東西,他弟弟病重,沒來由不準我心情好呢,我出宮去玩兒,他罵我沒良心。”
郭聖通看着女兒那一張嬌顏還沒長開,花骨朵似的也不好罵她,只問道:“劉衡病得很重嗎?醫官都去看了嗎?”
劉紅夫點點頭,“聽說是的,不過我也
沒去看是聽姐姐們說的。”
“你真的是過分了,他是你弟弟你知不知道啊?”
劉紅夫不服道,“那延兒是誰?一母同胞的不是弟弟,他是哪門子弟弟。”
郭聖通氣的閉上眼,“你要出去,就出去吧,我讓你舅舅來接你,省的在宮裏淘氣。”
“哦。”劉紅夫歡歡喜喜的去了。
玉雙在門外喊道,“你慢點,我叫人給你收拾東西。”
“不用了,不用了,舅舅家什麽都有,我走了。”
玉雙嘆了口氣,進來問郭聖通,“這皇子生病本來就是大事,如今病到這個份上咱們還是跟陛下說吧!”
郭聖通思量着,“也可惜了這孩子?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焉兒要是有個病痛,我先就要去半條命了。只是我和孩子加起來也沒有文叔重要,陰貴人自己要和他說我不管,我是不會說的,你替我收拾收拾我去看看她。”
郭聖通吃了幾塊糕點,是山藥泥合着酒釀糯米蒸得,她心裏感激耿弇,大口大口将一盤全都吃了,将一碗甘露飲也都喝了,還有一盤松子荞麥面兒酥餅,她讓錦成連盒子收在房裏。
錦成是個細心的人,趁着玉雙出去捧水的空兒,輕聲問道,“姑娘,這耿将軍是不是同您有舊啊?”
郭聖通在鏡裏瞧了她一眼,“舊人多了,你怎麽就說他呢?”
“他比別人生的好呗!”錦成不假思索。
郭聖通攏了攏頭發,“你說有就有吧,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還不準我有幾個故人嗎?”
錦成心裏計算着,瞅了瞅她的面色不做聲了。
郭聖通沒進殿門撲面就一股藥味兒,宮人全都面色沉重,噤若寒蟬。劉陽和劉蒼陪着醫官在外間守着,見到她來,也趕緊過來行禮,郭聖通看他們的臉上也瘦了一圈,可想陰麗華是什麽模樣了,她問“你們娘呢。”
“娘在裏面陪弟弟呢。”
郭聖通讓劉陽陪着進來,陰麗華整個瘦了一圈,衣服頭發都是亂的,在榻邊坐着嘴裏念念有詞,在求上天保佑。
見她來了,起身不穩幾乎栽倒,郭聖通扶住她,“你也該歇歇了。”
陰麗華看了一眼孩子,低下頭忍不住又要流淚。
郭聖通看了劉衡一眼,已經看不出是死是活了,面色發青氣息微弱,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怎麽好好的就病成這個樣子?醫官是如何說的?”
陰麗華擺擺手,哭道:“說是危矣,怕是沒有幾天了。他自從在花苑裏玩了一天,回來就頭疼,發熱,後來昏睡過去叫也叫不過來了。”
郭聖通嘆了口氣,“你同陛下說了嗎?”
陰麗華本也在為難同不同劉秀說,只因劉秀也在病中她怕劉秀知道了加重病情,但是兒子如今不好了怎麽又不讓當爹的知道呢,正是焦心難過的時候,也不好回答這話。
她嫂子趙氏上前來回道:“如今孩子還仰皇後做主呢?”
錦成急性,“夫人,長嫂如母,你年紀大的人不給個主意,我們姑娘雖是皇後到底年輕哪裏經過這些事?”
郭聖通最近為外事已經心力交瘁,為玉團又五內俱傷,劉衡和劉陽,劉義王不同不是她自小帶的,劉衡出生時她和陰麗華早已身份有別,一向不親近,所以這時也不想多生是非,“這事也只有為娘的做主了,孩子如今水米不進,我那裏還有幾根上好的山參拿來吊湯吧。”
陰麗華眼看兒子危在旦夕,沒有辦法只得去向劉秀實說了,劉秀聽了抱怨她,“你怎麽不早來告訴我?”一面就讓人傳車輿來。
劉秀同陰麗華一起在孩子身邊守着,到了半夜劉衡還是咽了氣才五歲。陰麗華哭的撕心裂肺,一頭栽在了榻前。
劉陽也不信弟弟就這樣去了,跑進來死活要看。
劉秀頭也疼,心也疼,叫了劉彊安撫兄弟們,劉彊和劉輔拉着劉陽走了。
大家都是傷心的時候,偏偏劉紅夫樂滋滋從外面玩了回來,看見哥哥們哭天抹淚的,她也不明所以,她又不是看人眼色的人,她拿了一顆夜明珠送到劉陽眼前,“你也不要傷心了,我知道弟弟去了。這是我在宮外買的,送給你好不好?”
劉陽伸手“啪”地打開她的手,夜明珠滾落在地上,“你滾,我沒有你這種妹妹。”
“你再說一遍?”劉紅夫指着劉陽的臉,氣的臉色發紅。
劉陽冷冷道,“我叫你滾。”
劉彊看鬧的不像了要上去拉,劉紅夫用力甩開他,上前狠狠兩耳光抽在劉陽的臉上,“你讓我滾,你睜開眼看看你在哪裏?為什麽讓我滾?為什麽讓我滾?”劉彊和劉輔上前架着劉紅夫拉出去了,劉紅夫一邊哭一邊叫着:“你為什麽讓我滾?”
郭聖通聽到動靜讓人來問,劉陽冷着臉說,“沒事。”
女大當嫁
劉紅夫哭着喊着要和母親去說。
劉輔拉着哄着,“你看你哭得,別人看了不知道還以為挨打是你呢?”說着輕輕替她擦着淚,勸說:“你怎麽能伸手打男人耳光呢?簡直太過分了,母親知道了也不饒你的!”
劉紅夫委屈道:“怎麽成我過分了?我好心好意送他東西,讓他歡喜。他砸我東西不說,還罵我讓我滾?什麽叫滾?”劉紅夫越想越氣,從來不曾有人跟她那樣說過話,都是這個可恨的紅脖子,從小就和她不對付。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他是你哥哥啊?”
劉紅夫噘着嘴,”啍,他是我哥哥?那你們是什麽呢?他既然是哥哥怎麽就該這樣對我呢?”
劉輔說理說不下去了,劉彊聽着也頭疼,“罷了罷了,同她什麽好說的。”囑咐劉紅夫:“你只別和母親說。”
“嗯。”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郭聖通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