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兒,你怎麽樣了?”
郭聖通搖搖頭,冷冷道:“我沒有什麽的,錦成是跟我母親長大的丫頭,雖淘氣些平日我都不曾說過她的。”
劉秀自知理虧,郭聖通心情也不好,“陛下且去吧。”
劉秀面帶愧色,只得追陰麗華去了。
陰麗華出得前殿劈面撞上了郭況,郭況看了看她身後追過來的劉秀一愣,轉念也就明白她是誰了,也行禮作揖,“陰貴人。”
陰麗華劈面給他撞上本來就夠倉惶的,此時他一個少年家以禮相待自己也不好怎麽樣,也叫了一聲“郭公子。”心裏卻懊惱,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家宴自己跟來吃什麽飯呢?真真是不該,白白讨人嫌。自己家人兄弟又沒一個在身邊,不然也能有個依傍。
劉秀趕上來,“麗華,怎麽也不坐坐呢,想吃什麽?”
陰麗華看看郭況也難回劉秀的話,劉秀明白對郭況道,“通兒她剛才碰到了,你快去後面看看要緊不要?”
“哦”郭況聞聽這話,也沒心思顧他們了,進屋只見錦成在一旁紅着眼沒精沒神的,玉團在端了熱水在擰帕子。
郭況清了清嗓子,“姐姐我能過去嗎?姐夫說你磕碰到了,可要緊啊?”
郭聖通也沒好氣,“過來幹嘛,我沒事你快出去吧,不要同母親說。”
郭況沒法子,只拉着錦成一同出去,知道劉秀和陰麗華在前面說話,他從後頭廊裏走了。
陰麗華望着劉秀懇切道,“我也知道文叔你的好意,只是我在宮裏也呆不慣,你送我去函谷關哥哥哪裏呆幾天吧。”
劉秀嘆了口氣,他不是不知道陰麗華的心情,“這樣,我讓陰興來京封黃門侍郎。”
陰麗華擡頭眼裏透出驚喜,“真的?”
“真的”劉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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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麗華高興地笑了,劉秀牽着她的手,“那你就先回宮去吧,我讓人給你送食盒過去。”
“嗯”陰麗華含笑答應了。
劉秀也不免覺得心神俱疲,叫了個宮人吩咐挑幾樣吃食給陰麗華送去。自己回身去看郭聖通,只見玉團才從屋裏出來,見了他也有幾分怯怯的,“朕不罵你。通兒她怎麽樣?”
“姑娘沒什麽大礙,已經睡下了。”
“那你們好好仔細,朕去前宮了。通兒醒了你跟她說。”
劉秀帶人回了卻非殿,也不想再去想後宮的事煩心。關于真定王勾結流寇,制造谶文來惑亂民衆的奏犢他案已不只一封了,于公于私他都很難辦之前派郭況已經探了虛實,下一步又該派誰去呢?
事到如此境地,前朝後宮沒有更難的事了,如果劉楊真的輕舉妄動那郭家覆巢之下必受牽連,還是要慎之又慎。
一夜不曾好睡,次日一早就遣騎都尉陳副、游擊将軍鄧隆去請劉楊來京。
劉秀又單獨诏耿純來相見。
耿純因為弟弟戰死之事在家賦閑陪父母,因為是劉楊的外甥他最近也是頗為不安。
先前郭況回真定時私下也向他問過,此時劉秀诏見,他心裏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劉秀在後室單獨請了他進來,他行了禮等劉秀先開口。
“你母親最近可有進宮見郭主和貴人呢?”
“臣下的母親因為兄弟的事一直心有所懷平常并不出門,倒是郭主和貴人一直挂念常派人來問訊送東西。”耿純有些猜不明白了。
劉秀也不同他說暗話,“都是親眷就逃不了幹系,真定王一步走錯,那貴人和皇子還有當日河北的很多人都有嫌疑,于你于朕都不好。”
耿純是個聰明精細的人,話一聽意就透,“陛下的意思,臣下明白了。只是到時真定無主又該如何是好呢?”
“法不責衆,事未發朕絕不誅連,你帶其他人等到洛陽來,朕還要和貴人一起見。”
“謝陛下顧慮,臣下慚愧。”耿純認真行了一個跪拜禮。
陳副,鄧隆前腳走,後腳劉秀下诏命前将軍耿純持符節,在幽州、冀州布告大赦令,沿途慰勞各處的王侯。
這邊大事還不曾解決,那邊陰興到了京城還帶了陰就一起前來,劉秀就讓妹夫李通和郭況一起去接待他們封陰興黃門待郎,封陰就期門仆射。
前邊姨兄剛去真定不知是福是禍這事陰家兄弟就雙雙進京封官。到了這一步,郭況心裏也沒底只得進宮同郭聖通說了真定的事和陰家人來的消息。
郭聖通聞言就像晴空霹靂半響不曾做聲,只勉強鎮定巧言跟弟弟說,“陛下晚間就來到時我問他,你不要擔心,叫你去接人你就去接就是,這邊派的是你那邊派的是姨兄,都是把你們當心腹的意思。”
郭況聽姐姐這麽說心裏也算有了個底。安撫弟弟去後,郭聖通思前想後覺得膽戰心驚,別無他法派人去請劉秀來說話。
陰麗華知道弟弟來了,喜得讓人備酒席整屋子,只盼劉秀同弟弟們快來,也是久等沒有消息,派人去前頭問訊。
三家分晉
兩個黃門立在階下等劉秀示下,劉秀在殿前來回地踱步,鄧禹馮異在關中戰事未明,吳漢耿弇在漳水趁勝追擊,耿純又去真定平亂,這些事不平又哪有心思去給自己找更難辦的事呢?就咐吩黃門道:“最近幾路戰事紛雜,朕等閑也沒有空往後宮裏去,你們只回話讓她們平日裏好好消遣,不要煩悶保養身體。彊兒還小,要宮人保母務必盡心!”
“是”兩個黃門各自領命去了。
陰麗華聽了回話,一腔盼兄弟盼劉秀的喜悅都給一盆冷水澆滅了。
郭聖通聽了劉秀的回話,寒從背後起,冷從心裏生,腦子裏一片茫然心裏邊只剩恐懼。她趕緊讓玉團關了宮門,讓保母抱了劉彊來。孩子已經會笑了,小劉彊眼睛看着她頭上晃動的步搖,咯咯的笑。
“姑娘,你看皇子他的小眼睛多機靈啊,從小就是個聰明樣兒呢。”玉團在一旁也忍不住伸手去逗他的小臉。
郭聖通此時心裏亂如麻,不知道自己和孩子的将來會如何?日久天長自己怎麽在後宮裏度日和陰麗華和長公主們又怎麽相處?和劉秀又會怎麽下去,孩子怎麽長大?母親和弟弟能否平安的回真定去?真定王一系是生是死?她懷裏抱着孩子想着她自己從成親走來的這一路,窗外宮人們已經點上了宮燈,玉團也在屋裏上了燈,映得玉堂錦繡燭火煌煌,因為關了門她也看不到外面是何景象。
郭況沐浴更衣換了官服,一大早就去劉伯姬的公主府等李通。李通聽人通傳說郭況來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忙穿戴衣完冠出來見他。
郭況先就行了禮,“大司農晚生冒昧登門萬勿見怪,晚生年紀輕不經事怕怠慢了陰家兩位哥哥,所以早早來等大司農吩咐,要是因晚生誤了陛下的差事,也拖累了大司農行事,還望大司農不要見怪。”郭況言詞謙謙,态度誠懇。
李通看他一個貴戚公子不叫“司農”不說話,不稱“晚生”不開口,行動又有禮說話又有度,沒有一點驕氣油氣,心裏就有十分的喜歡了。一手扶了他坐下,讓人上茶飯,“我也不過虛長了郭公子幾歲,論輩份我們是一樣的你只叫一聲李家哥哥就是了。我除了虛長幾歲也沒什麽勝于公子的,哪裏說什麽吩咐呢。”
郭況接了茶在手裏,聽着他說話不插一句嘴,不走一點神。
李通更加覺得他難得,只叫他不要拘謹,“陛下叫我們去接,無非我是他們舊識,你呢,既是親眷也該讓你們相識免得日後生分。”
“多謝大哥提點了。”
郭況跟着李通去驿站接陰家兄弟,陰興和李通遠遠地就拱手見禮,陰興上前道,“原來是哥哥,何勞哥哥親自來接,小弟初到洛陽還想到時去看望哥哥呢,不想哥哥卻先來的。”
落了座郭況看陰興八尺有餘的身材,眉眼和陰麗華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英挺。
陰興也看郭況一個文秀少年卻穿着繡衣官服猜不到他是誰,便問李通,“不知這位是誰?可是哥哥本家子侄?”
李通忙擺手,“自古荒田出敗草,我家哪裏能出郭公子這等品貌的子侄,都是些野小子罷了。這是郭貴人的胞弟,陛下特派我來給你們引見。”
陰興聽了也十分客氣,也上前與他見禮,“郭公子。”
郭況也還禮,“陰大人。”
李通看他們兩個笑道,“都是親眷,又是同級,什麽公子大人的。依我說,你叫他郭兄弟,他喚你陰二哥。”
郭況不敢冒失,陰興卻連連點頭,“是該這麽叫才好。”
突然,門外有人大聲道“哪裏有什麽郭兄弟?”
說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大模大樣走進來,“哪裏有什麽郭兄弟。這姓郭的是什麽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