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回去還要問有事沒事,要是沒事就不回了嗎?郭聖通當着耿弇馮異的面不好說他,“今日是乞巧,母親叫你回去吃飯。”
郭況上前站在她身邊,“原是我不好,竟然忘了。”想起去年姐姐就是乞巧走的,郭況挽了她的胳膊。
馮異把枇耙給了郭況提着,郭況單手提着就跳上了車,放好了枇耙回身又扶郭聖通上車,郭聖通看他臉上也灰灰的,“你快坐車裏,我給你把臉擦擦。”
郭況自己用袖子胡亂擦了擦,“沒事,沒事”向馮異和耿弇喊道“馮大哥,耿大哥我先同姐姐回宮去了,令旗收好在正廳裏替我告訴朱大哥。”
馮異揮揮手,讓他放心回去,看着他們姐弟回去,對身邊的耿弇感嘆“今日竟然還是乞巧節呢!”
耿弇說“女子拜月乞巧,男子也可乞富,乞子,有情人共渡鵲橋,你我過此節未免多餘了吧?”
馮異和他去場內牽馬回去,含笑問耿弇“伯昭如今不該乞子嗎?”說完,執鞭先走。
耿弇騎馬落在後面,日落黃昏天邊卻看不見歸鳥,今日烏鵲填河而渡織女,什麽叫有情人他還不知道,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他就要為人父,很高興也很陌生。
郭況同郭聖通回了內宮,郭主乍見了郭況一身汗水加塵土,額上曬的黝黑,有心問他“當将軍可威風不威風?好玩不好玩?”
郭況沉吟了片刻,由衷道“人命關天,成敗一舉,沒有什麽威風可言,手握令旗千軍在下也絕不敢起玩心。”
郭聖通看他板着臉,倒比白天閱兵臺上還像回事,郭主聽了兒子的話是極欣慰的,拉了他過來感嘆道“我們家不養趙括白起之流,破郡殺人盈城,争地殺人滿野。誅戮于前,滅亡于後,這是天理。 ”
郭況心裏聽着,想起劉秀和耿純,小心翼翼地問郭主,“那姐夫和姨兄呢?”
郭聖通看他還認了真,喝道“胡說,為将者凡兵上義,不義雖利勿動 ,知理而後可以舉兵,你姐夫與姨兄都是正義之師。 ”
郭況在外宮同朱祐他們一起,自然也聽過不少以往攻城奪寨的戰事,想起那次醉中無意聽見的話,再想到邺城謝躬之死背後一陣涼意,面上還是沒顯露什麽聽了姐姐的話只低了頭,郭主說郭聖通,“況兒也只是問問,過節的日子不提這些,趕緊先去給他換件衣服來。”
郭聖通也不做聲了,吩咐玉團去找件劉秀素淨的衣服來,郭況後面更衣去了,郭主嘆了聲氣,對她道“你弟弟不過提一句,如今蕭王是提也提不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郭聖通聲音低下去,心裏怪自己一時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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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兒他……”郭主正說着,郭況換好了衣服出來,劉秀的衣服他穿上高矮正好,雖說他身板單薄了一點卻挺拔,這衣服是黑色顯得他持重了不少,五官分明輪廓清俊不像郭主和郭聖通像其父郭昌。
郭聖通還記得去年離家郭況站在家門口送她的情形,那麽孤單的一個少年站在階下單薄渺小,身後是朱門高府聲勢壓人。
郭主咽了聲,默默看着兒子,良久露出笑來,“我兒真是大了。”
郭況理了理衣襟,不以為意 “我又不是小孩了。”
郭聖通将自己做的那個香囊還是給系在了弟弟的腰間,說“明年可是真沒有了,以後我也不說你了,你們男人家自然比我知事。”
郭況也只笑笑,拿了香囊看看,“只要姐夫有,姐姐也不能短了我。”
朱祐賈複馮異鄧禹都坐在外宮闕樓裏望景,朱祐嘆道“沒想到謝躬之死,更始帝還親自過問,吳漢這回?”
鄧禹道“事已至此,也不怕秋後算賬,陛下如今也只有忍了。只是以後……”鄧禹說到這裏停了,看着重重宮闕神色憂憂。
他腰間有一管簫,此時月朗風清,他緩緩吹奏起來,簫聲嗚咽幽然疊漩 ,那夜風吹面和着簫聲起起落落袅袅成煙衆人皆沉醉其中,河漢燦燦星海延綿簫聲無窮無盡入了天地之間。
曲末仍是起起伏伏,思緒萬千,耿弇聽着有感而發,拿起那管羌笛接下去,初起如流雲泉水慢慢的隐隐有裂石聲破入,幽遠遼闊處月入太霞聲徹雲中,一時間衆人呼吸都不聞了,浮雲水闊
隔江嘆濤,風蕩夜涼心沉如水矣。
曲終,耿弇收了聲,鄧禹方回了神長嘆了一口氣,“夜深了。”
大家各自散了,馮異回房前問耿弇,“為什麽平日不同子華談音律。”
耿弇微笑着搖搖頭,“他高山流水曲中的是峨峨泰山洋洋江河,而我曲中溪山夜月青鳥離魂,不在同一乾坤。”
馮異望了一眼高臺闕樓嘆說“子華想的太多了。”
其言也善
過了五日劉秀吳漢回邯鄲,鄧禹先行在城外迎候,劉秀看他有話,等他開口時,鄧禹顧及左右又沒法開口。
吳漢說“你早前先回來不是說有事嗎?”
鄧禹搖搖頭,三人依舊回城。
劉秀一路風塵撲撲乍到溫明殿,一池碧荷鋪連風中,殿前紫薇浸月,牆邊木槿朝榮,橋邊寥花紅彤燃紅了池水,郭聖通早早見到他進來,卻看他停在殿前貪戀景色,把手裏的一盤菱角推給玉團端着,自己輕聲走出來,躲在柳蔭後面,劉秀一回頭她一張笑臉燦若朝陽,明眸皓齒。
劉秀也笑了,柔柔的淡笑如沐春風,“宮裏怎麽變的這麽漂亮?”
郭聖通略略帶點淘氣,“蕭王到了家門口見了些人間芳菲迷了眼,連門都不進了嗎?”
“是啊,”劉秀若有其事,“前面也不知是誰家夫人迷了為夫的眼?”
“呵呵”郭聖通笑開了,眯着眼睛挽了他的胳膊,劉秀伸揉了揉她額頭碎發“還笑哩,走時額上一粒紅點,如今怎麽又起了幾顆?”
她趕緊用手把頭發攏攏好,“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劉秀附在她耳邊,“夫人可是上火了?”
“嗯?”郭聖通沒聽明白,疑惑望着劉秀眨了眨眼。
劉秀一笑,握了她的手,“見母親去吧?”
郭主叫宮娥備了飯,等着劉秀回來,郭聖通,郭況,大家一起吃了,劉秀問郭況,“下回同我一起出征去?”
郭況點點頭,“只要在姐夫身邊我也是不怕的。”
郭聖通握着箸看着弟弟有些擔心,欲言又止。郭主讓宮娥将一碟脆藕端給她,她回過神看了菜又看看母親,郭主微笑着說“這菜你愛吃,你也讓殿下嘗嘗。”
郭聖通給劉秀夾菜,對于弟弟終是沒有再說什麽,郭況仔細的在理魚刺,劉秀專注的在嘗藕,她看着這兩個男人輕輕笑了。
晚間她和劉秀兩個人對面躺着,她下意識用手遮住額頭,“不能看了,萬一好不了怎麽辦?”
“怎麽會呢?”劉秀把她手拿下來,“不要就不要呗,還不是挺好看的。”
劉秀湊進吻在她額上,念道“真的挺好看的!”
她覺得劉秀的身子滾燙的貼着她,她胸中也被帶起一股火來,她想起白天劉秀問她是不是上火了,耳根都臊起來,一張臉嬌羞的通紅,抓着劉秀的衣襟把頭埋在他胸前。
劉秀摩挲着她的背,輕輕地把她衣領拉下來,親了她的脖子肩膀,另一手到她的後腰去解腰帶,不知道她今天系得是什麽腰帶,劉秀耐着性子解了一會兒也沒解開,他鬓邊出了層薄汗起身“通兒,我看看。”
劉秀看她一條裙子腰間的好好的,根本沒有系的結,表情變成很認真的那種為難,郭聖通忍不住雙手捂着臉哈哈大笑,笑完了坐起來靠着劉秀,問“夫君,連女人側口的羅裙都沒見過嗎?”
劉秀此時一看果然側身幾粒暗扣,伸手就把她壓倒了,帶着些狠狠的意味“通兒覺得為夫見過幾個女人?又解過幾條裙子?”
郭聖通聽了這話,心裏有一股說不清的甜意,主動親了一下劉秀的唇。她被劉秀揉在懷裏肆意所為,她覺得真的是上火了,一陣陣的燃起來又一陣陣的寂滅下去,夜已經很深很深了,她蜷在劉秀懷裏還在微微顫栗,劉秀安撫着她,“通兒,你沒事吧?”
她沒有做聲,只是輕輕的喘息,劉秀又叫了了一聲“通兒?”
郭聖通趴在他胸口,“我好的很。”
劉秀挑挑她的下巴,“好就好!”
郭聖通又往上了一點,趴着正對他的臉,劉秀不太自然“幹嘛?”
“我也是好德不如好色者。”
劉秀一皺眉,抽了一口氣,“你別亂動。”
劉秀的聲息又厚重起來,掀起被子一裹把郭聖通按住了,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吞了一下口水,平緩好呼吸對她說“別鬧了行嗎?”
郭聖通看着他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