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擊閃挪顧應沖,章法有馳,步法沉定,用武學知道吳漢也讨不便宜了,低頭揉了揉眼睛,果然郭況劍沖正門,一劍就削到了吳漢的劍柄,吳漢不顧招式拿出戰場上格鬥的手段,擡腿把郭況給撂倒了。
“哎呦”郭況叫了一聲,馮異去扶他起來,他起來撿了劍,拍拍身上的灰,笑着問吳漢“将軍剛才好厲害,只是師傅教的劍法裏沒有這個啊?”
“你師傅教的全是放屁,打架殺人沖上去就砍,你這些快別用了,練練力氣回頭我教你。”
“別聽他的!”耿弇站起來,“本來就是兩回事,你練好了什麽莽夫也動不了你,殺人的本事也練不來,沒法教。”
吳漢懶得聽他們磨叽什麽武學劍道,他一夫當關沖上去就能橫掃千軍,武學?兩個人在家閑的比劃吧!
謝躬之死
河北還有銅馬、尤來、青犢、高湖、重連、五校、富平、幾股草莽勢力未除,劉秀和謝躬商量一起出兵,獨帶了吳漢鄧禹。
因為郭主和郭況在,所以出征也比較安心,臨行前晚郭聖通在鏡前梳頭,看着眉心起了個紅點,摸來摸去就是糟心。玉團輕聲的進來,“殿下出征的東西已經整理好了。”
“噢,我知道了。”郭聖通看了一眼塌邊,叫玉團下去了。
自己輕輕地躺在了劉秀旁邊,劉秀靜靜睡着了,郭聖通看他側面倒是很英挺的,不似一貫的溫潤,不自覺伸出手從他的額頭輕劃下去。
“幹什麽呢?”劉秀突然按住她的手拿下來。
“你不是睡着了嗎?”
“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劉秀看着她眉間的那個紅點,朝她面上吹了一口氣,郭聖通皺了眉揉了揉臉,劉秀笑道“你怎麽不跟我說說話,再囑咐囑咐?”
郭聖通一時慚愧,如今不像初次離家時那般惶惶,也不像獨自留在信陽時那樣凄涼,巍巍的邯鄲王宮足以為她遮風擋雨,母弟俱在她也不再孤單,更重要的是劉秀給她的安全感,她信任他相信此去戰事必将順利,而他也會平安歸來。
她握住劉秀的手墊在臉下,閉上了眼睛。
劉秀手掌所觸的臉頰嬌嫩細滑,吹彈可破,可是劉秀一時之間只想到一個詞“愛若珍寶”,他輕輕抽出手,怕自己粗糙的手掌不小心劃破她的臉。
Advertisement
郭聖通不解地望着他“怎麽了?”
劉秀含笑把她摟住,“你聽蛙聲一片?”
溫明殿外蛙聲如歌,紗窗裏透過一陣初夏的風,她迷茫地望着眼前柔情的夫君,仿佛一個田園鄉間的夢,劉秀把她揉在懷裏下巴抵住她的額頭,“通兒如今在宮裏有母親和弟弟陪着,我也不擔心,只是你也不擔心我?”
“沒有”郭聖通趕緊解釋,“我只是相信你罷了!”
劉秀看她緊張安慰道“我也沒有怪你啊?只是你沒有話囑咐我,我卻有話囑咐你!第一,宣和宮給母親住吧,謝夫人要随謝大人去邺城,第二,乞巧節欠我個繡囊,第三,為夫欠你一只紡織娘。”
郭聖通埋頭笑了,“開玩笑的,哪個真要紡織娘,況兒喜歡如今宮裏随他抓去。”
“我叫他校場跟馮異他們練兵去,到時還要許他個職位。”
“哦?”這讓郭聖通有些吃驚,“他小孩子家能幹什麽?”
劉秀不可置否的笑笑,“比你能幹。”
郭聖通沒搭理他,轉身睡了。
同樣是臨行,劉秀也安心多了,就像平常出門一樣的。王宮門口郭聖通的身影在他腦裏定格成一副圖,在他心裏泛起了波瀾。
“奇怪,謝大人帶夫人去幹嘛?”玉團疑道。
想起許思歸聽來的那番話,郭聖通輕笑道“說不定是她自己要跟去的呢?”
謝夫人走了郭聖通覺得處事自在不少,重新收拾了宣和宮給母親單住。
六月裏天熱,她也懶得走來走去索性自己也陪母親住了,她覺得又回到了在家的時候,只是郭況一天到晚不見人,掃了不少興。
郭主說她:“蕭王不在,你裝幾日姑娘家的日子罷了,還要把況兒拉來?”
郭聖通更掃興了,“在母親跟前還用裝嘛!”
玉團端着兩個針線筐過來,郭主說“我同你做兩個香囊。”
“我只做一個,況兒的我不做了。”
謝躬帶兵駐紮到邺中,劉秀要繼續向南追擊青犢,派人對謝躬說:“我所追之敵将到射犬城,并定能破之。若尤來在山陽之敵軍得知,勢必因此驚逃。如能以你強大的兵力,狙擊逃散之敵,必能使之束手受擒。”
謝躬爽快地答應了,留了将軍劉慶、魏郡太守陳康駐守邺中,親自率領諸軍追擊。然而無路可走的逃敵窮寇奮力死戰,其勢銳不可擋,謝躬橫遭大敗,陣亡将士數千。
劉秀在軍中得到消息,派吳漢和岑彭去奪邺城。
謝夫人在內室知道吳漢派人來,心裏知道不妙。正要出門去找劉慶商量,被陳康派人攔住“夫人,謝大人不在您還是好好呆着吧!”
謝夫人淚如雨下,旁邊侍女勸她“夫人不必擔心,一切等大人回來再說。”
“回來,還回的來嗎?信劉秀?劉秀是能信的嗎?”謝夫人猜到必然兇多吉少。
過了一天,陳康親自來後院見她,“夫人,謝大人回來了,就在前堂。”
謝夫人喜出望外,一時也來不及想,奔到前堂吳漢好好坐在那裏,她心裏一空放慢了腳步,門檻下一具屍首血肉模糊,“啊!”她凄厲地慘叫了一聲,跪倒在地伏屍痛哭。
吳漢聽不下去了,叫人去把屍體收拾了,朝陳康抛了個眼色。
陳康過去把謝夫人拉起來,好言相勸“事已至此,夫人傷心也無益。”趁機讓人把屍首擡下去了。
謝夫人怔怔看着他,慘然一笑心知肚明,“還望将軍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安葬大人。”
“不知夫人今後有什麽打算呢?”
“我一個婦人還能有什麽打算,仰仗将軍罷了。”謝夫人失魂落魄地走了。
謝躬死,陳康收其妻子。
戰場的事郭聖通一點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同母親做好了香囊,一連幾天連郭況的影兒也沒見到。
每次叫人去喊,都回來說去城外了,玉團對郭聖通說“姑娘要不也去校場看看,蕭王他也給公子按個職位,姑娘你看過了也好放心。”
郭聖通看着母親讨個的意思,郭主點點頭,“看看他在校場怎麽樣,也好。”
山有木兮
聽了郭主的話,郭聖通換了件輕便衣服出宮準備去找郭況,玉團悄悄說“姑娘,今天是乞巧,邯鄲城裏熱鬧非凡。”
“真的?”郭聖通到底年輕女兒家,露出愛玩的心性來,叫玉團揣了錢身上,叫車馬去城門口侯着,自己和玉團走着過去。
酷暑天裏沒有打傘,戴了面衣遮臉,邊走邊看什麽日常吃用的,郭聖通也看不上不過圖個瞧新鮮,買了一包琥珀糖,見路邊兩個小男孩在那裏賣笛子,有一管短笛只有四孔,郭聖通覺得新奇就買了一管。
到了城門口上了車去校場,遠遠就聽見擊鼓之聲,掀開車簾看到馮異一個人在槐樹下坐着“馮将軍。”
馮異起身給她行了個禮,“夫人。”
郭聖通打量了他一番,納悶道“将軍怎麽老在樹底下坐着?”
馮異站在那裏有點窘,勉強回道“樹下遮陰。”
玉團有意打趣他“那陰天傍晚将軍又坐樹下幹嘛呢?”
馮異回不上來,郭聖通和玉團看着他掩袖而笑,馮異臉色都漲紅了,扯開話題道“夫人是來找公子的吧?我帶你進去。”
兩邊士兵沒有阻攔,進了校場的轅門,馮異找了個旌旗遮陰的地方陪郭聖通站着,場內戈矛成林,盔甲目光。朱祐橫眉站在閱兵高臺上手持令旗,不像平日見到的樣子,随時就要暴怒的感覺,氣勢猛猛地壓着一片。郭況也凝眉在一旁站着,一絲不茍地看着朱祐指揮列陣,神色嚴肅全神貫注。
郭聖通覺得弟弟真的不是孩子了,最起碼比起自己不是,不過站了一柱香郭聖通腳下都覺得有些酸,更別說頂着太陽曬得發昏了。馮異看出來了,“夫人,我們還是去樹下坐着吧!”
士兵們操練一時半刻結束不了,三個人在樹下坐着呆看樹陰,對面的山上一片燦黃,郭聖通坐着也無趣,“玉團你在這兒等況兒下來,我去山上看看。”
玉團看着山有些不放心,馮異說:“沒事,就是個小山還有村莊呢!”
上山的小路挺平坦的,林間陰涼撲面的山風也清新,蟬聲寥遠卻又貫徹林間,郭聖通走走停停尋尋覓覓原來是幾十棵枇耙樹在一條橫溪邊,結滿黃燦燦的枇耙。
郭聖通看左右都是山林不像是人種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