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通看母親和劉秀僵持着捂着嘴笑,郭主捏了捏她臂膀“還笑嘞,這麽單削的身子。”
“我本就這樣,這衣服都是家時的,母親看看一樣合身的!”
郭主看着心裏一陣酸,她自然知道女兒受了不少苦,問道“沒有新衣嗎?”
郭聖通沒想到母親這句話,一時語塞。
劉秀很不好意思,郭況還坐在車裏看着,郭主叫他過來。
郭聖通笑道“宮裏绫羅滿室,豔俗的很女兒不愛。”
郭況如今十五了,長高了不少廣袖臨風走過來是個铮铮男兒了,嚴謹的給劉秀行了跪拜之禮,劉秀伸手想攔,郭聖通擋着他“你讓他磕。”
“藁城郭況,參見蕭王。”
“起”劉秀也受了禮,郭況站起來乖巧地一聲“姐夫。”到底還是一張孩子臉,郭聖通看他腰間到底還是佩了長劍,上去解下來“你怎麽不叫我,就知道認姐夫啊!”
“姐姐,你出嫁從夫,我自然先叫姐夫。”
郭聖通摸摸手裏的長劍,聽了這話斜掃了他一眼,懶得管他“啪”就扔給了他,郭況接住埋怨道“這劍好重的!”
郭聖通笑了一聲,看他那個樣子“往日在家也是教習過腕力的,如今劍都拿不動,豈非不如我。”
“姐姐跟了姐夫自然比我強了。”此言一出,郭主,郭聖通,劉秀都笑了。
晚間劉秀大宴群臣,敕封官爵,大家皆賀蕭王,唯吳漢席間盯着馬武面無表情,郭聖通坐在殿上看階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看着馬武同席的謝躬她又想起了他們夫妻那番話。
劉秀同鄧禹他們喝的興致高,她冷眼瞧着郭況孤零零坐着,自己舉杯對另坐的馮異說“馮将軍,我這裏敬你一杯。”
馮異忙捧杯,“謝夫人。”各自飲盡,郭聖通對郭況說“你也替我敬馮将軍一杯。”
Advertisement
郭況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自己斟上酒,有些腼腆“馮将軍,我年紀也說不出什麽,但将軍的本事我真心佩服!”
馮異也只點點頭,各自幹了。
郭況一時幹下去,覺得胸中有點燒得慌。
劉植這才注意到郭況,也過來給他滿了一杯“公子,我這杯你一定得喝,如今會喝酒了,怎能不先記得為兄。”
劉植他是認識的,笑着叫“兄長”看着杯子有點為難,還是閉着眼幹了,“謝謝兄長,小弟先幹為敬。”
劉植大喜,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兄弟,長大了就是真男兒了,我帶你去敬敬其他将軍們。”
郭況為人又乖巧又懂事,謹慎謙虛,見人就有禮,心眼又誠實,幾圈下來南陽那群行伍出身的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朱祐诓他說“南陽有習俗,喝酒不能喝單的第二杯要用碗才算誠意。”
他只不好意思,酒燒紅了臉“小弟實在不能喝,将軍若不嫌棄,只拿個小碗可否?”
“自然自然”案上挑了個羹碗,足足能倒半斤酒,郭況眼裏花也看不出大小,端過來咕嚕咕嚕給幹了,放下碗還行了揖禮,“啪”就磕案上了。
衆人皆有酒意,哄然一笑,過會兒明白玩過火了,去看郭聖通的神情,郭聖通笑道“男人家酒席間不妨事的。” 輕聲吩咐侍者将郭況送到偏殿去睡。
郭況
郭況迷迷糊糊吐了一地,口幹舌燥想喊人,喉嚨裏發不出聲,左右看看除了燭光什麽也看不清。
恍惚聽到一個聲音像劉秀,“這不怪你,馬武是員大将,有他在左右殺不了謝躬,等到出兵你再行事吧!”
“我知道的,定叫他有去無回。”
郭況只覺得一陣陰風從頭寒到腳,頭上一層冷汗,酒全醒了。
正殿酒席散盡,郭聖通讓劉秀先回去,“況兒醉了,我先把他安頓了。”
自己帶人去偏殿找郭況,郭況呆滞的坐在地上,腦子裏全是剛才的對話,郭聖通以為他喝酒又受了風,趕緊把他帶到溫明殿,讓人侍候他梳洗了。
郭況抓着她手腕不放“姐姐,我有話同你說。”
“你醉了且好好睡,有話明日再說!”
“姐姐”郭況還是不放,郭聖通退了左右,笑道“這麽大了還有什麽知心話同我說?”
郭況定了定心神,“姐姐,我在殿裏聽到有兩個人在外面商量要……”
郭聖通按住弟弟的嘴,正色道“早知世間隔牆有耳,牆角根下的話我是再也不要聽了,除非別人說明天要來殺我們,否則人心叵測人家想什麽說什麽知道也無濟于事徒添煩惱而已。”
郭況咽了聲,抿緊了唇,看着郭聖通鄭重地點了頭。
郭聖通替他掖了掖被,帶人回去了。
第二天郭況起來去見姐姐,走到門口一群宮娥在外面侯着,劉秀開了門和他碰了個對面,郭聖通在內宮青絲未挽,看見他招手讓他進來“你梳洗了嗎?來讓給你蓖蓖頭!”
郭況一時說不出的不自在,原在家裏他與姐姐常常這樣的,此時卻尴尬的不得了,劉秀在捧着手巾在擰水,“進來吧,還醉着不成?”
郭況突然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尴尬了,他看着劉秀“不了,我就想叫姐姐來着,我去母親那邊了。”
一溜煙兒就跑了。
郭聖通梳洗好了也去見郭主,左右不見郭況,“弟弟呢?”
郭主笑說“去外宮同将軍們玩了,他如今大了在你們宮裏住着也不好意思,讓他住外宮去吧!”
郭聖通想起來有點堵心,沉聲說“外宮我可照拂不到,那群南陽當兵的行事作風,他夾在裏面怕是要受欺負吧!”
郭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替她理了理鬓角,溫言“他大了,男人家和我們不同,外間男人們的事我們也不用理睬,內宮裏你和蕭王之間好就行。”
郭主看女兒在想,知道她一時之間也想不透,吩咐身邊的丫頭玉成說“你把公子的東西整理了跟姑娘去。”
“你把你弟弟安排出去吧!”
郭聖通無奈,出門叫人把郭況帶回來,郭況出門時穿了件秋色的直踞,郭聖通看他好好一件衣服出門去屁股後面沾了一片灰,“你這怎麽回事?”
“嗯?”郭況回頭看看,自己拍了拍,“沒事,在朱大哥哪裏坐了一會兒。”
“沒有席嗎?直接坐的地?”
郭況不說話了,郭聖通橫了他一眼,“你要住外宮,就去和馮異住,其他人不省事!”
“哦”郭況應了一聲。
郭聖通叫人把衣服給他拿着,“你這衣服都是家裏新做的吧,拿件好的給馮異就說我吩咐的,我曾弄髒他件衣服。”
“哦”郭況抱着去了。
從此郭聖通只要派人去外宮送點什麽,郭況笑着就分給衆人了,腰裏墜子香囊也都不見了,天天早早起來這屋裏跟朱祐晃晃,那邊跟鄧禹後面走走,遇到事情從來也生氣,別人說話他都睜着眼睛認真的聽着,有事找他沒有不答應的,只是自己好幹淨凡看見雜亂的順手就擺好,看見污髒的就叫侍者來打掃,自他來了外宮整個好了不少。人人都喜歡他,他天生又乖巧,朱祐看他和耿弇兩個人豁達随性說話間就樂天愛笑,對旁人說“人家都說世家府裏都家教極嚴,不茍言笑,我看劉植耿弇和這郭小公子都是極親和随性的人,倒是陰家兄弟平時刻板着一張臉,時時刻刻我都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的。”
吳漢不以為意,輕蔑道“不過纨绔子弟,知道玩兒……”這時想起耿弇,底氣不足說不下去了。
賈複劉植起哄道“你同他比比去,郭小公子腰間佩的劍也是燕趙的名劍不比耿弇那建章宮禦制差!”
那邊朱祐就招手叫郭況,郭況放下手裏的棋子,“怎麽了?”
朱祐跑過去“你吳大哥要和你比比劍!”
耿弇噗嗤就笑了,讓馮異收棋盤,自己也湊過去看熱鬧,郭況連連擺手,“我家裏練練的花拳繡腿,怎麽能和将軍們沙場殺敵的比?”
朱祐看他單單的身板,“沒事,我們讓吳漢他讓讓你,就比劃比劃你正好向他讨教讨教。”
郭況苦着一張臉,站在吳漢對面,吳漢皮笑肉不笑,伸手問耿弇借劍。
耿弇撇了他一眼,“你好意思嗎?”
吳漢作罷,用了自己的劍,兩個先行了個禮,吳漢先起劍如流星,郭況只退但招招避過閃騰之間身姿敏捷,步法不亂,衆人皆知他也是練過的了。
吳漢看他靈巧的很,劍鋒一轉又去攻他左右,讓他無處避閃。
郭況運劍如風,“铛”地一聲格擋住了吳漢的劍身,吳漢還沒來的及用力,他劍又轉過去了,突擊了自己肋下,吳漢趕緊避閃,心想,這小子倒是和耿弇一路的,不用武力,不是鬥狠,只是昏天黑地的變招式。
耿弇看到這裏心下就知道郭況學得正道的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