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說了,只把謝夫人送緞子的事告訴劉秀,劉秀說“既然送了夫人就收下,想做什麽做什麽。”
郭聖通只笑笑,“我不缺衣服,倒是文叔如今身為王上,衣服也該換形制了。”
郭聖通心思游離,看着華緞發怔,玉團知道她的心思,“姑娘,今天的事兒你還沒同殿下講呢?”
劉秀換了外衣,“通兒?”
“我一時忘了,玉團你下去。”郭聖通連華緞一起扔給她,玉團眼裏有些委屈還是退下去了。
劉秀篤定郭聖通有事瞞他,坐在案前就等她開口,郭聖通一撩衣裙,執袖俯拜,欲行的是參見諸侯王的大禮,只一彎腰還沒磕首,劉秀急忙上去攔腰抱住了,“幹什麽啊?”
劉秀真是急了眼裏帶了燥意,兩個人面對面跪在寝宮的中間,劉秀咽了聲氣,開口“莫不是謝夫人得罪你了?”
郭聖通抿着嘴搖搖頭,劉秀又想了想,開口道“莫不是将軍們粗人不知輕重冒犯你了?”
郭聖通紅了臉,“沒有。”
劉秀無奈,實在是不明所以,“難道是我有什麽沒顧到通兒的?”
郭聖通不是做張做致,拿腔拿調的品性,劉秀如此這般,她過意不去,只叫劉秀扶自己起來,“沒有,我若為了這些事也未免太無知,殿下向來憐惜體恤,只是通兒常拿私事煩你,民間人說枕邊風!”
“什麽?”劉秀畢竟男人家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打自己臉,“誰說的?”
郭聖通見他一下紅了臉,反而寬心了一笑了之,“好了,好了,也許是我聽錯了,這種牆角下的風話只當笑話聽吧,你要計較起來真成枕邊風了。”
推了劉秀去洗澡,自己照照鏡子,真覺得自己是傻了。
晚間,劉秀翻了個身,說“通兒,這枕邊風三個字就是在罵我,是罵我耳根子軟,心智昏潰不明。”
郭聖通都迷迷糊糊快睡了,聽了笑起來,扯了劉秀一只胳膊,惡作劇似的壓在劉秀身上“我還說夫君你懼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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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劉秀的額頭,笑得燦爛,劉秀一動也不動,她湊在劉秀耳邊“文叔忒好欺負了。”
“什麽叫懼內?”劉秀猛然坐起身,她人向後一倒躺在了床尾,摔得頭發昏,劉秀咬住了她的耳垂,熱熱的呼氣“通兒,告訴我什麽叫懼內?”
她癢得受不了想打滾,卻被劉秀按住腰,往她身上撓癢,她咯咯的笑,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我瞎說的。”
劉秀終是不忍心,松了手,她笑得腿肚子都軟了,躺着不動只喘氣,最後勾了劉秀的脖子,“拉我起來。”
劉秀親了親她的臉,她閉上了眼睛舔了一下劉秀的唇,劉秀剎那間神思昏昏,從她脖子裏那一片空隙連綿而下,“通兒,知道什麽□□頭打架床尾和嗎?”
郭聖通繃直了身體,“哪個同你打架。”側過身想躲,劉秀壓住她的腿,把她拉到自己身下,郭聖通驚呼了一聲“文叔”靠在他胸膛裏再也說不出話來,燭光朦胧裏衣帶漸寬,她皺着眉感覺到劉秀的侵襲,劉秀在她耳邊喘氣,“知道吹枕邊風的都是什麽人?”直直地一個挺身,有些教訓她的意味。
她哼了一聲,雙腿纏住劉秀的腰,不什麽都不知道了。
劉秀輕咬住她的肩,“那是心上人。”
郭聖通迷迷糊糊伸了個懶腰,劉秀穿戴的整整齊齊站在塌邊,她看了看天色,兩人相視一笑。
劉秀替她放了幾件衣裙身邊說“明日母親與弟弟就到了,我要在宣明殿擺宴,夫人今日替我操持操持。”
郭聖通下意識覺得不妥,“母親和弟弟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吧?”
“封王一事難道不該替為夫賀一賀,只是等母親和弟弟人來齊了。”
郭聖通點點頭,劉秀囑咐了兩句,前殿還有政事,就先走了。
玉團服侍郭聖通起來梳洗,郭聖通心裏念着母親和弟弟手裏捏着梳子想事,外面宮娥禀告說,“謝夫人求見。”
郭聖通手裏一抖,梳子摔出去了,謝夫人滿面含笑,撿了腳邊的梳子給玉團,“久聞蕭王夫人名,今日特來拜見,驚擾夫人了。”
郭聖通幹笑笑,叫玉團請她坐。
謝夫人趁機打量了郭聖通一番,沒想到郭聖通素绫紗裙,清清淡淡,不穿華服也不用金銀,長得溫文含秀也不是美豔明麗型的,不由誇了一句“夫人好氣度。”
郭聖通謹慎道“我閨閣女兒不經事的,宮裏坐坐罷了。”
“蕭王明日晚間請了我家大人赴宴,敢問夫人知道是什麽宴席嗎?”
“恩賜王爵,如何不該宴慶嗎?”
“只是”謝夫人遲疑道“賜爵也不是今日的事了,為何等到明晚呢?”
“我母親和弟弟明日到邯鄲,殿下惦記着等人齊罷了。”
“哦”謝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們是一定要去沾沾福澤的了,我宮裏窖藏不少,這酒水我願為夫人分憂。”
郭聖通淡淡地謝她。
謝夫人出了宮門,撫了撫胸口,對侍女說“看來只是普通的宴席罷了,大人他一味相信劉秀,連個防人之心都沒有。”
王宴
玉團疑惑地看着謝夫人一行人遠去,“姑娘,她這是什麽意思啊?”
“誰知道呢?”郭聖通想着母親和弟弟,“你去廚下吩咐做兩道家裏的菜,其他讓宮裏疱廚操心去吧!”
許思歸在花苑裏穿來穿去的,郭聖通招手叫她過來,笑問“你幹嘛呢?”
許思歸沾了一腳的泥,身上也落的是花葉,“夫人,殿下吩咐叫我移幾株花到窗邊。”
郭聖通沒想到劉秀對花草倒還上心,“你去宣和殿那裏移幾株盆栽來。”
謝夫人派人叫了外府的謝躬回來,謝躬急忙回來看人都好好的,問“出什麽事了?”
謝夫人叫了左右出去,“知道劉秀叫你去赴宴我就一直擔心。”
“我與蕭王同城相處,各自為政,你有什麽好擔心的?”謝躬極不耐煩。
“既是各自為政,難免刀兵相見。”
“蕭王仁義,如今同我都以禮相見,言及政事都派人來請教我。”
“哎”謝夫人長嘆了一聲,哽咽道“免不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矣!”兩行淚止不住就往下抛,謝躬上去勸慰。
窗外“啪”的一聲脆響,謝夫人抹了淚,“哪個?”
許思歸跪下告罪,“奴婢是搬花草的。”
推開窗,謝夫人仔細打量了她看着臉生,問她“你叫什麽?”
“奴婢紅春。”
“朱顏逢春,好名字,你說是不是?”
“夫人誇獎了,奴婢不知什麽豬不豬的?”
謝夫人看她臉生,就知道不是宮內伺候的人,問她名字就知道不是郭聖通身邊的人,不然不會這麽個俗名,最後故弄玄虛,知道她也聽不懂自己與謝躬說的話,擺手讓她去了。
謝躬反而勸她道“一個粗使婢女罷了,你也和防賊似的!”
謝夫人剛擦幹的淚,又順腮而下轉身回內室去了。
許思歸不顧碎了一地的泥,氣喘籲籲跑回了溫明殿,詳細給郭聖通講了。
郭聖通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手裏的筆停滞在那裏滴墨,好好一張書帛凝了一堆墨漬,“快,去叫文叔回來。”
許思歸出門去,玉團叫道“回來!”許思歸站在門邊不知所措地看着郭聖通,玉團說“你去你娘那裏,這些天別出來前面走。”
玉團蹲下身,握住郭聖通的手“姑娘這種事情殿下面前怎麽說的清?”
“可是暗箭難防,若不讓文叔有個防備,出了事怎麽辦?”
“既是暗箭難防,姑娘說與不說又有什麽用呢,人心叵測別人心裏想什麽,咱們也沒有辦法。”
郭聖通過了好久,默默點頭“你說的對,深宮內闱這種牆角下的話最不能傳了,本來沒事傳揚開來就是禍起蕭牆了。”
郭聖通想起來後怕,撐住額頭揉了揉太陽穴,玉團又說“不說這邯鄲王宮都是陌路人,就是咱們真定舊府裏還多少新仇舊恨呢!姑娘不要因為事關蕭王就犯糊塗。”
郭聖通直點頭,換了張帛繼續練字,前幾張字都寫的不穩,後來漸漸力道沉下去了。
晚間故意多飲了幾杯酒,借着酒意早早睡了。
第二天想着母親和弟弟要到,自然就把這事扔腦後了。
此去接郭主和郭況的是耿純,是真定王室姊妹之子,論關系郭聖通還得稱一句姨兄,劉秀特意讓他去就是看的這層關系,而且用得是自己蕭王的儀仗,普通的人又怎麽搞的明白。
劉秀和郭聖通在邯鄲宮門等着,遠遠的看見車馬近了,郭主離宮門尚有百米就下車步行,劉秀近前去拜見,被她一把扶起來“殿下如今不同往日,不可行此大禮。”
郭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