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手冊

第32章 命運【已修】

“叮——”冰冷的刀刃散發出令人心寒的冷芒，我鎖定了下面的男子,緊握刀柄.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沖而下。

可以看到下面的土方歲三猛地擡起的臉上浮起了震驚之色,身體本能的反映促使他急速後退.終于,他以右肩上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為代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真可惜。”清脆的女聲在他的面前突然想起,語調中帶着一股刻意流露的遺憾。

土方歲三擡起頭,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她的臉上居然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笑,不過這笑也不過只浮現在表面上,根本沒有達到眼底.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透出的冰冷讓久經沙場的他也打了個冷戰。

看到土方歲三似乎察覺了什麽而目含震驚,我咧嘴揚起一個更大的笑容:“土方君,好久不見。”

“是你!血千面——十六夜奈！”土方歲三的眼中浮起了怒火,正是眼前這個笑得燦爛的女子,殺掉了他們新撰組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深愛的未婚妻、新撰組的小公主——上川玉子，使之好長一段時間一蹶不振。

“是我~”歪歪頭，我擺出衣服誠心詢問的表情開口道，“怎麽,土方君見到我很激動呢.是想為你們新撰組的公主大人報仇麽？”忽略心中的波瀾,我用言語刺激着他。

“去死！”土方歲三憑借劍客的本能,一把握緊了腰側的刀,就向我沖來。

我輕松避開,刀刃又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傷痕。

此時的土方歲三右肩受損,且理智不清,原本銳利而理智的眼中閃爍着嗜血的紅光，解決掉他簡直輕而易舉。

只是心中隐隐的不安告訴我不能再拖,免得夜長夢多。

黑瞳漸漸沉了下來,墨色暈染開來。

“飛天禦流劍——龍翔閃!”一聲清喝,我迎着他的刀沖了上去。眸中精光閃過,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向着他的心髒刺下。

“住手——!!!!”遠處傳來的破空聲令我在一剎那之間就提起了警惕，但手中的刀依舊去勢不減。

“叮——”一顆小石子打偏了刀刃,使之刺進了偏離心髒的肩胛處。

我急忙抽刀後退.瞬息間,一道白影已經攔在了土方歲三的面前。

“總司,你怎麽會來這裏？你不是。。。”土方歲三瞪大了雙眸。

“我見你久去不回,所以尋過來看看,沒想到...”白衣男子的話中包含了無限的後怕，“還好...”

我看着突然出現的沖田總司,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異樣情緒又再次翻騰了起來，叫嚣着，想要沖破理智的鎖鏈。

我正在這邊眼神莫明地看着他,沖田總司也擡起了頭,在我們兩兩對視的瞬間,我分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不甘、憤怒、殺意...一系列的負面情緒透過他的眼睛體現了出來，直直地傳達至我的心髒深處。

“十、六、夜、奈！”他一字一頓地念出我的名字,話語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種莫明的艱澀。

“好久不見。”我終于放下了自始自終揚着的嘴角,面色漠然地看着他，“新撰組一番隊隊長。”

“還我玉子來！”他眼中的火焰在一瞬間明亮,身形向我暴掠而來。

我不敢大意,反身向背後退去,今天沖田總司的出現,我已經明白自己不可能把土方歲三殺死。雖然和他交手,現在的我雖然光憑劍術無法戰勝他，但是用上其他【外挂】，打成平手不是問題，只是忍術多用終究是影響這個世界平衡的，而且。。。。。

我跑得飛快,沖田總司也追得飛快，一黑一白的身影掠過夜色,攜着勁風。

我将手舉到胸前,正想使用瞬身術,卻無奈被背後的破空之聲打斷。

回身,揮刀,格擋，又是一枚石子被擊飛.就是這短短一眨眼的時間,沖田總司已經追上了我，兩人戰在一塊兒。

歷史上的沖田總司死于肺痨之病，所以我并不能完全下殺手，但與之相反的是他下手,卻招招指向我的命門。在殺意差距如此之大的情況下，不出片刻,我的背部,腹部就各多了一條傷痕。

強自忍着傷痛,與他纏鬥着,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地流逝。

咬咬牙,黑瞳中閃過精光。

“寫輪眼!”原本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在一剎那變得如妖月一般鮮紅，兩顆黑色的勾玉在其中緩緩轉動。

有了血輪眼的支持,我終于輕松了很多，瞅準他的一個空隙,我舉刀便刺。

“飛天禦流劍——飛龍閃。” 伴随着清喝,我的身體高高躍起,又快速下落。

借着沖力,我将他逼退。

而沖田總司則是暗叫不好,可沒等他再次出招,我的身影就詭異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該死!”他垂下頭顱,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精致如女人的臉。

夜色蒼茫，寂靜地令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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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我推開了房間門,看到了正坐在房中等我消息的桂小五郎。

桂小五郎看到站在門口的我身上的血,驚訝道:“十六夜君,出什麽意外了？”

“碰上了沖田總司。”短短一句,就将他的剩下的疑問就堵了回去，“真是抱歉,桂先生,任務失敗了。雖然重傷了土方歲三，但卻沒有能夠将他就地格殺。”

“不,遇到他在預料之外,失敗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搖搖頭，“不過就算十六夜君你打不過他,憑你的實力,怎麽會受傷呢？”

我沉默了.操縱着有些僵硬的身體,坐在了椅子上。

“還是沒辦法想開麽...”他用【果然如此】的語調嘆道，“我也不想再說什麽了,反正此行警告的作用已經起到,下面的日子他們應該會有所收斂，你好好養傷吧。”

“多謝桂先生。”我松了口氣，目送他出了門，受傷的身體軟軟地趴在了桌上。

真的...真的很累了,讓我先睡一覺吧，就短短地睡一覺...

眼皮漸漸沉重,最終合上.世界只剩下了一片濃墨般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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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桂小五郎所說,接下來的日子新撰組規矩了不少，我也可以靜靜地養傷。

可是,在一個月之後,我卻聽到了那個消息,在我心中已經盤旋了很久,卻一直無法面對的消息。

【赤報隊被滅!】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坐在甜品店中,因為這次受傷不輕,所以難得的，桂小五郎給我休了長假。

我旁邊那桌的人依舊在談論着這最火的消息.我卻被喉間的綠豆糕給噎了一下。大口大口地灌下甜湯,好半天才緩過來。

垂下眼睑,我無法忽視心中這空落落的感覺。

相樂總三是我在這個世界裏難得的朋友,他對我的熱忱赤誠我不會看不到。

一想到那個和火焰一般明亮爽朗的男子竟已經離開人間,心中升起的黯然怎麽也揮不掉。失去了赤報隊,左之助他想必會很辛苦吧。

雖然這樣考慮着,可卻從來沒有動過去救他的心思。早在見面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了這個男子的命運，心底有聲音讓我理智,可我卻無法自拔地去接近他,因為他身上的溫暖。

【那些溫暖的人總是吸引着別人，讓人忍不住靠近。】

我們一起喝酒,一起談天,一起暢懷大笑,一起出任務,一起....可是現在這些卻已經不可能了。

“老板,結賬!”我一揮手,頓了頓,再加上一句:“再給我照這個桌上的打包一份。”

“好嘞”老板樂颠颠地收錢。

被眉開眼笑的老板送出店門,我提着手中的袋子,向郊外走去。

<<<<<<<<<<<<<<<<<<<<<<<<<<<<<郊外林中....

我坐在小溪邊,将袋中的甜點一樣樣擺出來,放在泥地上，整個過程四周都沒有一點聲響，靜的只有小溪輕緩流淌的聲音。

這條小溪是我和他都極喜歡的,常常在這裏談天說地.那段時光這麽的不受拘束,肆意張狂。

拿出酒杯,我在其中斟滿了剛買的酒。酒是街角的那家老字號買的竹葉青，好看的碧綠色一點點地充滿酒杯,就像我心中的情緒,滿的壓抑不住。

一切都放好後,我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将另一杯緩緩地倒入了小溪中，直至它們全部融為一體。

仿佛靈魂出竅般看着自己做完這一切,我有些自嘲地彎了彎唇，這應該是假好心吧，明知道他的結局,不出手相助,卻在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之後,貓哭耗子假慈悲般地悼念。

“你是怪我的吧,總三。”心底蔓延的那份疼痛.一直延續到了神經末梢。其實我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願怪我,因為他一直都是個老好人。。。但我卻寧願他現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罵上我兩句。

——啊啊，我果然是叛逆期的孩子麽？時光倒退了麽？會有這種【啊爸媽你們管我好讨厭你們不管我了又好空、虛？】的敢腳。。。

下蹲，也不管衣服會被溪邊潮濕的泥水弄髒，就這麽坐了下來。眼中開始彌漫起了大霧.遮蔽了眼前的景物，我可以感覺到嘴角的那抹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極力想要收斂卻終究放不平。

“再見，總三。”用力眨了眨眼睛,散開了迷霧,我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在了回去的路上。一陣風吹過,樹葉飛舞,遮住了那個背影.等樹葉散開時,那個人早已消失不見.

将悲傷壓在了心底,我的眼中重新出現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洞.

既然赤報隊被滅,那麽也就是說離維新結束已經不遠了,終于要離開了吧。。。連自己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只能隐約地記得來這個世界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呢。

仰頭望着這片未經現代工業污染的藍天,心中湧起的惆悵在片刻間就将自己吞沒，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