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這具身體
男人的軟皮鞋面在許小信臉邊停下:“我和我的兄弟們還都沒看過女人和女人做愛呢,不如你來給我們演示演示。”
“神經病!”林冉嚯地站起身,捏緊了拳頭恨不得将唐令軒千刀萬剮。唐令軒慢悠悠地從腰間掏出槍來,對準了林冉的腦袋:“你再動一下試試。”
許小信雙手撐在地面上,右腿蹬在地上用着力,掙紮了好幾次都沒法站起來,只得就着半跪的姿勢擡起頭。唐令軒用槍頂着林冉的頭發,林冉的臉被頂得偏轉向許小信那一邊,許小信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臉上涕淚交流的痕跡。
“要殺就快點動手,我們絕不可能滿足你那些變态的嗜好!”林冉雙眼已經被氣憤和淚水沖刷得赤紅。
唐令軒面向許小信問道:“你呢,怎麽說?”說着便緊了緊握槍的右手,林冉吃痛輕哼了一聲,許小信的心頓時被吊了起來。
左腿傳來陣陣無法忽視的劇痛,許小信懷疑那腿骨或許真是被踢斷了,冷汗順着額前髒污不堪的劉海涔涔而下,她閉上眼睛,猜測顧雨芥此刻一定在滿世界地找她,就像上次自己消失時那樣。許小信明白現在已經輸無可輸了,可是她還不想死,還想留着這條命,還想着,最好能再看一眼顧雨芥的臉。倘若,這具身體還能再為她們多贏得一刻生機的話……
許小信緊咬着牙關,從喉嚨間擠出那個字:“好。”
林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唐令軒滿意地笑了。許小信的命已經牢牢地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卻不想一下子弄死她,看着許小信明知結局卻還不斷掙紮的模樣,就像是嗜血的野獸一遍遍折磨着受傷的獵物,那種淩駕于他人之上的快感會更讓他覺得興奮。
初春的陽光沒有一絲熱度,投射在這空曠的荒灘上,蒼白無力就如現在跪坐在地的許小信。
林冉顫抖着手去解自己的外衣扣子,她很想問問許小信為什麽,事到如今分明已無路可走,難道就連最後僅剩的尊嚴,也要出賣嗎?
許小信低頭緊咬着下唇,耳朵所聽到的是一片難堪的沉寂。視線所及之處,周圍的人目光都已彙聚在此,那是一雙雙充斥着好奇、貪婪和欲念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們□的“好戲”。
林冉拽着衣襟,四周那些陌生人的目光叫她覺得屈辱不堪。她狠狠心閉上眼,想要将外套脫下,冷不防被許小信湊近制止了動作,許小信一手帶着林冉的雙手放進自己的衣襟裏,一手扶着林冉的後腦勺,雙唇輕觸,唇上傳來的冰冷溫度讓林冉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雙手在許小信的引導下解開一粒粒扣子,從襯衫裏一點點暴露的肌膚白皙如舊,只是多了一塊青腫的淤痕,林冉不由自主地撫上去,感到許小信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許小信用左手撐在身後,變跪為坐,林冉跪在她腿間,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在她頸側印上一個吻。那個吻很輕、很溫柔,卻又滾燙得幾乎要将人灼傷。
林冉的吻沿着肌膚一寸寸下滑,終于落到了胸前嬌嫩的粉紅色凸起上,許小信仰起了脖頸,喉間溢出壓抑的□,她仰面望着天空中慘白色的太陽,直到雙目幹澀都不肯眨一下眼:老天爺,倘若我以前得到了你太多的眷顧,那麽,這一次,算是還清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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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在許小信小腹處停下,林冉遲疑地看着許小信,不确定是不是要繼續下去。
刺耳的槍聲立刻響起,子彈幾乎是貼着林冉的後腦勺擦過,腦後的頭皮甚至還能感受到那灼烈的熱度。林冉明白,那是警告。
許小信輕輕按揉着林冉的長發安慰她:“沒事,我……沒事。”
唐令軒不耐煩地揚起手裏的槍,林冉卻還是頓在那裏不肯動作,許小信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拿你沒辦法。”
許小信低了頭解開褲扣,将長褲連着底褲褪下,鉗制着林冉的右手覆蓋在腿心。
這樣的屈辱,這樣的折磨,都只由我一個人承受便好。
修長手指刺進體內的時候,許小信有瞬間的失神,似乎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只要醒過來,就還能看見顧雨芥在身旁。
“顧雨芥……”
喂,顧雨芥,你可要原諒我。
林冉将頭埋在許小信胸前失聲恸哭。
她終于知道,即便是如此刻---手指分明還能觸摸到許小信身體深處的溫度,許小信腦中所想心中所念之人,也再不可能是她了。
一陣槍聲打破了這裏壓抑的沉寂,正将注意力集中在許小信身上的男人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頓時倒下一片。剩下的人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拔槍。
許小信幾乎是下意識地抱着林冉滾向一邊,下一秒子彈就在她們原本所在的位置開了花。
“別讓她們兩個跑了!”唐令軒氣急敗壞地向着許小信的方向一通亂射,但顯然已經為時太晚,那幾發子彈全都落了空。
唐令軒的手下也明白有人質在手的重要性,無奈大多數人自顧尚且不暇,只剩唐令軒和他的幾個貼身保镖在許小信身後追趕着。許小信早已從地上撿起一把槍,利落地解決掉幾個企圖攔路的家夥。
“許小信,快過來!”沈世跳下車,一頭長發被海風吹得微微揚起,配上持槍的姿勢顯得格外帥氣。她這一跳唬得她身邊的那幾個手下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護駕。
許小信拉着林冉向沈世所在的方向跑去,擡腳時卻被一個人死死地抱住了,原本只要像之前一樣扣動扳機解決了那個人就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就在低頭的瞬間,她猶豫了。
死死抱着自己的那個人,是Jason。
就是這片刻的停頓,身後便傳來槍響聲,許小信忙用力将林冉向前一推,自己順勢倒地向着沈世的方向滾了幾圈。
沈世的手下一擁而上把許小信護了過去,沈世看在眼裏總算是松了口氣,嘴角勾起的笑容卻在下一秒倏然消失了。
在她十步之外的地方,唐令軒揪着林冉的頭發,手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是你,沈世……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
還來不及慶幸得救,許小信只覺得心又沉沉地落回了谷底:剛剛下意識地推了林冉一把,是擔心她被子彈擊中,無暇考慮到林冉的身手遠不及自己這般敏捷。所以林冉失了重心倒地,卻沒有能及時起身,竟被一直跟在後面的唐令軒抓了個正着!
“真是可惜,讓姓許的給逃了。”唐令軒左手禁锢在林冉腰前,環顧着四周自己人的屍體,手心已沁滿冷汗。他不是沒擔心過會被誰找到這裏,但那種可能性畢竟太小,況且他自恃有人質在手,即便是發生什麽萬一,也至少能保全身而退。任誰也想不到,已經癱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許小信,竟然還能帶着另一個人差點逃脫。這麽想來,她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多半是做給人看,想要讓自己放松警惕的。想到這,他心中惱恨不已。
而許小信滿心自責,林冉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疏忽才會被人擒住。沈世的手下恪盡職守地攔在她身前,她還想再說些什麽,身後有一只溫暖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那麽熟悉的觸感……許小信回過頭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着的那個人。
明明只是幾日未見,許小信卻覺得那面容,那眉眼,落在眼裏恍如隔世。
顧雨芥拉着許小信往身邊帶:“別擔心,相信沈世。”
剛剛情勢緊急,許小信只在外套上草草扣上一粒扣子,顧雨芥幫她把扣子一粒粒仔細扣好,指尖微不可查地輕顫着。她略略低下頭,目光只盯住許小信的外套,不想讓許小信注意到自己泛紅的眼眶。早在許小信吻住林冉時,他們便找到了這裏,可是這麽多人從對方身後繞過去需要時間,只有藏在暗處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把那圍起的圈撕開一個口子,才有可能把人救出來。于是她一直等在這裏,眼睜睜看着許小信的身體被另一個女人觸碰,林冉落在許小信身上的每一下親吻,都是在一刀刀淩遲她的神經。到了後來,顧雨芥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顧地就想沖出去,是沈世死死抱住了她,任她拍打、撕咬也不曾松開手。
此刻沈世帶來的人已經完全占了上風,唐令軒身邊只餘幾個殘兵。唐令軒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不确信手中的人質能為自己帶來多少價值。
“你放了林冉,我讓你走。”沈世緊張地攥緊拳心,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産生一陣陣莫名的眩暈感,她清晰地記得在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看着喬被人挾持,那時她自以為憑着精準槍法一定能救下喬,誰知道最終……
如今相似的情景重現,她再也不敢輕易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