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游輪拍賣會
他的眼神地沉沉的,一把把自己拽進來後就往卧室走,楚以澤站在玄關處愣了一下,然後彎腰換上鞋才進去。
顧少延雙手環胸坐在卧室裏的沙發上,面前的電視屏幕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一動不動,正當他進來關門時,對上顧少延那雙眼睛時,楚以澤莫名內心一虛,雙手都無處安放。
因為那是一雙他從未看到過的眼神,顧少延的眼神在往常都是鋒利、帶有攻擊和審視性的,再無非就是不屑和憤怒,而這次不一樣,狹長的眼尾略微耷拉,烏黑的瞳仁看着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散發着一種幽怨,好像下一秒就會說出:你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果不其然,顧少延緊接着就是一句:“幾點了?你為什麽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還有,你明知道拍賣會上有記者,但還是撇下我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怎麽辦?”
聽到最後一句,楚以澤眉毛輕輕一揚,眼睛裏又帶着點懷疑,顧少延被他看的有點心虛,于是承認:“就算沒有記者那事,你也不應該這麽晚回來。”
顧少延還不至于連幾條小新聞都控制不住,只要他不想,那關于他和楚以澤在會場的一切實拍在第二天都會悄無聲息地消失。
楚以澤內心哼一聲,他就知道顧少延不至于連點新聞都控不住,于是兀自地走到衣櫃,邊拿睡意邊說:“你不是說你今天晚上跟別人睡,要我別來打擾你嗎?”
顧少延內心一跳,環胸的手臂悄悄放下,“你說什麽?”
“這不,我來拿衣服滾蛋了。”楚以澤将自己的睡意和明天要穿的衣服都拿上,板板整整的疊好,然後撇過頭望了一眼沙發上那人,難免輕笑。
一想到今晚上這張床上要發生什麽,他就忍不住惡心。
“沒什麽,你玩的開心就行,另外,你今晚拍的那幅畫可得保護好了,萬一你的小情人看上了你舍不得給,回頭再帶人給你砸了。”
楚以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可能是又聯想到了拍賣會上那副山水畫的事情,他上輩子當大學老師時能為自己的學生被渣男欺騙而憤怒,現在換了原身一樣。
“什麽狗屁小情人,那幅畫我是要給你的。”顧少延騰的一下站起身子,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過說完,他們倆都愣了,楚以澤拿着疊的板正的衣服手上的動作一頓,擡起眼半信半疑地一瞄:“給我?不是說要給阮知南嗎?”
“給什麽阮知南?他一個設計師要這些東西幹什麽,我今天這麽說還不是因為怕你太激動,到時候直接跳起來親我一口……”顧少延說到這就不說了。
因為後面的他實在編不下去了,因為他跟楚以澤本來就是夫妻關系,就算真的跳起來親他一口又能怎麽樣?
更何況,這幅畫剛開始一直到現在的目的都是要送給楚以澤的。
一個敢編,一個敢信。
楚以澤眼前一亮:“真的?”
那人點點頭。
楚以澤果然激動起來了,雙手渾身摸索了好一會,才把江初白送給他的手環掏出來,然後走過去,一把扯起顧少延的手,并且在那人錯愕的眼神下将手環帶在他的右手手腕上。
“好看嗎?”
他握着顧少延的右手,好好的在他手腕上端詳一會,然後又沒忍住擡手蹭蹭手腕上蜿蜒到肌肉處的紅玫瑰。
“你紋身不錯。”他擡頭,再次問:“好看嗎?”
顧少延比他高了半個頭,在他的角度,剛好看到楚以澤擡起發絲蓬松的腦袋,閃着眸子,語氣期待地問。
頻率規律跳動的心髒微不可查地悸動一瞬,就連顧少延本人都沒有發現,他只是眼神有點呆了,薄唇輕啓,吐出一個字:“醜。”
楚以澤長得白,五官又精致好看,每一寸線條都流暢溫柔,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白皙的皮膚上有些細小的絨毛都極易察覺,聞言,他鼻頭一拱,疑惑:“有嗎?我覺得挺好看的啊,這可是江初白專門挑的,說是給我,但是我反而覺得很适合你,這上面有自動定位系統,還帶着語音智能導航。”
然後他握着顧少延的手側過來,指着上面的小黑點,就像江初白跟他講解時那樣:“如果你野外迷路或者遇難了,就可以按下這個,他會幫你求助。”
楚以澤潤澤的嘴唇一張一合,顧少延死死地盯着,壓根就沒聽他在說什麽,但是他卻能從他的話裏準确捕捉到“江初白專門挑的”“給我”。
“你說什麽?江初白送的?”顧少延喉頭一哽,低頭看着手腕上這個幼稚的白色手環,臉色都難看幾分。
“對啊,我還在想着怎麽還回去這個情呢。”楚以澤放開顧少延的雙手,準備離開。
然而下一秒就被那人死死攥住,“你去哪?”
手掌上柔軟的觸覺消失,顧少延渾身不适應,才下意識地抓回來,将他的手抓在掌心裏,會有一種莫名湧出的安心。
就好像是失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現在他找回來了,所以怎麽都不肯放手。
“去哪?還能去哪,當然是去找陳歐銘或者雲爍其他人擠一擠了,不是你說的今晚不讓我打擾你嗎。”楚以澤輕輕掙脫開,然後艱難地說:“你……你那啥完之後,先把床單換了再睡。”
或者他在以後的十幾天裏睡地鋪。
楚以澤說完,相繼尴尬沉默一瞬,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拿起來衣服就準備出去,但還沒擡腳,只見顧少延老早就堵在門邊,大一副死也不放人走的架勢。
“你今晚不能出去。”顧少延給自己找補:“有記者。”
他也只能用這個拙劣的謊言了,畢竟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找鴨子睡,只不過是想氣氣楚以澤,讓他回來。
只要不跟那個陳歐銘在一起呆着。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他自從上次在酒店裏第一次見到陳歐銘時就特別排斥這人,也可以是說打心底裏巴不得他趕緊滾蛋,離楚以澤越遠越好。
但是他明明記得顧宇跟陳氏近段時間來合作項目不少,按理說不應該啊。
不過就剛才陳歐銘深夜将別人的夫人約出去來看,他這人确實不怎麽樣。
所以自己惡心他很有理由。
內心的一段自我理解,讓顧少延又有了不少底氣,“陳歐銘不是什麽好人,那雲爍也吊兒郎當的整天每個正行,你少跟他們接觸,以後再帶壞了你。”
“那你是什麽意思?不讓我走,也不讓我去陳歐銘那裏,是要讓我在這裏看着你們做.愛嗎?”楚以澤嘴角一扯,“你口味也太重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那個小、小情人不合我的心意,我讓他滾蛋了。”
顧少延也不知道自己在嘴硬什麽,可能是內心深處的僥幸心理吧,他總是想看看楚以澤為了自己而吃醋的樣子。
“啧,搞不懂你。”顧少延嘴裏嘟囔幾句,然後将疊好的衣服又放進衣櫃,只留下了睡衣往肩膀上随意一搭,“行了,看在你那幅畫的份上,我就再遷就你一次。”
“你就這麽喜歡那畫?”
楚以澤撓撓頭,想了想:“可能吧,起碼目前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合我心意的了。”
說完,他拿着睡衣進了浴室,而顧少延則低頭盯着手腕上的白色手環若有所思。
第二天,楚以澤記得自己明明睡在了床上,但是一覺醒來又發現自己躺在了某人的懷裏,好巧不巧的是,就在他準備起身的那一瞬間,顧少延睜眼了。
他睡眼惺忪,看着懷裏那張僵硬着的臉,并沒有太多意外,他開口,剛醒來時嗓音低啞:“早。”
楚以澤順着他回答:“早。”
難道他睡覺真的不老實?能從床上滾下來,然後再滾個幾米到了顧少延懷裏?
如果幾次三番的這樣,那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也是一個天才了。
說完,他撲騰起身,洗漱完畢後,他讓午不聞帶着自己去了放那幅畫的地方,八個億的東西金貴的很,要經雙方走完賬,然後才能用私人飛機空運到風城,然後再由雙方确認畫品無損才算完事。
而現在的楚以澤,只能隔着一層保護玻璃看看,然後他才回去。
不過這兩天的顧少延非常不對勁,去拍賣會去的非常勤不說,還總是以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送自己東西,送的還都是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上上世紀某國著名畫家經手過至今保存完好的畫筆、上上上個世紀曾風靡全球的攝影師用過的相機膠卷、還有華國古代某個詩人玩過的蛐蛐屍.體化石。
楚以澤:……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這拍賣會不正經,還是說問題出在顧少延身上,楚以澤實在聯想不到這些東西跟他究竟有什麽關系。
“夫人。”午不聞悄悄推門而入,身後帶着四五個保镖護送一個小小的錦盒,午不聞想把它打開給楚以澤看,但是立刻被制止:“等等,東西你先放那,你就說,顧少延這次送禮物又是用的什麽理由?”
午不聞臉上洋溢出微笑:“顧總說,最近記者的眼睛——”
“記者的眼睛時時刻刻盯着我們,只要我和顧少延單反表現出一絲不恩愛,那到時候輿論煽動下,會對顧宇造成影響,到時股票大跌。”楚以澤挑眉:“這個理由已經用過了。”
剛開四顧少延還會有模有樣的解釋,他原本也是肯相信的,不過往後越來越離譜,比如什麽與同行惡意擡價,一不小心拍下了、還有什麽為了顧宇的營銷故意做給外界看或者今天天氣讓他煩躁,一不小心拍下了等等等等們越來越離譜。
“顧總這次說,今天天氣很好,那夫人肯定會喜歡這個錦盒的。”午不聞再次将手伸向那個紅色的小錦盒,但是楚以澤先他一步拿下了,并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看着他略有些疲憊,午不聞不放心,于是又說:“夫人,我覺得顧總是覺得你會喜歡這些,所以才故意拍下來給你的。”
楚以澤擡起眼。
他見有戲,又接着說:“所謂喜歡什麽送什麽,顧總見夫人喜歡那副山水畫,而夫人本身又是美術出身,所以潛意識裏想找一些能跟夫人貼合的物件。”
喜歡什麽送什麽……
午不聞指了指他手裏的小紅盒子,“夫人你要不要看一下這盒子裏——”
“對啊,喜歡什麽送什麽不就行了嘛。”
午不聞皺眉:“嗯?送誰?顧總嗎?”
“不是,是我的一個學生。”楚以澤将紅盒子往茶幾上一放就出了門,留下午不聞和幾個保镖面面相觑。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粗長來着,但是基友說要為我寫一本書,我大受感動,于是在此謝過老婆們@阖為非 @千古一盲。感謝在2021-12-08 22:57:21~2021-12-12 22:5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見鹿 3個;猜猜我是誰⊙ω⊙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見鹿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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