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游輪拍賣會
半個小時後,顧少延簽完了所有的文件以及待回複的文件。
“顧總,我們的新款游戲進展一切順利,水軍在各個平臺将走風控制到我們預計的标準。”
顧少延搖頭,“再另外雇一批專門來罵我們,而且是要針對整體游戲機制,盡量往裝備和傷害不透明上面引。”
“啊?可是只要稍微玩過的就知道這是假的,如果我們這麽罵豈不是難以趨向現實?”
顧少延漆黑的眸子轉向門口,視線一直在停留,他說:“褒貶不一才會有可信度,在清醒的人面前把白的說成黑的,再讓誇大我們那波的水軍撤了,這樣我們必然會處于劣勢,但同時也處于受益者的最高度,因為此時的《和平榮光》是弱勢,弱勢群體要被照顧。”
“畢竟水軍不會為了我們花錢,但那些人會。”
顧少延是決心要讓《和平榮光》走的路更遠,既然走得遠那就要看的遠,就目前新品上市,氪不氪金的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大量引進新用戶。
“對了,那個代言人怎麽回事?”門口久久不見有人進來,顧少延收回了目光。
“我們這次請的代言人臨時開口漲價。”
午不聞撇嘴,那個小明星也是真夠蠢的,能夠接到顧宇的代言不好好珍惜,這可是多少人擊破頭皮都搶不到的好事,光這個代言,都夠他吃香一輩子了,當時不光他,還有經紀人放縱,鬧了好幾個小時才被人勸下來。
“叫……”
顧少延一時想不起來名字,午不聞忙提醒:“叫左陽,剛得了獎,是晏總旗下簽約藝人。”
“嗯,那就好辦了。”顧少延問:“海報發出了沒?”
“都沒呢,不過要合作的消息已經由官方賬號發出去了。”午不聞眉毛一皺:“顧總,要不要封殺?”
“不用,讓他滾蛋就行。”顧少延擡眼,“你為什麽對他這麽狠?怎麽,他惹到你了。”
午不聞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沒有,只是他還是個十八線糊卡時內涵過夫人。”
顧少延眉毛輕輕一揚,他又道:“好像還內涵夫人是空有其名,德不配位。”
“你自己看着辦,他死不死跟顧宇一點關系也沒有。”顧少延起身,将西裝外套褪下,在套房裏轉了一圈後,忍不住問:“他還沒回來?”
這個“他”很明顯指的是楚以澤了,午不聞聽後立刻想去拉開窗簾,不過手剛抓到就被顧少延喝止:“停,不許拉!”
他也不知道再別扭什麽,大概是不想看到礙眼的東西,那個叫陳歐銘的牽楚以澤的手屬實是氣到他了。
顧總擰着眉毛,幾乎成了一個“川”字,黑着臉,雙手環胸,像是賭什麽氣一樣坐在沙發中央。
午不聞揪着窗簾的手不知道該放還是怎麽,于是他靈機一動,悄咪咪的掀開一點,雙手護在臉側,擋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屋內的光線跑出去了。
“顧總,夫人還沒回來,而且、而且甲板那裏有好多人!”
顧少延倏地扭頭,警惕問:“誰?”
午不聞認真的數了一下,然後一個個彙報:“有燕總、陳家的少爺陳歐銘、遲冬、裴警官、雲爍還有個小男孩我不認識,長得白白淨淨的,還穿着服務生的衣服。”
原本這些就已經足夠讓顧少延喘不上來氣了,沒想到午不聞接下來的一句話無異于是迎頭痛擊。
“他還躺在了夫人的懷裏!”
午不聞立刻直起身子,問顧少延:“顧總,我們應該怎麽辦?”
“艹。”顧總低罵一句,幾乎氣紅了眼,他一拍桌子,怒吼:“你去,去!告訴楚以澤,今晚我他媽不回來睡了,告訴他!我睡在別的男人屋裏了!不僅今天不回來,明天也不會回來,讓他沒事別打擾我!”
他就不信了,他這麽說楚以澤還不會回來,顧少延真怕自己不這麽說,楚以澤就忘了自己是誰。
他是有夫之夫!自己才是他的合法丈夫,晚上卻陪着別的男人,甚至半夜不歸。
午不聞收到命令後立刻下去了,今天他知道的信息太多了,必須要趕緊和夫人商量。
他磕的cp,絕不可以離婚!
一個小時前——
楚以澤和陳歐銘把流星拍的差不多了,然後連忙拉着他站好。
只見楚以澤站直了身子,輕輕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裏還在默念什麽。
“你在幹什麽?”
“噓!別說話,許願呢。”楚以澤輕輕撞了他一肘子,陳歐銘聽後瞬間無奈:“許願哪有你這麽許的?”
“啊?這還有什麽講究嗎?”楚以澤不明所以,他覺得自己姿勢很正确啊。
“雙手合十,你是拜佛還是許願呢,來,我教你。”陳歐銘一個轉身,将他護在懷裏,然後伸出手,一點點将他的手掰成十指交叉握拳,然後将自己的手掌護在外面,“來,我跟你一起許。”
陳歐銘和楚以澤幾乎是貼着的,他只覺得自己身後一熱,耳邊還有熱氣吹入,他沒忍住扭着脖子讓帶着癢意的耳廓在肩膀上蹭蹭,“兩個人用一個願望?那豈不是不會靈?”
“把我的好運也給你,所以你會有兩倍加成,比如你許願自己的拍攝手法進步,然後流星給你雙倍,直接賜一個會攝影的男朋友。”陳歐銘一臉笑意,輕嗅着他柔軟的發絲,一時沒忍住輕輕蹭兩下。
“放屁吧你,我可是個直男。”楚以澤再次閉上眼睛。
萬能的神啊,請賜給他一個老婆吧!
他都26了,跟他同齡的估計都有倆孩子了吧,也不知道顧少延什麽時候才能和他離婚,希望在30歲之前,不然就真的老了。
陳歐銘沒有抱多久,他知道,旁邊還有個外人在,這個外人還是顧少延那邊的,于是,一雙狹長的眸子忽然不爽起來,帶着強大的敵意看向燕綏那裏。
燕綏:?
燕綏微微一笑,擡腳就坐在了甲板的椅子上,筆直修長的雙腿交疊,以一副極其優雅的姿勢瞪回去。
陳歐銘懶得搭理他,有些眷戀似的撫摸着手上的餘溫,楚以澤的手瑩白滑膩,指尖透着點淡淡的粉,像是含羞待放的荷花一樣。
還是和之前一樣,生了一雙嬌生慣養的少爺手。
楚以澤許完願,單手撐着下巴沖着天空發了會呆,忽然想起:“對了陳歐銘。”
陳歐銘立刻面向他。
“我差點忘記問你。”楚以澤繼續撐着下巴,好奇問:“你為什麽學攝影啊?總不能打娘胎裏就有的喜好吧?”
這個問題确實問住了那人,他思考了一會,然後靠近楚以澤一點,借着微弱的光線盯着那人白皙的臉,非常認真的回答:“我想,我可能是在贖罪吧。”
沒想到是這個回答,楚以澤一愣,“啊?”
“我曾經做錯了一些事情,現在想彌補,但是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喜歡上我。”陳歐銘垂眸,長睫輕顫,細細聽,尾音都有點顫抖。
“喜歡的人,誰啊?我認不認識?”楚以澤想問,但是又後仰:“等等,按照電視劇的一貫套路,像我們現在的這種場景,我很難不認為你說的那個喜歡的人是我。”
陳歐銘內心一緊,臉色也僵了,不可思議地擡起頭。
“噗!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先把臉色變一下,現在有點好笑哈哈哈哈。”楚以澤笑的下巴也不撐了,幹脆依靠扶欄,背對着大海。
陳歐銘咬咬牙,伸手狠狠揉了揉一把他的頭發,像是發洩般的,但是又舍不得使勁,楚以澤嘴巴一撅,不滿地将發型捋好。
“我想彌補,可是他現在把我忘了,只把我當朋友而已,我又不敢越距,只能看着他和別人在一起了。”
楚以澤倒吸一口涼氣,“那我有點好奇诶,這麽算的話,你們誰屬于是第三者?”
陳歐銘笑笑:“估計是我吧,他可能看我一眼都嫌煩。”
“你說他把你忘了,是怎麽忘得的,失憶了嗎?”楚以澤小時候也失憶過,就是他高中跟父母出國度假的時候,只是聽人說,是他自己不小心失足掉進海裏,被好心人救上來後持續發了一周的高燒,緊接着就有了不能游泳的毛病。
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腦子裏沒有失足落水被救的記憶。後來聽醫生解釋說,是因為連續高燒燒的了。
行吧,比起穿越,這好歹算是有個解釋。
“嗯。不過在我看來也還好,因為他不僅把我忘了,還把所有人都給忘了。”陳歐銘問:“那我應不應該把他搶回來?”
楚以澤被他這個想法吓了一大跳,“為什麽要搶?他又不是東西。”
“……”
“不對,他是東……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人家現在好好的,尊重他自己的意願不好嗎?他是個人,又不是誰的獨有物。”楚以澤嘟囔着:“現在的人思想真可怕,一點也不像我,找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多好。”
最好再生個小女兒,胖乎乎的,多可愛。
陳歐銘抿抿嘴,“是,你說得對。”
一雙黑寶石般的眸子幽幽盯着那人,眼底藏在深處的情緒晦澀難懂,冷着臉轉身走到了一邊坐着,周身都攏上了一層陰郁的氣氛。
燕綏瞥了他一眼,哼笑:“你喜歡楚以澤吧。”
“嗯。”陳歐銘挑眉:“怎麽,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随後,他又加了一句:“你現在才看出來啊,還有,你剛才說小澤腰細,你摸了?”
語氣帶着點危險,燕綏都愣了一下,“很有韌勁,我現在終于明白正牌夫人和那些不入流的兔兒爺的區別了。”
那些兔兒爺的腰雖然也纖瘦,但是摸着都是一個樣,怎麽屁股翹怎麽來,但是楚以澤的感覺就是說不上來,他很輕,燕綏甚至覺得自己一只手都可以抱起來。
燕綏擡眼,靠在椅子上悄悄打量楚以澤,那人又去了機臺那裏,盯着輕閉起一只眼睛,小心看着膠卷裏的照片。
頭發松軟,皮膚細白,微微俯着身,隔着厚重的衣料都能感覺到那人松軟的腰肢,仿佛觸手可得。
眼見燕綏不知道發的什麽呆,陳歐銘不再跟他說話,而是沖着楚以澤說:“流星有什麽好看的,等過段時間,我給你拍極光啊!”
楚以澤騰地直起身子,“真的啊?”
看着他跟獎勵了一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陳歐銘就忍不住慣着:“真的,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拍。”
“不可以反悔。”楚以澤眼睛一擠,他還沒見過極光。
聽說要爬到山上去。
“老師,好巧啊,”
不遠處,江初白規規矩矩地站好,伸着手朝自己打招呼,還是那白嫩的稚氣未脫的小臉,見到自己後,掩蓋不住的雀躍。
“怎麽連個外套也不穿?”
作者有話要說:
楚以澤失憶那段就是單純的失憶了,就是那種,嘎!失憶了【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