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點煞風景的就是一直在叨叨的出租車司機。來北京這麽多天,喬亦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大首都的司機師傅了,簡直就是話唠中的戰鬥機,360°話題全程無死角不停歇。司機師傅問,小夥兒,這麽晚了還去五環外,幹啥呢?喬亦初最怕話唠,生平碰到的最大一個話唠就是諸葛霄,但也就只有諸葛霄話唠他才受得了,要換其他人,他肯定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司機見他不搭話,又問了一遍,喬亦初摘下耳機,蹙眉蹦出了一句日語,疑問的語氣。司機愣了一下,嗬!敢情是個小鬼子啊!又斜眼偷偷用餘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也對,剛才上車他就沒開口,直接開了導航把地名指給他看,估計是別人給他百度出來的。司機又看了一下,只見喬亦初又把耳機塞回了耳朵裏,面無表情拽了吧唧的樣子。他就有點不爽,滿腔的話都說不出口,憋得忒難受!不過別說,這小日本鬼子還真挺俊!看這架勢,說不定還是個什麽世家大族!壞了,難道是山口組大少爺?……司機師傅的腦洞就這麽一路開下去收不回來了。
就這麽一路沉默着,到了研究所大門口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路燈已經熄了,門衛室也滅了燈。喬亦初正從兜裏掏錢,諸葛霄電話打了過來。他漫不經心地接起來,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底下,“喂?”
諸葛霄一手掩口,悄聲兒講,“你、到、了、沒?”
喬亦初嗯了一聲,“大門口呢。”說着把錢遞過去。司機師傅一臉糾結又訝然地瞪着他,挺白淨的臉在車頂燈的照射下好像窘得有些發紅。喬亦初這才想起來,剛才他裝了一路的日本人呢,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司機微微颔首,用日語說了句對不起,又用中文說了句抱歉,想了想,補上一句,我能說中文。又是歉然一笑,把錢塞給已然木了的司機,“不用找了。”司機師傅看着他融入夜色中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剛才還以為那小子嫌他啰嗦,故意裝日本人呢,現在看來,估計是剛才自己一嘴的京片兒把他給繞暈了吧。司機師傅釋然一笑,踩下油門轟然走了 。
研究所的大門早就已經鎖上了,但在等喬亦初的這段時間裏,諸葛霄已經勘探好了地形。一樓走廊盡頭的窗戶并沒有上鎖。那點高度,對諸葛霄這種爬慣了牆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從窗口翻出去以後,諸葛霄貓着腰摸到了東側的圍牆處。整個研究所黑黢黢靜悄悄的,陰風嗖嗖地吹。諸葛霄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有些做賊心虛地回頭張望了一下,一瞬間,所有看過的關于醫院的恐怖片記憶全部都用上了心頭。他雙手扒住欄杆,腦袋很輕易地就從欄杆縫隙中探了出去,屁股微微撅着,“喬亦初!喬亦初!”
叫了三四聲,沒人應。諸葛霄覺得這種時候還是打電話比較有智商,于是決定把腦袋縮回來。手抓着欄杆,脖子往後蹭了蹭……艹!諸葛霄渾身一僵,腦袋空白了兩秒,“不對不對……”嘀咕了兩句安慰自己,諸葛霄深吸一口氣,喲西,重振精神,脖子一扭,換了個角度,小心翼翼地往回拔……艹!諸葛霄朝天翻了個白眼。掌心了出了汗,抓着欄杆滑不溜秋的,這時候也不管衛生不衛生了,随手在牛仔褲上抹了兩把,做了會兒心理建設,再接再厲,本着“就算脖子和腦袋分離或者脖子拉長兩厘米也一定要拔回來”的精神,使出吃奶的力氣,一二三!往後拔!…… 艹!
耳朵連着脖子的那一塊兒已經被磨得通紅通紅的,火辣辣的疼。這個時候,這種囧境,即使臉皮厚如諸葛霄,也深刻感受到了一種叫做窘迫尴尬的心情。正偷摸安慰自己,幸好這副糗樣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肩膀上突然就被拍了一下。
“啊!”諸葛霄渾身一個激靈,本能地就想回頭看,用力過猛,脖子再次遭受到慘痛的一擊。
喬亦初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地雙手環在胸前,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玩嗎?”
諸葛霄死鴨子嘴硬,從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好、玩!”事實上心裏已經苦逼到了欲哭無淚的境界。他萬萬沒想到,時隔一個多星期的再次見面居然是以這種蠢到家的方式。這和他的腦補完全不、一、樣!
諸葛霄的腦補:像個英雄一樣,以特別利落帥氣的姿勢從圍牆上翻出去,猶如體操運動員一般風騷又平穩地落地,在喬亦初目瞪口呆又冒着星星的目光中,他恍如神袛降臨般,自帶聖光地一步步走向他,一把将喬亦初緊緊抱入懷中,再深情又深沉地在他耳邊輕語,“初,讓你久等了……”——少年,中二是病,得治。
現實是,他的大腦袋擠在外面,屁股高高撅着,那樣子……就像是一只好奇張望世界的……羊駝。
諸葛霄悲憤解釋,“這不科學!明明很輕易就出去了,為毛縮不回來!”
喬亦初無奈,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諸葛霄再在這研究所住個十年八年的,估計這二缺的毛病也改不了。他努努嘴,“你試試看,身子能不能鑽過去。”
諸葛霄心想,也對,渾身上下就腦袋的直徑最大,沒道理腦袋過去了身子過不去啊,整想加把勁鑽過去呢,喬亦初說你等會兒,接着就雙手撐住欄杆往上一跳,長腿一翻,整個人以特別利落風騷的姿勢落了地。諸葛霄看得簡直是羨慕嫉妒恨,心想那明明就是老子專屬的出場方式!
喬亦初似笑非笑地隔着欄杆站在諸葛霄對面,諸葛霄跟他莫名對視半晌。只見喬亦初慢悠悠地彎下腰,然後……然後頭一歪,就這麽吻了上來。諸葛霄完全懵了,這人有病啊!這什麽特殊的癖好啊!為毛要在這種時候接吻啊!隔了一個多星期,喬亦初的氣息鋪天蓋地湧上來。諸葛霄心跳如小鹿,在喬亦初高超又投入的親吻中,他的理智很快就潰散到不值一提,雙手雙腿都軟綿綿的幾乎沒了力氣。正當諸葛霄吻得越發投入之時,眼前卻又閃光燈閃起來。他吓得愣了一下,喬亦初惡劣地又咬了他一下,分開兩人的唇,看了眼剛剛手機拍下來的照片,笑得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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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霄一張臉紅得簡直要滴血,“你神經啊!”
喬亦初卻把手機揣回兜裏,牽起諸葛霄的手,“快出來,回去睡覺去。”
“睡你妹啊!”此刻的諸葛霄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看上去挺吓人,但在喬亦初眼裏充其量也就是寵物級別。喬亦初笑着把他往外拉,“你再叫,把門衛招來了,到時候看你怎麽飛躍瘋人院。”
諸葛霄一想也對,嘴巴趕緊抿得緊緊的。側着身子試一試,果然有戲。十分順利地把上半身探了出去,到屁股這兒了又卡住了。這回真
是不前不後的,諸葛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喬亦初也扯着他的胳膊往外拉。諸葛霄臉憋得都扭曲了,閉着眼結巴道,“艹,老子蛋疼!”
喬亦初愣了下,有些寵溺地順口答道,“回去給你揉揉。”
也不知是被喬亦初忽悠的,還是被腦補出的畫面給吓的,諸葛霄心一橫,挺胸收腹縮屁股,蹭地一下,就這麽出來了,結果喬亦初那邊冷不丁沒收住力,兩人pia地一下,雙雙在草坪上摔得四腳朝天。諸葛霄身下有喬亦初這個現成的人肉墊子,倒也沒摔得怎麽疼。揉揉屁股三兩下爬起來後,他拉起喬亦初,結結實實地把人抱了個滿懷,“想我嗎?”
喬亦初被這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抱得有瞬間的失神,心裏湧上的強烈如潮水的情緒輕易将他吞沒。他回抱住諸葛霄,深吸了口氣,“想。”
諸葛霄回頭沖研究所大樓招招手,“拜拜!”還想多啰嗦兩句,被喬亦初一把拽走。兩人沿着大道上了馬路,這才驚覺這可是在五環外,這烏漆麻黑的大半夜,上哪打的去?!諸葛霄嘲笑喬亦初,“智商呢?智商被狗吃了嗎?”喬亦初淡淡瞥他一眼,懶得理他。恰逢有車經過,他學電影裏那樣豎起大拇指,做出搭順風車的經典姿勢……
小轎車特別鄙夷地轟地一聲,鳥也不鳥他倆,就這麽開走了。
喬亦初沉默了一會兒,兩手揣進衣兜裏,特別酷地往前走。
諸葛霄在後面笑得直不起腰來,“喂,別當沒發生過啊喂!”
喬亦初不不耐煩地停下來,半側着身子,“快跟上來。”
諸葛霄呸了一聲,小跑兩步跟上去,無比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傲嬌。”
結果兩人就這麽走了一整晚。從淩晨,一直走到了天蒙蒙亮,再繼續漫步到天光大亮。期間不停有車經過,兩人卻再也沒誰有興致去攔車。諸葛霄打趣說,“要是你以後成功了,記者問你為什麽這麽成功,你就可以裝逼問,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北京嗎?”
喬亦初沉默了一會兒,“記者說他見過。”
諸葛霄,“……那你再問他,你他媽見過淩晨一點到六點的北京嗎,老子見過!”還特別拽了吧唧地指指自己的胸口,“這就是我為什麽成功。”
喬亦初笑着揉揉諸葛霄的頭發,“我最成功的就是拐到了你。”
諸葛霄從背後抱住他,吸吸鼻子,罵道,“次奧,你別老惹我臉紅,沒皮沒臉!”
喬亦初握住了他的手背,“真的,我要和你結婚,你願意嗎?”
諸葛霄愣了愣,渾身的毛孔被這句話激得在北京淩晨的清冷空氣中打了個激靈。喬亦初見他不回答,微微歪過頭,認真地又問了一遍,“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求婚沒這麽簡單!”諸葛霄罵道,摟着喬亦初腰身的手臂卻環得更緊。
喬亦初在朝陽中笑得特別燦爛,“這是預演,你先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我什麽時候就跟你求婚了。到時候,不管你你爸還是你媽,都不能再拐走你了,你就是我的。”
這麽感性又肉麻的句子被喬亦初這個死傲嬌說出來,殺傷力簡直是呈幾何倍增長的。諸葛霄松開手,認真地盯着喬亦初,一字一句,“說好了,到時候不要耍賴。”
☆、70-71
諸葛霄整整睡了一整天才覺得自己回過魂來。睡飽以後,他穿着喬亦初的襯衫,揉揉眼睛,惺忪的睡眼還沒完全睜開,卻嘟哝出一句,“喂,喬亦初,咱們私奔吧?”
喬亦初正在喝咖啡,聞言嗆了一口,噗的一下,擦擦嘴巴,露出一副“我可能是幻聽了……吧”的不确定的表情,迷惑地看着諸葛霄,“醒了嗎?”
諸葛霄艹了一聲,跳下床,赤腳走到喬亦初身邊,彎下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醒了!”捏捏他的臉頰,“聽到沒有,私奔去。”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走,吃飯去~”
喬亦初一個翻身将他反壓在身下,眼珠子一轉,笑意盈盈地看着諸葛霄,諸葛霄被他“含情脈脈”的眼光盯得一陣毛骨悚然,吞了口口水,“幹、幹什麽……”
喬亦初點點他的嘴唇,“想拐我私奔,是不是得先給點定金?”
諸葛霄被他講得面皮一紅,緊閉着眼睛嚷嚷,“次奧,明明是你先求婚的!”
“哦,你不是說昨天那不算麽?”喬亦初親了口他的鼻尖,“再說,求婚是明媒正娶,私奔是旁門左道,既然是非常規的在一起,就要有非常規的定金……”他說着,聲音漸漸低下去,目光專注地鎖着諸葛霄似是有些緊張的臉龐。接下來,該從哪裏開始吃起好呢……
諸葛霄在他的身下有些抖。喬亦初忍不住微笑起來。平時張牙舞爪的,厲害得緊,打起架來能以一敵十,這種時候卻老虎變病貓,死都嚣張不起來。兩人親熱也不算是少數了,諸葛霄卻還每次都像第一次似的。這種前後極大的反差常惹得喬亦初不知道從何下手才好。
諸葛霄的睫毛在他的親吻下微微顫抖,心裏在拼命掰着指頭算,9天,兩人分開9天,加上走之前的2天,一共是11天沒有做。按照三天一次的頻率,再那麽四舍五入一下下,次奧,那就是四次!四次啊!諸葛霄一時吃不準自己要不要提議把所有次數都補回來。喬亦初卻仿佛能聽到他心聲似的,纖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一顆一顆解開諸葛霄襯衫的扣子,口中淡定地說,“今天收一次定金就夠了。”
諸葛霄瞪大眼睛,一次?一次?!确定?!喬亦初大流氓是轉性了嗎?
喬亦初被他那又是吃驚又是失望(大霧)的眼神瞪得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寬大的手掌蓋上諸葛霄的眼睛,一邊俯下身去,吻上了諸葛霄的胸膛。
喬亦初的吻無疑是有魔力的。諸葛霄只感覺到自己整具身體都在他的親吻下着了火,溫度燙得仿佛連床單都能燒起來。喬亦初咬上諸葛霄右胸的乳珠。諸葛霄啊得呻吟了一聲,左手無意識地揪緊了喬亦初的頭發。喬亦初輕笑,“敏感得像個女人……”
諸葛霄艹了一句,膝蓋往他胯下狠狠頂了一下,“你才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
喬亦初被他那又快又狠的一下撞得幾乎失語。他俯身捂住胯下,又是苦又是寵溺地笑,“你喜歡太監?”
諸葛霄原本有些愧疚,被他這麽一調戲,恨得腦袋一揚,“你想當?
喬亦初深刻覺得,在這種關鍵時刻,這種無營養的對話還是少點為妙。正想壓住諸葛霄繼續,諸葛霄卻似乎是真的被那句像女人激到了,不甘示弱地将喬亦初一把推倒,臉色明明有些窘迫,卻惡聲惡氣,“今天換我來!”
喬亦初笑得不得不用手背蓋住自己的眼睛,床在身下抖動。換他來?他知道今天要做什麽嗎這個沒大腦沒經驗沒理論的笨蛋。
“好,你來。”喬亦初索性不掙紮了,乖乖順順地擺出一副“躺平任操”的低姿态。
深知喬亦初本性的諸葛霄,智商再度上線。俗話說男人在床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很顯然喬亦初作為真的不能再真的男人,他這個時候所做的承諾無疑是要打折扣的。打個三折吧,諸葛霄一邊吐槽一邊回頭拎起褲子,抽出皮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更好地艹上喬亦初,他得做些防備措施。
喬亦初的眸色在看到諸葛霄的動作後漸漸轉深,臉上玩味的笑容更顯得意味深長。他任由諸葛霄将他的雙臂高舉過頂,再用皮帶捆好,固定在床檔上,輕笑一聲,“SM?”
“SM你大爺!”諸葛霄一把抓起他的頭發,動作有些粗暴,臉頰上可疑的一抹紅卻出賣了他此刻的由于無經驗無理論所帶來的心虛。喬亦初被他抓着頭發,迫不得已高昂起頭,曲線優美的頸線暴露在諸葛霄眼底,宛如羚羊之于獅子,是最致命的誘惑。兩人深深地對視了一眼,諸葛霄眼一閉,狠狠地吻了下去。
平心而論,喬亦初不喜歡這個姿勢,因為他沒法抱到諸葛霄,沒法将那具明顯顫抖着的身軀收入懷裏,沒法撫摸他背上、腰上的每一寸蘊含着力量與雄性美感的線條與肌理。這當然是個不小的遺憾。幸運的是,這也有它的好處。掌握了主動權的諸葛霄的确顯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主動、熱情。喬亦初心滿意足地從嘴角瀉出一絲呻吟。諸葛霄猛地擡起頭來,大拇指擦擦嘴角有些痞氣地笑着,“現在看看,誰才更像女人。”
這也要比?喬亦初失笑,挑釁似的上勾着眼角迎向諸葛霄的注視,“就這點手段?”
諸葛霄又罵了句艹,喬亦初接上,“別光用嘴,記得用下面,寶貝兒。”
What the fuck!明明現在有主動權的是他,為什麽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有被調戲的份!諸葛霄深吸了一口氣,掰住喬亦初尖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唇,“你逼我的。”
半張着嘴的樣子已足夠誘惑,喬亦初卻偏偏還要再點一把火。他挺了挺腰,e on。
諸葛霄俯下身去。喬亦初的乳珠在燈光下泛着暗粉的光。他彎下腰,趴在喬亦初的胸前,伸出舌尖點了一點,又仿佛意猶未盡似的掃着舔了一圈,最後張嘴含住,吮了吮。滿意地收獲到了喬亦初難耐的一陣輕微的扭動。他帶着勝利者的姿态對喬亦初笑了笑,喬亦初卻對他搖了搖頭,“太慢。”
諸葛霄:“?”這家夥是在死鴨子嘴硬?
還未反應過來,天和地卻又再次倒了個個兒。諸葛霄重重跌上床時憤恨想,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心疼他給他打活結!就應該打個死結!喬亦初雙手撐在諸葛霄腦袋兩側,壞笑着,“進展太慢,難道你想做通宵嗎?”說罷猛一褪下諸葛霄的內褲,張嘴含住了早就顫顫巍巍站起來的小諸葛霄。
諸葛霄狠狠捶了下床,fuck,所以這才是所謂的“進展快”?
以前也不是沒做過口交,就連69也玩過幾次,都都沒像這次一樣刺激。快感似乎是成倍放大的。喬亦初溫暖潮濕有柔滑的口腔內壁包裹着他的全部,柔蛇似的舌尖連連掃過敏感帶。都是男人,最懂得什麽地方最有感覺,什麽地方能讓對方快速交代出來。諸葛霄咬着牙,側臉的線條因為用力而緊繃。他抿着唇,只拼命地呼吸,像一尾求水的魚,最後,竟真如離了岸的魚般,重重地彈跳了一下,從尾椎到神經中樞,過電般的一下,在全身的緊繃中,他射在了喬亦初的口中。
喬亦初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麽輕易,第一口被嗆了一下,本能地松開嘴 擡起頭,卻被陰錯陽差地被諸葛霄接下的兩波“顏射”。十分可疑的乳白色液體淋在他的眉心、鼻尖和嘴唇上,雄性的麝香味彌漫在口鼻間。兩個人都被此刻的情形驚得呆住了。諸葛霄愣了兩秒後,心裏反複被“我居然顏射喬亦初了”這句話給反複刷屏,竟忘了幫他擦掉。反倒是喬亦初在最初的怔愣過後,并不當回事地用手指在嘴唇上刮了刮,送入唇間,抿了抿。這個簡單的動作更是激得諸葛霄血氣上湧,理智全無。他不怕死地撲上去,抱住喬亦初,手卻往人家褲子底下探去。握住他的陰莖時還是忍不住抖了一抖,吓人。
喬亦初被他撲得往後一仰,大腿十分有暗示意味地摩挲着諸葛霄的腰側,“禮尚往來?”
諸葛霄讨價還價,“給你口可以,射、射臉上不行!”
喬亦初悶笑出聲,“誰要你顏射了?”抓住諸葛霄的手指,一根一根吻着指尖,一邊沉聲道,“我要你。”
直到兩人赤裸相擁着倒在床上時,諸葛霄還沒反應過來喬亦初那句“我要你”具有什麽他不敢想的深層含義。喬亦初一寸一寸吻着他全身,像信徒匍匐着朝拜腳下的聖土。然而信徒朝拜源自虔誠的信仰,而喬亦初吻遍諸葛霄卻是出自難以言說的愛意。這種愛意非欲望不能釋懷。
諸葛霄難以自持地向後仰着腦袋,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昭示着他無法排解的沉淪。喬亦初摟着他,将他翻了個身,背朝着自己。從肩膀到後腰,諸葛霄的脊背線條呈現出如獵豹般的流暢優美。背肌在他的親吻和撫摸下随着激烈的喘息綿延起伏。喬亦初俯下身去,一寸一寸吻着,手順着腰線一路下滑,摸上諸葛霄緊實富有彈性的臀部。諸葛霄抖了一下,雙手緊緊抓着身下雪白的被單。
喬亦初富有暗示意味地逗弄着。每個男人都懂得,在床上,不管是什麽話語什麽動作,都是為了最後一步。諸葛霄曲起單膝,将臀部稍擡高了些,有些難耐地喘着氣,斷斷續續邀請,“進、進來!”
喬亦初愣了一下。他還在考慮着要怎麽才能讓諸葛霄勉為其難地就範呢,沒想到他居然如此主動地邀請他,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喬亦初重新吻上他的脖頸,嘴唇在肌膚上流連時,低沉而又略帶魅惑的聲音在諸葛霄耳邊低語,“什麽進來,嗯?”
諸葛霄反手摸着喬亦初的腰,摸得很用力,手指幾乎要把他掐青。喬亦初也并不好受,胯下怒脹的陰莖早已開始分泌粘液,抵着諸葛霄大腿根部的那一塊兒已經變得濕滑濕滑的,而龜頭早已敏感到只是這樣蹭着他大腿內側的肌膚就幾乎要射出來的地步。
諸葛霄深吸了一口氣,配合着喬亦初的動作,微微擡起上半身,好讓喬亦初的手能夠穿過肩膀扣住他。他轉過頭,尋找到喬亦初的唇,唇舌交纏間,空氣裏散發着荷爾蒙,啧啧的聲響回蕩在空寂的卧室,交替進出間,偶有粉紅的舌尖微露出半截。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從嘴角溢出來,在陽光下泛着銀白的光澤。這樣的吻幾乎比做愛更淫靡。已經射過一次的諸葛霄早就已經第二次硬了起來。而這個吻加劇了他身下的慘狀。他扭着腰,無意識地用龜頭蹭着床單,妄圖以此來消解自己急需發洩的欲望。棉布床單并不光滑,隐隐的快感間帶着有些粗糙的痛感。諸葛霄唔唔哼着,并不滿足,想到剛剛喬亦初的那個問題,他大着膽子回答,“什麽進來?啊……學名叫陰莖,古稱是……嗯、嗯……陽具,別稱是大香腸……啊…別、別親那裏……”
喬亦初輕輕咬着他的喉結,有些粗暴地喘着氣,“繼續說……”
諸葛霄難耐地嗯了一聲,腳趾繃得緊緊的。他的手伸入喬亦初的胯下,握住那根正在叫嚣的東西,上下套弄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無恥更上了 一層臺階,一邊玩弄着喬亦初的馬眼一邊用極低極魅惑的聲音說道,“……不過,我更喜歡叫他大……肉……”最後一個字喬亦初沒讓他有機會說出口。按照一般言情小說的尿性,這時候喬亦初的臺詞應該是“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但喬亦初說,“我想把你操哭。”
諸葛霄挺了挺腰,“求你把我操哭。”
箭在弦上,卻有個關鍵問題——沒有潤滑劑。喬亦初拆了酒店裏提供的兩個避孕套,但那點潤滑根本不夠。好不容易積累起的興致卻被打斷,兩個人都有些不爽,諸葛霄單手胳膊枕着腦袋,側身看喬亦初進了洗手間。去拿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聽着洗手間的動靜,胸膛起伏着。靜下來後,那種緊張更深了一點。諸葛霄閉了閉眼睛。喬亦初走出來,親親他的臉頰,“害怕?”
諸葛霄搖搖頭,又點點頭,“你輕點兒。”說完又覺得沒趣,“算了,你那玩意兒這麽大,再輕我也得首個重傷。”
喬亦初聽他自說自話的挺想笑。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轉過身去趴好,挖了一大坨沐浴液的手探向穴口。指尖還沒伸進去呢,諸葛霄就抖了一抖。喬亦初輕笑了一聲,“來,自己掰開。”
諸葛霄忍住把他踢下床的沖動,“別得寸進尺!”
喬亦初有些無奈,“寶貝兒,誰讓你太緊,快,別鬧。”
誰鬧了?他媽的誰鬧了?!諸葛霄哭笑不得,“別叫我寶貝兒,你這個流氓!”罵完後倒是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床上,腰部下沉,屁股撅起。這個姿勢讓他的私處完全暴露在了喬亦初眼前,粉色的後穴看上去和他主人一樣,緊張地收縮着。
喬亦初低下頭,在他臀瓣上親了一下,指尖推送進去。諸葛霄只覺得被喬亦初親的那一塊兒泛開了一陣難言的酥麻,但更深刻的感受無疑來自于被侵犯了的腸道內壁。沐浴液涼冰冰的,被喬亦初推送到深處後黏膩起來。由于是第一次,諸葛霄能感覺到後面正在無意識地收縮着,越收越緊。
喬亦初轉動手指,“咬得真緊。”說着,又添了一根進去,兩指并攏,如雙龍探穴。
被撫弄的內壁湧起了一陣輕微卻又奇異快感,癢癢的讓諸葛霄只想撓。“嗯……別弄了……哈……好奇怪……”喬亦初原本就忍得很辛苦,此刻聽到諸葛霄如此誘惑人的呻吟,差點洩了出來。有些粗暴地又推送進去一根後,諸葛霄呻吟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或者更像是兩者兼有。他握住了自己的陰莖,當着喬亦初的面上下套弄了起來。喬亦初單手抱着他的腰,“……叫哥哥……”諸葛霄心中閃過一個有些奇怪的念頭,明明他比喬亦初大吧,叫他哥哥?但不知怎的竟真的叫了聲哥哥,聲音綿軟誘惑得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哥、哥哥……”正想着這時候再添上一句“哥哥你個頭!”會不會比較有男子氣概一點,喬亦初又哄道,“乖,再叫一聲……”
諸葛霄心想,次奧,你還沒完沒了了!下一秒,“啊……哥哥……進來!我要你進來……”
喬亦初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喘氣的聲音特別明顯,“乖,給你吃香腸。”
下一秒,一陣快速的撕扯般的痛感蔓延了全身。諸葛霄怕被電,怕抽血。剛才那陣痛就好像打針抽血一樣,很快很強烈的一陣。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體內,全身上下都殘留着這種疼痛的餘韻,一陣一陣的如漲潮般湧上來。
沐浴液的潤滑度和專門的潤滑劑沒法比。喬亦初只進去了一個頭,就卡在了那裏,不前不後,既沒法深入一層,也沒法退出來。諸葛霄的內壁有些過于敏感的,緊緊地咬合着他,讓他進退不得。他只好低下頭來,一邊親吻着諸葛霄的乳珠,一邊在穴口淺淺地研磨,小心翼翼地轉動,又快又淺地抽插着。但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兩人卻都嘗到了快感。諸葛霄有些難耐地挺了挺腰,邀請的意味不言自明,“大香腸卡住了……”
喬亦初咬他的耳朵,“想吃嗎?”
諸葛霄不知怎麽的,莫名就想到了剛才沒說出口的那極度淫穢的三個字。他在這方面有強迫症,越是被打斷了就越是要說出口。他咬了下喬亦初的下唇,唇瓣相抵時,他邊喘氣邊邪笑,“想,我想吃你的大、肉、棒。”
強迫症的壞處是,當你說完并獲得短暫的快感之後,馬上你就會罵自己,怎麽能蠢到這地步!諸葛霄此刻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大肉棒是個什麽玩意兒?他怎麽能比喬亦初還流氓呢?最重要的是,喬亦初顯然也沒料到他會這麽直白,竟有些愣住了,後知後覺地調戲回去,“這就喂你吃。”說罷一個挺身,狠狠貫穿進去。
“啊——”諸葛霄慘叫了一聲,這肉棒吃的也太慘烈了!這麽痛誰要吃啊!誰稀罕吃啊喂!
滾燙的內壁緊緊包裹着喬亦初的陰莖,粘膜分泌着粘液,讓整個腸道變得無比溫暖濕滑,仿佛置身天堂。喬亦初深吸了一口氣,兩手抓住諸葛霄的臀肉,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幾乎要把諸葛霄刺穿。
“啊……好滑……”抽插間,喬亦初能看到抽出的陰莖上濕漉漉的一層粘液。房間裏回蕩着噗茲噗茲的水聲。諸葛霄的穴肉被他操得有些翻出來,嫩紅而又柔軟的一層。被頂到敏感點的諸葛霄長長地呻吟了一聲。易于調教的身體很快食髓知味,偏偏喬亦初像是故意似的,每次都擦着那一點而過。想要正中的撞擊,想要他狠狠地撞擊上來,用他粗暴飽滿的龜頭,毫不留情地撞上來。諸葛霄的心內瘋狂叫嚣着,身體不知不覺随着喬亦初進出的節奏扭動起來。囊袋拍打在臀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喬亦初抿着唇,喘着粗氣,就着交合的姿勢将諸葛霄翻了個身,正對着自己。諸葛霄兩條長腿緊緊地夾住喬亦初的腰,雙臂撐着自己坐起來,與喬亦初深深地對視了一眼,擁吻在了一起。這個姿勢讓喬亦初的陰莖能更深入地進入到自己身體內。諸葛霄一邊胡亂與喬亦初吻着,一邊撐着喬亦初的腿上下套弄着,又左右研磨着逐漸插深。喬亦初咬了口他的鼻尖,“爽嗎,嗯?”
諸葛霄呼呼喘着氣,伸手握住了自己抵着喬亦初小腹的陰莖。爽,當讓爽,爽得他馬上就要射出來。諸葛霄不回答喬亦初,只是擡臀坐下的頻率更加瘋狂,扭動得更加激烈。喬亦初低頭咬住他的肩膀,“嗯……”諸葛霄加快了手上的套弄,一陣沒頂的快感襲來後,他卻沒射出來,因為喬亦初捏住了他陰莖的根部。
“唔……想射……讓我射……”
喬亦初邪笑着,“沒這麽容易。”說罷,惡劣地重重頂着諸葛霄的前列腺。諸葛霄爽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皮膚泛起了陣陣的紅。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沒頂用來,卻苦于沒有出口發洩,只能不停地堵在那個點上。諸葛霄只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說,是誰在操你?”喬亦初在他耳邊有些粗魯地問。
“嗯……”只想快點釋放的諸葛霄早已經丢下了所有的矜持與理智。他哭着呻吟,有些狂亂地搖着頭,“哥、哥哥……哥哥在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