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面無表情地繼續模仿程立安,“所以,你出國吧。”
話鋒一轉程果一聲長嘆,“我早上被逼着把哥大的申請表填了,我就是這學期把所有科目都考60整也無濟于事了,我媽是哥大的教授。”
她對天發誓她現在真的一點都不缺乏母愛也真的不想去勞拉身邊,程果一向奉行的原則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在我身邊,那你就沒有出現的必要了。
小時候程果每次陪程諾去醫院,勞拉總是抱着程諾小聲說寶貝你還好嗎,卻從沒注意過她身後不遠處那個也是她女兒的小女孩用怎樣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程諾每次出血家裏所有人都會很驚慌失措,誰會注意另一個小女孩呢,也只有到程諾需要立刻輸血的時候才會想到她。
小時候程果總會問爸爸,為什麽果果沒有生病也要去醫院打針呢,每次這時候程立安總會蹲下身子抱着她說小果最勇敢了,在程果和程諾中間,程立安一直是偏心程果的,程果從小得到的那些溫暖全都來自看似冷漠的父親,所以她才可以在程諾面前揚眉吐氣。
也是這樣,程果對程立安的每個要求都會不打折扣地做到,縱使心裏多不情願她還是乖乖地把申請表都填好雙手交給父親。
“卧槽,天下烏鴉一般黑。”林暮走過來勾住程果的肩膀,“煩死了我家那位還逼我畢業入伍呢,算了算了咱們找個酒吧喝兩杯?”
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程果一個人一直低頭玩手機,而安奈也一整個晚上都不在狀态最後還随便找了一個理由先行離開了,整個晚上最專心致志喝酒的也就只有林暮了。
程果有些沮喪地把手機扔回桌子上,查了半天的百度地圖她也沒搞清楚那個心理診所的具體位置到底在哪裏,甚至連那位催眠師的手機號也各種找不到。
手指在通訊錄上亂翻了好久突然停在一個名字上,程果打了一個響指,顧兮當時的催眠師好像和自己是同一位,身為路癡,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打定主意後程果心情不錯地叫了一杯雞尾酒,在喧嚣的音樂裏随着節拍小幅度地晃動着身體肩膀被人握住,林暮彎着腰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果,我好像看到我暗戀那位了。”
散場的時候才十一點多,程果扶着喝得爛醉如泥步子都邁不穩還叫嚣着自己千杯不醉的林暮走到停車場,把林暮先安置到副駕駛座上程果自己去附近找代駕。
和代駕一起走到車前面的時候卻發現林暮坐在駕駛座上緊緊抱着方向盤無論如何都不撒手,程果勸了好久沒用在酒精的作用下索性和代駕說了聲抱歉就上車了,林暮的車技一向還不錯而且這個酒吧離西大也不算太遠。
一路上林暮把車開得相當平穩程果也就放心地靠着車座昏昏欲睡,突如其來地“砰”地一聲吓得程果如臨大敵,林暮一拳憤怒地砸在方向盤上,“靠,果果你看,那不是你家徐少的車嗎?”
長出了一口氣程果倒會車座上拍着心口,“吓死我了,還以為出車禍了。”揉揉眼睛仔細看看好像前面那輛銀色法拉利确實是徐慕斯的座駕,剛才發短信的時候他還說今晚在家有事怎麽出來了,程果拽住林暮的胳膊找個舒服的姿勢小聲嘟囔“走吧,走吧,我困。”
“走你妹啊,你看啊!”林暮好像比程果還要激動,一巴掌拍到程果背上就把程果的睡意拍沒了,“卧槽,你看那個女的在他車那裏勾搭他,快看。”
程果揉揉惺忪醉眼,不遠處确實有個穿着黑色小禮服的高挑美女站在法拉利車窗邊彎着腰在和裏面的人說着什麽,不一會兒車門打開高挑美女坐進車裏揚長而去。
還沒來得及悲傷一小會兒,就聽到林暮說,“果,把安全帶系好,敢欺負我家果果,老子撞死他!”程果所在的minicooper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林暮腳狠踩油門目視前方把minicooper開出了法拉利的速度。
一路上程果耳邊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林暮反複重複地兩句話——老子撞死他和老子撞不死他。
聽着這樣的強調語氣程果一陣膽戰心驚,小時候和林暮去玩碰碰車林暮能把全場的人撞翻了自己安然無恙,只是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林暮的技術有沒有退步還能不能保證她們安然無恙。
酒精害死人啊,程果雙手合十祈禱自己還能看到明天的徐慕斯,早知道拖也要把林暮從駕駛座上拖下來,“暮暮,我困。”程果晃晃頭,她的酒量一向差得無與倫比。
林暮毫不倦怠目視前方和程果搭話,“你困啊?”
程果狠狠地點頭,所以咱先回學校吧,所以咱別撞了。
林暮腳底狠踩一下油門,體貼入微地說,“好,爺速戰速決,老子撞死他咱馬上就回去睡覺。”
你永遠無法和一個醉酒的人講道理,尤其是像林暮這種姑娘身漢子心的醉鬼。
程果目瞪口呆地看着離她們越來越近的銀色法拉利抓着林暮的胳膊緊緊閉上眼睛,“砰”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後,程果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林暮心滿意足的那句——果,咱可以回去睡覺了。
19、教官,不可以
程果目瞪口呆地看着離她們越來越近的銀色法拉利抓着林暮的胳膊緊緊閉上眼睛,“砰”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後,程果昏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林暮心滿意足的那句——果,咱可以回去睡覺了。
她們是可以睡覺了,不過睡覺的地點可能是醫院而已。
被小聲的嘀咕聲吵醒的時候,程果睜開眼睛有些無法适應頭頂的強光,尼瑪這年頭醫院太坑爹了,程果看着頭頂米色有着精致暗紋的天花板和那個漂亮的水晶吊燈,掃了一眼裝修華麗而不失典雅的大房間忍不住腹诽,出個小車禍就直接把病人送VIP病房這可真是創收的好方法。
別過臉就看到的是一個可愛的小護士背對着自己正拿着注射劑晃,另一個小護士靠在她床邊八卦,“啧啧,小心啊,你這個病人真勇敢,剛才撞了我們梁院長哎。”
“其實我們都猜她和剛才那位美女是拉拉,女同果然也都長得好漂……”小護士說到一半的話在對上程果那雙圓眼睛後戛然而止,有些尴尬地輕咳了一聲,“那個,你醒了,準備一下做個皮試然後注射破傷風。”
程果慌忙擺手,“那個,不用不用,我以前做過皮試,我過敏。”開什麽玩笑她從小到大最讨厭的莫過于抽血和打針。
小護士哦了一聲,可能是以前沒遇到這種情況有些摸不着頭腦,“那……”
程果朝小護士招招手,“你就在上面寫拒絕注射就可以了。”看到小護士乖乖地拿出筆準備往上寫程果終于松了一口氣,卻聽到剛才那一位小護士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秦院長好。”
“直接注射吧,她以前做過皮試沒問題。”秦晉穿着一身白大褂走進病房,看到程果可憐的小眼神絲毫不為所動,做程果主治醫生的時候他就對小姑娘每次打針必雞飛狗跳這件事情有了深刻的認識和了解。幾乎沒有一個護士能順利給她打針的,每次都是秦醫生親自操刀上陣。
小護士答應了一聲拿着注射器走過來,程果如臨大敵的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兩個小護士用盡全力也沒能把程果從被子裏扒拉出來擡起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倚在門上的秦晉。
“我來吧。”秦院長一發話兩個小護士如獲大赦,只有躲在被窩裏的程果感慨着自己悲涼的命運,等了許久都沒見秦晉來掀自己的被子,程果有些疑惑地把被子扒拉開一條小縫就看到秦晉手裏的針管和明晃晃的針頭簡直要閃瞎了自己的狗眼。
“不要啊,不要,秦晉,我不要……”程果看到步步逼近的秦晉如臨大敵,拼命地往被子裏躲,她從小到大都怕打針,也許是習慣了看到自己的血液被針管抽出去,程果這個懂得付出不圖回報的好孩子在看到針管把什麽東西送進自己身體總是有着不可名狀的抗拒。
秦晉溫文爾雅地笑,“來,快點。”手卻直接去掀程果的被子,一支注射劑從冷庫裏拿出來的時間不能過長,他沒辦法一直跟她耗,“你不是想知道你手指的事情嗎,沒人比我更了解了,出來。”
徐慕斯慌慌張張沖進一中心醫院時剛走到走廊就聽到1607房傳來的程果極其凄慘的喊叫,“不要啊,不要啊,秦晉你□,給我□,痛痛痛痛死老娘了……”
心裏一緊連敲門都不顧了直接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