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護好,我的愛情也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站起身不理會程勳的憤怒,徐慕斯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卻聽到程勳在他身後說,“如果程果知道她的手指是和你一起去買戒指那天斷的……”
“你會說嗎?”徐慕斯留下輕輕的一句話粉碎了程勳的如果。
程勳站在那裏手指緊緊地摳着桌子,他會說嗎,他忍心讓她回憶起那樣的過去嗎?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阻止都對徐慕斯沒有任何威脅,因為沒有人會告訴她當年的事情。
而且,連程勳也無法完全說服自己當年的事情都是徐慕斯的責任,如果說責任程家的責任不比徐慕斯少,是當時任檢察廳廳長的程立安手頭的案子招惹的那些人,而且理智地去說,只是當時細皮嫩肉的徐家三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一個人去抗衡一群連命都不要的黑社會。
如果當時是程勳自己陪着程果出去的話,他也無法做到在那樣的情況下護程果周全。
徐慕斯只是剛好在那天和程果一起出去,然後程果剛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何況那天徐慕斯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傷得遠遠比程果重。
人總是在愧疚的時候找一個發洩口,所以當年他們把責任都推到徐慕斯身上不過是換自己的心安理得。
“所以,你才放下你的大好前程去當兵的嗎?”程勳在徐慕斯身後小聲地問出口,然後他看到他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很多年以後,當所有的記憶都像老照片一樣開始泛黃,甚至消失,那個下午依然在記憶裏色澤明豔地紮根于他的記憶裏,鮮明如一。
很多時候,幸福只是一瞬間,只有痛苦才能镌刻成永恒。
那天程果穿着一件深藍色很薄的英倫風風衣,長卷發簡單地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坐在自家圍牆上朝他使勁招手,“我趁着程勳不注意跑出來的,繞過了我家的那些木頭們,我聰明吧,擋本姑娘約會者,死。”
徐慕斯在圍牆下穩穩地接住了她,摟着程果的肩膀坐進跑車裏發動了法拉利,那天他開的是一輛藍色的跑車,車廂裏的音樂是程果最喜歡的那首《buring》,她靠在車座上微微阖上眼睛跟着音樂小聲地哼那首歌,米色魚嘴鞋裏露出的腳趾還跟着節奏打着拍子。
“你爸怎麽突然不讓你出來了呢?”徐慕斯轉着方向盤随意地問,在他印象裏程立安雖然內斂但算是一個很開明的人,對于他和程果的事情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徐家和程家本來也是門當戶對,昨晚他和徐欽铎開誠布公地談了這件事之後,他一向沉穩做事三思而後行的父親大人居然點頭應允他們訂婚,徐慕斯心情很好地在馬路上飙車。
程果靠在副駕駛座上悠長地嘆了一口氣,“反正将來打死我我也不從政的,他們檢察廳前幾天的那個案子呗,好像是得罪了本市的一個黑幫,好像是金家,哎,徐慕斯,要不我們別去那家城東的店買戒指了,我有點害怕。”
“膽小鬼,”徐慕斯伸手拍了一下程果的頭,“沒事的,別信那些黑幫什麽的。”那時候的徐慕斯,還是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貴公子,她自己畫圖設計的戒指只有城郊那家店可以定制,徐慕斯看着程果乖巧地吃冰淇淋的樣子心情很好,如果她知道他們的訂婚戒指是以前她自己畫的,應該會很開心的。
取完戒指程果就戴在中指上跑出去要看戒指在陽光下的樣子,徐慕斯刷了卡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輛白色面包車疾馳而過,而車後面掉着程果的那只米色魚嘴鞋。
驅車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目睹那些人按住程果用刀子砍下了她的中指,鋒利的刀鋒折射出正午的陽光,明亮得刺眼。
那一小截白皙的指頭落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血染紅了中指上那枚訂婚戒指。
那一天,他才真正體會到在一群人的圍攻之下護她周全有多難,才知道什麽所謂的年少天縱都抵不過那一刀下去的絕望,他忘了有多少拳頭打在自己身上,也忘了那群人有多麽拼命多麽瘋狂,他只記得那時候他緊緊地握着她的中指,緊緊地握着,直到失去知覺。
他沒有保家衛國那麽偉大的理想,當時固執地找外公要去去軍隊不過是因為保護不了喜歡的女孩子所帶來的痛苦和愧疚把他擱淺在無人的沙灘上,就像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張開每一個毛孔都無法呼吸。
在學習各種搏擊的時候他才會有喘息的時間,就像那個晚上他和那群小流氓打架的時候程果站在旁邊說,你打不過就和我說一聲我好跑啊,那一瞬間他無比希望四年前那個女孩子像那個晚上一樣跑得無影無蹤,或者四年前他不是那個年少天縱驕傲得不可一世卻連保護自己的女朋友都做不到的大少爺。
聽說她高考成績和他當時的總分一模一樣,聽說她沒有去西大而是休學了整整一年,聽說她從驕傲的小女王變成了低調沉穩的女孩子,聽說她一直沒有任何走得近的男生,聽說她還是在學校裏混得如魚得水有女版徐慕斯之稱,聽說她會用左手畫畫寫字。
因為她的夢想被那場意外粉碎得那麽徹底,所以他愛的方式是陪她在黑暗裏沉淪。
如果,你十七歲的時候有個女孩子以不容忽視地方式闖進了你的生命,陪你在舞臺上完成一場完美的雙人鋼琴,坐在你的單車後座上笑得自信張揚,拿着一束白玫瑰說白玫瑰的花語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足以與你相配,每次上街時會跟在你身後緊緊地握着你的小拇指,你幫她做那些弱智的題目背她爬上泰山的山頂,你把她呃未來囊括進了你所有的計劃裏,那場青澀的愛情貫穿了你生命裏最美好的年華。
那麽,放手就不僅僅是兩個字。
放了你我就無法放過我自己,放過我們的愛情。
程果,你說我們這是舊情複燃嗎,可是我的愛從來沒有降低過溫度。
只是你說你需要時間所以我給你,無論如何我不想做你生命裏的插曲,我只想做你人生最美好的結局。
徐慕斯走出Gloomy的時候陽光正好,打開車門坐進去剛好看到程勳氣喘籲籲地從餐廳裏跑出來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徐慕斯開着車停在程勳面前,滑下車窗,“順路,要不要姐夫送你回學校?”
剛把車在商院的駛進就看到程果轉着食指上的車鑰匙和林暮勾肩搭背地歡快地從商院大樓裏跑出來,沒有穿單調的軍訓服而是一件寬松的深藍色短袖和黑色短褲,打開車門坐進紅色張揚的minicooper張揚而去。
兩輛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姑娘還伸手飛吻了一個,看來逃了軍訓的心情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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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挂在單杠上來回晃蕩,林暮靠在單杠上看自己的手機。
不遠處一輛香槟色奧迪停在了體育場旁邊,安奈關了車門,有些艱難地一手撩着裙子踩着細高跟從西中長着半人高草叢的廢棄操場走過來,“程果,你能換個鳥拉屎的地方嗎?”
“喏,那裏就有。”程果指指斜前方,安奈皺着眉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小坨白色在自己的車上,程果笑眯眯地補充,“一坨鳥屎。”
走過去坐在程果旁邊的秋千上,安奈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程果抛過來的一顆炸彈炸得外焦裏也焦。
程果同學攀着單杠坐上去,看到安奈已經坐穩了之後才悠閑地打了一個響指優哉游哉地開口,“奈奈,暮暮,我決定我要生個孩子。”
“噗”林暮一口老血噴了出去,“程果,你爹想抱孫子了?”不至于早上回了次家就要生孩子吧。
18、教官,不可以
程果聳聳肩膀,她上午回家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本來是想着趁程立安上午不在家回去取一下明天晚上要穿的衣服,結果一回家剛走到一樓大廳就被正好從樓上走下來的程立安逮了個正着。
也許是從小就單親家庭的緣故,程果對自己的父親一直是一種很敬畏的态度,雖然程立安對她真的很好可是她還是沒那個膽子和他公然頂撞或者違背他的意思,當然程立安說一不二的性格也不允許程果違背。
看着林暮八卦的眼神程果清了清嗓子學着程立安波瀾不驚的語氣複述他當時的話,“小果,昨晚和你在一起的是徐慕斯吧,我知道突然讓你們分手很不現實,畢竟你年幼無知的時候喜歡過他,讓徐慕斯放手也不容易……”
“看,你爹多開明。”林暮一臉向往,“所以你爹不勉強你了?我就說你爸比我家那個□暴躁偏執狂要好多了。”
程果看了林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