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他。
“你殺了我吧!”
慕塵趴在床上沙啞了聲音哭喊。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渾身痙攣,在床上痛苦地蜷成一團。
還等着慕塵求饒的方寰被慕塵的情況吓了一跳,很快,怒火就湧上了心頭,這些日子,慕塵沒有求死之念當然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方寰還以為慕塵以後也不會遭到毒發的侵擾。沒想到,慕塵時至今日還有死念。
看着抽筋痛得俊臉扭曲不成形的慕塵,方寰又氣惱又心疼。
慕塵在床上疼得翻滾,屁股上的血由于他的劇烈動作,抹得床單一片鮮紅,方寰終是不忍心他繼續被毒發折磨,伸手一掌劈在慕塵頸後,慕塵當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撲倒
“醒了?”方寰坐在床邊,撫弄着慕塵烏黑的頭發。
慕塵翻了翻身,将頭扭到裏面,一聲不吭。
方寰早就将他的小心眼看出來了,也不罵他,而是擡手在慕塵的大腿上輕拍了一掌。
經過這将近半年的相處,慕塵依舊心性高傲,不過,他的桀骜不馴傲然不屈已經在方寰各種皮肉和心靈的折磨下收斂了許多,盡管很多時候他還是不肯向方寰低眉順目,卻敢和方寰耍賴鬧脾氣了。
“婉兒你以後不會再見到了……”方寰一臉正色,将話說了一截,等着慕塵的反應,果然慕塵一聽立馬轉過臉來,用眼睛瞪着方寰,“你将她……?”殺了嗎?慕塵眼裏此時布滿了水霧,後面的話已經哽咽得開不了口了。
方寰卻笑了起來,十分得意地接着說:“朕将她放回去了,桐雲山莊的其他人也全放了,還将他們的罪赦免了。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當好朕的男寵,朕以後都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将他們當成我的子民。”
慕塵從方寰肯定的眼神裏得到答案,心裏一直擠壓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臉埋在枕頭裏,心裏又激動又無奈得眼淚都流下來。
“先別急着哭。”方寰将慕塵攔腰抱起,有些戲谑地說道:“那日毒發的帳朕還沒和你算呢,你說得打多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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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塵身子一顫,匆忙躲避,卻早被方寰按趴在大腿上。
慕塵扭頭一望,見方寰已經高揚起手,心中害怕至極,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膽子和勇氣,霍然爬起身,跨坐在方寰的腿上,雙手環過方寰的手臂,直直地将方寰撲倒在床。
方寰遭到暗算,沒有任何準備,仰躺在被單之上,驚詫意外之極是顏面盡失的氣惱,他是皇帝怎麽被壓呢?!可是,跟着柔軟的身體一齊壓過來的還有那兩片柔嫩的唇,方寰随即轉怒為喜,慕塵可是第一次這麽主動呢!
慕塵睜圓眼睛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訝異心慌,立即逃開,卻被方寰一把按住了後腦勺。
方寰不像慕塵這個不懂情shi的娃,該懂的他都懂了,也都會做,因此他十分有技巧地含住慕塵那兩瓣殷紅
。
慕塵被吻得臉紅心跳,想要掙開卻不得果,臉上暈紅一片,倍感羞恥地閉上眼睛。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去接受吧。慕塵若不去糾結吻自己的是一個男人,其實,他并不拒絕四唇相貼産生的那種異樣的感覺……
方寰越吻越動情,忍不住将手探到慕塵的衣服裏面,撫摸慕塵那猶如錦緞般滑膩的肌膚,大手上下游走,還一邊将慕塵身上礙事的衣服扯開。
終于,方寰擡腿夾住慕塵的雙腿,一用勁起身就将慕塵反壓在身下。
“啊——”就在那翻身着床的瞬間,傷痕未愈的臀部壓到床板,疼得慕塵眼淚立馬飙了出來。
方寰眼裏是濃濃的情YU,聽到慕塵的痛呼,身軀一頓,人已經清醒了幾分。他看見慕塵明澈的眼眸裏蓄着淚水,臉上是一副受傷的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方寰馬上起身,趕忙抱起慕塵,讓他臉朝下又一次趴在自己的腿上,并去退去慕塵的褲子。
慕塵從疼痛的恍惚中醒過來,被這架勢吓了一跳,嗫嚅着聲音委屈說道:“還要打嗎?”
這樣可愛的話引得方寰大笑起來,方寰在慕塵完好的腿上輕拍了一下,笑道:“這次且饒過你。”
方寰查看慕塵的臀部,發現由于剛才不小心壓到了傷口,一絲絲血影已經浮現在裂開的結痂上。這樣的情況,讓方寰什麽欲望都沒有了,除了疼惜就是疼惜。
方寰将慕塵拉了起來,然後特意張開腿避開慕塵的傷處,讓慕塵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兩人的臉都快貼到一起了,這樣安靜的親近,慕塵很不自在,窘迫地低着頭,不敢擡起眼簾。
慕塵的害羞惹得方寰心癢癢的,越看越喜愛,忍不住在慕塵的眉心上印下一吻。
慕塵縮了縮身子,卻不敢拒絕得太明顯,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呢。而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方寰受到了鼓勵,順着慕塵的額頭一路吻到了殷紅的雙唇才停了下來。
慕塵的臉緋紅一片,而方寰目光裏盡是滿足與欣喜,笑着牽起慕塵的手。慕塵這麽長時間來沒有拿劍練武,手上的繭子都沒有了,一雙手白淨修長,骨節分明,比起女人的手還好看上幾分。
方寰将慕塵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細細欣賞,卻發現一道鮮紅的檩子刺眼地長在慕塵被養得細皮嫩肉的手背上,想起那是自己用藤條打的,不禁心泛不忍,用拇指輕輕地撫過那道血痕。
“還疼嗎?”方寰指着慕塵的手背,關切地問道。
還在忌憚防備的慕塵識時務地乖順地搖了搖頭。
方寰捏了捏着他軟軟的手心,有些遺憾地說道:“若是慕塵以前也這麽乖,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慕塵低着頭,目光裏是一片複雜和迷惘。
慕塵這麽大個人壓在腿上這麽久當然會酸,方寰依依不舍地放開慕塵,嘴裏念叨着:“等你傷好之後,來朕的禦書房幫忙吧,你成天沒事幹,就怕你會想東想西的。”
方寰喚來內侍為慕塵換藥,然後硬下心離開了。慕塵難得這麽配合,他也想就這樣天長日久地和慕塵待在一起哪兒不去,但他是一國之君,不能因為寵愛一個人而荒廢了國事。
作者有話要說:
☆、偷聽
一場涼風從窗外吹進來,調皮地将書頁亂翻一通。
慕塵用手肘壓了壓亂舞的紙,擡頭向窗外望去,見外面開始下起了淅淅淋淋的雨。
嘈雜的雨聲中,慕塵已無心再看書,幹脆起身,走到窗邊去看雨。
雨初時還是小的,夾着呼嘯的風,斜斜地落下來,不到一會風停了雨卻開始淩厲起來,如同箭矢一般天上迅疾地射下來,沙沙的聲音充滿天地間。
慕塵扶着窗棂,被雨聲攪得心緒煩亂。這個時節下這麽大的雨,不知道融州城會不會像往年一樣四處水漫?山莊依山而建,雨這麽大會不會遭到滑坡的影響?山莊的男丁少了很多,婉兒她們知道怎麽應對麽?慕塵越想越心煩,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飛回去!
這時,禦書房外傳來了幾雙腳步聲,随着是門開的聲音,慕塵知是方寰來了,不自覺地就躲到一邊高大的書架之後,心不在焉地抽出一本書随意地翻看。
“皇上,麟河今年的水漲得特別厲害,适逢天降大雨,河岸地勢低窪,百姓農田被淹,毫無生路,依微臣之見應讓他們盡早遷移,最好是連城也遷了。”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大臣,慕塵探出腦袋瞥了一眼便縮了回去。
“難道別無他法?”說到遷城那可是牽扯到方方面面,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可是除了遷城之外,實在看不到其他好辦法了,麟河附近眼看不是百姓能久居之所。方寰眉頭緊皺,這樣棘手的問題真是讓他頭疼。他走到慕塵之前坐的椅上坐下,看見了慕塵放在桌上還沒看完的用鎮紙壓着的書,就想起慕塵的家正是在麟河邊,心裏猶疑着該不該告訴慕塵這個消息。
“皇兄,如今麟河附近的融州城等城由于連月大雨,河岸潰堤,瘟疫蔓延,再拖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這是昭王方宇在說話,慕塵已無心去好奇他的身份,聽到他說到融州城的情況,慕塵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融州城是他生長的地方,那裏每一寸土地他都無比熱愛,那裏的人都讓他覺得親切,可如今卻遭如此劫難!
“啪!”慕塵一沒留神,手裏的書滑了下去,掉在地上,聲音雖不大,但對于商讨政務的君臣三人來說無異于驚雷。
“是誰如此大膽?”昭王心頭一跳,當即沖着聲音的來源喝道:“出來!”
慕塵倒沒有被吓住,整頓思緒後從書架之後踏出去。
“慕塵,你怎麽在這裏?”方寰有些惱怒,原來這小子一直躲在後面偷聽,也不出個聲音。
昭王聽說過慕塵的名字,神色一凜,不由多看了慕塵幾眼,皇兄可不是随便就能看上一個人的。那個從書架現出身影的男子有一張俊秀無雙的臉,玉貌朱顏不過如此,身材清瘦修長,看起來有些虛弱,氣質脫俗,清清冷冷的倒是讓人覺得舒心喜歡。
慕塵看了方寰一眼,也不解釋。
“放肆,見到皇上王爺還不下跪行禮!”在場的那個大臣是當朝宰相,自恃甚高,根本不會去欣賞慕塵有什麽樣貌有什麽氣質,他對慕塵的男寵身份嗤之以鼻,好好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像什麽話?皇上也是,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嫔妃不去寵愛偏偏要這個男人?最重要的是因為慕塵的出現害得他的女兒在宮中受到了将近半年的冷落!
慕塵裝作沒聽見,瞥都沒瞥他一眼,這個朝他咆哮的丞相自然是不會被他放在心上的,他現在只關心融州城的情況。
“麟河附近百姓衆多,若是遷移能遷得了多少?麟河之所以水位高漲是因為兩岸草木稀疏導致流沙入河,淤積河道。堤壩之所以潰決,是因為官員貪腐,蠶食築壩之錢,導致建築材料不精。若要治理,不應該只築壩擋水,而應疏通河底泥沙,并開鑿多條河渠,引開洪流。同時也應該撤銷那些中飽私囊不顧百姓安危的貪官污吏。麟河一帶地勢低平,一向是沃野肥田,若遷城,便會荒廢這片好地方,倒不如全力治水。至于瘟病更應派遣醫官前去解決,而不是區區遷城就能避免。”慕塵一口氣說完,雖然說的東西都是方寰心裏有數的,但慕塵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還是讓方寰側目。
“然後呢?”昭王沒想到慕塵一個男寵居然幾分才華,有些驚訝。
“那是皇上該做的事了。”慕塵扭頭看了一眼昭王,冷淡地說道,也不行禮,直接大喇喇地從三個人面前走了出去。
“慕塵。”方寰從椅上站起身,喊了一聲,結果慕塵頭也不回,一點面子也不給。
“皇上,他一個男寵居然如此恃寵而驕,若不嚴加管教,成何體統?”丞相本就不滿方寰愛好男風,現在慕塵如此放肆,總算是讓他抓住把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管教
“丞相,現在且不說這個。”方寰避重就輕說道:“你以為剛才慕塵說的可有道理?”
丞相臉色一頓,在方寰的逼視之下額頭漸漸冒出冷汗,細想許久才承認:“确實有理。”
“那好,遷城事關重大,丞相還是不要武斷提出,你先想好如何解決麟河水災及瘟疫的問題吧。”方寰直接下了命令。朝中最愛和自己作對的就是這個看似耿介忠誠的丞相,若不是為了穩定朝局,方寰早就将他撤了。
剛才被慕塵那冷冷的态度刺激到,方寰心情有些不爽,這小子才乖順沒兩天就皮癢了,他待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待丞相從禦書房出去之後,方寰擡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弟弟方宇,讓他坐下。
“宇兒剛回來,一路奔波辛苦了。”
“這是臣弟職責所在,為皇兄做事是臣弟應該做的。”
兄弟倆寒暄了幾句後,方宇便告辭了,而方寰直接趕去寝宮。
方寰一眼就看見慕塵站在屋檐之下,呆呆地望着漫無天際的大雨,心中惆悵全都顯現在那張俊秀的臉上,烏黑的發絲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從檐角飄下來的雨絲打濕了。
“慕塵,慕塵。”方寰站在他的身邊,連叫了好幾聲,本來見慕塵一個人那麽寥落的模樣就有些心疼,但慕塵那呆若木雞的樣子徹底将方寰的耐心磨光了。
他直接摟過慕塵的腰,一把将慕塵打橫抱起來,走到屋裏去。
命人送來幹淨的衣服後,方寰着手脫掉慕塵已經濕漉漉的長衫,用布擦着慕塵頭發上的水,罵道:“你怎麽跟個孩子一樣,這雨能淋嗎?”
慕塵抿着唇,根本不理睬方寰,臉上是黯然神傷。
“慕塵!”他是堂堂一個皇帝,怎可得人如此冷遇?方寰伸手在慕塵的身後拍了一掌。
慕塵驚叫一聲,終于做出反應,轉過頭瞪了方寰一眼,目光又轉向屋外看着那大雨。
“不許你這樣沒大沒小!”方寰霸道地說道,他最不滿慕塵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一點都不聽話。
慕塵不說話,直接在就近的椅子坐下,不過,他的屁股還沒沾邊,人就被方寰拽了過去,一把按在桌上。
慕塵長衫已經脫掉,身上只剩下單薄的中衣,看起來十分清瘦。方寰一把将他的亵褲扯下,大手一揚,啪的一聲就掴在慕塵裸着的臀上,一連串動作簡直一氣呵成。
“啊。”慕塵呼痛一聲,背過手捂住屁股,扭過頭瞪着方寰:“你幹什麽?”
“朕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方寰剪着慕塵的雙手,一連十幾下沒有停歇,又急又重,疼得慕塵喘不過氣來,他的屁股又紅又腫,有了蜜桃的顏色。
方寰見慕塵疼也不吭一聲,心裏那個氣呀,可是一瞧慕塵這消瘦的身材,又實在打不下手。
看慕塵痛得眼裏都有了淚光,方寰疼惜地将慕塵抱坐在懷裏,像教育孩子一樣,對慕塵說道:“你毫無禮節,若是只有朕在場的話也就罷了,但有其他人在那,你還如此大膽放肆,朕不該罰你嗎?”
慕塵咬着唇,敢怒不敢言。
方寰其實很慶幸慕塵對沒有自己露出以前那種怨恨無比的眼神,不過他到底還是貪心了,貪婪地希望慕塵能那些嫔妃一樣主動地上前來粘着自己,向自己使勁撒嬌。
“打疼了嗎?”方寰貼着慕塵的耳朵問,大手已經摸向了慕塵被打得腫了一圈的地方。
慕塵扭了扭身子。
方寰放松了笑容:“朕給你揉揉。”不待慕塵同意,他的手就開始不規矩地行動起來。
“疼——”慕塵俊臉緋紅,抓住方寰的手不讓他繼續。
方寰哪裏是給他揉傷,分明是調戲!
瞧着慕塵那臉紅耳赤的模樣,方寰就忍不住想繼續逗他。只是,凡是都得有個度,慕塵可不是個好逗弄的家夥,要是玩過頭了,慕塵幾日冷臉相對,那就虧大了。于是,方寰故作大方地放開慕塵。
慕塵一得解脫,逃得比兔子還快,馬上跑到離方寰遠遠的地方。
“麟河,你很熟悉?”方寰收起了輕浮戲弄的笑容,臉色一正,氣勢又恢複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十九年未曾遠離。”慕塵悵然地說道。
沉默了許久,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他擡起頭直視方寰,眸光流動中透露出一絲懇求,他動了動嘴唇,卻什麽也沒有說。
方寰從慕塵的眼神看出他想說什麽,頃刻間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慕塵第一次這麽坦誠地向自己流露出心跡,可那心跡卻是他想離開皇宮回到家鄉!
方寰心裏不高興,沒有留下什麽話,大袖一揮直接走了。
慕塵知道方寰在生自己的氣,卻沒有去留住方寰的步子去讨好,因為他不想。他在屋裏慢慢挪着步子,頹然地坐在椅上,若是以前,他就可以和桐雲山莊和融州城的百姓共患難了,只可惜,命運捉弄,他身不由己,連生死都掌握在一個人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
☆、昭王
第二日,大雨終于停了,但天空依舊有飄零的雨絲。慕塵站在禦書房的窗前,怔愣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慕塵,過來研墨。”方寰正坐在案前寫着什麽,頭也不擡地命令道。
慕塵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順從地走到案旁,将水倒進硯臺,然後漫不經心地磨着墨。他的目光偷偷溜到方寰正在批閱的奏折上,想看方寰是怎樣處理麟河一帶水災問題的。
“看什麽?”方寰擱下筆,合上奏折放到一邊,取了另一張奏折打開。他擡眼瞥了一眼作賊心虛的慕塵那副可愛的樣子,心中暗笑。
“你若不想讓我看到,那把我安排到這裏來,不怕我會洩露國事出去?”慕塵整日被方寰困在禦書房裏,看書也沒了心情,有些無聊,還得經常對着這個讨厭的人,心一煩悶,嘴不由貧了起來。
“朕有什麽怕的,你天天在朕身邊,能洩露給誰呢?你若真有那個膽子,朕直接賞給你二十板子。”方寰陶侃着說道,雲淡風輕卻暗藏狠厲,将慕塵噎在那裏不敢作答。
擡頭看這孩子被自己吓住了,方寰驀地一笑,慕塵真是被自己打怕了。
方寰放下奏章,伸手拉過慕塵的手腕,一把将他帶到自己的腿上坐。方寰環住慕塵的腰,臉貼在慕塵的背上,低聲說道:“朕已經決定讓昭王去解決麟河水災的問題了,國庫也拿銀子去赈災,昭王做事周全有致,慕塵不用過于擔心,融州城的事會解決的。”
慕塵繃着肌肉,方寰的親昵他還是無所适從,剛想張嘴說些什麽,卻聽門外有侍衛禀告。
“皇上,王爺求見!”
“快讓他進來。”方寰扭頭朝門外應了一聲,不舍地放開慕塵,心想這皇弟真是會找時辰,好不容易他才找到借口和慕塵親熱一下。
“臣弟見過皇兄。”方宇一進來就跪地行禮,卻被方寰制止了。“在這裏,不用計較這些虛禮了,宇兒前來所謂何事?”
“臣弟想向皇兄求一人,請皇兄答應!”方宇語氣懇切。
“你若是缺人手,可以向吏部要,不必特地跑進宮來向朕請示。”方寰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不過是這個弟弟來要幫手。
“他不是一般人!”方宇補充道。
“誰?”這倒讓方寰來了興致。
方宇将目光轉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慕塵,緩聲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方寰順着昭王的視線望去,登時一愣,“慕塵?慕塵并非官員。”
“昨日臣弟聽慕塵的一番話,見解獨到,知他是極熟悉麟河之人,對于麟河一事必有大用。臣弟懇請皇兄割愛,借慕塵一些時日給臣弟。”方宇堅定地說道。
慕塵站在地上也怔住了,他昨日才剛見到昭王,連臉都沒看清,現在昭王居然提出要帶他走!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慕塵回過神之後,是止不住的激動,藏在袖子裏握成拳頭的手微微顫抖。就算他和昭王不熟,但昭王這次可是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離開皇宮!偷偷打量了一下方寰的臉色,慕塵還不敢将心情表現得太明顯。
方寰思索許久,才說道:“宇兒,不是朕不讓,你知道,慕塵是朕的男寵。”
聽到這裏,慕塵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慕塵确有才華。何況現在麟河水患迫在眉睫,請皇兄勿顧私人之情,當慮災城百姓!”方宇的語氣十分堅決。
什麽顧私人之情,說得他像個昏君一樣!方寰氣得想拍桌,不過,仔細一想,他确實不願慕塵離開自己。看着方宇那副堅持的模樣,想到他為自己的江山兢兢業業,方寰并及時收住了自己沒來由的脾氣,放慢聲音說道:“容朕再考慮,明日會給你答複。”
方宇擡起頭看着方寰,那神情就是不依不饒,眼神裏好像在說你一定要答應!
方寰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這個弟弟和慕塵是一個性子的人,都非常頑固。“宇兒不日就要出發,趁這些時間好好休息吧。”他揮了揮手,讓方宇回去。
方宇無奈地應聲而退:“是。”
禦書房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方寰許久才有些吃味地說:“朕居然不知道昭王和慕塵是如此投契呀。”
方寰笑着,卻是充滿了冷意,慕塵不敢作答,站在地上,手在微微顫抖。
“你退下吧。”方寰在心裏嘆了口氣,有些問題他要一個人再想想清楚。
慕塵不喜歡和方寰相處一室,自然巴不得離得遠遠的,聽方寰這麽一說,馬上擡起腿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
☆、浴中美人
方寰在禦書房裏待到晚上,用了膳之後,去宮裏特設的溫泉泡了一段時間解乏,換了身幹淨便服,他才回到寝宮。
見到屋裏靜悄悄的,方寰沒多大意外,直到看到有幾名宮女提着水桶從房裏出來,他才心生疑慮,止住宮女們。
“慕塵呢?”
“回皇上,公子正在沐浴。”
沐浴?方寰挑了挑眉,慕塵這家夥不是一般吃晚飯前就洗好身子了嗎?怎麽今晚這麽晚?
心裏好奇,方寰吩咐內侍不許聲張,然後不動聲色地推開門,走進房間。他走向那被大屏風遮擋的地方,腳步放輕,悄然無聲地掀開素色的簾子。
水汽氤氲之中,方寰看到了那個浸在浴桶裏的人,微微一愣。
慕塵背對着他,烏黑的長發盤在頭頂上,露在水面上的肩背白皙潤澤,不用提有多美,何況,方寰本就是愛着慕塵的,此時見到自然是禁不住的喜歡。
然而方寰卻不敢馬上靠近,怕驚動了水中的人,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亵渎了這樣一個聖潔純淨的畫面。
慕塵正在微燙的水中閉目養神,一聽到與宮女不同的腳步聲立馬警覺起來,盡管武功廢了,他以往的修為還在,就如耳力。
慕塵抓住桶沿的手慢慢攥緊,他知道是方寰來了,正因如此,他才緊張。
方寰心裏忍不住要靠近慕塵,腳輕輕擡了出去,還未着地,結果一陣水花迎面而來,竟是慕塵突然轉了身。方寰擡眼看去,卻見慕塵已經将整個身子泡入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用着無辜而戒備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怎麽來了?”慕塵顫着聲音問道,心裏後悔自己怎麽看書發呆弄得這麽晚,不然就不會這麽巧趕上方寰回來。
方寰嘴角牽出笑容,反問:“朕怎麽不能來?這是朕的寝宮。”由于慕塵的先行而動,方寰那薄薄的心戒一下就破了,他大步走近浴桶。慕塵吓了一跳,心裏害怕,情急之中,差點沒把整個腦袋都埋進水裏。
“你想當第一個這樣洗臉的人嗎?”方寰手快拉起慕塵的胳膊,嘴上說得輕松,心裏卻有些沉重,慕塵居然這樣怕他!
慕塵暈紅了臉,慌忙将毛巾掩在胸前,蓋住身上裸--露的地方。
“有什麽好遮掩的?朕都看過了。”方寰笑着。
慕塵臉色漲紅,悶聲不吭。
方寰很奇怪,慕塵一個男子,怎麽老是像個沒出嫁的姑娘家一樣會臉紅害羞,稍微說一句俏皮話,做個暧昧的動作,那臉就騰地一下子紅起來了。不過,方寰喜歡慕塵的害羞,這是慕塵極其可愛的一面。
方寰收斂了一下戲弄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說道:“朕答應昭王了。”說完他特意看着慕塵的臉,面上威儀畢露,而心裏已經有些期待地等着慕塵的反應了。
慕塵沒反應過來,擡起眼不明所以地望着方寰,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朕答應你出宮,輔助昭王解決麟河之事!”方寰沉下了聲音提醒。
慕塵本就不對方寰同意抱着希望,因此昭王的事他就沒有放到心上。沒想到方寰這時居然提起,讓他不得不先怔愣許久,才回過神來。
慕塵霍地站起身,水嘩啦一聲從他的身上流下,光潔白皙的皮膚上由于水的浸潤晃着溫柔的光芒。
“是真的嗎?”慕塵不敢相信,對他如此專--制霸道的方寰竟然答應放他出宮。
“君無戲言。”方寰說話時一副正經的樣子,眼睛卻早已落在慕塵的身上。
“啊——”慕塵恍然,低眼一瞧自己身上什麽也沒穿,慌張地逃回水裏,久久不敢露面。
方寰手探到桶裏,笑道:“水都涼了,你要洗到什麽時候?”
慕塵終于冒出腦袋,甩掉口鼻中的水,嗆聲道:“你出去!”
方寰沒理他,将屏風上挂的衣物拿了來,遞給慕塵:“都是男的,你害臊什麽?”
慕塵伸手将自己的衣物奪了過來,紅着一張臉,迅速地披到身上。
他剛一穿好,就被方寰迎面抱住了。方寰低頭在慕塵的臉頰上輕啄了一口,未及慕塵反應過來,就将他攔腰橫抱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念想
慕塵預感不妙,忙掙紮起來,方寰抱他不穩,擔心他摔下來,用手在慕塵臀部的肉上掐了一把。
慕塵當即消停了,不過他剛被方寰放到床上就馬上開始逃走。
方寰自然不可能任由到手的獵物眼睜睜溜掉,欺身壓上了上去。
方寰貼上慕塵的殷紅溫潤的雙唇,貪婪地吸吮。他的手也沒閑着,探到慕塵的衣服內放肆地游走。
“唔……”慕塵用手推拒,卻沒有效果,閉着眼睛,一臉痛苦。
方寰見自己那麽努力都得不到肯定,有些氣惱地将慕塵的身子翻了過去,擡起巴掌懲罰般拍在慕塵的臀部上。
不知道是因為突來的痛楚還是其他,慕塵的身子顫了顫。而這時,方寰已經着手扯下他剛穿上不久的衣服。
随即,方寰壓在慕塵身上,動情地從慕塵的脖子沿着脊背一直吻到腰臀間,“慕塵,朕想要你!”
“我不要!”慕塵伏在綢做的床單上,臉上已經有兩道晶瑩的痕跡。
“那你就不必想要出宮了,反正這個決定朕還沒有告訴昭王。”方寰在慕塵的光屁股上又打了一掌。
“我不要!”慕塵有了哭腔,堅決地說道。他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躲過這次欺辱,但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反抗了。
“慕塵,你可別忘了,你是朕的男寵。”方寰從慕塵的腰開始一路沿上細細親吻。
他攀上慕塵的脖子,含住慕塵的耳垂輕咬舔舐。随後,解開衣帶,熟練地将慕塵的雙手綁在身後。
最讓他覺得恐怖的事情還是将要發生了!慕塵以屈辱的姿勢趴跪在床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栗起來。
方寰拿出潤滑的東西塗抹在慕塵身後的**中,而慕塵心裏的恐懼升到了極點,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到床單上,他開始嗚嗚地哭出聲。
方寰見慕塵肩膀一聳一聳的,心裏泛起疼惜,将慕塵抱在懷裏,“怎麽哭了?”
慕塵淚眼朦胧,心裏無比怨恨,卻害怕方寰會惱羞成怒暴虐地對他,而不敢明顯流露出來,哭叫道:“把我的手解開!”
方寰動作溫柔地擦去慕塵眼角的淚水,心裏由于慕塵的頂撞有些不悅,卻沒有罵慕塵或者打慕塵,而是讓慕塵側了個身,将他身後捆綁的衣帶解開了。之所以要綁着慕塵的手,是因為慕塵那掙紮的樣子就像剛上鈎被釣出水面的魚,劇烈得他都沒辦法進入。
見慕塵還淚流不止,方寰撫摸着慕塵的臉安撫,這是才發現慕塵的頭發還是濕膩的,只怪他剛才一時動情,猴急了沒發現。
待擦幹慕塵的烏發,方寰将慕塵摟抱在懷中,感覺懷裏的人已經不再顫抖,方寰會心一笑。他的拇指在慕塵白玉般的臉頰上劃過,聲音低柔地說:“慕塵可是被上次朕的粗暴吓到了?朕以後會溫柔的。”
慕塵閉上被眼淚洗得明淨的眼眸,腦袋賭氣地埋在方寰的胸口,将鼻涕眼淚通通抹到方寰的衣服上。
方寰哭笑不得,這慕塵也太孩子氣了點!
“很疼,你不要……”除了疼,更多的是被人壓在身子的屈辱,慕塵怕極了那種反抗不得的無奈,舍棄尊嚴抽抽噎噎地哀求道。
“這怎麽行?你應該慢慢學會适應。”方寰手指在慕塵的唇上劃過,果斷拒絕,別的他可以遷讓慕塵,就這一點不行。
自從慕塵第一次毒發後,方寰就再沒有碰過慕塵了,盡管他很想要,但慕塵已經變得虛弱的身體是不能胡來的,何況,慕塵那副執意尋死的模樣還是令他忌憚的。他只能等慕塵身體養結實了,等慕塵慢慢接受了,才好下手。
見慕塵不說話了,方寰手在慕塵的肩膀上捏了捏,頭湊前去,在慕塵的唇上輕吻一下,動情說道:“你想回融州城,朕都答應了,你不該做些什麽以作報答?還有,你這一出宮,朕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了,就算你不想我,朕也會想你的,你不該留些念想給朕嗎?”
不知是被這一番難得溫情的話打動還是其他,慕塵狠下了心,翻身趴在床上,咬牙說道:“你要做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