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料到方寰還有這一手對付自己,除了驚愕之外,便是無比的羞辱湧上心頭。屈辱的眼淚流過兩頰,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去占有慕塵的強烈情感早就壓過方寰的僅存的那幾絲理智,他湊到慕塵的腦袋旁,在慕塵的脖子敏感處啃噬,與此同時,雙手掰開慕塵的臀瓣……
作者有話要說:
☆、絕望
“啊……”撕裂的痛蔓延全身,好像痛感神經硬生生地被人用鉗子鉗了出來一樣,痛得簡直無法忍受,讓慕塵慘叫出聲。
除了劇痛之外,慕塵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屈辱。
他應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可如今卻被……他的自尊被粉碎無存了!
方寰并沒有因為慕塵的痛哭而停下,只是伸手将慕塵的穴道解開。
身體剛能動彈,慕塵立馬本能地掙紮着,想要脫身而出,方寰按着他的腰,加快了動作。
鮮血從兩人相融的地方流了出來,滴在潔白的床單上,異樣的刺眼,那是慕塵的血!
慕塵哭腫了眼,哭啞了嗓子。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野蠻的行徑才停止了,方寰心滿意得地披衣離開,慕塵一動不動地趴卧在床上,清冷明澈的眼眸裏再無一分神采和靈氣,只剩下無盡的空茫,猶如死了一般的灰寂。
淚水無聲地從他的眼角滑落,慕塵心裏絕望得想立馬就死,只可惜,方寰将他身上的力氣都壓榨得一分不剩,慕塵現在連一根指頭都沒法動彈。
以往的畫面在眼前一一閃過,有幼小時調皮搗蛋爬到屋頂上向路人扔石子的,有用武功救助無辜婦人的,有和婉兒一起去逛元宵節花燈會的,那時的自己多麽自在,多麽快樂,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山莊裏的人無不充滿敬意和愛戴地稱自己為“少莊主”……
想到婉兒,眼淚又開始盈滿眼眶。
慕塵絕望地閉上雙眼,他如今再無顏面去見她了吧。遇到方寰之前,婉兒及笄剛過,他說要娶她為妻。誰想命運難料,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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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慕塵聽那沉穩有力的步伐,渾身打了一顫。是他來了,他又回來了!
“慕塵。”早無醉意的方寰嘴角挂着一絲微笑,慢慢走近,心情很好地說道:“你醒了,還沒用過晚膳吧?”他的身後跟着幾名宮女,手裏皆用托盤端着菜。
身上的力氣已經恢複一些了,慕塵緩緩睜開眼,屈辱湧上心頭,憎恨地看了方寰一眼,然後無比決烈地,咬舌自盡!
“啪!”
方寰自然不可能放任慕塵在自己眼前求死,他快步沖上去,一掌重重地打在慕塵的臉上,本就無多少力氣的慕塵被打得頭暈眼花,在床上翻了個身子。
方寰走到床前一把拽起慕塵,将絲帕一團塞入慕塵的嘴中,再将他扔回被褥上。
那些宮女何曾看過皇上有過這等暴虐粗魯的模樣,都吓得花容失色,腿不住地打顫。
慕塵已經生了必死的決心了,蓄起力氣,猛地往床柱上沖去。方寰顯然沒有料到慕塵居然如此烈性,驚訝之餘,立馬擋到慕塵的身前,慕塵的腦門正好撞在方寰的肩膀上。
方寰呼痛一聲,被撞得踉跄地倒退兩步,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揪起摔在地上的慕塵,左右開弓狠狠地給了慕塵幾巴掌。慕塵的臉徹底腫了起來,一滴滴血從他的鼻子、嘴角流了出來。他的意識也漸漸模糊,頭歪在方寰的臂彎,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求死不能
“驚瀾!”
方寰朝屋外大喊,随即一個人高馬大的侍衛進屋行禮:“卑職在!”
“去取長生丹來。”
驚瀾猛地擡起頭,看着方寰,又看了慕塵一眼,怔愣了許久,才說道:“皇上,這藥不能亂用!”
“朕自有分寸!快去!”方寰不悅地喝道。
“是!”驚瀾膽戰心驚,匆忙出去。
長生丹吃下去并不能長生不老,卻可以保留人的性命,對于沒有求死之念的人來說只是一顆極其普通的補藥,而對于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卻是一種能令他痛不欲生而又求死不能的至毒之藥。
方寰當然知道慕塵吃了藥會怎樣,但他別無抉擇,慕塵已經徹底生了死念,若不這樣做,方寰沒有把握能夠留住慕塵。
方寰将慕塵口中的絲帕取了出來,将驚瀾取來的藥送到慕塵的嘴邊,這一刻,他猶疑了,若真的讓慕塵吃下去,那麽以慕塵的個性,一定會為此吃很多苦頭的。但很快,他就捏開慕塵的嘴,毫不遲疑地将藥放入慕塵的口中,然後用嘴含了水喂到慕塵嘴裏幫他把藥吞咽下去。
“驚瀾,你再去取凝玉膏來。”方寰指腹輕輕地掠過慕塵被他打得青腫的臉頰。
驚瀾站在地上沒走,而是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雙手呈給方寰。“卑職一并帶來了。”
“你倒心細。”方寰接過藥,順便說道。
“皇上謬贊。”驚瀾說完便退了出去,臨走之前看了一眼在方寰懷裏躺着的不省人事的慕塵,暗自吐了吐舌頭,當皇上男寵的人真的好慘好慘……
方寰食指沾了乳色的藥膏均勻地塗在慕塵的臉頰上,那張如玉無瑕的臉蛋已經變得青一片紫一片了,鼻端和嘴角的血雖然被方寰擦去,卻還遺下一些淡紅的痕跡。
方寰看得有些心疼,手指的動作也越加溫柔。
藥效很快就發揮出來,刺痛如同細針紮在臉上,又麻又痛,慕塵緩緩睜開了眼,一見方寰抱着他,馬上掙紮着離開。
慕塵身上難受,心裏也難受,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是,不到一刻的時間,他便開始抽搐起來。
那是長生丹毒性發作了!
見慕塵醒來果真還要尋死,方寰惱怒地站起身,在床邊看着不住顫抖的慕塵,聲音越發冷淡地說道:“你最好不要再有死念,長生丹一發作,猶如百蟻噬骨,萬箭穿心!”
“啊……”慕塵根本沒将方寰的話聽在耳裏,他只想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死,便心髒開始悸動起來,全身深入骨髓的痛一波又一波如同浪潮不絕,慕塵咬着牙關,面如金紙,想要哭喊出聲,卻已無力,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
“嗚……”慕塵疼得在床上左右翻滾,差點沒把腦袋往床板上撞,他渾身都在痙攣。
方寰心裏雖然不忍,但慕塵存着求死之念實在令他生氣,難道當他的男寵就這麽委屈了!?
而慕塵終于痛得再一次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長生丹私以為有些雷人,是樓主參考/借鑒某部很久以前看的小說的,名字忘了。希望大家不要追究,小說而已。
☆、心死如灰
慕塵醒來虛弱地趴卧在柔軟的被褥上,感覺時間漫長得好像過了好多好多年,眼睛已經幹澀得哭不出眼淚來了。他的尊嚴已經完全沒有了,還讓他怎麽活下去?可每當他有尋死的念頭,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痙攣,那是一種人根本不能夠忍耐的疼痛,到最後,慕塵疼怕了,再不敢輕易生起死意。雖然身體不能容他死去,慕塵卻覺得自己的心快要死了。
“慕塵。”方寰來到慕塵的床邊,将他抱了起來,貼着臉,聲音格外溫柔地喊他。
慕塵目光呆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毫無反應。
方寰嘆了口氣,接過侍女手中的碗,用調羹舀起一些溫熱的稀粥,送到慕塵的唇邊,慕塵仿若毫無察覺一般,眼神空洞無神,沒有焦距地望着前面。
“慕塵乖,張嘴,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沒喝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就算想要死也得蓄滿了力氣才死得成啊不是?”方寰用僅存無多的耐心苦口婆心地勸道。
慕塵依舊毫無反應,方寰将碗扔回到侍女的托盤上,騰地起身,單手揪起慕塵的衣領。
那名侍候的宮女見皇上又要發怒,心驚膽戰地退出屋去,恨不得避得遠遠的。
“姚慕塵,朕不許你這副德行!”方寰扳過慕塵的臉面對着自己,怒吼道:“你若再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朕就把你的親人熟人押在你面前一個個殺掉,聽到沒有?”
慕塵裝作沒聽見或者說他心如死灰根本沒在意,因此他還是沒反應。
方寰真的惱火了,原先他對被自己占有心裏一時過不去的慕塵抱有幾分理解和憐惜,可是,慕塵明明知道存有死念會毒發而全身劇痛,卻如飛蛾撲火般決絕,像是要把自己痛死,幾次昏了過去,到最後竟然變得幾乎癡傻了一般,對什麽都置之不理了,這讓方寰不能容忍。
方寰越是生氣,心裏頭越是想起當日他擁有慕塵時的美妙,于是,他幹脆不顧慕塵同意不同意,懲罰般地脫掉慕塵身上的衣物。很快,慕塵的身子便光溜溜地展現在方寰眼前了。
方寰的手慢慢地滑過慕塵的身體,那肌膚猶如綢緞一般柔軟而細膩,特別是臀部,令他愛不釋手。臀上前些日子被方寰揍了一頓的紅腫早就在良藥之下消退了,飽滿的雙丘雪白無瑕。
他的手故意地在那裏久待,撫摸着,揉捏着,方寰原以為這樣的動作會激起慕塵的反應,畢竟慕塵似乎并不享受他給的疼愛,而是總是不知好歹地掙紮拒絕。可如今慕塵确如頑石一般,毫無動靜,連屈辱的眼淚都沒有流,只是緊緊閉上了雙眼。
方寰心裏一陣煩躁,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用衣帶将慕塵的雙手綁在背後。之後,他便摟着慕塵的腰開始攻城掠地。
當進入慕塵時,慕塵悶哼了一聲,但轉瞬就過去了,慕塵死死地抵在床上,也不嗚咽出聲,咬緊了牙關,蒼白如紙的臉漲紅。
方寰看見了,心裏更加氣惱,這慕塵寧願将痛楚吞進肚子裏也不願向他表露出來!
好,朕看你再怎樣矜持下去?他不再溫柔,心一發狠,用力地抽動起來。
慕塵身上只要一處有方寰的唇和手經過,必定泛起一片紅痕。
大戰過後,方寰汗水淋漓,有些氣喘籲籲,身下的人似乎也很累,他終于停下歇息,伏在慕塵身上,手依舊緊緊環着慕塵的腰。
“求……求你……”
突然,有聲音微弱從身下傳來,方寰見心上人終于開口,終于不像個石頭一樣毫無知覺了,欣喜地湊到慕塵的嘴邊聽。
“放過……我……”
方寰臉色頓時一冷,心裏如攪翻五味瓶一般複雜。慕塵向來傲氣得很,這次終于肯屈服了嗎?可是,方寰知道那求饒不是慕塵心甘情願的!
方寰貼近慕塵的臉,嘴裏邪惡地威脅道:“你若答應朕好好地當朕的男寵,以後乖乖聽話,朕且放過你。”
慕塵紅腫的眼睛沒有睜開,嘴唇抿得緊緊的,顯然不願屈從。
到這個地步了,還要拗下去,方寰此時真是有些佩服慕塵堅韌的心性,若是慕塵是他的一名臣子,他一定會加以重用。不過,慕塵是他的男寵。
方寰撐起身,按住慕塵的肩膀,粗暴挺入慕塵的身子,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的怒火。
時間又過去許久,慕塵忍無可忍,最終選擇了委曲求全,畢竟他連求死的資格都沒有了,只能茍活着。他知道只要服軟,暴君就不會這樣對他,至少暫時不會做這種令他無以忍受的事……
這是他最無奈最違心的選擇!
“我……答……應……”慕塵的話破碎地傳出口,微不可聞,但還是讓方寰捕捉到了。
方寰喜不自勝,慢慢停下了動作,抽出身,然後解開慕塵的手,将他翻過身,想要去親吻慕塵的臉頰。可慕塵已經暈了過去,讓方寰有些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柔
方寰的寝宮裏。
“公子今日胃口開了,這粥也吃得比往日多了許多。”新來伺候的宮女秀兒喜顏悅色地向方寰禀告。
“好,沒你的事了,退下吧。”方寰瞥了一眼秀兒手裏端着的空碗,知她說的不假,便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是。”
方寰揚眉一笑,自從慕塵那日答應了他之後,果然聽話了許多。
“慕塵。”方寰走近,微笑着喊心上人的名字,若別人不知道他之前對慕塵的懲罰,都會以為他是個溫柔至極的好情人。
靠坐在床上的慕塵扭過頭瞅了方寰一眼後便馬上收回目光,并且有些驚怯地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看來高燒已經完全退了。”方寰知道慕塵能對他讓一步已經是最大的寬限了,至于慕塵能心甘情願地對他展眉一笑那是方寰不敢想象的奢望,因此對于慕塵的冷淡依舊,方寰不怎麽放在心上。他的手十分熟練地探到慕塵的額頭,那裏已經不再燙熱,慕塵的臉上也恢複了些血色,終于讓他放下了心。
坐在床邊,摟住慕塵的腰,方寰不自覺地将臉貼近慕塵恢複完好的臉,閉上雙眼,深情地在那俊秀無雙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慕塵抿着殷紅的唇,臉色是僵住的,眼睛裏明顯地閃過一絲厭惡,不過,沉浸在愛戀之中的方寰并沒有注意到。
“身上還疼嗎?”方寰将唇移到慕塵的鼻尖,驀地睜開眼,垂着眼簾和慕塵近距離地對視。
慕塵先是一愣,接着腦子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臉色一紅,卻沒有回答。
“嗯?”方寰盯着慕塵的眼睛看。
慕塵避閃了他的目光,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方寰沖慕塵笑了笑,說道:“讓朕檢查傷勢,如何?”慕塵發窘地搖了搖頭。
方寰劍眉一挑,直接将慕塵抱起來按趴在大腿上,剛才他的詢問其實是告知,是命令。
慕塵不情願地掙紮了幾下要起身,屁股上卻被方寰打了一巴掌,“老實點!”
慕塵只好将頭埋進被面,臉紅到了耳根,他知道明目張膽的反抗只會遭來更大的羞辱。
方寰拉下慕塵的亵褲,那雪白的兩團肉頓時裸--露空氣中,大手拂過,方寰感覺到了慕塵在蹦着腿,明顯在緊張。方寰覺得好笑,在臀肉上輕輕拍了兩下,讓他放松,然後用手掰開慕塵的兩瓣臀肉,用眼去查看慕塵那飽受摧殘的地方。那嬌嫩的地方結着血痂,顯然是那日方寰過于粗暴的行為所致。
慕塵雙手緊緊地揪住床單,只希望這樣的羞辱能夠早一點結束,但方寰并沒有體會到他的心意,用手指沾了些清涼的藥膏輕輕旋進慕塵身後受傷的地方。
事畢之後,方寰用手帕擦淨了手,拉上慕塵的褲子,将他扶起身來。一看,才發現慕塵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像只紅彤彤的柿子。方寰越發覺得慕塵可愛,忍不住在慕塵臉上又親了幾口。
“慕塵,你想你的家人嗎?”
慕塵擡起眼簾,有些遲疑地看了方寰一眼,許久,才從嘴裏吐出一個字:“想。”
“那朕準你去看看他們,你想不想去?”方寰嘴角噙着一抹滿意的笑容,像對付小孩一樣諄諄善誘。
“嗯。”慕塵輕哼一聲,算是作答,接着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方寰。方寰沖他一笑讓他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遙望
廢棄的冷宮,離方寰的寝宮雖不是非常遠,但以方寰的身份走路過去是不可能的,于是方寰将慕塵抱上了馬車和他一起過去。
“朕雖然将他們安置在冷宮裏,但為了你,朕可不曾虧待過他們。”方寰的手指輕輕劃過慕塵白淨的臉,意有所指。
慕塵不知作何反應,抿着殷紅的唇,臉上無絲毫表情。
一路上方寰不管怎麽逗慕塵說話,慕塵都沒有作答,顯然沉浸在自己過往的痛苦之中,方寰倒是很大度,沒有責怪。
到了冷宮附近,方寰讓侍從停下馬車,然後将慕塵抱了下來。
盡管慕塵手腕腳腕的傷口痊愈了,手筋腳筋也接上了,但斷過一次就不可能是以前那完好的樣子,因此慕塵很多時候得靠人幫助才沒有那麽辛苦。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慕塵眼見就要到冷宮門口了,若是被山莊的人看到他們的少莊主居然如此模樣不知道會怎麽想,于是立即讓抱着他走的方寰放下他。
宮人們本來要通報冷宮裏的人出來迎接,但被方寰制止了,方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慕塵一步步慢慢地走向冷宮,慕塵走到冷宮庭院外邊一處胡亂生長沒有修剪的樹叢處便停了下來。方寰跟了上去,低聲笑問道:“怎麽不進去?”
慕塵透過枝葉的間隙往屋子的方向探視,表情裏有一種落寞寂寥。
這時,有個長得清麗不俗的女子和另一名婦人端着裝滿衣服的盆子走到院子中晾衣服,慕塵立馬謹慎地藏起自己的身子,目光不移地往她看去,他張張嘴想要喊出來,最終卻沒有。
“好不容易來一次,為何不去見她呢?”方寰背着手,貼近慕塵的腦袋,一臉無辜地問道。
婉兒所在的地方離慕塵還是很遠的,自然不可能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她和那婦人一邊攀談一邊合作擰幹衣服的水。方寰雖然不讓在冷宮裏侍候的人為難她們,可不代表他會讓自己的人去将她們當成主子伺候。
慕塵抓着樹枝,俊秀的臉上滿是痛心,若不是他任性與方寰對抗,婉兒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何至于親手滌衣,他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場相見她一眼都不敢走到她的面前……
站了許久,慕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将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生生收了回去,然後扭過身,不看方寰一眼,就往回走。
方寰了解慕塵的脾性,知道慕塵又是在和自己鬧別扭,不過,身為皇帝的他寬容地原諒了,對方寰來說,只要慕塵不是蓄意求死,慕塵想怎樣就怎樣,他不會管太多,只當是慕塵發小孩子脾氣。
方寰又一次将慕塵抱上馬車,慕塵坐在方寰的身側,不發一語。方寰也不多言,靜靜地打量着他。
沉默了很久,慕塵開口了。“你放了她們。”
“慕塵這算是你在求朕嗎?”方寰捏了捏慕塵的肩膀,此行他的目的達到了,慕塵到底還是沒有心死如灰,心裏還是有在意的東西。
慕塵握緊了拳頭,卻不願低眉垂目,咬牙說道:“她們是無辜的!”
“求人做事,哪有這副模樣?”方寰笑着将慕塵摟在懷裏,大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慕塵也不抗拒,臉貼在方寰的衣服上默不作聲,只是心冷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婉兒
禦花園。
“我想靜一靜,你們不要在我眼前出現。”慕塵語氣冷淡對跟在身後的一衆侍從說道,俊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冷漠。
那些宮人都知道慕塵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不敢違逆他的話,退到遠遠的地方候着。
慕塵一邊獨自走向湖邊的涼亭,一邊研究着适合的路線。湖邊的假山群很多,一直通到禦花園外,慕塵之前來勘察過很多次,他确定這衆多假山可以利用。
謹慎地環視一周,确定了周圍真的沒有人,他立馬脫下身上的長衫,拿在手邊,同時悄悄地在花叢中撿了不少石頭,用衣衫兜着。一切準備就緒,慕塵走到湖邊一處被垂柳隐蔽的地方,将衣服連着石頭一起抛到湖水裏。
“噗通。”水聲響起的同時,慕塵快速地躲到假山群裏。慕塵心如鼓擂,回頭看了一眼應聲而來的侍從,加快腳步在高大的假山和花叢中穿梭。如今,他已不再幼稚得想去逃出皇宮,因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去看一看婉兒,而除了用這種方式,他根本沒辦法甩掉跟在身邊的宮人。至于後果,他知道方寰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但他寧願受罰也想要去見一見婉兒。
“大事不好了,公子跳湖了!”耳後傳來那些侍從驚亂慌張的聲音,即使離得遠遠的,都聽得清清楚楚,慕塵無瑕顧及,按照自己計劃好的安全路線,一路小跑着。
他的腿腳早無以前利索,一路上半跑半走,氣喘籲籲,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了冷宮附近。皇宮雖然戒備森嚴,但不可能面面俱到,慕塵剛進宮時就仔細研究過皇宮的地形以及守備情況,于現在終于是起到了作用。
而禦花園那一邊,伺候慕塵的宮女侍從真是着急得火燒眉毛,不過他們這批人比較精,一有情況就禀告上去,以至于沒有被降罪。
方寰得到消息,便立馬從禦書房出來趕到湖邊。
他背着手注視着湖面,眸黑如夜,臉沉似鐵。湖裏侍衛還在湖裏面搜尋着慕塵的蹤跡,攪得湖水蕩漾,起伏不平。他們在水下已經搜尋了大半個時辰毫無所獲,除了方寰賜予慕塵的那件長衫。
“不必搜了。”此時,方寰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定數,轉過身,沉聲說道:“陳耐,令人準備馬車!”方寰心裏怒極而暗笑,除了去見那個叫婉兒的女人,慕塵在這偌大的皇宮裏還會去哪兒呢?
幸虧冷宮裏做事的宮人很少,而且他們大多惰懶,沒到用膳時間都很少走動,正因如此慕塵才能成功地踏入冷宮裏面。他握着拳頭,努力抑制住心間的波濤起伏。他終于可以面對面地見到婉兒了!
慕塵正想走到屋子那邊去找人,而此時那個他日日想念的人正好從屋裏走出來,端着一個水盆。
“婉兒。”
慕塵站在庭院中央,突然看見了她,一時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哽在喉嚨裏,聲音顫抖地開口:“你……你好嗎?”
“慕塵,真的是你嗎?”
兩人四目交接,婉兒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出現在眼前,當即連盆帶水摔在地上,霍然沖過去,一把環住慕塵的腰,臉貼在慕塵胸前,喜極而泣:“我以為你被那皇帝殺死了,原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婉兒重複着話,擡起雨打梨花的臉來,抓着慕塵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那皇帝有沒有折磨你?”
婉兒的沖勁将慕塵震得一顫,很快他就穩住自己的腿,臉上特意地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如陽光一般明媚動人。
“我沒事,我很好。”
趕到冷宮的方寰在離兩人不遠之處恰好看見了慕塵那令人驚豔的笑容,有些嫉妒,有些失落。那笑容多美,可慕塵從未對他展露過……
方寰壓住心中氣惱,笑着出聲,大走到緊緊擁抱的兩人身邊,一把将慕塵拽了過來,親密地摟住慕塵的腰。“慕塵當然過得很好,他當了朕的男寵,有朕的寵愛,自然比當一個江湖山莊的少主要好得多。”
方寰的突然出現,将慕塵吓得當即臉色煞白,他望着婉兒同樣蒼白的臉,慌張地去掰開方寰緊扣在腰間的手。如果婉兒誤會了,他得怎麽向她解釋,何況,他和方寰已經有了那一種理不清的關系了。
“慕塵,你真不聽話,要來會你的舊情人,也該先告訴朕一聲。”方寰溫柔地責備道,慕塵擡頭去看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那裏只看到了寒意。
“慕塵,你成了男寵?”婉兒捂着嘴,驚詫之極地問道,杏眼圓睜,不敢相信地望着慕塵。
慕塵用力地去掰開方寰的鐵臂鐵爪,卻哪裏是對手,他急得喊道:“沒有,我沒有,婉兒。”
“慕塵,那日你可是在床上親口答應了朕。”方寰依舊是滿面笑容。
慕塵臉色又白了幾分,忙向婉兒解釋道:“婉兒,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難道朕九五之尊會特地說話騙你一個姑娘家不成?”方寰的手在慕塵腰間挪下,在慕塵的臀部狠狠地掐了一把,警告他不許出聲,然後緩聲地宣布:“慕塵已經是朕的人,婉兒姑娘可別妄想再和他卿卿我我,否則朕是不會輕饒了你。”
婉兒早已泣不成聲,失望地瞪了一眼慌張無措的慕塵,然後轉過身甩開步子往屋子那邊跑去。
待婉兒不見身影之後,方寰松開了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慕塵的反應。而慕塵一得自由,立馬開跑想要去追,卻被方寰拽了回來。
“很好,慕塵,你要給朕一個怎樣的解釋呢?”方寰的笑顏已經冷了下來。
慕塵奮力甩開方寰的手,大罵道:“你卑鄙無恥!”
“哼!”方寰倒不在意他的辱罵,而是冷笑一聲,上了馬車。“這樣的話你準備好受罰後再說吧。”他使了一個眼色,手下侍衛便迅速将慕塵拖拉着塞上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責罰
慕塵坐在馬車上一臉憤憤不平。
對面的方寰正襟端坐,板着臉孔,對慕塵是惱怒到極致而漠視了,平時若有機會,他都會親昵地将慕塵抱過來,不管慕塵願意不願意。
馬車開始走動,車裏面有些颠簸,慕塵的手緊緊抓住坐上的錦墊,漸漸平靜下來,憤怒的情緒已經變成了緊張萬分。方寰說到罰,将他吓住了,他真擔心方寰又會想出什麽花招對付自己,那時自己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擡起眼簾偷偷看了一眼方寰嚴肅冷漠的臉,心知大事不妙,這他認命,但不能連累婉兒呀。
“你要怎麽罰我都行,只要你不為難其他人。”慕塵不管方寰是否理他,悶聲悶氣地在一邊說道。
“怎麽都行?”方寰心裏有多在意慕塵不在話下,即使他生氣不想理睬,但惜字如金的慕塵說任何話還是能引起他注意的。方寰盯着慕塵緊張的臉,嘴角驀地勾起一絲笑意,眉梢眼角都是嘲諷。
慕塵避開方寰灼灼的目光,想到之前方寰對自己做的那恥辱之事,不由臉一紅,心波洶湧起伏。他雖然答應了方寰當男寵,可不代表他願意被方寰壓在身下。
方寰扭過頭,不再看慕塵,用這種冷落的方式去折磨他,也折磨了自己。
到了寝宮,方寰自然沒有那好心情将慕塵抱下來,慕塵只能由侍衛扶下車。
方寰大步走進屋內,門外宮人跪了一地,那些內侍看到垂頭喪氣地跟在方寰身後的慕塵,心裏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皇上應該不會再怪罪他們了。
“說吧,你做錯了什麽?”方寰語氣淡淡,喝着茶,看上去心情輕松,絲毫沒有惱怒。
慕塵被按跪在地上,臉對着地面,梗着脖子,什麽話也沒有說。
方寰也不斥罵,慢悠悠地喝完茶,晾着慕塵在那裏跪上半個時辰,才起身說道:“脫了褲子,到床上趴着。”
慕塵聞言,臉上窘态畢現,遲疑着不肯行動。
“你若是希望在庭院裏被很多人看着打,朕也不介意讓人綁着你。”侍女已經呈上了一根拇指粗的藤條,方寰拿着藤條掂量了一下韌性,那“咻咻”的風聲讓慕塵冷汗直流。
慕塵怕疼就是因為小時候被藤條打過,那疼痛記憶猶新。
方寰皮笑肉不笑,将藤條的另一邊抵在慕塵的肩膀上,沉聲道:“還不快點起來,若再慢騰騰,那就加倍打!”
慕塵扶着發麻的膝蓋,一步步挪到床邊,他實在不願意受到這樣屈辱的責罰,但是他別無抉擇。
深吸一口氣,慕塵趴到床上,快速脫下長褲,雙手疊放在眼前,将整張臉緊緊捂住。
方寰知道他又害羞又害怕,故意用藤條指了指慕塵的亵褲,“這也要脫。”床上的人聽到了,卻沒有反應,一動不動的。
“啪!”方寰直接用力将藤條往臀肉上抽去。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像條火舌卷過一樣,燒得身後熱辣辣地疼,慕塵慘叫一聲,忙弓起身子,手探到發疼的地方去摸。
方寰放輕力道在慕塵捂在身後的手背上抽了一下,“手拿開,不許擋。”
慕塵不依,眼裏噙着淚花往床裏縮去。方寰一把将他拽了出來,按在床上,拉下亵褲,啪啪啪啪啪的一口氣連打五下,慕塵疼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掙紮着躲避。看到了慕塵雪白的屁股上有六道鮮紅的血檩子赫然綻開,方寰卻根本不手下留情,按着慕塵的腰繼續抽打。
“疼——”藤條打在身上如鈍刀割肉,難以忍受,慕塵哭喊出來,無助極了。
方寰心狠手辣之人,怎麽可能因為慕塵此時的哭聲而心軟罷手呢?他單腿壓住慕塵不斷掙紮的腿,一手将慕塵的雙手反剪在後,藤條不停歇地往那雪白的地方招呼,很快慕塵的屁股被打破了皮,一道道細小的血線沿着雙丘流到錦緞的床單上。
“別打了……”慕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變得沒臉沒皮地哭出來,可能是因為太痛了,也可能是因為心裏實在絕望難過。
方寰停住了手:“那好,你說錯在哪兒了?”藤條依舊搭在慕塵赤--裸的臀部上,盡管他打算就此罷手,但對慕塵,他還是要繼續威脅恐吓下去的,不然這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什麽叫聽話。
慕塵抖着肩膀,渾身瑟瑟發顫,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模樣十分可憐。
方寰知道慕塵是疼極了,長生丹毒發過後的身體對疼痛是非常敏感的,方寰生氣歸生氣,但選擇懲罰的工具卻是下了些心思的,藤條打人疼,但不會打傷人,慕塵武功被廢之後,身體比以前虛弱得多,方寰自然舍不得将他打成重傷,否則到時候心疼的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