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被嫌棄的第一百天
說走就走, 幸運的是兩人的簽證都還沒有過期,不需要重新辦, 于是當天晚上他們簡單的帶上了兩個包的行禮就出發了, 除了日常的必需品,其他的東西他們都打算到了冰島再買。
接近十月, 正是适合觀賞極光的季節,司信言第一次坐上了飛機才開始規劃旅行, 而紀銳則有些疲累的戴上了眼罩, 準備睡覺。
什麽都不去管, 丢下一切掙脫桎梏去旅行的感覺是很好的。
人的年紀越大, 羁絆就越多, 想要抛下一切的念頭時時刻刻都有,但是真正去做卻是非常困難的。
他們兩個的年紀恰恰是身上負擔不重,卻也不輕的時候,還沒有結婚生子,沒有一個家庭背在肩上, 父母也還未年邁,不需要照料。不缺錢,不缺時間,這樣美好的年紀,如果不去旅行的話,真的是浪費了青春。
司信言到機場前下了一部到冰島旅行的綜藝,飛機起飛了,他便把下好的視頻拿出來看, 一邊看一邊做計劃。有人去玩過的項目會讓人心生向往。
看瀑布,泡溫泉,觀鯨浮潛看極光,司信言把景點一個個的打上勾,其他的什麽也不想,就想着下了飛機休息之後做一個完整的規劃。
也不用多明确,只是把幾個景點的先後順序排一下。他們主要是來休息的,旅行的風光好,但是為了趕時間看景點而累死累活,那就沒有必要了。
他們的身上其實也不是沒有定好的事情,比如司信言的綜藝,比如紀銳的工作。但是司信言現在不想煩惱這些,如果真的沒辦法推的話,那就到時候再飛回去就好了,來來回回可能會累,但是他現在不想考慮這些。
他們走的時候悄無聲息,還真的沒幾個人知道,就算是住在對門的陸止,也以為他們兩個只是下樓吃晚飯,因為今天剛跟過司信言,所以他沒有再眼巴巴的跟下去,就怕司信言煩不勝煩,真的和他計較。
等到陸止發現家裏沒有人,那兩人從昨晚出去後就沒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五點鐘了。
司信言和紀銳成功的租到了車,抵達了預定的酒店。
這裏是大名鼎鼎的藍湖溫泉,走進酒店就可以看外屋外湛藍如同水洗過天空一般顏色的溫泉湖水。
在頭等艙中美美的睡了一覺,兩人的精神并沒有很疲累,雖然是旺季,最好的房間價格并不便宜,但是兩人還是定了兩晚,準備在這裏好好的享受一下藍湖的溫泉,畢竟是世界有名的溫泉之一。
房間是酒店的房王,服務員為他們介紹完房內的基礎設施後,就為他們關上了門,屋內分了兩個小卧室,他們剛好一人一個,司信言選的卧室有一整面的落地窗,打開窗出去就是他們房間附帶了一個私人的溫泉池,水面就像是冰面一樣平瀾無波,像是一塊精美的玉石,顏色好看到不行。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換了泳裝泡溫泉。
紀銳從酒櫃裏選出了兩瓶酒,拿了特制的漂浮小桌子,把酒放到了小桌子上,然後推了出去,讓香槟和紅酒浮在了溫泉上,然後他才慢悠悠的下了水。
司信言塗了特産的面膜,舒舒服服的滑下水之後,伸手拍了拍。
在溫泉池裏漂浮着的感覺很神奇,這水池并不深,司信言有些控制不了身體的晃了晃。他擡頭看了一眼紀銳,紀銳整個人都浮上水面上,任由水把他帶到任何地方,可以說非常的放松了。
司信言于是也跟着放空了思緒,閉上了人。
整個人就飄了起來,不知道在天空中飄的感覺和現在像不像,司信言覺得自己就是一根羽毛,空中的風吹着有點冷,但是天空卻是溫熱的,他被風吹着飄呀飄呀,漫無目的,也不會有煩惱,就只是飄着,飄着,可能哪一天沒有風了,就随意落了地。
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界之後,就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就漂浮在虛空之中,慢悠悠,搖搖晃晃。宇宙浩渺,什麽情啊愛啊,在宇宙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想這些不過就是庸人自擾。
就在司信言差點要皈依佛門,領悟人間真谛的時候,他們預約的spa師到了。
司信言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被spa理療師按摩了全身,差點舒服到溫泉裏睡着。
是紀銳開香槟的聲音吵醒了他,一樣是被按摩完,全身軟綿綿的紀銳打開了香槟,倒了一杯遞給司信言:“言言,我們來聊天,喝酒,看星星。”
天已經黑了,司信言擡頭看了一眼天,星辰密布,感覺整個人的精神世界都受到了洗禮。于是他開口道:“我剛才差點就要皈依佛門了。”
紀銳一口香槟差點噴出來:“咳咳咳!你發什麽瘋!?”
司信言撲騰了兩下,靠着邊緣坐好,問:“你想和我聊什麽?”
“言言,你說,我是答應亞度尼斯,還是不答應呢?”紀銳喝了一口香槟,他的酒量好,兩瓶酒都幹下去也奈何不了他,但是泡在溫泉裏,擡頭看着星空再來上這麽一口,他莫名就有些微醺。“我剛才飄起來的時候想了想,像我這樣的小仙男,如果非要選一個地方下凡落地的話,他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呀。”
司信言翻了個白眼,見不得這家夥談心都要吹噓自己兩句。“你不是都已經清楚自己的心了嗎?還問接不接受,你不都已經訂好了落地的地點,就等着跳下的時候他伸出手接住你?”
“然後雙手骨裂,從此成為一個廢人嗎……”紀銳嘆了一聲氣。“我不是不喜歡他,我只是不想……不想明明從爸媽給我設好的圈子裏走出來,最後卻還是回到了那個圈子裏。你知道亞度尼斯是什麽人,如果和他結婚的話,我的生活不可能和現在一樣……但是我不喜歡那些所謂的貴族做派,我不想回到那個圈子裏。”
“小銳。”司信言很少這個叫他。“我不清楚亞度尼斯是什麽樣子的人,但是如果你選擇了他,那你必然是信任他的,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把這些煩惱告訴他,交給他解決呢?”
“你喜歡國內,你大可告訴他,你和他結婚之後要在國內生活,還要堅持自己的工作,想要開自己的工作室,想要時不時喝了爛醉,問他能不能陪你?”司信言擡手,往紀銳臉上潑了水:“等他和你說不行,那你再分手不遲呀。又不是不能離婚,大不了求助一下餘姐,餘姐的經驗充足呀。”
紀銳之前就好像走入了一個死胡同,自己在裏面瘋狂的繞圈,但就是走不出來。雖然住在司信言的家裏,但是兩人很少這樣坐下來談心,他們都是不喜歡麻煩對方的人,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們更傾向于自己解決。和對方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真正發愁的事情,恨不得解決完之後當成玩笑說給對方聽。
并不是他們的關系不夠鐵,只是和朋友抱怨,也只是把自己的負能量傾倒給對方而已,清楚自己可以解決的話,他們不會想讓對方和自己一起煩惱。所以坐在一起談心的狀況,對他們來說有夠稀少的。而一兩句話就挑明了紀銳獨自一人鑽牛角尖的事情,其實也是因為對彼此很了解。
這是他們的相處之道,是一種很默契的友誼。
司信言的朋友不多,好到和紀銳這樣的有且只有紀銳一個。
所以紀銳也是最了解他的。“好了,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和他說我的想法,他要是做不了婚約就接觸了,我該怎麽浪就怎麽浪!誰說一定要結婚的,我有錢單身一輩子老了照樣可以找小狼狗逗我笑!”
司信言被他這一點都不遠大的志向逗笑了,這的确是紀銳喜歡說的話。“別的都好說,別想再找借口賴在我家才是正道,我向往的獨居日常可沒有你這樣的便宜房客。”
陸止抱着司信言吧唧就親了一口,也還好司信言臉上的面膜時間到了洗掉了,不然他一口下去怕是要洗很久。“言言,我最了解你了,你明明最怕孤單寂寞冷了,還整天催我搬出去,我要是真的搬出去,你晚上怕不是要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
司信言的父親出意外事故身亡的那天晚上,沈敏也在搶救,陸家亂糟糟的一團,忙着各種事情,也沒有想起來司機還有個小兒子一個人在家裏。
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雷就像落在司信言的耳邊一樣轟隆隆的響,司信言等不到爸爸回來,家裏因為暴雨和打雷停了電,他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如果不是第二天陸家人找上門來,他眼睛能被自己給哭瞎。
在那之後,司信言就很怕一個人住了,他不喜歡空曠的,只有他一個人的屋子,那樣他會害怕。
這也是為什麽紀銳回來之後就住進了司信言的房子,之後一直都沒有搬出去的原因。
別看司信言年紀大了以後會隐藏弱點了,一個人住酒店也可以适應,事實上他心裏慌亂,只要觀察仔細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說真的,言言,你真的不考慮來第二春嗎?”紀銳問:“你和陸止現在是什麽情況?我看他跟你跟的特別勤快。你如果沒那個意思,我覺得還是趁早斷了好了。或者……”他沉默了一會。“你心裏那個人,還是他?”
司信言沒有回答。
紀銳就知道了。
啊,兜兜轉轉,還是忘不了他。
還是愛他。
他家寶貝言言啊,怎麽就栽在這個人身上,回不來了呢?
不過現在的陸止,比起從前的他,多少還能夠看一些,紀銳幽幽的嘆了口氣。“既然還是他,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接受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看花樣青春,雖然還沒看冰島篇,但是想去冰島呀……
看了看錢包……算了,我去不了,送言言去吧……
今天早上抽卡的時候,獻祭了陸止和言言,出了三個閃耀……
感天動地,我決定對他們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