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嫌棄的第九十九天
陸止就在外面等着司信言, 非常的局促不安,轉來轉去的, 都坐不下, 讓一旁負責帶他們的警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司信言站在角落裏看陸止團團轉了一會,一副不放心擔心他被欺負的樣子, 但就是很聽話的沒有進去找他,心情更好了。他開口問:“想進去看看他嗎?畢竟你們曾經是朋友。”
陸止皺着眉搖了搖頭:“看他做什麽, 惡心人而已。你還好嗎?他沒說什麽話吧?讓人把他舌頭拔了, 省的他亂說話。”
司信言白了他一眼:“法治社會, 我們要做守法公民, 說話的權力還是要給他的。”
畢竟有了希望, 才能夠更深刻的體會到絕望,不是嗎?
陸止跟着司信言出了看守所,看司信言心情愉快的樣子,心情也跟着好。“言言,還想做些什麽嗎?”
“你想邀請我做什麽嗎?”司信言回頭看他。
陸止有些無措, “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陪你。你好久沒有笑得這麽開心了,我想看見你一直笑。”
司信言揉了揉自己的臉,道:“一直笑就算了,臉累。”
陸止又無話可說了,他找了一堆的追求指南,但是面對司信言的時候,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的, 只能是跟在司信言的身後低着頭走,活像是被司信言抛棄了的小狗。
司信言開門上車的時候有些無語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只是給了個眼神,他就又颠颠的湊了上來,很是自覺和殷勤的上了駕駛座。
司信言摸了摸下巴,有一種陸止莫名其妙就被他給調教成忠犬的感覺,但是其實他也沒做什麽,他就自動自覺的變成這副樣子了。司信言也不是不喜歡這個樣子的陸止,就是覺得有些狗腿過了頭。
車子被發動了,車裏很安靜,司信言不說話的話,陸止也不會主動提起話題,就怕說的話題不好,惹得司信言煩,他不覺得司信言喜歡和自己說話,最近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我。”司信言冷不丁的開口,吓得陸止手一抖,如果不是他及時強迫自己冷靜,怕是兩人都要在路上狗帶。“那我覺得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情。”
陸止在路邊随便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子停了下來,這才松了一口,心有餘悸的看着司信言:“言言,下次要聊這種話題,我們回家好不好?你突然這樣開口,我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弱一點,怕是要直接狗帶。”
司信言想了想,點頭道:“行,那我們回去再說。”
陸止哭笑不得,真的很像湊過去親一親他,不過他現在沒有這個膽子:“別呀,我需要明白什麽事情?你說,我一定改。”
司信言雙手抱胸,一邊思考一邊開口:“我想要的是一份平穩的,互相尊重的感情,我們可能沒辦法保證對彼此的心意和付出都是對等的,但是我想尊重必須是對等的。你沒有必要把自己放的那麽下去對待我。誠惶誠恐的好像我是你祖宗一樣。”
陸止呆了呆,随即勾唇道:“你可不就是我的小祖宗嗎?”他難得有膽子開口這樣調戲司信言,也不慫了,直勾勾的看着司信言道:“言言,我在你面前放的低,是我願意。我願意任你拆遷,你想要我做什麽,我都可以去做,我不會不開心。但是如果你覺得這樣讓你舒服,那我也可以不做。我們根據你的感受來,你喜歡什麽樣子,我就是什麽樣子。”
司信言抿了抿唇,他說不出那種感覺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是他們現在這樣的交流模式:“陸止,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還是只是單純的因為我死過一次,所以你想要補償我?”
“我愛你。”陸止想也不想就表白,也許是從前憋在了心裏,因為各種而言的原因錯過了太多,所以現在他開口都毫不猶豫。“言言,我愛你。我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也想補償你,我想要對你好,只是單純的想要對你好。你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感受這一切就好了。”
司信言想了想,到目前為止其實他也沒覺得這種養只小狗的感覺很糟糕,這次提出來,主要是覺得陸止這樣做,他自己可能會不情願或者有其他的情緒。如果只是為了讓他看到而做這一切,司信言就不建議了。
雖然他們分開了,但是司信言是尊重陸止的,他不想看到陸止因為什麽原因而低三下四,哪怕對象是他自己。
因為愛他,所以不想看到他卑微的模樣。
但是也因為愛他,所以司信言不會阻止他想做的事情。
陸止是自願的,那他們就保持這樣的相處狀态,他們不可能回到過去的環境和氛圍之中,那樣的相處是病态的,而新的相處模式是需要他們去慢慢的實驗和感受的。
經歷過一些事情後,司信言現在也很看得開。
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答應陸止,也許他們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就當彼此的鄰居,偶爾可以一起出去吃飯,如果不想看到對方,關門回自己家也可以。
司信言發現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就算是走到了今天,他對自己的未來生活其實也沒有明确的概念。不過那不要緊,走一步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就像司信言想的那樣,他們在大門口分道揚镳,進了兩間屋子。
陸止也不是不想跟着司信言進屋,但是司信言沒有邀請的意思,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司信言關上了門,他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最起碼從他們分開到現在,他是真的一次都沒進過那間屋子,能做的大概是在自己的房子裏盯着他們相隔的那堵牆,想象着牆後面的房間裏的那個人在做什麽。
司信言到家的時候,發現紀銳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聽到他回來的聲音也沒有起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司信言一邊放包脫外套一邊問他:“過得怎麽樣了?”
紀銳伸出了手,像是溺水的人要去抓浮木一樣,抓住了司信言的手,滿臉的委屈:“言言,寶貝,救救我呀……”
“怎麽了?”司信言挑了挑眉:“是你的未婚夫滿足不了你,還是太滿足了你,還是你堅持逃婚不想說真香呢?”
紀銳:“親愛的,你徹底變了,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純潔的言小言了,你現在滿嘴都是……呸!”
司信言掐了一把他的臉:“行了,起來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還不了解你嗎,如果不是對他的臉或者是他的身材一見鐘情,你才不會和他滾上床。你別告訴你我你想要的只是一夜激情,撩玩就跑啊,那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整天求滋潤的紀銳,需要我把你的網絡賬號原創發言都給你找出來朗讀嗎?”
就太羞恥了,紀銳什麽話說不出來,真要是被朗讀他真的要羞愧得找塊豆腐當場撞死。
“祖宗,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和我立場一致譴責一下那個狗男人不好嗎?”
“你知道我現在很想把你打包送出去的對吧?你們什麽時候結婚?你這段時間在我這裏住的房租就當成我給你的随禮吧,不用找了。”
紀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說要結婚了,打死我我也不要說真香!”
司信言懶得搭理他:“也不知道是誰,發過的誓言一個個都變成了flag,現在悲傷插滿了旗子,還繼續信誓旦旦。”
紀銳膝蓋一痛,不過他裝傻充愣,他說過什麽話嗎?他都不記得了。“你今天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晚飯還是點的外賣。”
“去簡單的看望了一位罪魁禍首先生。”司信言端出了一紮果汁,給紀銳倒了一杯。“早上打的,冰過了,應該很不錯。”
唔唔唔 紀銳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對司信言繼續道:“寶貝,你不知道亞度尼斯多過分!他居然早早的設了局就為了抓我!在網上玩游戲是故意的,撩我也是估計的,見面也是他設計的,你說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我咬到他肩膀都流血了,還覺得不解恨呢!耍我很好玩嗎?!”
司信言一挑眉,他早就看出來了那個叫亞度尼斯的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沒想到對方這麽深謀遠慮,紀銳的事情他算計的這麽清楚,明顯是對紀銳抱着必得的信念。
但是那又如何,如果一開始坦誠一點的話,紀銳也許态度會軟化一些,哪怕是在網絡上承認了,再約見面了,也比面基還約完之後再吐露的好。本來是因為喜歡的行為,想多的就覺得這是故意在戲弄他的了。
亞度尼斯應該高興紀銳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下意識覺得很不爽,所以沒有答應他的追求,更沒有理會他的求婚,怎麽讨好也不接受,想盡了辦法就煩惱怎麽擺脫他。
這是一向算無遺策的亞度尼斯沒想到的。
感情這種事情,哪能夠都是算計呢?
想要真心,就要捧出一顆真心來換,只是挖好了陷阱想要別人跳下去,乖乖的和他回家去的話,就只是把人看成了獵物,而非平等的戀愛對象。
想到這裏,司信言倒覺得紀銳晾一晾亞度尼斯很可以。
“你覺得……”司信言坐在紀銳的身旁,突然問:“我們現在什麽都不管,去冰島看極光怎麽樣?”
紀銳一愣,本來他是有些煩躁的,但是司信言的話一出口,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樂了起來:“可以呀,什麽人都不告訴,我們悄悄的走~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讓他們誰都追不上我們。整天跟跟屁蟲一樣,看着就煩。”
司信言覺得很可能,雖然只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但是現在的他不會苛待自己,既然想去,那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