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再靠近試試
不過世界上同姓的人千千萬, 撞姓氏幾乎是常态,所以時轍也沒把自己的男朋友往那所謂的五大豪門上想。
他一邊聽着八卦,一邊通過手機把聽來的八卦分享給駱行之, 最後還順便調侃了一句:
【這五個姓裏你就用了倆, 他們當中有沒有你親戚啊?】
時轍把信息發出去, 那邊在聊天的兩人聊天仍在繼續, 幹脆就順耳聽一聽。
“不過這五大家裏,我最佩服的還是駱家,只用了數年的功夫,就從沒落重新走上巅峰。”
“這話倒是實在, 當年駱家衰頹得厲害, 沒想到竟然是在一女子的手中重新發揚光大,駱家那位現任家主, 可謂是女中豪傑。”
“說起來, 駱家興起, 最難受的應該就是簡家,當年簡家和駱家聯姻,若是不離婚鬧僵關系,這兩家強強聯手,發展應該比現在還好上數倍。”
時轍:“……”這兩家的恩怨聽起來很耳熟,似乎……從他男朋友那兒聽過。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發出去的消息, 正糾結着要不要撤回, 駱行之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男朋友:親戚算不上,簡家是我爸, 駱家是我媽。】
【時過留轍:……】
雖然聽着八卦心裏大概有底,但是看到駱行之自己承認,時轍還是有些震驚。
他知道駱行之家裏有錢, 但是當時駱行之說得不是那麽仔細,他也就沒往這方面多想。畢竟小時候和他做鄰居時,駱行之家裏的情況還只是小康之家,現在雖然看起來挺有錢的,他也只是當成那種普通的富貴之家,根本沒把它往駱家這種頂層的豪門聯想。
畢竟這兩者之間的跨度,真的是太大了。
【時過留轍:看不出來,我男朋友還挺深藏不漏的】
【男朋友:和你說我的過往的時候,不是說過我父母麽,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時過留轍:我知道你家有錢,但是沒想到……會有錢到這種程度!】
【男朋友:我媽她不看出身的,你別有壓力】
【時過留轍:我沒壓力,只是吃瓜吃到男朋友身上,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男朋友: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邊】
【時過留轍:???】
另一邊,駱行之看着自家男朋友發過來的一串問號,唇角微勾,卻沒有直接回答,又擡眼望向車窗外:“還有多久能到?”
司機看了眼路程圖:“前面似乎堵車了,大概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
駱行之向前方遠眺,微微颔首,又低下頭打字。
薛家大廳裏,時轍等了一會兒,沒等來自家男朋友的解釋,反而等來了問題——【你家不是晚宴麽,你怎麽還有空和我聊天?】
雖然不知道駱行之外賣什麽關子,時轍也沒多問,而是順着問題,把薛輝的做法當成笑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給了駱行之。
聊天途中,又陸續來了不少的客人。
有個別消息比較靈通的人知道時轍身份,又見薛輝放任這孩子啥也不幹,反而帶着自己兒子四處應酬,也都看出薛家的心思,再加上消息是互通的,很快這個信息就傳遍了,一時間倒還真沒人上前搭讪。
畢竟他們來這裏又不是真的為了吃東西,一個不得家裏認可的空有薛家二少名號的少爺,不值得他們上前拉攏。
時轍全然無視周圍那群人帶着各種情緒的目光,怡然自得地和駱行之聊天。
正聊得愉快,周圍突然一小陣的沸騰。
“那邊那位,是不是就是井家的大少?”
“對的,我見過他,就是井家那位。”
聽着周圍的低聲談論,時轍往門口方向瞥了眼,果然看到薛輝正和一個一身騷包的青年說着話,喜上眉梢,臉上堆滿了笑。
時轍都看看出來了,其他賓客也不是瞎的,立馬就有人忍不住譏笑着說:“哎呦,這位薛老板還真是看人下菜啊,我們來的時候這臉上的笑可沒這麽真摯。”
也有人揶揄:“誰讓咱們沒本事,身家不夠入薛老板的眼呢。”
“只是井家的人而已,他就表現成這樣,要是那些實力更雄厚的家裏來人,他是不是還要列迎賓陣在大門口親自歡迎啊。”
“那你還真是多想了,這薛家的人脈實力也就那樣,根本入不了那些人的眼,他能攀上井家,估計也花了不小代價。”
時轍聽着那些不加掩飾的譏諷,卻忍不住有些懷疑。
他這繼父做事向來是滴水不漏,沒想到竟然在這種重要場合出現這麽大的失誤。
排除掉他故意的成分的話,那就是這個所謂的井家,能給薛家帶來不少提攜和好處,這些好處好到讓薛輝失态的地步。
這麽一來,薛家倒是很有可能在南城站穩腳跟,在井家的幫扶下發展。
不過就算如此,時轍現在也一點不慌。
誰讓他男朋友家庭背景更強呢。
時轍也不是非靠別人給自己撐腰才能活下去,不過他男朋友的家庭背景就擺在那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狐假虎威,來暫時抵禦薛家給他的壓力。
思緒轉動間,估計是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而最重要的賓客也已經到了,薛輝直接跟着那位井家少爺一并往大廳內走來。
見薛輝和井少交談得似乎很愉快,關系匪淺,大廳裏的那些客人表情都若有若無地變了。
隔着一段距離,時轍卻已經聽到那位井家少爺的說話聲:“我們井家前段時間剛剛和沈家達成接洽過,未來可能會和沈家有合作。”
他并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周遭的人聽見了,眼神變幻,雖然都是在各幹各的,卻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想要從這位井少的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
薛輝也很是驚訝:“沈家?”
井少點頭,笑容略顯得意:“就是你想的那個沈家。”
薛輝頓時肅然起敬,不無羨慕地誇贊道:“沒想到井侄子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做出這般成績來,我家這孩子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優秀,我也就不用發愁了。”
井少瞥見周圍那群人投遞過來的各種視線,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哈哈一笑:“薛叔過獎了,你家子贏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将來說不準能比我還出類拔萃。”
薛輝笑着搖搖頭,又忍不住暗中瞪了眼自家被客套話誇後就傻笑着不知道接腔的兒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只能接着說:“你們井家能和沈家達成合作,将來說不得要更上一層樓,能和你們井家有所聯系,倒是我薛家的榮幸。”
井少被誇得有些飄飄然,說:“若是我們的合作完美達成,如果能和沈家促成關系,以後我可以幫你們薛家牽牽線,和沈家的人認識認識。”
周圍的人聽着這兩人一來一回,再看向井少和薛輝的眼神就逐漸熱絡起來。
聽這井少這麽說,如果真的能成了,這井家未來說不準真的能乘風而起,前途無量。
而這個剛剛喬遷過來的薛家,說不定也會跟着有際遇。
沒有人覺得井少是在說謊吹牛皮,畢竟他都敢這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必然是又把握的,不然豈不是為了漲一時的臉面而自打臉。
就在周圍各賓客心思轉動的同時,時轍卻忍不住微微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所謂的井少在和薛輝說合作的時候,似乎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雖然有些疑惑,時轍卻也懶得花心思去多想。
又和駱行之聊了會兒天,時轍隐約覺得有些不舒服,胸悶得慌,頭也開始有些困倦起來。
晚宴在那位井少進大廳之後就正式開始了,眼看着周圍的客人們觥籌交錯,時轍懷疑自己是因為人太多有些缺氧,沒再坐着,而是打算出去走走。
結果他剛剛站起來沒走幾步,身上的那股不對勁反而更明顯了,不僅渾身乏力,小腹處像是有團異樣的火在燒,燒得他渾身都開始有些熱了起來。
……這太不對勁了!
時轍眉頭緊鎖,又皺着眉感受了一下,終于确定了一件事情——有人給他下了藥!
周圍人實在太多,為了不露出異樣,時轍用手撐住附近的桌子,身後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道聲音:“這位少爺,你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啊?需要我幫忙嗎?”
時轍緩緩回過身,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後方的井少,拒絕道:“我沒不舒服,就不麻煩你了。”
“我又不是瞎子,你也不用這麽逞強吧。”井少一邊靠近過來,嬉皮笑臉道。
時轍冷着臉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眼前的這個人掩飾得很好,但是他剛剛确實從這家夥的眼神裏看到了那種不加掩飾的惡心念頭。
幾乎是電光石火間,時轍想到了什麽。
這裏是薛家,就算其他人對他有意圖,也不可能、更不敢給主人家的人下那種藥。
而且從晚宴開始,他也并沒有吃太多東西,而且吃的東西也有別人吃了,肯定不是在食物裏面下的藥。
不是食物裏下藥,那剩下的只有……
他身上衣服的那股不知名的香水味。
不等時轍細想,那位井少已經朝着他邁步過來,臉上帶着油膩的笑,語氣暧昧輕佻:“你看起來真的很不舒服,還是回房間注意吧,我扶你回去。”
對方靠近過來,聞到對方身上有些濃郁的香水味,看到對方的手朝着自己過來,時轍突然有些反胃,他順手從桌上抓住一瓶酒。
“嗙啷”一聲,酒瓶子被砸碎的聲音在整個大廳響徹。
整個大廳裏的客人頓時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朝着聲音源頭看去。
光鮮亮麗的井少腦袋和被開了瓤的西瓜似的,鮮血直流。
在他面前,站着那位薛家的二少爺,他手中抓着滿是刺的酒瓶,眼神發狠:“你再靠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