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想對你好
駱行之的話有理有據, 時轍無法反駁,只能答應下來,他打開手機看了眼:“你這轉過來的錢是不是多了些?”
駱行之:“首付是你自己付的, 還貸款就讓我出大頭吧。”
時轍仔細算了算, 說:“你這出的大頭, 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駱行之:“多出來的, 是給我媳婦用的。”
時轍怔了下,臉紅了,小小聲地抗議道:“少占便宜了,誰是你媳婦啊!”
駱行之低笑一聲, 不答反問:“是誰昨晚一直叫我老攻?”
聽到駱行之提這事, 時轍整個人都臊得慌,臉都要熟了:“還不是因為你故意使壞……!!!”
駱行之又問:“我怎麽使壞了?”
時轍嘴巴動了動:“……”靠!這也太難以啓齒了!!!
無奈之下, 他只能兇巴巴地說:“我不管, 反正就是你使壞。”
“我嗓子現在還疼着!”
而且還不僅是因為用嗓過度才疼。
見自家男友又開始有炸毛趨勢, 駱行之再次給人順毛安撫。
時轍稍微從那又羞又惱的情緒走出來,也回過味來:“哥,你不會是因為怕我缺錢花才這麽照顧我吧?”
駱行之沉默了片刻:“不是。”
時轍:“?”
駱行之又靜了一會兒,認真地說說:“我第一次談戀愛,雖然有很多不懂的東西,但是, 我想對你好。”
我想對你好。
簡單的五個字, 帶着戀人沉甸甸的情意。對時轍來說,這是格外動聽的情話。
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回什麽, 幹脆回過身,正面擁抱住駱行之。
兩人又溫存了好幾天,臨近過年, 這才要各回各家。
薛家已經舉家搬遷來了南城,新家雖然和駱行之家正好是兩個相反的方向,但好歹也算同在一市,想要見面并不麻煩,所以兩人雖然有些戀戀不舍,卻也沒太黏糊。
才怪。
其實別的還好,現代通訊發達,就算不是在一塊也能通過各種方式打電話或者視頻,要是實在想念的話,随時能見到彼此,但是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時轍有些不适應。
大概是有人陪着睡覺久了,這會兒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睡覺,就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床鋪有些,被窩也沒那麽暖了。
明明他和駱行之真正意義上的同居同床好像也沒多長時間。
不适應歸不适應,時轍也沒到缺了人陪着就睡不着的地步,胡思亂想片刻後就逐漸睡了過去。
離過年越近,薛家這邊的事也開始多了起來,畢竟薛家是喬遷之喜,再加上薛輝有意借這個機會和南城本地上流社會的各豪門家族打交道、拉人脈。
舊歷二八當天,薛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廣邀四方賓客。
時轍知曉他這便宜繼父的打算,無非是寧當鳳尾不做雞頭,畢竟做生意這行,人脈圈也是很重要的,之前的人脈已經不能再讓薛家更上一層樓,而薛輝又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不甘心在當地當豪門裏的地頭蛇土霸主,這才有搬家這一出。
薛家以往沒搬遷的時候,在當地的實力算是不錯,可惜在這卧虎藏龍、各家盤踞的南城,在各方豪門裏頭只能算是最末的那一等。
憑借薛家的影響力,正常來說這次聚會請不來什麽比較重量級的家族赴宴撐場子,其他家族的人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拓寬人脈拉關系的機會,也不會來參加一個實力一般的家族舉辦的晚宴。
這個淺顯的道理,時轍不用去仔細思考都能想到,薛輝這老狐貍不能想不到。
這麽一來,只能是薛輝拉攏到了什麽比較能拿得出手的家族。
不過這些,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時轍關系還挺大的。
他當初之所以選擇離家遠的地方讀大學,就是想減少薛家的權勢對他個人的鉗制,好以後足夠獨立了就徹底擺脫這攤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潭,結果薛家偏偏選擇搬來南城發展……
如果薛家真的在這裏發展起來,再通過人脈或者之類的東西運作一下,他怕是不好找工作了。
思及此,時轍忍不住啧了聲。
真是麻煩。
不過這事他現在根本沒能力阻止,也只能祈禱這狗薛家最好是發展得不怎麽樣被其他家族打壓得擡不起頭,不然他畢業之後只能另外去別地找工作了。
作為主人家晚宴基本上都是要和賓客說話拉人脈,無暇吃東西,所以晚宴正式開始前,他們就提前吃了晚飯。
吃完飯,時轍正要回房間,黎芸突然開口:“小轍,今晚上的晚宴,你還是參……”
時轍知道黎女士的想法,無非就是讓他也出席晚宴,不要蝸居在自己房間裏呗。
他打斷了黎芸的話,說:“我知道,待會兒讓人把衣服送上來。”
其實就算黎芸不說,他本來也打算借晚宴大概參觀一下赴宴的賓客,來衡量預估一下薛家近幾年的發展。
回到卧室後,時轍和駱行之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快到六點,他才換上禮服。
這定制禮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別人的衣服放在一起,聞着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好在香味并不明顯,不然時轍都沒耐性穿這身衣服。
換好衣服後,時轍出了房間。
離晚宴正式開始還有些時間,時轍并沒有急着下去,而是倚在二樓的走廊往下看。
一樓整個大廳裏已經布置好桌子,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吃的喝的,燈光通明輝煌,可以說是十分豪華的晚宴。
一樓樓梯口的薛輝卻注意到了他,趁着來的人不多,揚手叫他下去。
時轍慢吞吞地到了一樓,薛輝見他下來,就說:“小轍啊,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待會兒賓客們過來的時候,你就在下面随便坐坐,別亂跑,那些客人呢……他們一般也不會來煩你。”
時轍聽着他的安排,很冷淡地哦了一聲。
說着話的功夫,時間也差不多了,薛輝帶着黎芸還有薛子贏前往大廳門口附近迎賓。
臨走前,薛子贏還沖着時轍挑釁地挑了挑眉。
時轍目送着他們三個人走到大門附近,唇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在這種重要場合因為自己的某種私心故意不帶他,還說得是為他考慮,他這便宜繼父還是一如既往的愛這種表面功夫。
不過正好,他本來也不是很喜歡薛輝帶着他去應酬,根據這些年的經驗總結,薛輝如果願意帶着他去見其他人,多半都是奔着給他安排相親去的。
因為不需要應付客人,時轍視線随便一掃,幹脆找了個離門口近點的沙發看熱鬧。
他還沒來得及坐下,第一位客人就已經到了,
在門口和薛輝夫婦打完招呼後,這位客人眼尖捕捉到大廳裏的時轍,直接朗聲笑道:“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我動作還快啊哈哈。”
時轍有些奇怪地偏過頭,果然看見薛輝一臉欲言又止,而黎芸和薛子贏更是狀況外的手足無措。
看這模樣,似乎是薛家根本沒把他的存在告知賓客?
時轍挑了下眉,沖着那客人回道:“您放心,您還是這裏第一位到的客人。”
客人啊了聲,又皺着眉思索片刻,意識到時轍話裏的意思,臉上的笑略微有些凝固。
薛輝和黎芸更是不知道說什麽,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既僵硬又尴尬。
小小地報複了一下,時轍心裏暢快不少,悠閑地在沙發上坐下。
門口那兒的氣氛依舊安靜而尴尬,客人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笑呵呵地說:“薛老板,沒想到你家裏還有第二個兒子,之前怎麽沒和我說啊,不夠意思啊。”
這位客人是薛輝花了點代價才攀上關系的,面對他這興師問罪似的調侃,薛輝卻不得不打死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聽着那邊的薛輝廢了一小會兒的功夫,這才勉強應付完這尴尬的開場,時轍忍不住又笑了聲。
活該。
尴尬緩解之後,因為暫時還沒別的客人,雙方少不得互相客套客套,薛輝本來算盤打得很好,這些客人其實都是一筆人脈,他還指望着能在迎賓的時候借機會把自己兒子給介紹一下,好歹先混個眼熟刷刷存在感什麽的,給薛子贏鋪路。結果因為時轍那邊的特立獨行,這位客人的注意力都在時轍身上,話題又圍繞着時轍轉了會兒,其他客人也到了。
第一位客人見狀,就不再和薛輝多寒暄,把主人家給空出來,自己徑直走進了大廳裏。
出師不利,薛輝心情頓時不痛快起來,但是眼下其他賓客陸陸續續的到了,他也不得不勉強自己撐出笑容,迎接賓客。
時轍在沙發邊玩手機邊留意了一下,發現薛輝本事還不小,受邀前來的客人還蠻多的,而且根據薛輝在應對客人時表現出來的臉色,他也能大概猜到這些客人的大致身份。
身份越是貴重越是對薛輝有好處的,薛輝臉上的笑容就堆得越明顯。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奔着薛家而來的。
就比如現在,有兩個比較相熟的客人在時轍附近聊天。
“這次薛家的晚宴,也不知道有沒有比較重頭戲的賓客,能讓我不白跑這一趟。”
“我覺得怕是難了,你沒發現,來的客人好多都是老面孔,有些還是競争對手嗎?”
“但是我聽說了,這次的晚宴,井家的那位大少會參加。”
“只是井家來嗎?”
“廢話,難不成你還指望着顧傅沈簡駱那五家會有人過來?”
“你難道就不想?以這五家在南城的地位,随便來一家,薛家這次的晚宴含金量可就有了。”
……
時轍跟着聽了一耳朵,眉頭微跳,他之前懶得去關注太多關于南城這些豪門的事,這會兒聽了一嘴,突然發現,這五個姓裏面,有兩個是他男朋友用過或者在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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