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主動成熟飯

第12章 ☆、暴風雨就要來臨

梁大米做好早飯才叫醒李亞的爸媽和李亞，默默擺好碗筷的樣子，在李亞的眼裏就是個嫁進門的媳婦。

李亞的媽媽沒幾次享受這種醒來就有早飯的待遇，越發喜歡梁大米了。吃完早飯，一直拉着梁大米要一起去逛逛。梁大米很想念自己的媽媽，所以李亞的媽媽一提出要求，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兩個人在小區裏打轉，看了會老人集體晨練，李亞的媽媽很惬意的坐在長椅上休息。

“大米啊，”李亞的媽媽親密地拉着梁大米的手，“阿姨看的出來，你這兩天不開心。”

“啊，沒有的，”梁大米吓了一跳，“阿姨你不要多想。”

“別怕，”李亞的媽媽揉揉梁大米的頭，“有什麽就跟我說說。”

“沒什麽的，”梁大米連忙咧開嘴笑，“真的，呵呵。”

“那好吧，”李亞的媽媽也不再強問，“對了，你媽媽她們身體好嗎？”

梁大米聽到問自己的父母，只覺得尴尬，“我媽和我爸好幾年前就過世了。”

聽到梁大米的這句話，李亞的媽媽倒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啊大米，我不知道你的爸媽已經……怪不得現在這麽懂事，以後阿姨疼你！”說完還給了梁大米一個擁抱。

眼睛有點酸澀，梁大米眨眨眼，反抱了一下李亞的媽媽，“好，謝謝阿姨，以後有委屈我就來找你。”

“嗯，我家你也沒來過，”李亞的媽媽說，“下次放長假，你就跟李亞回來，阿姨好好招待你，”又擡手捏捏梁大米的臉，“這麽瘦可不健康，我要把你養胖點。”

“嘿嘿，”梁大米覺得自己被母親的愛包圍着，“好啊，我不會客氣的！”

李亞的媽媽挽住梁大米，“嗯，回去吧。”

回到家裏，李亞和他爸正坐在陽臺吹風聊天，不知說到什麽話題，笑聲讓梁大米的心情跟着好起來。

“李亞，以後梁大米就是我兒子了，”李亞的媽媽對着那兩父子宣布，“你們父子倆過吧，我要大米跟我過就夠了。”

李亞的爸爸急了，站起身跑過來摟住李亞媽媽的肩膀不放，“那怎麽行，你是我老婆！大米雖然是個好兒子，但是也不能代替我！”

李亞靠着牆，習慣父母這樣當衆秀恩愛，看向在一邊樂呵呵的梁大米，忍不住逗弄他，“大米啊，我媽才來兩天你就搶走她了，那以後我怎麽辦？”

“既然你這麽可憐，那我就勉強要了你吧。”梁大米嘆氣。

“嘆毛線氣！”李亞跳過去，沒站穩抱住了梁大米腰，兩個人都一愣。

梁大米連忙掙脫往後退，表情有點不自然，“那個，我去洗個澡。”

李亞無力地抓抓空氣，掩飾下沮喪，拉了媽媽的手坐下，打開電視，“好好休息下吧，後天就走了不是。”

剛才發生事沒進李亞爸媽的眼，看着電視還在鬥嘴。李亞突然覺得自己被隔離在一個環境裏，聽不到爸媽在說什麽，只能聽到梁大米在浴室放水的聲音，嘩啦嘩啦，很吵又很安靜。李亞煩躁地丢下一句“去玩電腦”就起身進了梁大米的卧室。

梁大米整個人沉在裝滿水的浴缸裏，這幾天就像做夢一樣，李亞的媽媽越對自己好，心裏就越內疚。想起自己的媽媽，每次打電話給還在上學的梁大米，都會說，“媽媽想你了，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花灑開着沖在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在梁大米的臉上肆虐，“我也想你了，媽。”

李亞的媽媽這次沒再讓梁大米做飯，看見梁大米洗完澡，柔聲讓梁大米進屋休息。

梁大米點點頭，走進房間才看見李亞坐在書桌旁專心刷網頁。

“李亞，”梁大米套上背心，“你怎麽不出去陪你爸媽？”

“出來了？”李亞擡頭，“讓他們自己看看電視。”把梁大米推倒在床上，貪婪地聞着梁大米身上的香皂味。

“李亞，不行，”梁大米翻身想脫開李亞的禁锢，“你爸媽都在外面……唔！”

李亞不再給梁大米說話的機會，用力吮吸他甘甜的嘴唇，怕梁大米又要逃開，手上一點都不肯放開。

看自己努力無效，也不再費力氣。梁大米承受着李亞的吻，理智一直讓他控制自己，至少不能讓李亞的爸媽現在就知道他們的關系。

梁大米在矛盾中享受李亞媽媽給的母愛，讓自己盡量忘了和李亞的關系，心裏的難受就會少一些。李亞拎着爸媽的行李，看着爸媽跟梁大米告別，好像梁大米才是他們的兒子。

“大米，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我們李亞哪裏不好，要打電話給我們報告。”李亞的媽媽不舍得摸摸梁大米的臉。

“好的阿姨，保證完成任務！”梁大米嘻嘻應到。

李亞一直不說話，看出梁大米是真心喜歡自己的爸媽，心裏越是欣慰，越想開口讓自己的爸媽知道他們的關系。

李亞的爸爸拉着李亞交代了一堆東西，李亞心不在焉地聽着。

“爸，媽，其實……”李亞心一橫，“我跟大米是……”

“好兄弟！”梁大米大聲接過話，“所以你們放心吧，嘿嘿。”後背一陣冷汗，梁大米掐了李亞的手一下，讓他停下來。

“嗯，春節我一定會帶大米回家的，”李亞把話頭一轉，“上車吧。”

坐在回程的出租車上，梁大米一直看着窗外，無論李亞怎麽搭話他都不理。一下車梁大米就直沖回家，坐在沙發上發呆。

李亞知道今天是自己沖動了也不再跟梁大米計較。

兩人誰不跟誰說話，梁大米躺在床上一天，甚至不給李亞做飯。李亞站在陽臺想了一下午。轉身發現梁大米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看梁大米的樣子，還是決定自己先打破冷戰。

說了N句話，可是梁大米還是一副好歹不聽的模樣，激起了李亞隐忍多日的情緒。“大米，好好跟我說話。”

梁大米冷哼一聲當作回答。

“今天是我不對，”李亞誠懇的看着梁大米，“別氣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李亞，”梁大米打開電視，“你爸媽毫無準備，傷了他們是你就開心了是吧？”

“我怎麽會開心，可是大米啊，我不想你委屈。”李亞試圖說服梁大米，“我們早點說出來，就早一些正大光明啊。”

“如果是像今天這樣，不顧車站人來人往，讓你的爸媽承受莫大的壓力，”梁大米直視李亞的眼睛，“那我寧願不要正大光明。”

“那我們回家說？”李亞握住梁大米的手，“回家，跟他們說我愛你，說我這輩子的媳婦就是你了。”

“……”梁大米難以想象那個畫面，只覺得現在時機還不到，搖了搖頭靠回沙發。

“大米啊，”李亞還想繼續，“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遲早都要說的。”

“但不是現在！”梁大米受不了這個話題的壓抑，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梁大米！”李亞怒了，跟在梁大米身後，指着梁大米床頭的照片，“那你的爸媽呢！不是一樣也要說！”

“不用！”梁大米拿起照片，“我爸媽早就不管了！”

“不管？”李亞從來沒聽梁大米提起過父母，“那是怎麽回事？”

“他們在我高三畢業那年就出車禍……”梁大米沒再說下去。

“你是說他們已經過世了？”李亞震驚地看着梁大米。

梁大米點頭。

李亞上前抱住梁大米，“我懂了，所以你這麽顧忌我爸媽，是因為……”

“嗯，”梁大米有點想哭，“他們對我多好，你媽那天知道我爸媽不在的事，跟我說了很多話，把我當作親兒子一樣對待，我又怎麽忍心……”

聽到梁大米聲音裏的哽咽，李亞的心像被刀子狠狠刮了一下，呼吸都牽動着心口，“好吧。”李亞最終敗下陣來。

雖然梁大米知道這件事李亞說的沒錯，可是一旦說明了兩人的關系，後果難以預料。李亞的爸媽萬一起初病來，梁大米一定會內疚一生。

李亞夾了一些菜到梁大米的碗裏，“別想了，暫時不會公開的，先好好吃飯。”

“嗯。”梁大米努力集中精力，可是這件事如鲠在喉，弄得梁大米食欲全無。扒了幾口飯進嘴裏，深深看了李亞一眼。

李亞等着梁大米吃完，自己收拾碗筷，“你去歇會兒吧，我洗。”

“哦，好。”梁大米眼睛不知看向哪裏，一個不小心差點被椅子絆倒。不敢看李亞，快步走到陽臺去了。

天上悶雷響起，烏雲大片籠罩在城市上空。眼看就要下大雨，原來老天也不是很高興。梁大米自嘲到，原來自己還有這種興致做個拟人的句子。雨滴啪嗒啪嗒砸下來，玻璃上很快水蒙蒙一片，梁大米又沒出息地想媽媽了，這種雨天媽媽好像不喜歡吧。是啊，都有些忘了，以前都沒用心記過爸媽的喜好，腦子裏再回味也只記得一些小事了。

李亞洗完碗，看到梁大米在陽臺上安靜地站着，雷雨聲和那個孤單的背影融在一起，走過去從背後摟住梁大米。

他們就這樣站着，好像忘記了所有的煩心事。一場大雨慢慢小了，天黑了，烏雲散開，出現了格外皎潔的月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