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主動成熟飯

第11章 ☆、似喜似悲

兩個月過去，臨近中秋節，大街小巷的節日氣氛濃重。随意走到一個超市，都是打着中秋節的名號進行各種活動。

梁大米這麽多年都習慣了節儉，遇到這種活動自然是多多參與。李亞跟着梁大米轉了幾個大超市，買了幾提衛生紙一堆飲料和零食，推着車難以想象怎麽把這些東西提回家。梁大米又轉到賣月餅的食品專櫃，本來只想買幾個，但看了看大禮包更合算，便又拿了一個大禮包。

兩個人付了錢，每人兩大袋吃力地打車回家。

“大米，”李亞點了根煙，“我們什麽時候買輛車吧。”

“車？”梁大米愣了下。

“對啊，像這種時候，”李亞轉了轉肩膀，“方便多了不是。”

“是倒是，”梁大米心想，萬一分手了怎麽辦，“可是我們兩個會不會不太好啊？”

李亞吐出一口煙，“我們兩個怎麽不好了，你的房子尾款還有多長時間付完？”

“呃，”梁大米不知道李亞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每個月扣了我一半工資，幸好現在我們住的這裏是公司給租的，便宜。現在加上我收的房租，估計三年吧就完了。”

“嗯，”李亞仰頭靠着，“那就等個三年吧，如果我們都能回去，回去再買。”

“哦，那要是在這裏呢？”梁大米順着問下去。

“你說呢？”李亞笑着打了一下梁大米。

司機幫着他們提了一些，算是順利回家了。梁大米虛脫地癱在沙發上，不肯再去收拾今天買到的東西。

李亞無奈，洗了個手開始收拾。把月餅放好，送的小玩偶扔進梁大米的卧室，又一一擺好備用的生活用品。

電視開着，梁大米有意無意地瞟一眼李亞，看他無怨言的忙碌着，梁大米忍不住“嘿嘿”笑出聲。

李亞以為他看到什麽有趣的電視節目，也去看電視。

“李亞，”梁大米心裏暖和得不行，“不累嗎？”

“累啊，”李亞叼着嘴裏的第二根煙，“還是先弄好了再休息。”

“今晚上獎勵你一道大菜！”梁大米呵呵笑着。

“是嗎？”李亞放好最後一樣東西，坐回沙發，擠在梁大米的身邊，“多吃幾次梁大米？”

“咳咳，”梁大米把抱枕塞過去，“正經說話！”

“好，”李亞坐正身子，“請問梁大米小朋友要給我做什麽好菜？”

“去你的小朋友！”梁大米踢了李亞一腳，“糖醋魚。”

“哈哈，真好！”聽到要吃到垂涎已久的菜，李亞“吧唧”親了梁大米的臉一口。

梁大米和李亞又過了一個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就在李亞壓倒梁大米時，手機響了。

“喂？”李亞輕捏了梁大米的臉一把接起電話。

“小亞，睡了嗎？”電話那頭是李亞的媽媽。

“快了，怎麽了媽？”李亞坐起身子。

“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李亞的媽媽溫柔地說，“中秋節我和你爸來找你過。”

“中秋節？”李亞心裏不想答應，“來也行，我可是有室友的。”

“知道啦，”李亞的媽媽一副一切盡在計劃之中的口氣，“我們不會讓他難受的。”

“好吧，那就這樣吧。”李亞跟媽媽道了別，挂了電話。

梁大米躺在一邊聽完電話，心裏莫名堵得難受，“你媽他們要來啊？”

“嗯，就一起過個中秋節，”李亞抱緊梁大米，“沒關系，他們不會知道的。”

“呵呵，睡覺吧。”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梁大米背對着李亞，不想轉過身去。

李亞的心情也有點不對勁，沒有再強求梁大米，說了句“放心，有我呢。”便也睡覺了。

梁大米一邊準備着中秋，一邊硬着頭皮迎接李亞的父母。拿出最大的熱情迎上去，幫忙提過李亞媽媽的行李，嘴上甜的不行，“阿姨好，您看起來真年輕，該叫姐姐才對！”

“哈哈，”李亞的爸爸笑起來，“你小子嘴巴抹了蜜似的，跟我們李亞一起住苦了你了。”

是啊是啊，梁大米忍不住在心裏贊同，特別是晚上，每次都半死不活的。臉上還是笑得燦爛，“沒有沒有，李亞也很勤快呢。”

“喲，”李亞的媽媽拍了下李亞，“這小子還會勤快，在家可是什麽都不肯動。”

“媽，哪有你這樣的，”李亞有些難為情，“我是不是你兒子啊？”

“是是是，”李亞的媽媽寵溺的挽住李亞的手，“是我最寶貝的兒子！”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梁大米心裏咯噔一下。

四個人回到家裏，李亞的媽媽立刻分配好房間。“李亞和梁大米睡一起吧，我和李亞的爸爸睡在李亞的床上，怎麽樣？”

“好的，”梁大米欣然接受，“你們舒服就好。”

李亞的媽媽拿出大老遠帶來的特産，熟練的打掃他們的屋子。李亞的爸爸不知從哪掏出一份報紙，搬了個椅子坐在陽臺，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模樣。

梁大米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看了看冰箱裏沒東西了，“阿姨，我去買點菜，不然晚飯沒菜吃了。”

“乖啊，”李亞的媽媽正在拖地，“李亞你跟着去，幫着大米。”

“好。”李亞和梁大米穿好鞋，快速閃出門。

一邊買着，一邊問李亞他的爸媽喜歡吃什麽。李亞說出兩個菜，梁大米就直奔菜市場買去了。買了幾樣小菜就轉回去了，走到小區裏面，李亞拉着梁大米走到休息的小亭子裏。

“怎麽了？”梁大米納悶。

“在這裏歇會兒。”李亞閉上眼，手緊緊拉着梁大米不肯放。

梁大米自然知道李亞的心思，不想點破便靜靜坐着不再說話了。坐了沒一會兒，李亞的媽媽就打電話催他們回家了。

提着不到十斤的菜，李亞卻覺得猶如千斤重，壓得自己上不了樓。步子慢得很，平時都能走三步了，現在也才走了一步。梁大米看出李亞不想回家的心思，拿過他手裏的菜往前走去。

“我先上去了，你媽午飯一定沒吃好，現在餓着呢。”梁大米加快腳步。

“可是，大米啊……”李亞欲言又止。

“先回家吧，”梁大米定定看着李亞，“以後再說，現在不着急。”

“唉，”李亞嘆口氣，“好吧。”

在李亞的媽媽幫助下，梁大米果然做出了一桌色香味勉強俱全的菜。李亞的媽媽直誇梁大米能幹，梁大米嘿嘿傻笑着，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種媽媽的溫暖。

餐桌上的氣氛很好，李亞的爸爸也挺喜歡梁大米，覺得梁大米是難得的好孩子。

“大米啊，”李亞的媽媽給梁大米夾了一筷子菜，“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哪有，”梁大米害羞了，“我只是早熟一些罷了。”

“多吃點，”李亞的媽媽滿意地吃着梁大米做的菜，“像你這麽好的孩子，應該有女朋友了吧？”

“呃，”梁大米咬了咬筷子，“沒有呢，女孩子不喜歡我這一型的。”

李亞和梁大米坐在李亞的爸爸和媽媽對面，李亞的左手握住梁大米的左手藏在桌子地上。聽到媽媽問梁大米女朋友的問題，就知道下一個中槍的是自己。

果然李亞媽媽說的下一句話就是，“那我們李亞呢？有沒有女朋友啊？”

“啊？”梁大米桌下的手被李亞捏了一下，“好像沒有吧。”

“沒有？”李亞的爸爸插話，“你們關系不錯一定知道對方的秘密，可不要騙我們吶。”

“爸，”李亞聲音裏沒有情緒，“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

“好好好，”李亞的爸爸看李亞不高興了，不再強求，“先吃飯啊，吃飯。”

梁大米保持沉默，李亞的媽媽也不說話了。一時間房間裏靜谧得可怕，梁大米掙脫開李亞的手，一手端起碗埋頭吃起來。

吃完飯李亞主動站起身收拾碗筷，只說讓他們二老好好休息，便跟梁大米躲進了廚房。梁大米認真洗碗，不知道要跟李亞說些什麽。李亞也安靜地擦桌子，幫梁大米收碗。聽着自己的爸媽在外面看電視，李亞才靠近梁大米，“大米，”李亞壓低聲音，怕外面的人聽見，“很難受吧？”

“呵呵，”梁大米強笑道，“不難受，你爸媽人很好。”

“我……”李亞被他的笑梗住，“是啊，他們很好，所以我才……”

“我說過了，不急。”梁大米看了門外一眼，“不要老是提起，萬一他們聽見了你要怎麽辦？”

“那我就直說了。”李亞語氣果斷，“真的大米，不然我們就坦白了吧。”

“不要，”梁大米不想這麽突然就傷了李亞的爸媽，“他們對我這麽好，讓我再享受幾天。”

李亞心疼地從後面擁住梁大米，享受片刻的溫暖，“好吧，難受了就說，我不會跟你分開的。”

梁大米被李亞大膽的動作吓到，連忙打開手推走了李亞，“別抱我了，你先出去吧，把洗好的水果拿出去。”

“好吧。”李亞不舍地放開梁大米，端着小果籃出去了。

陪着李亞的父母聊天看電視，等到他們睡覺了，梁大米率先躺在床上，不想最後一個爬上床。梁大米看着天花板發呆，沒注意到李亞關燈，眼睛不适應忽然的黑暗，閃過一片白光。

“大米，”李亞躺好，手在被子裏摟住梁大米的腰，“累了吧？”

“嗯，”梁大米有點想哭，又怕李亞看見，背對着李亞，“早點睡吧，你爸媽不是還得待兩天，好好服侍他們。”

“睡吧。”李亞伸手用力拉近兩人的距離，沉沉睡去。

梁大米睜眼盯着黑乎乎的牆壁，感覺到身後的李亞呼吸平穩。把李亞的手拿開，自己也往外挪了一些，做完這些才安心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