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親尊重一下別人的隐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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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開口,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鼻子阻塞,在他面前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她咬了咬牙 ,凄凄哀哀地看着他,問,“潘子寧,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願意考慮看看,跟我認真交往嗎?”
已經低到塵埃裏,只想惹你憐愛,垂眸相待。
他面上透露出跟多的為難色,眼底有猶豫,有心疼,更多的依然是拒絕,“沫音,對不起。我一直當你是最疼愛的小妹,過去、現在、未來,都不會變。”
他輕輕推開她,兩顆淚珠,跌落至兩人之間。
她深深看着他,想找出一絲絲口是心非,可那靜寂的眼眸裏,只有自己癡怨的淚眼,再無其他。
她還聽到自己問,“真的不行?”
“不行。”
“如果我求你,就試一下?”
“沫音,不要這樣,這不像你。”
她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哪裏不像了?你以為我就真的那麽大方得體,沒有一點女人的小家子氣嗎?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像可藍一樣,任性耍小脾氣,可以肆無忌憚地對心愛的男人撒嬌,不用總是裝着一副端莊賢惠的淑女模樣,惺惺作态,假裝自己不在意地對你笑。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我從來就不稀罕當什麽女強人,從來就不。”
為什麽當年你要親自到劍橋來找我?
我以為躲得遠一些,就不會再被你刺傷了。
可是為什麽你要來找我呢?
如果沒有那個明媚的下午,我早已經習慣了英格蘭寒冰剛剛消融時的冷冽北風,陽光亮卻無溫,滿眼的楓色金黃和哥德式尖頂教堂,手風琴的樂聲在綠草茵茵的劍河畔飄揚。已經三年多沒有在春天看到桃花紛飛,在你突然出現在彼得豪斯學院那長長的中古式門廊下跨過一道道石柱的陰影,一步步走向我時,帶着光陰的秘密,記憶中的笑容,依然那麽明亮懾人,風掀起你長長的風衣帶子,倜傥風流不減當年,即使身在這樣俊男比林的異國,你依然如此鶴立雞群,風采翩然,令過往的男女注目驚豔。
四眸想接的那一瞬,我仿佛又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鄉,粉紅桃豔,次遞開屏,第一次覺得英格蘭的春風不再那麽冷冽,有熟悉的花香味兒,有你慣用的刮胡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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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逃了三年,始終逃不掉你的桃花障,兜兜轉轉,依然是你住陣在心,不曾離去,既然逃不掉,那就痛快地深陷吧!
“沫音,我想要你。”
“好,我幫你。”
你向我伸出手,我以為我一直将你緊緊握在掌心,只有我。
這麽多年來,多少女人在你身邊來來去去,我一直在你身邊不曾離開,只有我。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美夢,現在夢終于醒了。
再不甘願,也必須放手了。
“沫音……”
她失望地低下頭時,他眼底閃過一抹遲疑,又迅速被他壓了下去。
他伸手想扶住她微顫的身子,她就像驚弓之鳥一樣,一揚手打開了他。
手上的杯子,哐啷一聲在砸大理石地板上,碎成片片。
他的眼眸收縮了一下,看着那塊印着心的殘片,有一絲怔衶。
她看着逆光中的俊容,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了,從今以後,你只是我的二哥,我只是你的小妹。”
“沫音,你……”
他上前一步,她卻後退一步,還挽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截斷他的話繼續道,“對不起,我想任性這一次,自從公司成立後,我就沒休過大假。我想出去旅游,時間不限。今天我會做好所有交接工作,你……自己保重。”
她轉身,沒有遲疑地跑出了辦公室,在助理驚詫的眼光中,迅速将所有事務交待完畢,也花去了三個多小時。
時間不短,呵,期間另三只一聽說她要放大假,緊張兮兮地跑來關心她 ,都被她打發掉了。
向予城打電話來時,只問,“你決定了?”
“嗯”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雖然他是我的兄弟,但他确實太混,你好好保重,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我。想休息多久都随你,不管未來你怎樣安排,帝尚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
“謝謝你,董事長。”
“是大哥。”
“是,大哥,我不會客氣的。”
“那就好,一路順風。”
“再見。”
最後,看了一眼那扇始終緊閉的大門,沈沫音拿起包包,跟衆人道了聲再見。
踏出帝尚大門時,她朝高高的大樓望了最後一眼,心裏默言潘子寧,再見!
收回目光時,她擡手拭去眼角的一滴淚。
一輛黑色轎車,已經靜靜停在路邊,司機恭敬地拉開後座門,“沈小姐,向先生讓我送您回家,請。”
沈沫音坐進了轎車,車子很快消失在馬路拐角。
高高的大樓上,落地窗邊矗立的男人,手上的煙頭已經燃到了指縫間,卻混然不覺,眉心緊皺着,雙眼落在窗外,久久地失焦。
直到煙頭燙到手,他霍然驚回了神,甩手往洗手間走,卻踩到地上的碎瓷片,他頓了一下,俯身撿起那片破碎的心。
想起,這個心形的咖啡杯,是她某一年的情人節時,送給他的。她說,那是她花了一周的晚上,跟diy陶藝館的師傅,在失敗了二十五個作品後,終于成功的一對。
他一只,杯子上有一顆粉紅心。
她一只,同樣有一顆粉紅心。
她說,不準他拿給別人喝。
其實,平常他很少用這杯子,一般都是她給他煮咖啡時才用上。
今天她不在,助理拿錯了杯子,端給孫小姐,喝了一口時被他發現,他想把杯子拿回來,孫小姐故意趁機将水打翻,咖啡漬濺在兩人的衣服上,他不得不脫掉外套。孫小姐又趁機勾引他,他還在為頭天的事煩心,根本沒心情應付這種女人。沒想到沫音突然就進來了。
然後,一切就朝着一個他完全沒有想過的方向發展,落幕,狀似……徹底結束了!
手指收緊時,碎瓷鉻的掌心生疼。
好像心也在隐隐作痛。
……
這個下午,可藍從王姝這裏挖到許多以前從來不曾關注的轶聞,才真正感覺到,這個世界确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就像突然跑進了一個異世界,看着周圍高大的巨人,自己渺小得沒了存在感。
“……哎八九年那會兒,你們小城市是感覺不到多少震動,但在咱們碧城這種千萬人口的大城市,那動作就多得很了。比前世紀初那個什麽法輪功,可吓人多了,當時市裏所有的重點大學,附屬高校基本都停課的停課,整頓的整頓。那個防暴警察啊,便衣警察啊……啧啧,我記得當時我讀初中的市一線重點中學,有一個下午就來了兩輛沒窗子的車,帶走了幾個老師,有一個就是我特別喜歡的政治老師,那老師相當年輕,把向來無聊枯燥的政治課講得生動又有趣,我們好多女同學崇拜他啊,都起了心思以毛主席、周總理為目标,想要從政,為人民群衆服務……”
“啊?你還想過從政?”以王姝這破脾氣,先不把機關裏那些滿肚子彎彎和肥油的老家夥們氣死,也會把來辦事的人民群衆給得罪光,黨政機關的面子絕對會被她敗得屍骨無存,痛哭流涕。
“去,這是夢想,懂不懂!哪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年不思春。可惜啊,就再沒見過那個風流才子的老師了。我聽在學校裏的親戚說,好多人現在還關着出不來呢,我更聽集團裏幾個過去當過人大代表的老編們說,很多人都被整的瘋瘋癫癫,一車拉到深山大溝兒裏扔了,自生自滅了去……啧啧,你可以想見,當年那股分裂風時,政治鬥争有多嚴重了。”
“那當時遲家就靠着那個軍委的主席,才沒受涉及,還趁機平步青雲了?”說了半天,還停留在歷史大背景下,沒有進入她想要的主題唉!
“有這個原因吧,具體的我真不清楚,都是聽長輩喝多時,閑扯的一些。只知道,南北分裂時,京裏分成幾個黨派,遲家算是當時站對了隊,處于較安全穩妥的一派。沈家和黃家弱一層,就落了敗,被整得有點慘,凡是涉及到機關的人,不是死,就是逃出國去了。你瞧現在留下的,還都是醫院裏的那一撥人,對不?要不是他們那一系是祖傳幾代的醫學世家,曾經給老首長那些人做專職家庭醫生,受了點兒庇護,才熬過了十年翻了身。至于你想了解的向家,我知道的就不多了。這在我們老輩子裏,也屬于一個有點兒禁忌的話題唉,貌似還牽扯到京上攝政王那一脈……”
可藍看着面前空掉的三杯奶茶,兩個餅幹盤子,并一小碟烤肉,深覺這代價付出得着實有些劃不來,“就這些,沒其他的啦?你在電話裏說得那麽興奮,我還以為有多少《檔案》和《國家秘史》呢,結果就這點兒皮毛啊!”
王姝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補救道,“哎呀,你別急嘛!我這裏沒有,我家阿道有啊!回頭我一定幫你挖到個大獨家。另外,你別說姐妹我沒幫你啊,今天的重磅炸彈我還沒丢出來呢!”
“好哇,你小樣兒的把東西都吃完了,還給我把重頭戲掖着,快吐出來!”可藍一激動,扼着王姝脖子一陣二猛搖晃。
王姝掉着舌頭如死鬼地叫,“蕭可藍,你是不是被黑社會荼毒了啊,越來越暴力了,救命啊啊啊啊!”
直到招了太多眼光過來,不好意思,才罷了手。
“要想知道那年代的事兒,查查當年的報紙,也能分析出個五四三來。要知道那時候京上對地方上的新聞沒有現在抓的這麽嚴格。因為當時資訊不發達,通訊手段也十分有限,像日報這種機構啊,對于地方上的一些事的報道,都是很快速準确的,真實度也比現在高了不止七八成。嘿嘿,那年頭兒啊,人心還是很淳樸的,不愛弄虛作假。哪像現在,業內人士誰不知道報紙五成作假,網絡九成虛炒。”
“你的意思是,我得去集團查老報紙?”
“是呀!只有咱們集團才是西部百年報業的老根兒,民國時代的刊物都有保留,集團下那個頂有名的《舊聞》報,就是這樣辦起來的銷量一直都是集團前五甲呢!去年法國搞的一個什麽報紙文物博覽會,他們還拿了四百年前清朝時期的報紙去參展來着。”
“可是這些東西,我們要看,沒那麽容易吧?”
有點兒常識的都知道,新聞媒體類單位都有一定的社會輿論監察和情報收集保護的職責性質,說通俗一點兒,裏面有國家常駐的特工間諜,負責收集和監督民間政治輿論。像這類深具歷史意義的資料,普通人都看不到,保密度高,更別說去查閱了。
“你放心,我既然幫你查到這個途徑,自然有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正好三點半,是資料室的老家夥們喝下午茶的時間,正是咱們出動的時間。”
她們倆現在喝茶的地方,正好就在集團的街對面,可藍不得不佩服王姝的先見之明,難怪她要選這地方跟她哈啦半天。
下樓就碰到了她說的老家夥,全是組織內編制人員,退休後沒事兒幹就到一些閑散部門貢獻餘熱。打招呼時,可藍才聽到一聲“小叔”,小小驚訝了一把。
“姝,你叔父?”
“啊,哦,嘿嘿,是呀!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有這關系,還窩在咱們小周刊裏,為什麽不到集團,這發展前景和……”
王姝一把勾過可藍,刮了她鼻頭兒一下,“你知道我脾氣啦!他們那種純事業的調調,跟姑奶奶我不合,呆不下,難受。老編這邊風氣沒那麽濃,做事自由。”
可藍翻個白眼兒,“難怪你向來有恃無恐的。”
“好你個小樣兒,你也跟其他人一樣,帶有色眼光只看關系,不看人家杠杠的能力,啊?啊?”突起中指就戳人腦袋。
“不敢不敢了,王同志的能力一流,杠杠的!哦,好痛,人家還是病人吶,你輕點啦!”
這個下午,資料室是進了,資料也查了,不過寥寥無幾。确實看到了遲家的風光,從多年前就開始了。那個年代,涉足餐飲業是發展的相當快的。當地的老牌乳制品産業,以及煙酒茶鹽,西部一片都被他們家族壟斷了。
“哼哼,說什麽共産主義。看看這些,全部都是遲家下屬集團公司承包的協作。啧啧,看這張照片,沒想到那個中年大叔還是碧城十大傑出青年之一。年輕時比現在可帥多了啊!”
王姝瞥過去一眼,敲了可藍腦袋一計,“什麽中年大叔,你沒看下面寫的名字。這個不失現在遲家的那個掌門人遲瑞恒,是你碰到的那個老妖婆盧氏最疼愛的小孫子遲少陽,遲瑞恒的親弟弟。”
“有多疼愛呢?”可藍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與遲少陽相關的新聞。
“業內人士都知道,若不是當年一場意外奪了遲少陽這根名草的命,現在坐鎮遲家是就絕對不是遲瑞恒。”
“十大傑出青年,生物學天才……國內第一個在諾貝爾生物學領域獲得提名的中國人,年僅二十歲,哇嗚……這裏還有,國內擁有三項生物學專刊,被世人稱為當代生物界天才的青年才俊。啧啧真是輝煌啊輝煌!全是大整版,越看越帥耶!咦,這個彩版,不會是咱們集團歷史上的第一刊彩色報紙吧?”
王姝湊過來,“這一年哦,好像是吧!瞧瞧,那年頭兒就開始哈啦美少年美少女,全用美人的照片。一個個老色鬼,哼哼!藍藍,你不覺得,這個少陽大叔,越看越眼熟嗎?”
“真的,你也覺得眼熟?”
兩個女人眼中的八卦光芒,如鎂光燈般,煌煌耀目,相映成趣。
可藍撫撫變尖的下巴,喃喃說道,“這張彩照照的工作中的男人的模樣,嚴肅認真,特別爺們兒,越看越覺得有點像……”
“你家那只……”王姝裂開了大蟲牙。
“向予城?!”可藍瞳孔瞬間放大。不會吧?!
……
正在這時,向予城的電話來了,可藍一接起電話,聲音還有點兒哆嗦。
“喂!”
“衣服穿少了,很冷嗎?”
“沒……沒有啦!”呃,怎麽越看這彩照,越覺得……有點兒鬼氣森森的呢!
“在哪?”
“不是有保镖嘛,你會不知道我在哪!”
“保镖是用來保護你的安全,不是用來監視你的行動。”
呃,臉紅了。好像她是習慣以小人之心度黑社會之腹了。
抿抿唇,恢複正常,“在報業集團這邊,姝介紹了幾個老編輯,跟他們讨教學習一下。”
“時間不早了,什麽時候完?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還想再查點兒資料,到時候我打的回去。”
皺眉,“門牌號,你知道?”
“嘎?”糟糕,大大的失策啊失策,“你現在告訴我,行不?”
咧嘴,“中午吃什麽了,肉肉有沒有超标?”
“向予城……”聲音一沉,很哀怨。
“再過一小時,六點,報業集團大門口。”
跺腳,不自覺的,“向予城,你就不能把今天尊重到底嗎?”
唇角揚的更高了,“這種習慣養成需要一個過程。你讓我放任自己的準女朋友在外游蕩大半天,都不打電話報告一下,而且她還在病中療養期,叫我怎麽放心。藍藍,尊重,應該是雙方共同的體貼和讓步,而不是單方面的妥協和容忍。”
噢,這家夥太狡猾了,連霸道的借口都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漂亮華麗。讨厭讨厭,真讨厭!
電話裏又傳來一聲輕笑,聲音柔如春風,“藍藍不要揪頭發嘟小嘴兒。”
“向予城,我知道了。就這樣,拜拜!”
咔嚓一聲,電話挂斷。
男人瞪着手機那張純淨的小臉,薄唇慢慢抿了起來,一只手撫着下巴,良久,牙床錯了錯。
小丫頭,一出門就反骨了。
那方,可藍挂了電話,悶悶不樂地将手機扔進包包裏,繼續看資料。
王姝肘了她一下說,“藍藍,你很奇怪啊!”
“哪有!”
“你出來一天,人家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也很正常。就連我的阿道執行任務中,沒法打電話,諾,也發了條短訊給我,”手機支了過來,還帶了個kiss圖片,“你那态度,很傷人心耶!”
“有嗎?”盯着報紙的眼,驀然失焦。
“沒有?”
“……”
“都同居了,你還別扭啥?”
“你不懂啦!”
“姐姐經驗可比你豐富多了啊!”又肘來一下,“說說,知心姐姐幫你免費排憂解難,掃除愛情大道上的地雷炸彈。”
“得了,少在我這挖八卦。”
“瞧你,又開始豎毛毛了不是。人家是關心你,你有沒必要這麽敏感啊?!這段時間他為你做了那麽多,你都沒認真想想怎麽更好處理你們之間的關系?”
可藍突然想起當初周立民說她“把別人的好心當驢肝肺,一有什麽事就豎起渾身的刺”,她只是不習慣把自己的隐私攤在別人放大鏡似的目光裏,任人評論罷了。
不過理智的想想,王姝說得沒錯。
“想過。只是相處越多,越覺得我們兩個差距太大。”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對我好,我很清楚,也很感激。不是不想接受,只是需要些時間。我都告訴過他了,他也答應了!可是他還夥着別人來騙我說什麽帝景別墅是紅十字的療養院。算了,我也看在他是為我好,不跟他計較這些東西。
可是他老是半夜偷潛人家的睡房,還趁機吃豆腐,一點兒不尊重別人的意願。你不覺得他太霸道了嗎?我也知道他喜歡我,才會這麽積極主動,迫不及待。可是,人家現在就是沒法接受嘛!他就不能再等等,老是跟急色鬼似得,我……我很有壓力啦!口氣不好,脾氣差,都是他逼得。能怪我嗎?”
“姝----”
可藍認為跟一個奉行“食色性也”的超級現實派腐女,是無法溝通的,收拾包包下樓去。
電話又打過來,說,“藍藍,王姝也跟你在一起?”
“幹嘛,查勤哦?”
話筒裏傳出一聲輕哧。
“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應該更緊張了。”
“為什麽?”
“從蕾絲邊的欣賞角度來說,你更不具競争力。”
“未必。”
“怎麽說?”耶?回答的這麽幹脆,老色狼也懂得蕾絲邊的內涵喲?!
“反正你肯定是下面那個被扳彎的,上面是i還是t,就不是重點了。”
她腳步一頓,落後一步的王姝正給撞下,兩人叫作一堆兒。
電話裏,男人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似乎對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是滿意,口氣更加愉悅,輕松道,“小丫頭,別忘了,我比你長八歲,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吓唬不了我。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王姝如果還跟你在一起,我們就在外面用餐。如果不是,我們就回家,徐阿姨好準備晚餐,這是對老人家的尊重。”
挂下電話,可藍一臉的燒辣。
王姝還噓她,“瞧瞧人家多尊重你,你還不滿意,真該被雷劈了!”
可藍癟嘴哼回去,心裏的小小藍憤憤的只咬頭發。
其實,尊重個人意願并不是最主要的問題。
向予城非常成熟,穩重,博學,廣識,相當的風趣幽默,氣質一流,性感迷人,是個正常的成年女人要不被吸引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他不僅聰明狡猾,而且口才一流,她根本辯不過他,每次他對她的妥協多數是她用鼻涕眼淚加叫罵耍賴争取來的。
囧囧有神!
每次想起來,她就覺得很郁悶,很別扭,很丢臉。
她漸漸發現兩人有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代溝!
都說三年一個溝兒,他比她大八歲,整整三大溝兒啊!
她在他面前,越來越感覺自己像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他喜歡揉她的發頂心,拍她的臉,拖她的手,都像大哥哥帶小妹妹一樣。在處理兩人矛盾時,他都是一副“我是過來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據理說明,以情度之,讓她郁悶的牙疼,有沒立場反對,越發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個弱智兒童,很沒存在感,沒面子,沒地位,整個一小白。嚴重的不平等的感覺。
以她之前談過的聊聊可數的兩次戀愛,初戀是絕對的平起平坐,她不成熟,那個“他”也沒多穩重,兩人幹過的傻事兒,現在想起來還能引人發笑,在一起感覺很自熱,開心,沒有壓力。就是周立民啊,也是她照顧他多一些,他雖然比她大,可是從來也不會對她指手劃腳,規定她這個那個,倒是她要求他注意身體什麽的比較多。
換成向予城,好多事變了。
有時候,明明一件好事,倒弄的兩人不歡而散,心裏一堆疙瘩。
是他好心被雷親?還是她太不知道好歹?
她也弄不明白了。
……
出電梯,大廳走過一半,突然被人叫住了。
“蕭可藍——”那人上前就拍了她肩頭一下,笑的白牙晃晃,“可藍,好久不見。”
“嗨,林院士,好久不見。”
“咳,別叫的那麽寒碜。”鏡片下的眼睛發亮,小白臉上浮上很純潔的紅暈來,“最近在忙什麽?打你電話都不接,被我上次的表白吓到,提前冬眠了嗎?”
她敢肯定,這家夥的純潔小紅暈是用來糊弄純潔小姑娘的。
“你有打過我電話嗎?我不知道啊!都沒有未接留言。”疑惑地掏出手機,查詢“林進”兩個字,居然沒有?!
有情況!
“我也有發短信,你也沒回,我以為再見面你也打算視而不見。唉,是我唐突了佳人,我跟你道歉,行不?”
鏡片後真摯純潔的眼光閃啊閃,滿是期待的小星星。
可藍一半心思分到了“電話與短訊無故失蹤”的懸疑問題上,沒注意林進的步步逼近,這時候王姝下來了,一看當前情況,立即插了一腳,将兩人隔了開。
“哦,林大公子怎麽有空來報社?聽阿道說你早就嫁給電子情人儀器了!”
林進溫純一笑,“王美人不用這麽生疏吧!阿道跟我是從小一個院裏,穿同一條開裆褲長大的死黨,叫我阿進就好。咳,我現在沒女朋友,更沒什麽情人儀器,你別聽阿道瞎說。今天只是陪同事來談研究院辦專欄的事,已經談完了。沒想到這麽巧,不如晚上一起吃個飯,聊聊?”
那眼光殷切無比地盯着可藍,可藍為難地挽住王姝的手,想要拒絕。
王姝先開口,“你們研究院要辦什麽專欄?怎麽不早說啊,找的集團的哪個報,哪個刊?”
“《碧城都市報》,不如先找個地方坐坐,詳細的我慢慢給你們講。”繼續向可藍放送熱情又期待的目光。
“你的專訪也包含在裏面了?”王姝又問,可藍看了眼時間,着急的捏了她一把。
林進柔柔一笑,“現在只是訂下半個到一個版,還沒敲定具體內容。”的口氣裏,充滿了誘惑性,“可藍,要不就選在報社對面的那家西餐廳吧,我吃過一次,味道不錯,氣氛好,環境也很安靜。”
“這個恐怕……”
可藍剛想拒絕,王姝又橫插一腳,“好好,這一頓我們一定要吃,而且還得由我們請。如何,進哥哥?”
可藍哆嗦了,這叫什麽稱謂啊,要玩奸情也別亂拉她下水啊!外面還有一只山霸王等着呢!
林進可高興了,“沒問題。那我們……”
“不過,時間待定。今天咱們還有事,只有抱歉了。”王姝看着林進瞬間黯淡的小白臉,心裏笑的叫一個花枝亂顫啊,連忙又補上一句,“藍妹妹,還不快給進哥哥留個電話qq,晚上有空了多聯絡聯絡。”
林進立馬撥了可藍的電話,确認這電話确實通暢,短信通道也沒有問題。臨別時,還依依不舍地詢問,“可藍,你是不是在減肥?瘦了好大一圈兒。雖然現在以瘦為美,我覺得你胖點更可愛,健康,自然,更迷人。”
“沒有,其實我……”
王姝又橫插了一腳,搶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了。咱們下次吃飯,慢慢聊,細細說。呵呵呵,進哥哥,再見,不送了!”
“哎,還是讓我送你們……”
林進想追,被他先前扔下的同事叫住,一轉眼,兩個女人已經出了大門,他應付了兩句同事追出去,只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剛好起步,緩緩從身邊開過,四下早沒了兩女人的身影。
不禁惋惜一嘆,怎麽每次就差那一步?!
他捏緊了手機,只希望這預約的一頓飯能早點兒到來。
……
“藏頭縮尾的這是做什麽?”
一上車可藍故意縮司機的那一邊,如此向予城就是背對着林進出來的方向,看着她就不會發現身後的“隐情”了。
“我才沒有。人家……”她小臉一縮,呈鹌鹑狀,“人家肚子不舒服。”
看她這個形狀,讓他不由自主又想起古鎮上的第一次精彩碰見,唇角直往上鈎,将人撈了回來,勾出小下巴,“真的肚子疼?還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我瞧出來,嗯?”
深邃的眸子,銳利地劃過她上下一圈兒,她心裏直打颠兒,心說都怪王姝這貪心鬼,跟老編一樣,有了帝尚這個大缽缽,居然還想着撈林進這條科技新貴大魚。你撈就撈啊。幹嘛非把她也拖下水,誤交損友啊!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在坐牢,随時噤若寒蟬,跟一種與人類共同生活了幾千年還是無法化解刺果果仇恨的動物很像——出坑覓食的老鼠?!
“你神經病啊,我說了是肚子不舒服,你……”
“真的沒有……”他壓下俊臉,一片陰暗,“給我戴綠帽子?”
小心肝兒咯噔一下,差點兒蹦出喉嚨口,幸好她及時閉上眼,做萎靡的烤鹌鹑狀,鼓着腮幫子瞪他。
黑社會不是有讀心術吧,怎麽猜的這麽……啊呸呸呸,她瞎想什麽啊!
“藍藍……”
“……”
她往後縮,這厮的眼神越來越危險了。
可男人伸手又端住了她的腦袋,嘴角一裂,嘬了上來,先是大張口i地吸了幾下,就不滿足地撬開她牙關,她抵抗掙紮了幾下,被他憋得快沒氣,終于投降開了門,他一陣急突亂闖,沖到垂心,劃過喉底時,癢的她咯咯直笑,身子便不知不覺軟進他懷裏。
“好癢,不要了,不要了。癢死了,讨厭,讨厭,放手啦……嗯……”
“現在還疼不?”他啞聲問,收緊了手臂。
“癢啦癢,不來了,不來了。”她使勁兒扭頭。
“小家夥,在外面野了一天,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嗯?”
“什麽一天,也就半天多時間,你要不要那麽膩乎啊!你是大男人,要潇灑一點,怎麽跟人家媽似得。”
他鉗住她閃躲的小臉,口氣一正,“不是你媽,是蕭可藍的男人。”
她的臉轟地一下如火燒,沒法呼吸了,想躲,臉盤子被控他手真是窘得她牙癢,最後,只能羞答答地垂下眼睫,吶吶地妥協了,“好啦,知道了,以後出門隔三差五電話報備,行了不?”
“很好,知道體貼別人的心情了。”
可藍覺得腦子再一次被一百噸大鋼錘給砸了,他說這話的味道,真像她上初一的政治課老師。
晚上回屋後,徐阿姨用沈沫音帶的食材做了一桌美味,可藍一激動,又吃了不少。雖然肉量是在向予城的限制之下,不過白天沒人監督,飯後也沒用多走動,夜裏便消化不良了。
這晚向予城尊重她沒進房,倒是她最後忍受不了腹脹腹痛,敲了對面的門兒。
看她疼得小臉煞白,冷汗冒了一身,把向予城吓壞了,連夜将人送進了醫院打點滴,後來值班醫生看了可藍之前的病例,将人給狠訓了一頓,說,“才出院三天,就吃刺激性食品,盆盆雞,炭燒烤肉,這裏面的毒性有多高,沒常識嗎?簡直是不拿身體當回事兒。這多大的人了,連這麽點自制力都沒有,要是再多吃兩片燒烤就等着洗胃吧!一個月也別想吃肉。”
醫生比較年輕,訓起人來不怎麽留情面,可藍就像霜打的茄子,委頓在向予城懷裏。
這時候他還很溫柔地撫着她的頭,跟醫生道歉,說是他自己沒照顧好病人,害她吃東西沒有克制,給她留足了面子。
她還感嘆,關鍵時候這男人其實挺給力的,不枉當初的“巧克力天使”之名。
她在心裏給丫加了十分,心說總算患難之下見真章了。
哪知道從急診室出來,一坐上車,那俊臉就扳成了麻将白板兒,冷哼哼地說,“從明天開始,禁肉一周。”
她含着一眼的水泡子,哀寂寂地看着他。
只有力氣在心底怒吼:魔鬼啊,總是在深夜出沒。哼,倒扣一百分!
3 82小三兒?私生子?
“負一百八十。”
“還好沒有血戰。”不然他這輩子都很難翻身到正數了。
“刮風下雨降冰雹,十倍翻番,負一千八!”
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