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親尊重一下別人的隐私 (2)
沒有關系吧,“沫音,你瞧,這樣子像蘑菇吧?嘿嘿,彈性真好,還會發抖!哎呀,這裏面居然有水,會變色......”
不明就裏的成年人,聽着這話,都會容易産生不健康的聯想。
沈沫音在可藍故意耍寶下,看着向予城無奈的模樣,又重拾笑容,只是知情的人,仍看得出氣質美人笑容裏的那抹僵硬。
向予城看着可藍朝門外瞟了幾眼,心裏嘆了一下,“說吧,是想出去溜達,還是約了王姝?”
“約了王姝,她在幫我做一些打賞專題的前期準備,只有我過去讓她探探病。”咬着湯勺,曉得有點谄媚。
他的眼神朝旁邊瞥了一下,她如同被神光劈中,忙拖着沫音的手,“沫音,今天你沒有事情的話,不如咱們女孩子聚聚一起來哦。”背着男人,猛打眼色。
沈沫音心下一笑,欣然同意了。
終于可以讓我出門了,正衣冠時,可藍還是有些一夥的問道:“哦,老大你這麽大度的就讓我出門啦?”
她一邊說,以便将圍巾又多繞了一圈,眼珠小半張臉。
向予城卻拉開圍巾,不知怎麽就變出了一頂黑色墜珠貼亮片斜沿帽給她戴上,捋了捋發絲,将巴掌大的小臉學的更小了幾分,又變出一幅大大的墨鏡戴上後,漂亮的又不易認出真面目了。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可藍驚喜不異,這個小帽子不知道用什麽才制作的,雖然有型摸起來确實很舒服,亮片珠子傳承一個大蝴蝶結的形狀,間接又妩媚。
沈沫音在一旁看着,也是贊嘆連連。
向予城才說,“我這不是尊重某人的人權和隐私嗎?”
“你不怕我又被額婆娘突襲?”
“有保镖跟着,只要你別跟我故意玩捉迷藏的游戲。不然......”
“不然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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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後蹭想躲到沈沫音的身後去,他的長臂一身将人拖了過來,扣住那小尖下巴,撮了一口,很帝王的下令,“就別怪我剝奪你人生權利和政治權利終生。”
“想得美,黑社會。”
......
不管怎麽樣,還是順順利利的出來了。
車上時,可藍高興的板着手指頭,數着,“我和姝越好在北京華聯見面,那下面的美食部剛裝修過,姝說有好吃的盆盆雞。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可以現在樓上觀光下新上市的夏裝,你說怎麽樣?沫音、”
沫音笑應,“可藍,你也染上了大少的獨裁啊,什麽都安排好了。”
“額,你不喜歡?額......抱歉啊,我只想到了我自己,要不你說咱們先去那裏逛逛?”
“呵呵,傻妞兒,我開玩笑的。安排的很棒,我也正想看看新上市的夏裝,也許......最近會出去走走......”
杏眼流轉了一圈,主動托起美女的手,“沫音,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要信得過我,不如說出來,心裏會舒服一點,別一個人悶着啊!”
沈沫音臉上的強笑慢慢淡去,仍是搖了搖頭,故作堅強。
可藍沉默了一下,輕聲說:“其實,我很清楚那中國努力付出想要獲得認同卻最終被人忽視不見甚至徹底顧府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很難過。”
她只是沈沫音看來的眼眸,有偶的傾吐心聲,“你......該聽過一些,之前我和周利民的事情吧!”
心理專家說過,如果你想與人拉近距離,那麽交換彼此的私密心情,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對于女孩子來說,在情感上,具有類似的經歷更易獲得對方的認同,從而使之敞開心扉,互相傾吐心裏的秘密。
可藍在住院時,從沈沫音的道歉坦白裏,多少參出了一點兒她和潘子寧的情感模式,跟自己和周利民有很大的雷同點,故而有此一說,一箭中的。
......
星巴克咖啡,安靜的角落裏,沈沫音輕輕攪着湯勺,摩卡的香氣,氤氲過她淡淡泛紅的眼角。
也許是克蘭單純鼓勵的笑容,對于認識不深的人,有時候更容易放下心中戒備,或許,她最近壓抑太久,急需一個傾聽者,來舒緩自己心中的苦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克蘭聽到一個從青澀初戀,到苦澀暗戀,再到絕望單戀的愛情故事。
同情的同時,可藍也在心底詛咒了潘子寧一百零八遍。之前那個桃色八卦應該就是氣質美人不開心進而翹班的主因吧!天天能那麽近距離的看着自己的心愛的人,還能為她做那麽多的事情,又能獲得肯定和贊美,偶爾也能得到一點親昵如同情人的呵護,應該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早重者幸福經理将近十年的磨砺,漫長的等待,深深的期許,在一次次破碎在無止境無休止的桃色八卦中,看着那個心愛的男人,始終樂此不疲的游走在各類名花之中,左擁右抱。末了,他明明知道你的心意,還要你親自為他善後處理那些花花草草的事,誅心矣不過如此。
“什麽?他教你給那個大明星送花送鑽戒?吼,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太可惡了!既然你都跟他表白過了,他還這樣,是不是太過分啦?這種沒心沒肺的家夥,不如趁早......沫音......”
急忙遞出一張面巾紙,可藍心裏七團翻滾着,先壓下的報複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不能怪他啊,都是那個可惡的潘子寧啊,還為人醫者呢,沒電正常的到的和良知,簡直是個大混球,花心大蘿蔔。
哼,這一點,恩那個黑社會會有什麽不同啊?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兄弟啊!
潘子寧,之前害她壓力過大痛經大失血的一個大儈子手。哼哼,如今看來,那馊主意都是他一個人出的,玉兮妃和沈沫音也不過是他的兩個打手罷了。那筆帳,要算就算在他的頭上。
詛咒他早日濫性濫交染上aids,不不,他要死了沫音會更難過,幹脆就詛咒他失去時才知道後悔,卻永遠追不回來真愛。嘿嘿,這個最惡毒了!讓他在無盡的悔恨中,度過餘生吧!
彼時,正在為秘書助理泡的咖啡皺眉頭的潘二少,感覺背脊竄過一股驚涼。他揉了揉額頭,轉頭看了看桌上的一個相框,相框裏是他們五兄弟的合照,裏面只有兩個女孩子,妃妃像八爪魚似的挽着大哥站着,而他的臂彎裏攬着沫音。
這是在大哥剛剛金盆洗手後,決定成立帝尚集團時,他們幾個誓言要一起打拼新的事業王國,拍的合照。
已經七年了。
當時。為了成立公司,他親自飛到英國劍橋把學金融的沫音挖回來。那時候,她才剛剛二十歲,渾身洋溢着青春的氣息,亭亭玉立,不難想再過幾年,定是那些狂蜂浪蝶追逐的對象。站片上,她微微低垂着頭,遠不若現在這般大方從容,任然非常青澀,秀秀氣氣,嬌嬌柔柔,第一眼時,就容易讓男人産生保護欲。
拍這照片時,小三一見沫音,便驚為天人想要挖他牆角他是緊盯死盯着人還私下決鬥了好幾次,端出一身真功夫和二哥威嚴,才讓小三下了軍令狀絕對不動沫音半根毫毛。
一轉眼,小姑娘已經化繭成蝶,退去了青澀,添了份幹練氣質,自信的笑容裏,透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性感。
這讓他常常感嘆,小姑娘終于長成大姑娘了。也常常苦惱,那時時糾纏的火熱眼神,和難于拒絕的溫存愛意。可是他至始至終都當她是小妹妹,要下手,感覺自己就是辣手摧花,暗夜盈魔......很頭痛。
這都源于春節時在帝景別墅裏,兄弟們的聚會上,他多喝了幾杯,丫頭那晚打扮的太過于性感迷人,一個忍不住他越過了界——吻了她。
對此,他現在認為那只是腎上腺分泌過多,男性荷爾蒙作祟,可是丫頭不那樣認為,她跟他告白了,雖然這誰喜歡誰的事他已經經歷得麻木了,可是當時還是一下被吓醒了酒,直接拒絕了。
他有種恐慌,他自辯為那是猥瑣“親生妹妹”的罪惡感。他就是再混,也沒有興趣違背常倫,染指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妹妹啊!
可是自那以後,沫音似乎就有些改變了。具體是哪裏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嗯,今天不是她泡的咖啡,特別難喝。還有早餐......唉,昨天周日的事,他是不是應該找她道個歉,畢竟......
潘子寧搖了搖頭,甩掉一腦子的糾結。心想,沫音畢竟長大了,很成熟,是個會獨立思考決斷的女人。過不久,應該能想通。就像他以前遇到的其他女人一樣,分手時會鬧一鬧,時間久了遇到了新的對象,就不會再糾纏他了。
呃,沫音遇到新的對象?
他似乎從來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
星巴克裏,想起輕緩悠揚的鋼琴聲。
曲調是楊丞琳的成名曲《暧昧》,一個個輕盈的音符,每一下,似乎都打在沈沫心坎上,即使沒有歌詞助勢,曲調裏的那種暗戀的心情,躊躇,忐忑,濃烈卻必然壓抑的熱情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酸澀,在摩卡滑過舌尖時,更加清晰,無法回避。
暧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他早就知道,她喜歡他。
可是一直以來,他總是将他當成小妹妹一樣,照顧疼愛。他說,她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丫頭,做哥哥的當然要保護妹妹。
因為她母親身體不好,只生了她一個。而他家兩個兒子,他是老幺。家裏重女輕男,他從小就想要一個小妹妹疼愛,巧在兩家一直是世交,小時候還是鄰居。
一直以來,他對她都很好,與他交往過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為了她,他第一個女朋友跟他鬧分手,他也毫不在乎。
那時候,她還傻乎乎地為他哭了一晚上,要幫他挽回。結果他卻說,“女朋友哪有妹妹重要。女朋友沒了再找就是,妹妹要是沒了,我到哪找個這麽可愛又貼心的小丫頭!”
他是說者無心,卻不知她聽者有意。從此以後,心裏就刻下了這句話,每次想起來,總是格外的甜。世家裏疼她的哥哥不少,也有對她有意思的追求者,他都會仗着他哥哥的身份,說什麽“音音還小不适合談戀愛”或“這小子一看就很混”等等為理由,幫她解決掉那些大蜜蜂......青春期後,她的眼裏便只剩一個他了。
他也确實如許諾的一般,非常疼她,從小到大舉凡各種大小節目,不論是求學,還是跟家裏鬧翻加入了向予城的黑龍組,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她,都會準時送上一份小禮物。她生日時,如果無法陪她過,都會給她打電話,一聊聊上一整晚。
時間,空間,從來沒有縮短他們的距離,她自認為即便是他的家人,也沒有她了解他,懂他。
可是,他永遠把她定位在妹妹這個位置。
即使今年除夕那晚,他那麽熱情地吻了她,差點兩人就擦槍走火煮成熟飯了。事後,卻像驚弓之鳥似的躲得遠遠地,甚至一個月耍了幾個嫩模,換了一個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又惹上剛剛出爐的港姐。
她一直覺得,他們之間,除了那最後一道關卡沒突破,哪裏看不像普通戀人?!
可是在他慎重拒絕她的那一晚後,她突然發現,一切都是她自己為是罷了。
他只是将慣常游走于衆多女人之間的那種習慣,不知不覺用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既期待,又礙于兩人關系一直不敢打破那層紙糊糊,她太愛他,怕一旦戳破了兩人就在無法好好相處下去,她太留戀一直以來這種暧昧的狀态裏,他對她的獨特呵護。只要保持這種關系,她就永遠是他最獨特的女人。他的身邊她永遠都有位置,永遠都不會改變。
什麽時候開始,暧昧,開始變成了一種永無止境的折磨,一天比一天煎熬。
如今認真回想,他對她,也就是感情特別好的兄妹之間,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好罷了。
沒有意思真正相愛的證據,一切都是她的遐想。
暧昧讓人變得太新,知道等待失去意義,無奈我和你寫不出結局,放遺憾的美麗,停在這裏……
初時,她也不想,她也清楚他沒有定性,他的心裏裝着帝尚的四個兄弟,裝着男人的野心,他不想為任何女人停留。
他,和她,都出生在富裕而健康的家庭裏,父母都是好朋友,而且婚姻美滿幸福。
這完全是性格所致,沒有什麽悲慘的童年經歷影響。
他不想向予城,因為自己的出生,成長,事業發展,初時不适合談正常戀愛而結婚生子。但向予城金盆洗手後,生活目标和重心就發生了很大變化,不說變成善男信女,私生活也遠沒有潘子寧這般五花八門豐富多彩。
而且,向予城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後,便立即收斂,專心一意守在心愛的人身邊,這讓她羨慕又嫉妒。
那段時間,他被拒絕之後,表面上瞧着若無其事,端着成熟穩重的女強人作風,依然雷厲風行地幫他處理着那些花花草草的瑣碎家務,不動如山。
卻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次次看着那些女人身着性感睡衣,衣服被他嬌寵過的妩媚模樣,都嫉妒的讓人發狂,卻偏偏要隐忍着做他身邊最懂事的女人,心疼似乎都變得麻木了,笑容虛假的連她自己也不喜歡照鏡子了。
有時候,她會想,幹脆就學這些女人一樣,放肆地争取一次吧,就算是最終結果和她們一樣,好歹也給自己這麽多年的守候畫了一個句號。
老是等着,期待他這樣總有一天會回頭發現她的好,明白只有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卻等得一天比一天痛苦絕望,宛如在煉獄裏煎熬着心,嫉妒讓自己變得面目全非,甚至做出傷害無關的人的這種變态的發洩行為。
可藍的那件事,當時他為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去做,可是還是遵從了他的意思。她以五少裏多數人不喜歡可藍的理由為借口,幫着他打擊可藍,私心裏确實羨慕嫉妒得不得了,為什麽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什麽都沒為向予城做,卻可以得到那麽多的寵溺和疼愛?!
時候她立即就後悔了。可是還是由着自己扭曲的心,不斷膨脹的卑鄙可恥的小念頭。直到看到可藍倔強地不願意妥協,嘔吐,流血,哭着說出那句“人性本賤”時,她再也不無法任由自己的可恥繼續瘋漲下去,傷害無辜的人。
暧昧不僅讓她變得貪心,更扭曲她的心,她害怕這樣的自己,怕在這樣下去,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傷人傷己。
她的等待,早就沒有意義了。
昨天周日,她興沖沖地跑去找他,想他最近被大少折騰得夠嗆,清減了不少,想給他做他最喜歡吃的水晶蝦餃,選了最新鮮的基圍蝦,鮮活的做出來,味道和勁道都最棒。
他是大少爺的性子,被嬌慣多了的。所以早餐基本都是她做給他吃的,不然他總是借口沒胃口不吃,偏偏他是大少爺的胃又同所有事業繁忙的男人一樣,有慣性病,止疼藥和安定片都是随身必備品。
她配有他的鑰匙,那之前她都覺得,這是他待她與不用于那些女人的有一個重要的證明。
當她打開房門時,看見地上扔的亂七八糟的鞋襪,內衣,一路拾階而上,她緊緊攥着袋子。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去看,腳步卻停不下。
她沒有像以前一樣,繼續逃避現實打他的專用電話叫他把女人收拾掉,等着她做好吃的下樓來,再一起聽聽音樂聊聊天看看影碟,一起過周末。
她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呻吟聲突然加大,她看見兩團妖嬈的肉體,一左一右的帖着男人,擋住了男人的表情,男人的一只手扣着女人豐腴的的臀,勒出條條肉印來。
她壓下心口突然穿刺過的痛,往裏走,走到了那個讓自己可以完全看清男人表情的角度……看到他閉着眼,臉上布滿她從未見過的潮色,那裏馭色橫流,布滿汗液。
突然他睜開了眼,裏面氤氲着熾熱的火焰,明明印上她了,卻仿佛什麽也沒看見。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那雙讓她每每凝望時,總覺得桃色缤紛滿園春的世界裏,不再是她少女時代的旖旎憧憬,而是再也找不回的缱绻情絲,瞬間撕裂崩斷,飄落無情流水,一去了無痕。
下一瞬,他清醒過來。
粗啞着嗓子,叫了她一聲,“沫音?”
受傷的袋子一下散落在地上,她書安神,頭也不回地跑掉了,跑出他家大門時,她還能聽見他的叫聲,可是她沒有停步,她覺得那聲音像催命符一樣可怕,如果在心軟,再停下,在選擇回到原點,她也無法 像以前一樣,無動于衷的看着他游走在不同的女人之間。
在癡傻糾纏下去,不是犯賤是什麽?
這樣炮心撕肺的痛,一次就夠了。
2 081.禁肉一周(二少情事ING)
可藍感嘆,原來又是個劈腿……呃,不對,沈沫音并沒有跟潘子寧正式交往,他們一直是個暧昧關系,根本沒有正當的立場去指責埋怨什麽。
沈沫音苦笑,“可藍,我覺得你那次說的‘人性本賤’,真的很對。我這些年看着他在那片大花園裏,拈花惹草,不亦樂乎,還傻傻地以為……”
可藍忙搖頭,“沫音,不是的。潘子寧是可惡的,可是他明明白白拒絕了你,沒有給你再多的期望,這也是對感情負責的表現。”
說着,她又吐了下舌頭,好像還在為某個賤男開脫,不行!
“要比賤啊,你那有我傻啊!我跟周立民拍拖半年多,他說辦公室戀情影響自己的職業形象,不利于他未來的升遷。我想男人嘛,以事業為重,我們做女人的應該多多體諒一下。所以直到分手,就只有姝知道,哦,好像老遍也看出了苗頭了。
那天他還騙我說有應酬,要很晚才回來。我也傻傻地買了一堆好東西,去他屋裏做清潔煮婦。哪知道一開門也是個環繞立體聲,接着就是肉坨子打架,然後……”
沈沫音握住可藍的手,這一番推心置腹下,她更覺得自己當初的小心眼,眼前這個女孩子比她和四小想象的都單純美好、溫柔善良,“可藍真對不起,之前……”
“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卻不能說,不能發脾氣。在一個公司裏天天見着,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心裏明明火的想抽人巴掌,還要笑臉相迎。突然才覺得自己很蠢,蠢到家了。再委屈,再難受,也不能在人前暴露情緒,那裏是工作場合……”
可藍擺擺手,陰霾瞬間一掃而空,“算了,算了,過去的倒黴事兒,咱們喝完這一杯,就全部沖廁所裏拉掉。哦!不好意思!”
“沒關系,呵呵,可藍,我開始喜歡你了,謝謝你聽我倒苦水。來,幹杯!幹完了咱們就去廁所……”
沈沫音壓低聲音,湊過頭來。兩個女人相視一笑,會心一笑。
“可藍,你現在能看開,也有大少的功勞吧?”
雖然還是很別扭,她也不想再矯情了,抿嘴笑笑,“這個嘛……有一點點,你千萬別告訴他,他本來就很自大了,咱們不能助長男人的歪風邪氣。”
沈沫音終于笑出聲來,心胸瞬間開闊不少。她突然明白,大少為什麽喜歡這個女孩子,蕭可藍就是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渴望接近,讓人不由自主,讓人不知不覺地放松,予人開心。
“好,現在咱們是一個女兒國的,我絕對守口如瓶。”
“現在咱們應該做的是忘掉那些渣男賤男,展望美好未來,尋找屬于自己的美好陽光夏季。來,幹杯!”
咯啦一聲,杯子叩響。
女人們的幹脆也許來得沒男人那麽果絕,需要一些時間沉澱,需要一些勇氣,更需要朋友們從旁出一把力,可一旦确定,她們也能潇灑的揮一揮裙擺,不帶走一片雲彩,依然能活的更加美好。
“帝尚集團現在發展已經很穩定了。我想出去走走看看,給自己放個大休假。”
“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現在四月啊,正好是去郦江旅游的最佳季節哦,聽我的同事說那裏三四月的杜鵑花博覽會,可美了。而且近些年都被旅行社排為最佳豔遇聖地第一名哦!”
“好,我聽可藍你的,就去那裏看看。”沈沫音沒想到來時陰郁壓抑,走時心情已一片晴藍,通體舒暢。
“好啊!到時候記得多寄幾張明信片,和帥哥合影回來。”
兩個女人再次會心一笑,同志般的友誼,茁壯成長。
沈沫音不愧是獨立自主的女強人,聰明果敢。知道她下午有秘密行動,說要立即去找那個花心總裁攤牌請假,收拾行李飛雲南,便離開了。
可藍很欽佩她,能夠那麽堅強果斷地走出一段近十年的情感,反觀自己當年倒真是差遠了。不禁想起來潘子寧要是真的犯賤“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知道今天她和沫音的談話,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和王姝在商場門口順利大會師後,兩人互相調侃打了一陣兒口水仗,便坐下來,大吃美味兒盆盆雞,冷鍋兔,一堆肉肉讓可藍感覺黑社會的陰雲已經散去,世界和諧美好,大口吃肉是多麽幸福的事兒。
王姝聽了她之前給沈沫音做的思想工作後,豎起大拇指,又點頭又噴唾沫星子地大大贊揚了她一番,很雞糞地表達了自己的統一思想,“藍藍,你這個不動聲色地挖牆腳,不對,是撬人後院的陰謀,使得太有水準了。不愧是跟着黑社會混了這麽幾天,名師出高徒啊!”
可藍一筷子拍過去,“胡說什麽!人家是良心的建議,才沒有撬牆腳。那花花公子的牆墩子夠穩,誰撬得動?好歹他也是大名鼎鼎的帝尚二少,執行總裁唉!哼,是他自己其身不正,濫情濫性,由此下場,自認倒黴呗!”
她又一頓,“姝,不一定哦!沫音都那樣子行動表白了,潘子寧還不投降,還死不承認。也許,他真的是當她做妹妹。什麽失去後才知後悔,也不一定真會發生。所以,現在說我撬人牆腳,還太早了。”
王姝美眸一輪,夾了個雞心肝到對面的辣油盤子裏,“好啦,知道你是咱女兒國的第一愛心天使。都是感同身受,同病相憐。同情心太泛濫,舍不得咱同類受苦,本着良心超渡迷途的羔羊。正所謂耶稣帶進門,修士靠個人了。咱們靜觀其變就好,最好別再參合,免得好心辦壞事兒反受累。”
“嗯,我知道了。”吞下雞心後,可藍滿足地眯了眯眼,癟着嘴嘟哝,“不過,還是忍不住有點惡趣味,希望這種花心大蘿蔔,早日自食其果。”
王姝嘿嘿一笑,“哎呀,同志啊同志,來一杆兒。”
兩只簽上的紅油雞爪子,在空中勝利交握了。
……
沈沫音走進帝尚大廈時,大廳裏的接待小姐們紛紛側目。
“沫音姐,您這不會是剛剛公幹回來吧?”
集團上下都知道,周一公司的例會非常多,身為執行總裁秘書長的沈沫音,從來都是比別人早到兩個小時做例會的資料準備,非常勤奮且不失同事親和力的女強人。
可今天卻一直沒見着人,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間,卻穿着一身少見的飄逸長裙出現,而不若往常都是幹練的職業套裝形象。确有幾分匪夷所思!
沈沫音大方一笑,說,“臨時有事,來請假。”
“請假?”
接待們都驚了,要知道自她們進公司以來,這位地位等同于帝尚五少的美麗女秘書長,基本是常年無休,勤懇的讓人咋舌的“工作狂”。這會突然就說要請假了?!
女人們都天生具有敏銳的八卦嗅覺,立即意識到有什麽大事兒發生在了這位女秘書長身上,在想多問幾句,麗人已經擺擺手,踏進了那部專用電梯。
這也是極少見的情況,沈沫音為了跟集團內部員工打成一團,有利于工作,從來不搞特殊,非緊要情況一般不坐這部代表着身份的電梯。
但今天,大不一樣了,她想,要改變,那就從細微處做起,不給自己留太多旖念和期待。
到達56層,開門時,門口的助理得她多年傳教,起身以最飽滿的精神,帶着絕對親切又職業化的笑容,跟她問好,也愣了一下。
“總裁在嗎?”
“沫音姐,總裁在。不過剛才市新聞傳媒集團的公關經理孫小姐來拉贊助,進去都一小時了……”
助理的口氣和表情,已經透露了事實。
沈沫音在心底輕嘆一聲,已經沒有過去那種一聽到,就想沖進去一探究竟,繼而借公務将人趕走的沖動了。
若說下定決心來之前,還有那麽一點點期待的話,在她推門進辦公室,聽到一聲輕輕笑,繼而看到休息室裏走出的那對衣衫不整的“狗男女”時,所有的情感,宛如昨日的舊照片,定格成泛黃的畫面,不複追憶。
只是,當那雙春意正濃的桃花眸,直直看來時,她的心還是會痛,很痛。
她習慣性地就要擡出一貫的職業笑容,落落大方地先處理掉這個在業內都沒有什麽羞恥觀的孫小姐,再跟他冷靜攤牌。
可是,突然之間她不想再假裝淡定,粉飾太平下去。
為什麽明明嫉妒的要死,還要裝作不在意?為什麽心裏明明痛得要死,還要騙自己,他還需要些時間才明白她對他的意義?
沒必要了,真的沒必要再這樣傻傻地自欺欺人下去。
“沫音,你怎麽……助理沒跟你說,我正在……”
沈沫音從桌子上端起一杯只喝了一班的咖啡,走上前,手一揚就潑在了孫小姐的胸口,一聲尖叫拔出,在女人向男人抗議前,她冷冷地甩下一句,“拿上你的皮和包,出去!還不走,是不是等我把這杯子扣你腦門上,才走?!”
沈沫音一反常态的狠勁兒,吓到了孫小姐。孫小姐看向潘子寧時,後者打眼神讓她快走,就算再不滿再氣憤,也只能哼哼一聲,跺跺腳離開了。
門一關上時,潘子寧便道,“沫音,你這是幹什麽?就算你還在為昨天的事不高興,也不應該得罪長期合作的客戶。”
她低頭看到這個心形的咖啡杯上,那個紅紅的口唇印時,胸口像塞上了一團棉花,悶得她生疼,手指用力一摳,他擡起頭,直直瞪着男人,一字一句說,“潘子寧我不是不高興,我是厭惡,我惡心,我嫉妒。”
她上前一步,兩人僅三步的距離,她看着他眼裏印着氣憤疼痛的自己,将壓抑多年的情感一股腦全部釋放了,“我讨厭看到你在辦公室裏跟那些女人暧昧糾纏,我早就厭惡一次又一次幫你處理這些惡心的情人關系,我更受不了像昨天那樣撞見你跟別的女人滾床單還要裝做若無其事地幫你收拾殘局,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自欺欺人下去,我妒忌,我該死的妒嫉的想把那些女人通通都從這裏扔下大樓去。”
“沫音?”
潘子寧被震愣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激動的沈沫音,從小到大,她都是那麽乖巧可愛,柔順聽話,事事為他着想為他擔憂為他安排,即便是長大成熟像個女強人一樣能獨當一面了,在他面前時,也總是那麽溫柔體貼。
何時變得這樣瘋狂失控,滿臉惡毒,醋意滔天?!
“潘子寧,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這樣游戲人間下去?”
“沫音,你冷靜一點。”
“回答我!”
男人的眼眸忽然陰沉下去,她很熟悉,通常面對糾纏不休的女人時,這是他慣有的不耐表情。
呵,原來對他來說,她和別的吃醋失控的女人一樣,沒什麽區別。
“沫音,我們那晚就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就保持現在的關系,不是一直都很好。何必打破這一切?”
哈,她真是傻啊,還是不想立即放棄。
“沫音,你永遠是我最疼愛的……”
那兩個字,如若剜心剔骨,被她以口封緘,深深吞進了喉底,刻上心頭,任心血汩汩的流,最後一次,就痛個痛快!
她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不讓他有絲毫閃躲的機會,主動大膽地将自己送進他口中,他只是承受,默然地任由她動作,沒有任何回應。他用盡了力氣,吻到嘴裏泛鹹,變苦,仍不甘,不舍,依依難棄……
她是傻,很癡很傻,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幹脆,那麽潇灑,就連想要放棄,也是為了做最後一次表白的借口,鼓足了勇氣,是為了飛蛾撲火。
她動手扒他的衣領,看到一抹口紅印,她氣的用力扯掉紐扣,就被他抓住手,阻止一切行動。
“沫音,別這樣。”
他聲音清晰的可怕,冷靜的可怕,推開她時,他眼裏沒有一絲異色,理智的可怕。也冷酷無情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