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将打劫進行到底(報仇爽!超甜) (8)
兒賣褲子。
至今,這戒煙一事,仍是組的一個經典大笑話。
可是,今天,這個時候,保镖們沒想到向予城突然要抽煙。早有前車之鑒,也隐約能察覺出,老大很不爽,估計這怒火已經燒至頂點,只能破戒以煙來緩解一下心頭之火。
想到此,施刑的人,下手更重更狠,居然敢惹他們向來八面不動的老大如此心煩,簡直罪該萬死。
這游走黑道的人,自然比當兵的人更有經驗,如何将肉打爛了,皮還是完好的。
啪啪啪的一陣下去,遲麗欣的叫罵聲迅速低弱下去,早已經臉頰血腫一片,掉了幾顆大牙,她想掙紮跑掉,就被保镖一只大手狠狠一扯,完全沒有半分留念,比起她扯可藍的頭發那是完全沒有技巧講深度,那是真正的連心連肝的疼,幾大把黃毛落地,保镖暗罵“真他媽的臭。”
向予城抽到還剩一小截煙頭時,輕輕一彈指,煙頭落在了那腳下,明明滅滅,青煙寥寥。
遲麗欣看着那截快要熄掉的煙頭,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小命,也正如此一般,早身不由己。她吃力地擡起頭,卻接到男人一個突然瞥來的眼神,剎時吓得直往後縮退。
那個眼神,陰兀,冷鹫,沒有一絲人類感情,就想一頭嗜血的野獸,看着她宛如盯着獵物。
“我是不能動手打女人,不過,并不代表我不能讓我的屬下動手。你也別以為,我真不敢動手殺了你。藍藍不喜歡黑社會,我也不想讓這件事在她心裏留下太多陰影。你還想留着這雙膀子,就去自首。”
說完,男人不再多做停留,轉身走掉。
門一關上時,兩個保镖互對一眼,隐忍下的幾分暴戾之色,完全爆發。
一人封嘴,一人拾起地上未滅的煙頭,用力一吹,對着遲麗欣睜大的眼睛,狠狠戳了下去。
此刻,她也才明白老太君說的,三個遲家加起來也不敢跟向予城一人鬥是為什麽了。
……
帝商大廈,第56層,執行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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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日的大禁令一解觸後,四只小的夥同一幹高管,敞開肚皮放縱了一夜,全部喝高了,歪七豎八地攤屍于地攤上、沙發上、皮椅上。
沈沫音一早到公司,慢條斯理給四位爺斟了解酒茶,備了解酒藥,施施然端進辦公室,被屋裏濃重的酒精味熏得擰了擰秀麗的眉峰。
這幾個家夥前線日子嚷嚷着可憐,好多天都享受到家的溫暖了,昨天大boss明明放了晴,喝完鬧完不回家休息,居然還是跑到辦公室裏來睡,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死性不改,還是奴性堅強了。
少頃,“啊啊啊”的三聲驚啼,從總裁辦公室裏隆重登場。
“沫音,怎麽不弄條熱毛巾給我啊!我頭正痛啊……”吸吸的抽氣聲,從大皮椅裏傳來,那雙最勾人的電力桃花眼,撐着紅紅的血絲,語氣頗為不滿。
“音音,你太狠心了,平常我也可沒少誇你賢良淑德,怎麽可以這麽對四哥哥。”
沈沫音毫不客氣地将毛巾收走,挪到簡三少面前時,手一伸出去,就被狼爪子擒住,拖進了那副高大厚實的懷抱裏,下巴被勾起,對上一雙狹長的鳳眸。
“小音音,我就知道其實你心裏埋着的那個人是我,這般暖呼呼的熱毛巾,真是讓我盛情難卻,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棄花花草草如弊埽,為你從良,從此,噢——”
一罐解酒劑砸在簡三少的腦門子上,沈沫音趁機掙開了三少的懷抱。
恰時,一枚更大的彈藥砸了過來。
“老三你敢動我的妞兒,你活膩味了你。”潘二把喝完的茶杯也扔了過來,毫不留情,完全秉承着親兄弟,也要明白個子女人的歸屬權問題。
“哈哈,三哥,你活該!唔……”小四黑張嘴大笑,就被塞了塊毛巾團子。
“二哥,音音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妞兒了?她只是你的秘書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壓根就沒敢動我們小音音半根寒毛,站着茅坑不拉屎,暴殄天物啊!所以我決定,要是小音音願意點頭答應,我絕對從……噢!”
空中,舉凡杯子、筆、書、文件夾等。飛來砸去,戰況激烈。
距離戰場較遠的沙發上,唯有小酷哥曾帥最鎮定,将毛巾送還給沈沫音,問,“就我和三哥有這待遇,你有什麽緊急事要說?”
沈沫音對着三只翻了個白眼,朝曾帥笑道,“還是小帥哥最純潔乖巧了。”
曾帥面無表情地喝完解酒茶,又好借酒劑的管子,擡眼瞥了下沈沫音,“過獎,我對姐弟戀不感興趣。”
沈沫音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随即釋然。這小子上有三個母性超強的姐姐,話出此言,很正常。
這才正色将醫院發生的事說了個概要,“昨天,大少應該是想給你們打電話的,不過當時你們玩得正歡,就只把事情簡單給我說了一下。早上我來公司簽,去醫院送粥,看了下情況,幸好都是皮外傷,不過看大少的樣子,接下來恐怕事情還多,我想,最先得招的八成是你們兩個。”
“三個也要去?大哥要明着幹,告遲家蓄意傷人麽?我以為這樣反而不痛快,不如私了,想怎麽整那惡婆娘就怎麽整。奸夫淫婦,正好湊對兒。”酷哥的唇角一掀,白牙霍霍放光,邪惡無比。
沈沫音見狀,就知道這小子又想着用他的寶貝小蟲子去害人了,這種惡趣味兒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另外打得正歡的三只也聽到了這段主題,立即停了手。
簡三少起身活動了一下,揉着額頭問,“這事我之前也跟大哥說過,要解氣兒,就私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一旦挑明了,做起來也麻煩,畢竟周立民的事兒還擺在那兒,遲家的老太君也不是個好擺的善茬兒,就怕逼急了,老狗也要跳牆咬人。”
小四黑接道,“萬一不是大哥要告,是大嫂要告呢?大嫂可是受過正統的洗腦教育,黑白分明,嫉惡如仇的國家好苗苗啊!”
潘二立即啐了一口,“去,她要敢告,當初就不會走到法院門口,就被個小白臉騙了,就她那兒螞蟻膽兒,別指望了。”
對此,沈沫音很不屑地抿起唇兒,橫過去一眼。
簡三少猛就這飲水機裏的冷水刷了把臉,用手扒了扒頭,劉海半濕地搭在寬挺的額頭上,一顆小水珠再發尖兒搖搖欲墜,充滿了野性美感,投來的眼神,分外慎人,也扯了抹讪笑,道,“那是。我可親眼看到她一臉陰氣地站在法院門口。你們不見她最近被大哥給疼得,八成早就卸下裝甲了。就算真要鬧,也頂多就是那招欲拒還迎、吃不到嘴就是最好的女人小把戲。
告遲麗欣,依我看,她也沒那老鼠膽兒,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遲會那麽發瘋,也不排除小綿羊跟那個渣男真有藕斷絲連奸情存在。不然,憑咱大哥的風采氣勢和身家背景,她早該棄甲投降了。所以說,小四黑你之前那個“缺根筋“的評價很符合當前的情況,要不是她神經粗的根電線杆子似的,怎麽不懂得棄暗投明,乖乖順了咱大哥,遲又怎麽敢不要死的二次鬧上門兒。”
潘二走過來倒水時,跟簡三一個巴掌啪的響,都是一副“早知道”的輕蔑笑臉,俨然同一戰線。
小四黑不滿反駁,“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大嫂啊!那天我和小五陪大哥送大嫂上醫院的,打掃那同學把事情真相全講了,我覺得大嫂是個好姑娘,并不是她不敢告,就是太善良了點兒。對吧,小五?”
曾帥睜眼不足五分鐘,又埋進他的電腦世界,手上撥着經改良過的、标志是個完整蘋果形狀的掌上電腦,“三哥,聽了電話應該就能定案了。”
話音還沒落,簡三的電話就響了,聽完之後,整個人兒就呆掉了。下一秒,他低咒了一聲該死,嘟哝着“今天真是撞鬼了”,抄着爛鹹菜樣兒的西裝就朝外奔去。
潘二問着緣由,五帥跟着簡三後腳,只涼涼的丢來一句,“千裏之提,潰于蟻穴。二哥,好自為之啊!”
還朝沈沫音那方撸撸嘴,難得一笑,絕對邪惡。由此一言,皆因前先日子的那場“病毒事件”,衆人不知他除了幫整個帝商大廈系統掃毒,還幫大哥拯救電腦。
為啥?據他當日參與了第一現場的觀感推測,那看似小綿羊的丫頭,在氣憤之下就把大哥的那臺電腦連主機帶屏幕一塊兒,扔進了那個害她摔成腦震蕩的小池裏。如此爆裂,如此陰狠,如此有仇必報,實乃小母狼一只——生人勿進,勿進!
他遠離女人及一切雌性動物的基本原則,果然是最明智的。
不能怪他不告訴哥哥們這可怕的真相。實在是因為,他這幾個哥哥向來自恃男性魅力無邊。喜好花邊新聞傍身以彰顯男人魅力,從不懼怕于任何女人及一切雌性動物,喜歡做馴獸師,他這做弟弟的怎麽能壞了哥哥們穿花戲蝶的風雅情趣呢!
所以,沉默是金哪,沉默是金。
小四黑一看氣場不對,急忙開溜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兒,你二位慢慢溝通,慢慢溝通,拜!”
“沫音……”
對于潘二尴尬輕喚,沈沫音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也離開了辦公室,一股冷風突然吹到背脊上,潘二帥立即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他特別加設的立櫃空調,居然開的是制冷當。
頓時,潘二少有種“衆叛親離”的凄涼感,飕飕的刮過脖頸兒。
……
就算簡三公子再怎麽不願意承認,病房裏這一幕也着實震到了他強壯的神經,将他之前那番極為藐視的謬論推得一幹二淨。
床上的小女人,聲色俱厲從他表态,“簡先生,聽說你是碧城當前最有名的”不敗律師“。我想依你的名氣,要告倒遲麗欣絕對沒有問題的,對吧!這是我拟好的條狀,和詳細要求,你先看看。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出這口惡氣。否則,我就不姓蕭!”
簡博接過那張用手寫的紙,上面的墨跡初初一看,真真是力透紙背,一不小心掃到一句“一年不準吃肉”的懲罰辦法,氣息立即卡主,眼神直接扭曲。心嘆,沒想到這仇恨的力量真不小,的确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哪!
更令簡三少差點兒跌倒的是跟着可藍宣言的另一個聲音,沉穩有力地接口道,“藍藍不姓蕭,就跟我姓向吧!”
“好,只要把這場官司打完,報了仇,我就認真考慮咱兩的關系!”
唔?!別扭小綿羊這麽快就決定棄暗投明了?
“藍藍。昨天可是你說的,總既然是你男朋友,就不能讓你受委屈,必須幫你報仇雪恨。你現在就要賴賬了?昨天醫生護士們可都聽得很清楚,對不對,各位?”
正在量體溫、記錄數據的護士門,嘻嘻直笑,為向予城幫腔。
可藍癟了癟嘴,輕哼一聲,“別給你個雞窩就下蛋!是你說你是我男朋友,可是我至今還沒有正式承認。單邊會談,向來不怎麽靠譜兒。大家說,對不對啊?”
女同胞們十分給力,齊聲應和,“對啊對啊對啊!追求還未成功,大少同志仍需努力,gogo,加油!”
簡三少賊此震驚的發現,他無比崇拜的大哥對這般挑釁的話,只是溫柔一笑,寵溺地為那個嚣張的女人擦着臉蛋,一副伺候地主的卑微模樣,心底叫一個嘔啊,這簡直就是“喪權辱國”、喪盡天良、喪失男人尊嚴啊!
“藍藍,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官司和私仇報完了,你別不認賬啊!現在有簡大律師在此,我們就立個合乎法律效應的協議,到時候誰也不準再賴賬黃牛。保證大家的利益!”
“好啊!立救立,誰怕誰。”
可藍繃着一張笑臉,額角面頰上的兩道抹了藥水的傷痕,呈暗紫色,為她的果斷添了幾分洶洶氣勢,真是越看越覺得很“大佬”!
于是,簡三少被前大佬派去“三九文具店”購買立狀工具,24色熒光筆,紅色印泥,200g白色繪圖紙。當然,這是可藍吩咐需要的。
在外面時,他忍着不知是宿醉還是被人給吓得額頭痛,又偷偷給前大佬打了個電話,談話下來,事情發展倒是有了新的苗頭。提着東西回了醫院,中途看到垃圾桶,她還是很想将東西毀屍滅跡啊,大哥着小母雞養的真夠折騰人的!
這個美好的早晨,簡三少聽着了看五音不全的小曲兒,看着可藍在白紙上塗塗畫畫,抹來改去,最終完成了一張驚駭世俗、五顏六色的大作時,差點兒不支倒地。
那只某前大佬拿着訴狀,還點頭稱贊道,“藍藍以後不要做記者,就到我的廣告創意部任創意總監,應該會很有建樹!”
那只披着羊皮的母狼,抖着臉上的兩道猙獰疤痕,十分得意地回應“過獎過獎,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可藍樂得不行,向予城附和時心裏終于松了大口氣,他就怕她留下心理陰影。
簡三公子瞧着一個裝瘋一個賣傻的“雙邊會談”,結合先前的那通電話,泣血啼淚般深刻認識到,他們的前大佬已經徹底淪陷,英氣俱失。咪有男兒骨氣了。
心裏正捶胸頓足時,向予城又朝簡博打了個暗示眼神,要他陪着他唱一出好戲,也不得不飲淚配合之。
“藍藍,醫院說你也可以出院了,我覺得這裏實在不怎麽安全,不如出院回去自己療養的好。不過,你不願意讓你父母擔心,一個人呆在那租屋裏我也不放心。我知道有個別墅療養區,那裏空氣好,風景佳,環境清幽,而且距離你們公司只有一刻鐘的車程,更有直達公交車。要不你先去看看,再做決定,要不要在那裏療。費用方面,就算預支你康複後我們公司做宣傳的津貼補助,這事兒我也跟你們陳總編提過了。”
“向董說的那個療養區我也知道,就在帝景河景區別墅裏。我朋友的父親也去住過,因為紅十字協會提倡扶孤助貧,開發商特別開放了幾幢別墅做療養院,價格很便宜。裏面還有碧城名流捐助落成的一家愛心護幼院,環境的确很棒。蕭小姐不妨考慮一下,遲家既然連醫院都敢跑來胡鬧,再住你原來的地方難保不會再受襲擊。”
可藍本來猶豫的表情,一下就怵了仍有些為難的對向予城說,“可是,我……我很想搬離那個小區。所以我想……不如就現在找房子搬家,這樣也可以避開他們。”
“嗯,這的确是個好辦法。只是咽下你身子不好,不管是找房子還是搬家都太費勁兒。”他當然想全權包攬,不過他更像借機圈養小綿羊,這才是萬全之策,繼續游說,“而且你一個人又沒人照顧,療養院裏有看護,更方便。”
可藍還是舉棋不定
他知道向予城是為她好,可是他一門心思想把她弄進他的圈圈裏,實在讓人很不安得很。剛才簽字畫押蓋手印兒,他看起來挺大方的,可這轉眼兒他就使這計,不能怪她不識好人心吧!
正巧沈沫音提着湯盅來看可藍,便适當添了一句,“可藍,你要找新房,我有朋友可以幫忙哦!當然,要等幾天,你一個人我們不放心,療養院距離我家很近,我們經常去哪裏看那些小孤兒,都好可愛的。不如,你住我家吧,我家房間很多。我父母長年在外旅游,沒有外人……”
瞧這番盛情,可藍就更受不住了。
左思右想着,她是不可能接受沈沫音的熱心欠下太多無謂的人情,自己回小租屋也的确不安全,那麽黑,她現在想想就有些害怕了。兩相權衡之下,她不得不同意了向予城的建議,住療養院。想着公衆場合,應該沒有那麽尴尬了。
“藍藍,你既然決定了,我現在就去安排一下,收拾衣物用品什麽的,就讓王姝和沫音幫忙。”
沒給可藍太多思考的機會,衆人就拍板定案,各自忙去了。
出門時,向予城很高興地拍了拍簡三的肩,“兄弟,謝了。”
簡三在心底悲催地翻了個白眼,扯了扯嘴角,“恭喜大哥終于成功圈養小母雞,希望小綿羊早點孵出笨小雞,或者懶小雞,你們這出狼與雞的創新故事,就可以圓滿打上《劇終》兩個圓滿大字了。”
“去你的,臭小子!”
男人們說笑着離開了。
屋裏,沈沫音還在繼續游說可藍改變主意,住她家。心裏默默偷笑着,什麽紅十字,什麽療養院,除了愛心護幼院是真的,那幢空氣好環境佳的大別墅,根本就是向大少爺的私家豪宅之一。
不知道小綿羊明白事實真相後,會不會豎起犄角,把大灰狼的院牆給拱了呢?!
真期待啊,也許她該去買架天文望遠鏡,好好欣賞欣賞。
很不巧,沈沫音與向大少爺就隔着三幢別墅,她家的小閣樓修得特別高,足可俯瞰整個別墅區美景,向大少的蝴蝶庭院便是一大勝景啊!
2 076.有肉的日子
“立狀人,蕭可藍、向予城。見證人,簡博,沈沫音。”
向予城不等簡博公示念完,拿出自己的帕克簽字筆,唰唰幾下,第一個落下自己的大名,龍飛鳳舞的字跡,剛毅有力,神形勁氣。
他直接将筆遞到可藍面前,她似乎還有些猶豫,但也趕鴨子上架沒得回頭路了,一咬牙,接過筆也畫上了自己的名字,娟娟秀秀的小字,柔中帶剛,勁媚清穎。
“烙印。”
他也做第一個表率,生恐她臨陣脫逃,就将印泥朝她面前推了一推,當那個小拇指蓋在他的旁邊時,一顆紅心總算落地了。
想想只要等此事一結束,小綿羊就是自己光明正大的囊中物,心情無比暢快,熱血急速沸騰。于是他的靈感突發,順藤摸瓜地将計出一招“療養院”,打響了“收複國土”的第一炮,一炮中的,旗開得勝。
今晚啊,就是今晚!
終于可以跟小綿羊同處一個屋檐下,到時候想怎麽怎麽嗯嗯啊啊……
向予城一路上,唇角不斷上揚,笑容無比和熙,渾不知自己這走到自己跑車前的五分鐘,遺落了多少芳心。
接下來的日子,四只小的用“打了雞血”來形容他們崇拜的大哥,為了盡快“正名”,把他們一只只給草得呀,差點兒就進了棺材投胎再輪回一次。
要跟頂起碧城半邊天的遲盧氏鬥,自然需要花費大功夫的了。眼下帝尚集團在碧城聲鶴立,但也僅立足六年罷了。畢竟人家是地頭蛇,根其深,人脈廣,地位高,信譽好,強要撬掉她必然是滅其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還唯恐落了業界人的話柄,更難乃一些二三流勢力聯合,來個趁火打劫。
各予城衫到碧城時,曾邀碧城各界名流吃過飯,當時也邀請了遲盧氏,且在宴上明言自己行事準則,保證“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不會肆意搶灘。
最初他們并不打算引起争端,只想站穩自己的腳跟,發展自己的事業。具體項目方面,還比較保守地專門回避了遲盧氏的許多專營項目。
直至六年後的現在,他們的業務觸腳開始很多和遲盧氏産生大小摩擦矛盾,也是以互惠互利的原則來處理,從不打算硬碰硬鬥個你死我活。甚至,長期以來,為保持這種和諧關系,還主動讓出一些業務單子,以息事寧人。
當時,四小只也問過向予城,要是他想幹,一定會傾全力挺他到底。因為那時候要對遲盧氏出手,還可以借用道上的關系和力量,且京上的那一層永遠也刮不掉的關系,也可以助上一臂之力。同時,四小只中的老二和老三為母親報仇。完全不懼後果,做兄弟的從不瞻前顧後,只要他一句話,他們都願意為他兩肋插刀,赴湯蹈火。
對向予城來說,他不是不想為母親争那一口惡氣。只是母親臨終有遺言,希望他能過上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為了仇恨而争權奪利、沐血剔骨、泯滅人性。他在母親面前發誓,不報仇,不主動挑起争端,不挾怨回國。
而且,他也實不願因為自己的私人因素,再陷兄弟們于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回碧城,就是想要建立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健康的、普通的、幸福的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和好兄弟們一起打下來的江山,他更不想拿大家的血汗來肆意揮霍,逞一時意氣,無謂地消耗,損人又損己。
現在卻大不一樣了!
遲家縱容遲麗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藍藍,這也只是他決定削掉遲盧氏氣焰的原因之一。當然,這也是最重要的導火索。
在此之前,他并非沒有給遲家以警告,可惜那位自視甚高的老太君似乎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消息發出去是石沉大海,查無音信。好像他們之前的隐忍和謙讓,都被其視為對老貴族理所當然的回避,和自知實力不濟的明智選擇。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們既然不知道這份謙讓只是個禮節,不懂得禮尚往來,還變本加厲借題發揮來耀武揚威了,真正的給臉不要臉,就沒必要再跟他們惺惺作态了。
所以,在簡三出去買東西時,向予城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簡三是大律師,亦是五人口中口才最佳、才思最敏捷的人,由他回去給另外三只透消息,尤其是老二這只狐貍,做好準備工作,最重要。
當時,簡三聽到向予城講了當天醫院的事,便問,“大哥,你一邊讓盧曉靜傳話,要老太君按道上的規矩辦,是知道老太君寧願犧牲一個人,也不想家醜外揚的,對不?可是你又讓遲麗欣去自首,事情必須公諸于衆,就算傳不到大衆耳朵裏,業內必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而且,你已經把遲麗欣教訓了一頓,放回去。你當時下話時,她也在場,她難道不會覺得奇怪,你前後不一,居心不良?”
向予城只說,“那又如何?就算他們知道我居心不良,也不會影響我的計劃和目标。總之,你先幫我把遲麗欣的罪狀全部拟好,這場官司必須勝得漂亮,滿城皆知,且藍藍不用出席,由檢控方全權負責到底。”
簡三少聽得頭皮立即一麻,這當事人不出庭作證, 還要把官司打得漂亮完勝,那簡直就是直接謀殺他的腦細胞啊,這時候他就很想把袋子裏的東西給扔了,口氣頗為幽怨,“大哥,你……你這樣也太寵那丫頭了吧!你不怕把她寵上了天,以後都騎在你頭頂上拉屎拉尿,後悔……”
下面的難聽話被向予城一句話給堵了,“藍藍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能讓她受委屈。若是今天換作你們被誰欺負,我也不會手軟。”
簡三少在心底默默流淚,大哥,要不要這麽煽情哪!
向予城繼續說道,“小三,拜托了。”
“大哥,兄弟夥這說的什麽話!我們擔心的并不是遲盧氏那夥兒,我們更擔心的是……你為那大神經的小母雞做那麽多,真的值得嗎?難道就因為她是個處,你以前也不是沒碰過啊,在拉斯韋加斯的薇薇……”
“那不一樣。三兒,等你以後遇上了,就會懂那種感覺,不管為她做什麽都值。而且,還怕不夠。”
對此,簡三少淚流成河,大哥,有木有這麽誇張啊!
“大哥,你放心,我會盡快辦好這事兒,助你早日拿下小母雞,不用敲昏了也能上!”
向予城啐了一聲,說,“這一仗,我想還用不上你們家族的關系,你告訴老二,暫時就不要去叨攏他們了。我這裏有張王牌,明天我會親自去聯系,事成之後,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具體行動。”
挂了電話後,簡三的郁悶已經一掃而空。一聽到向予城的“王牌”,仿佛當年一起打天下時的那種亢奮感又回來了。每每他們都快要支持不住時,總是向予城這位超級大哥給他們來計壓箱底的絕秘殺招,力挽狂瀾。他即是他們奮力向前沖的堅實後盾,同時也是帶領他們沖鋒陷陣,絕不含乎的第一大佬。
之後,他就一直尋思着那個“自相矛盾”,到底有什麽陰謀。在回到病房前,突然之間,茅塞頓開。
如果按道上的規矩來,遲家必須由其大家長出面,帶着遲麗欣親自登門認錯,且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為基本原則施刑。具體輕重次數,打傷打殘或打死,都視受禮方的态度了。
說白了,就是送上門讓人侮辱回來,出口惡氣。要是情節嚴重者,少不得連坐了犯錯者的大家長,還得賠上重金,最終老死也別想再出現在這塊土地上。
拼的就是個實力。
估且先不看遲家當前的大家長──遲瑞恒,是否願意帶遲麗欣登門道歉了。至少他很清楚,遲氏盧那位老大太君,是絕對拉不下這種臉面的。而向予城的口氣,很明顯是沖着這位老太太去的。
別說他們年前人欺負老太太,這碧城上下圈內人,誰不知道這位老太太的狠辣手段。當初疼愛的小孩兒意外身亡後,那股子失之之痛幾乎波及了與之相關的每個環節,莫說事件的導因是向予城的母親向琴,連當時巡邏那片路段的交警甚至連帶掃地的環衛工人,都被迫下馬。
那雌威赫赫,都震動了京上,皆看在老太太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悄悄默下了那許多霸道無理的事兒。若是放在當今天下,光是一個互聯網就夠他們折騰了,哪還敢像當年那般胡亂發威,泱及池漁,也不怕落得個“xx門”的臭名。
再來說這個膽大包大的遲麗欣,以她的身份和家庭環境,不可能可清楚大哥與遲家的恩怨。而且聽小四小五說過,第一次她殺到小母雞公司打人時,就罵大哥是“野種”來看,應該是知道一些大哥的身世。光憑這一點,按當年沒“退休”時來,他們兄弟就有足夠的理由把這惡婆娘給坐了。
可惜,經過那次,遲麗欣不仁不悔改,還變本加厲地又跑來打人,這其中不排除老太君的惡意縱容,或者……遲麗欣完全不買老太君的帳,一意孤行。因為他們知道,遲麗欣只是老太君娘家的遠房遺孤,與遲家可謂沒有一丁點兒血緣關系。
遲麗欣也許早就料到老太君必然會犧牲掉她,才又跑來醫院,想威脅那只小綿羊收手,以保全自己的這雙膀子。
如果這個推斷八九不離十的話,大哥放出去那段“自相矛盾”的話,必須引起遲麗欣與老太君之間的內讧。以遲麗欣這般的大膽妄為,估計她的背後也有人,而且必然是遲家舉足輕重的當權人。如此,內鬥若一旦挑起,他們就有機會坐收漁翁之利了。
如今看來,大哥玩的這根本不是什麽陰謀,是赤裸裸的陰謀。
遲麗欣就算知道,為了保全自己,也不會遵從老太君的懿旨,應該已經想辦法為自己安排一個好點兒的牢房了。坐牢在他們這一階層,那根本就是走個過場罷了。若這蓄意傷人罪判下來,頂多一年半載,要是表現稍好,遞點兒錢疏通一下,大概不出幾個月就緩刑釋放出來了。怎麽樣,也絕對比按道上規矩來要劃算得多了。
可惜,那個古早年代的老家夥們,都有一個死板性子,寧可抛頭顱酒熱血,也不願意丢臉失面子。他們常挂嘴邊的是,老x家不能失了這份骨氣。
光陰催人老,時代早已不同。年輕一代人的想法,和老家夥們自然差異巨大,絕對不會傻得為了個不知道幾斤幾兩第的破面子,做個殘廢球掉自己一輩子。
簡博走在回帝尚大廈的路上,已經滿身勁頭十足,迫不及待想将自己的推斷跟衆小分享分享。
哈,他真期待即将到來的精彩大戲啊!
……
那日,遲麗欣如同上一次逃跑時一樣,被丢到遲家大宅門口,恰巧被到遲家來求助找女兒的母親劉媛媛撞上,就被直接帶回了大宅。
待遲麗欣醒來後,看到自己居然在本屋,自巴又急又氣,當晚就跟母親吵了架。
“你腦子是長在肩膀上的,還是長在一屁一眼兒裏了?我之前就告訴過你,那老不死的多半會犧牲我來換取整個遲家的利益,你還不信,你居然還把我帶回本家,你……你是存心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欣欣,你不知道當時你躺在大門口的樣子,我……我一時害怕,又拿不準主意。瑞恒剛好來電話,我就……我就……”
劉媛媛一想到當時情形,立即害怕得臉都白了。
遲麗欣被個大麻帶裝着,只露出一縷黑發,把人剖出來後,身上只用膠帶纏着重要部位,其他肌膚都被麻袋裏的木屑紮得血淋淋一片模糊,幾乎慘不忍睹。那頭發也被連皮拉扯掉,東一塊西一塊,看得人心直發抖。
回頭給她挑木屑時,要拉下膠帶,醫生才說那膠帶是有些冷鮮肉公司專門用來粘豬毛的,粘性之強大,像人這麽嫩的皮,扯得重了非扯下一層皮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