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将打劫進行到底(報仇爽!超甜) (7)
她能主動一點,怎麽聊得好好的這又沒聲息了。
男人不喜歡花太多時間猜測,更喜歡直接行動破除一切迷信。
于是,向予城直接撥了電話,響了很久,通了都沒人接。等待總是熬人的,何況向予城更是個不喜歡等待的人,心頭憤憤一哼,決定直接殺上門去。
既然黃伯說已經進入穩定恢複期了,就是說,可以放心地吃肉了。
男人興致頗高地大步出了門,上了電梯,黑暢來叫人時,那句“大哥你別有了異性就沒人性哪”只吼了半句就無疾而終了。小酷哥曾帥給向予城這般沖動下了個經典标注——春風得意馬蹄疾,另三只齊齊點頭,一致通過。
很快,帝尚大廈下駛出一輛黑色跑車,呼嘯而去,不少午餐覓食的白領都為之唏噓贊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耶!
車上,向予城一派閑适地将油門打到了最高限速,一邊繼續撥着可藍的電話。
臨近醫院時,電話突然被接通,他剛剛喂了一聲,卻聽到一陣吵鬧傳來。
“蕭可藍,你看看周立民被你害成什麽樣了?你還好意思住在這麽好的病房裏,連一點兒愧疚心都沒有嗎?!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蕭小姐,你想攀高枝這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害着別人也無可厚非,不過你這樣踩着別人上的行徑,也實在不厚道了點兒。”
“遲麗欣,你憑什麽說我的錯,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啊——”
剎時,男人眉頭一緊,叫了幾聲,也沒有回應,他知道這八成是意外被接通。
意外是什麽?
憤怒地一聲低咒,油門踩到了底。
這一天,再一次出現了神秘黑色跑車搶單行道的牛b新聞。
- - - - - -題外話- - - - - -
Advertisement
劇透:壞蛋都是會遭報應滴喲!下集咱就報複一把回來,猜猜是誰呀?
2 075.圈養小綿羊(小懲惡女遲)
這場意外來得突然,其直接導致的後果,也是相當的迅猛狠辣、。
可藍一直生活在一個較溫室的環境裏,她的家庭乃至父母的兩個家庭,都是頗為溫暖和諧且幸福的。也許求學時在初戀上栽了個大跟頭,之後就也跟許多畢業生一樣疲于找工作,但總的來說眼下生活的相當不錯,是新時代下獨立自主有事業,自立自強的都市小白領。
像那些社會新聞裏常見的什麽詐騙事件,只有聽說未曾相識,諸如這種做好事卻是為了害人的經歷,更沒找上門兒過。這裏還是市立醫院,向予城還派了保镖保護她來着,安全系數應該夠格了。
所以,當盧曉靜好心扶她回房時,保镖中途也有阻止意為接替的表示,她也幫盧曉靜打發掉了。
盧曉靜的确是醫院的醫師,一路上不少護士醫生也跟盧打招呼,認識盧的比認識自己的都多,還擔心什麽?!盧曉靜畢竟是正牌醫科大學畢業,家庭殷實背景雄厚,氣質更是一流,故而可藍怎麽也想不到進了屋後,不足十分鐘就變成了一場批鬥大會。
遲麗欣借了盧曉靜之手,扮裝成護士,由于可藍的特護都是保镖們熟悉認識的,不好蒙混,便只有趁着一團混亂中,盧曉靜指使保镖去叫醫生,不過眨眼功夫,将人偷渡進了屋。
可藍還沒來得及躺上床,一疊照片就甩在了她面前。
遲麗欣宛如女王般,趾高氣揚地下話,“蕭可藍,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你的姘夫把立民害得有多慘,你要是稍微有點兒良心,就該站出來指證向予城謀害人命。”
那是故意被擴充的十二寸真彩數碼照,裏面那個臉漲得青青紫紫,包的像個木乃伊,更不堪入目的是下半身……居然用特殊模具套了個煙囪的形狀……呃,王姝那天的形容,真是太委婉了,太溫柔了。
什麽面目全非啊!
根本就是人不人、鬼不鬼,整個兒已經全廢了。
轉念想到是黑社會的兄弟做的,不由小小感慨了一下,黑社會果然是個人傑地靈、才俊輩出之地啊!
若是放到還沒經歷過遲麗欣着額婆娘荼毒的時候,可藍當然會心生同情尤有愧疚了。可眼下自己的肚子還在疼,傷痕歷歷,看着遲的一番無恥做派,她有的只是“活該”、“惡人有惡報”、以及十足的痛快爽感。
根本就是半斤八兩,憑什麽又跑來對他咆哮。
于是,對于根本不懂犯罪心理學的可藍來說,面對天生就有輕度狂躁症的遲麗欣,直接頂了回去。
“指證向予城謀害周立民?哈,遲小姐今天早上是吃得太飽(吃飽撐着的)。還是前些天都沒上過廁所了(便秘)。你哪只眼睛看到予城害人了?我剛從病中銷假上班第一天,就被你拳打腳踢到住院現在還沒好。我沒有指證你蓄意傷人,殺人未遂,算是給面子了,你還敢沒臉沒皮的上門要我指證我的救命恩人。你當我跟你一樣,那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嗎?”
“蕭可藍,你看看周立民被你害成什麽樣了,你還好意思住在這麽好的病房裏,連一點兒愧疚心都沒有嗎?!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對不起,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現在可藍知道,對付無賴就只能用更無賴的方法,予之狠狠還擊,方顯痛快。
這一罵,遲麗欣瞬間變了臉色,就要撲上去故技重施,卻被旁邊的盧曉靜及時拉住。
盧曉靜是希望此事能夠由當事人私下和談解決了,并不想再生事端,惡化事态,便壓下遲麗欣,一副一正言辭狀道說:“蕭小姐,你想高攀這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害着別人也無可厚非,不過你這樣踩着別人上的行徑,也實在不厚道了點兒。”
可藍這才發現這個盧醫生是個道貌岸然的真小人,“盧大夫,遲麗欣是你什麽人?你知道真實情況是怎麽回事嗎?你憑什麽站在這裏為他說話,指責我的不是?你憑什麽認定我是為了攀高枝昧着良心傷害別人?你怎麽不問問這瘋婆子當初做了什麽才害得自己的男人變成這幅摸樣?你是親眼看到我打了遲麗欣了,還是親耳聽到我害周立民了?”
“蕭小姐,請你冷靜理智一點,我是欣欣的表姐,我們都是為了希望這件事能更好地解決,盡量不傷害到彼此感情,才冒昧前來。不過,蕭小姐你的言辭和态度,未免太過分了。我很了解我表妹,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讨厭憎惡一個人,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發生今天這事,總不可能只怪到她一人身上吧?!”
“盧大夫,既然你是遲麗欣的表姐。那麽你又能保證你在這事上所站的立場和所持的觀點,就是非常冷靜理智的!就因為她的一面之辭,你就認定我就是那半個可惡生事的巴掌了?”
“可不管怎麽算,你作為當事人也該負點兒責任,畢竟,周立民是你的前男友,要不是你們藕斷絲連,引起這場誤會,你那位前黑社會的金主也不會将周立民當成情敵下毒手,不是嗎?”
遲麗欣憤憤搭腔,“蕭可藍,你有膽說你分手後,就沒讓周立民踏進你屋半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電腦壞掉就叫立民幫你修。才趁機将病毒的事嫁禍到立民頭上,這些事立民已經告訴我了。你這個惡心的下賤貨,這招借刀殺人,真是不露痕跡啊!”
可藍立刻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真讓她碰上如此無恥的人。盧曉靜和遲麗欣一搭一唱,一副盧梭當然的表情,她的氣息更加不穩,胸口窒悶惡心得難受,肚子的隐痛也越來越明顯。
她突然明白了,今天兩人上門來根本就沒懷好意,一吃力慈寧這種先入為主狗眼看人低的無恥嘴臉,怎麽可能跟人講理,這根本就是來侮辱威脅她。這個盧大夫的幾句話,也完全擺明了立場,正大光明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左右認定她就是整件事裏的狐貍精,他們都是可憐受傷的一方。
因為,她的家世沒她們好,沒有她們的社會地位和強大背景,她們是天她是地,生來就低人一等。作為一介小老百姓,是所謂的“平二代”,想要翻身爬上新階級,就必然會耍手段玩心機,依靠肉體利用男人。
好久好久,她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了。
這種憤怒無處洩,壓抑不能發,無助得讓人寂寞孤冷的感覺。
眼前又飄過一片黑花,她突然想到,要是向予城這時候在這裏就好了,誰也不敢再他面前大呼小叫。這個時候,她再也不想管什麽法律道德什麽良心正義,只希望說過要做她保護者的男人,趕緊出現,把這兩只亂叫的母雞提出去拔毛兒。
“蕭小姐,現在因為你的事,帝尚大少已經攪得整個碧城業界一片混亂。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一個人,現在有多少人下崗失業流離失所。就是作為一個普通人,你也不希望看到那麽多人因為你受苦受難吧?!好歹也是讀過大學受過高等教育的,你再想過好日子,也不能如此自私地以其犧牲那麽多人的利益為代價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自私的過分了嗎?”
“夠了,住嘴!你們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病房,我不想跟你們說廢話!你們根本沒資格來指責批評我,要不滿,咱們就法庭上見,看看誰說誰有理。”
可藍再也忍無可忍了,這些女人太可恨,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居然莫名其妙給她扣這麽大頂帽子,靠,她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封建帝國時代的皇後嫔妃麽?!她不像跟這種無恥的人講理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浪費她的腦細胞,荼毒她脆弱的神經。
遲麗欣見吓不到蕭可藍,更氣更急了,推開盧曉靜就沖了上去,“蕭可藍,你別以為你有向予城給你撐腰,我們就不敢告你。你害立民未來都有可能半身不遂,光這一條你就脫不了幹系。”
“遲麗欣,你憑什麽說我的錯,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啊——”
遲麗欣看到這病房裏的一切,和先前那警戒十足的保護,早嫉妒在心,怒火中燒了,眼下仍是有恃無恐,可藍的話一激,就原形畢露,對着可藍不适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推。
可藍本就氣急攻心,又是乏力,健康時都打不過遲麗欣,現在病着就那一腿擊中要害,疼的躺倒在病床上。
遲麗欣見狀就撲上去,想要狠狠發洩一通,床上周立民的照片,更助長了她嚣張洩恨的氣焰。
“欣欣,你冷靜點,別亂來啊!”
盧曉靜沒料到突然變成這樣,心中有急又氣,就去拉表妹,剛才這一鬧,她是愈發不喜歡蕭可藍,沒想到還真如欣欣所言是個仗着後臺就自以為是的拜金女,可她也怕這一打鬧把問題拉大了,就壞了她的本意。
可是遲麗欣這一發狂起來,就和當初在周刊總編辦公室裏一樣,沒半分輕重,對着可藍就是一陣亂打,可藍想逃,卻被狠狠拽住頭發,疼得她一陣氣虛。
這個時候,保镖已經通知醫生前來,卻半天打不開門,正在外面着急,便聽到裏面的叫嚷聲,便知道壞事了。情急之下,也不不及護士拿什麽鑰匙,提起樓道邊放的消防筒,砸開了玻璃,扭開門,沖進去一看,全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齊齊抽了口冷氣。
與此同時,這一層的電梯門打開,高大的男人直接沖了出來,那漲滿全身的緊張和威猛攝人的氣勢,令的走廊上的護士醫生們都吓了一跳。
病房裏,衆人一進門就聽到十分難聽的辱罵聲,接着就看到一個身着本層護士服的女人,護士帽早就掉地上被踩爛成鹹菜,披頭散發背對着他們,正掄着手腳瘋狂的踢打叫罵着,将被害人逼到了衣櫃與病床之間的角落裏。
光這樣似乎還不夠,那瘋了似的女護士擡頭拿起旁邊床櫃上精致的水晶果盤,就要朝角落裏早已經無還手之力、被打得縮成一團的病人砸下去。
“住手!”
第一個叫出聲的是黃勝平,他活了這麽大半輩子,除了三十年前一番政治動蕩被迫害時,見過這樣無恥嚣張的行徑,後三十年冤屈被平反後,就再沒見過還有誰敢在他所屬的這一層高級病房區,如此跋扈,目中無人的欺負一個弱女子。
同時沖上前的是兩個保镖,輕松将瘋護士架開,瘋護士還在叫罵踢打無一絲自覺。保镖們自知被騙失職釀成眼前一片惡果,不說按保全公司規定他們會遭受怎樣的處分,他們有幸能為大哥辦事,已經深得其他兄的的羨慕不知多少倍,眼下情況,辜負了大哥的期望和厚待,更覺無顏以對,便是怒火中燒了。
一個年輕點的保镖,直接賞了遲麗欣兩巴掌,打得她牙血迸流,甩出一句,“女人,這回你死定了!”
他們想,這臭婆娘喜歡叫,等會兒拉出去他們就讓她叫個夠!就算事後要受到刑事處分,他們也擔了。法律道德算個屁,那是唬大衆的破玩藝兒,在他們眼裏,只有大哥的話才是王法天旨,要他們賠上青春做了這女人的小命兒,只要能彌補點大嫂的損失,他們也甘願。
晚上一步跑來的沈玉珍,正看到保镖将遲麗欣拉開,拿手上還拿着水晶盤,登時氣壞了,再一看旁邊還站着盧曉靜,她自然清楚盧家和遲家的深遠關系,之所以會出現眼前這情況,不用猜也明白七八分。
連忙上前,和小護士們一起,要将已經頭昏眼花的可藍扶上床。
哪知他們這一碰,可藍吓得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開走開……好痛……嗚嗚……”
角落裏的小女人,頭發蓬亂,毛衣外套被扯得不成樣子,露出裏面的小毛衣也被扯破一個大口子,露出半截肩頭,上面也是虐跡斑斑,她掩着臉,雙腿屈膝抱成一團,縮得緊緊地,嗚嗚地直哭,顯是已經被吓壞了。
地上,還散落着一根根卷卷的長發,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被惡意扯下來的。
那該有多疼?
下手的人有多狠毒?
一屋子的人一時都又氣又憤,有些無措,也恨不得能像那兩保镖一樣,給施暴者一頓巴掌了。
沈玉珍還想上前,門上發出一聲重響,一個低沉焦急的男音先沖了進來,接着錯過她,代替了所有人,蹲在女子面前。
“藍藍——”
男人喘着氣,還用力壓抑着,伸出手輕輕撫上那瑟瑟發抖的腦袋,看到地上的一大縷卷卷的黑發時,目光剎時尖銳如針,衆人只覺得室內的奇聞驟降,都變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了。
“我來了,別怕別怕,沒事兒了。”
那樣溫柔輕緩的哄慰聲,與男人一身驟然冷冽的氣勢,形成了南轅北轍的感覺,卻讓人絲毫也不覺得奇怪。
終于等到那個期待的聲音,小女人擡起頭,滿臉淚痕,兩道抓痕劃過額頭面頰,一雙杏眼紅腫一片,兩個豆大的水珠,一下跌落,男人的心也為之狠狠一揪,心頭一股殺戮之氣壓抑得渾身都發麻,卻是先掩去了這一切,張開曠闊厚實的胸膛。任女人投進安全的港灣。
剛才還壓抑的委屈,此刻就全部爆發了,女人埋在溫暖安全的懷裏,放聲大哭,好不凄慘。
向予城回頭,厲眼掃過被保镖押住拿一把敞口夜壺塞了嘴巴的遲麗欣,以及旁邊還在抱怨不滿說要找警察的盧曉靜,臉色徹底一黑,聲如裂冰,“打人的,扣下。幫忙的,回去傳話,要是還想給自己留點養老的資本,就按我們道上的規矩辦。否則,鬧到法庭上見,別怪我把那點資本都收掉!”
盧曉靜還想反駁,就被沈玉珍吼住了,“曉靜,你太令人失望了。本來看在你這麽多年在這裏勤工儉學、認真向上的作風,馬上提主任醫師的事,我們老醫師組都一致通過你的提名。上一輩的事,我們從來不想把仇怨發在你們小輩身上,也從不拿有色眼光來看人,從來都是就事論事,我以為你該是個好孩子,不會事非不分,怎麽想到你居然夥同你這個表妹,做出這麽……
你還敢有臉在這争理?憑什麽?!就憑你們人高馬大,拳腳功夫足,來打人威脅人嗎?!真是太過分了。你們以為我們不想息事寧人嗎?你們這樣跑來就是又吼又罵,對着人家一個病人拳打腳踢,想什麽話,現在鬧成這樣,你告訴老太君,我們絕對不會插手,這是你們小輩的事,要解決你們自己去解決。
至于你這次私帶危險分子,造成病人重度受傷的事,我會如實報告院長,這裏大家都有眼有良心,看得清楚明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沈玉珍招呼幾個護士先離開,黃勝平和其他醫師急忙給可藍做檢查,小護士們也頗為同情地将這次新增的傷情寫得格外詳細。
可藍這會兒喘過氣來,聽到沈玉珍的話尾,心底着實解了一咪咪的氣,可是還不夠。
大概很難找到像她這般倒黴的人,在保镖環伺的情況下,居然還被同一個惡婆娘打了兩次。
不甘、不忿、怨氣已經達到頂點,無法壓抑了。
保镖得了令,正要把遲麗欣給押出去,她就爆發了。
“不——”
柔弱小綿羊拱出了腦袋,一臉不甘,憤憤地吼了出來:“我不幹,我不幹,她們太可惡了,太欺負人了,我不幹,嗚嗚……憑什麽他們打了人,就只是進班房裏受受教育,吃幾個月大白菜,我不幹,我痛,痛死了……”
“藍藍……”
看樣子,這次真是氣壞了啊!
向予城心疼地拭着女人頰邊的淚水,那兩道抓痕,還泛着血絲。要是照當年自己血氣方剛時的行事标準,正像小五所說,早在第一回辦公室時,就把遲麗欣的兩膀子給卸了。
他們混黑道時,就算沒直接做過那麽龌龊惡毒的事,也知道百來種能将人整得生不如死的法子,對付女人,尤其不在話下。
可藍趴着男人的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撐着那一口氣,将心頭的怨毒之氣全部發洩出來,“向予城,你是混……混黑道的,我不管啊,你都說是人家的男朋友,必須為我報仇!我不要這樣子被人欺負,我不要……嗚嗚,人家好痛……肚子痛,頭痛,臉痛……痛死了……嗚嗚,我不管,你也要讓她們痛一回,讓她們也嘗嘗,又吐又拉的感覺……讓她們也……天天失眠,睡不着覺……吃不好飯……讓她們也……嗚……也天天吐上十七八次試試……讓她們也爛肝破腎……嗚嗚……我不管,你答應我,答應我要幫我出氣報仇啊,你說啊你說啊!”
“好好,我答應!我一定幫你報仇雪恨,讓她們把你吃的苦受的痛,都挨個兒嘗一遍。不,嘗個十七八遍。”
“不,要一百遍!”
“好,一百兩百都由你說了算。像拔指甲,剁手指,或者烙肉,扯頭皮,都很痛,很解氣。”
“不行,這還不夠!”
人性從來都不是詩歌裏頌揚的偉大無私,當你真正被逼被整被傷害到過了底線,所有世俗道德倫理都是浮雲。此刻,醫護人員們對于可藍的怨憤,也不驚奇了。實在是這整件事發生得太震驚、太氣憤了!
“那藍藍,你覺得怎麽樣更好,就照你說的做。”
向予城一邊哄着,一邊給黃勝平等醫生護士打眼色,讓他們給入魔的小女人驗傷上藥。
“讓她們也……”她在他胸口用力抹了把眼淚鼻涕,擡頭時,小臉上布着一成邪邪的陰氣,讓衆人心頭都是一個咯噔,就聽,“在病床上躺三個月,每天只能……只能打糖水,吃了吐,吐了吃,只能吃胡蘿蔔、玉米和大白菜。”
“最重要的是……”
邪惡的小白牙,銀光閃閃,“讓他們未來三年都吃不到一塊肉,只能吃大白菜虎落不玉米棒子小土豆兒。而且頓頓把香噴噴的紅燒肉放在他們面前,只能看不能吃,心如刀絞,身如淩遲!”
一個小護士一個經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老醫生們只能用咳嗽掩飾尴尬。
向予城不愧是老大,還是很鎮定,問,“除了紅燒肉,咱們再添上百種香料烹成的烤紅腸吧?”
“好,考紅腸……”
她嚅嚅的應着,聲勢遲褪,無力地依在他胸口,閉上了眼,人微微的抽搐着。
他這才輕輕将她放躺,蓋上被子,本想退開讓護士們更好挂點滴瓶,小女子又突然睜開了眼,楚楚無依地看着他,一只小手正揪着他的西裝一角。
世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殊不知,被這樣牽住了衣角,亦牽住了心,成為那手中的風筝,不管飛得多高多遠,心之所系,為之一人。
她疼着嘴角,哀哀怨怨的說,“你答應過我的,等我好了,要請我吃……烤紅腸,還有……紅燒肉。”
他笑了,捂住那手,一諾此生,“我答應。”
……
“幸好發現得及時,都是皮外傷,受了些驚吓,腎上腺數據有點兒,這是正常反應。不過……”黃勝平看了看病房門,屋裏的丫頭在打了一針鎮定劑後,已經睡了,“這娃娃最近是苦頭吃太多了,之前壓力大,現在又接連兩次被人打,精神上恐怕很受傷害。如果條件允許,你過些時候帶她出去旅游,四處走走散散心,免得留下心理陰影。”
瞧瞧剛才那一頓惡毒的撒潑,哎呀呀,真是讓人擔心哪!
之前人送來醫院時,就是覺得這孩子挺可憐,內髒居然都被撞壞了,那得多狠的勁兒。畢竟當醫生多年,碰到這種情況的病人也不少,到沒有那麽氣憤。但今日親眼所見,這打人者居然大膽到撞進醫院來撒野,真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更多的還是氣憤!
說完,拍了拍向予城的肩頭,沒提半分關于他私押遲麗欣如何處理的事,便和其他醫護人員離開了。
有特別仗義的小護士還悄悄跑過來,一副同仇敵忾的對向予城說,“大少,我們都支持你嚴懲那瘋婆子,太可恨了!這種人,警察好多拿他們沒辦法,只有靠你們替天行道了,加油!一定要還蕭小姐一個公道。”
“謝謝各位,藍藍平日承蒙各位照顧了。”
男人冷肅的面容稍露霁色,朝衆人點了點頭。
小護士們一個個立即霞雲朵朵飛,回了值班室後,便激動起來了。
“哇嗚,大少今天真是太帥太酷了。”
“嗯嗯,蕭小姐真是令人嫉妒啊,居然能讓大少那麽喜歡她,每次大少來對她溫柔的不得了,簡直就是24孝男朋友啊!”
“這大概就是天妒紅顏吧!哎哎,如果上帝要賜我一個這麽帥這麽酷的白馬王子,那我也願意受這些罪了!”
“天天吃胡蘿蔔、大白菜和玉米棒子,一年都用不能吃……”
衆人異口同聲,“紅燒肉。”齊聲笑了起來。
笑罷,就有人低聲咬耳朵,“上次那個盧大夫跑來打聽蕭小姐的消息,估計就是為了今天這一發。”
有人哼哼,“哎,你們剛才大概沒聽明白沈醫生說那話的意思。當年南北分裂政變時,盧家和遲家獨霸碧城,将當時另一派的沈家和黃家都打成了走資派叛國黨,迫害的人家家庭四分五裂,死死傷傷,恩怨由來已久,這麽多年過去,遲家仍然是碧城上流社會的知名世家,絕對的紅色土貴族,在京上也是重權在握,難以撼動的。不然你們以為以盧才剛三十出頭,就能爬上副主任醫師的職位?要不是靠關系靠背景,哪能那麽拽啊。”
衆皆點頭,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憑着一絲半縷的關系爬進來的。
“哎呀,我聽樓下當值的同學說過,那個女人表面上一派和氣,背地裏陰人不留情的。以前有個跟她關系特別要好的小護士,因為跟她喜歡的一個男醫師多聊了幾句,人家約會了幾場,她就把別人調到停屍間去……”
“啧啧,真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那老資格的護士繼續爆料,“遲盧兩家關系深厚,一直頂着碧城半邊天,後來平反的沈家黃家,還有在大難來時早早遷至國外的向家,其勢力大多已經不在碧城。不過,在世界各國都深有根脈,且向家還遺留了一股及重要的關系在京裏,也是絕對不容小窺的,比起遲盧氏在碧城慣常的跋扈張揚,另一派卻顯得十分低調神秘。
殊不知,這不張不顯的才是真龍天子啊!沈醫師才有那個膽量下那種話,要知道,遲家的那個老太君,就算是頂着碧城另一半天,享有碧城城主之名的梁家,也要忌憚三分的,敢跟老太君叫板兒,沒有強大的後臺撐着誰敢啊,那明天估計就別想再碧城瞧見人了。所以啦,這不鳴則已,一發起威來,遲盧氏這回真的是夜路走多了,不撞鬼都難!”
“是呀是呀,缺德事幹多了,總有一天陰溝翻船。”
“哈,老天開眼,罪有應得。”
幾人正叽叽喳喳說得痛快,傳來叩門聲,這背後說人笑話就心虛得很,立即作鳥獸散,那只來的卻是個西裝筆挺的大帥哥。
帥哥念了幾個人名,便說,“我是帝尚集團董事長總秘周鼎,我們董事長非常感謝這幾位白衣天使照顧蕭小姐,特別讓我送幾件小禮物以示答謝。”
這收買人心的一舉,是向予城親自安排下來,正如藍藍要求的,不管是黑是白,都不能輕易放過,一切才剛剛開始。
……
向予城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将可藍身上的外傷有檢查了一遍,多看一眼,氣憤就多積一分。沉睡中的人也不是很安穩,一直蹙着眉頭,眼下一片水泠泠的陰影,睫毛還是濕漉漉的,鼻頭也是紅通通的。
想到他當初沖進房中的情形時,他忍不住又握緊了拳頭。他還沒有意識到她一直在等他,其實她的心已經悄悄朝他靠攏時,看到她那樣狼狽地縮在角落裏。地上一片狼藉,真比自己深受侮辱還心疼。
他暗罵自己一聲,金盆洗手這麽多年,就算初建事業時,被許多白道的大腕不看好,是白眼兒,偶遭幾個小暗殺什麽的,也從來沒這樣窩火憋氣過。
她是他發誓要捧在掌心呵疼的人兒,怎麽就讓這種事情就連發生兩回。
向予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該死!
他輕輕撫過那張小臉,低聲說道,“他們侮辱你的,打罵你的,欺負你的,我會一件一件替你讨回來。”
加倍!
輕輕烙下一吻,他離開了房間,來到距離不遠的一間儲物室,屋裏燈光熾亮,在堆滿雜物的角落裏,遲麗欣被膠紙封住了嘴巴,還瞪着一雙厲眼,無懼無畏耍着橫。
保镖一看向予城來了,立即走上前,雙雙落膝在地。
“大哥們這次我們兄弟失職,願意接受組裏的處罰,自廢一手。”
兩人說着,立即拔出兩把半尺長的俄産軍刀,雪亮的刀身映着兩張堅毅的面龐,一抹冷光倏然地閃過深深地血槽,就要狠狠紮入精骨之中。
“慢着。”
高大的男人,肅色冷眸,看着牆角正幸災樂禍的遲麗欣,說,“我說過,我們早就不是黑道中人,現在是集團化管理模式,跟了我,一切獎罰均按公司規章執行。”
他走上前,濃重的陰影掩住了地上的女人,淡淡開口,“遲麗欣,我退出江湖這麽多年,你倒是第一個讓我刮目先看的女人,膽子夠大,若不是早就退出江湖,你第一次打藍藍,這雙膀子就應該不在了。若不是家母有訓,我發過誓絕對不打女人,你現在也不可能活着在這裏跟我大眼瞪小眼。”
那聲音低緩,語調徐緩,不輕不重,看似沒有絲毫情緒,聽在耳裏,就讓人從心寒到腳趾尖兒。
一個眼色,保镖撕掉了遲麗欣嘴上的膠布,叫罵聲立即爆了出來。
“向予城,我出來時已經跟我朋友說過了,要是我超過十個小時不回去,他們就會立即打電話報警,指你謀殺!你有本事,就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任何……”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那嚣張跋扈的臉上,立即浮出了大大的五指印,血溢唇角。
“你……你敢打……”
啪啪!
又是幾巴掌,打得遲麗欣雙眼眦裂,全是不敢置信。
向予城側過身,并不看人,雙手抱胸,朝另一個保镖問道,“有煙嗎?”
保镖一愣,立即掏包包,“有。”
接過一支煙,微微低頭,點燃,他深吸了一口,,雙眸半眯着,噴出一道又長又直的煙霧,迅速消失在抽風口。
凡是跟向予城身邊有些時日的人,無不知道,自打他金盆洗手之後,就宣布戒煙了。當時還引得組裏人一片喧嘩,四小只故意鬧趣兒,跟衆人打賭說他絕對戒不掉。不過事實結果,那場賭只有潘二這白狐貍贏了,當時就他一人賭向予城是絕對能戒掉的,成了當時金盆洗手後一大贏家,把一票兄弟當月的薪俸都贏得光光了,害的月底許多窮人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