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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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30.你強爆我
迅速收拾了地上的殘局,向予城立即撥了點餐電話,飯店為招呼他這位超級貴賓,專設了廚師随時待命。
估計着時間,他先叫人熱了一盅感冒病人最适合吃的大米粥,喂給女人吃。
當下,床上人點完餐後,四仰八叉地躺着,還處于迷迷登登的狀态。
男人坐到她身邊,端着碗問,“先喝點粥,我喂你。”
本能反應,肚子餓,有吃的,有人喂,根本不用動腦子。
“來,張嘴。”
哇嗚……哇嗚……哇嗚……
鹹中帶點兒回甜,還有頗嚼勁兒小肉粒,雖然比渴望的烤紅腸差了點兒,好歹肚子裏的饞蟲被撲滅了,胃裏暖暖的,體溫開始回升,力氣充盈,意識慢慢脫離蒙昧狀态,思維終于回歸大腦。
向予城放下空碗,看着那小紅舌頭,還在意猶未盡地舔着唇角,複中一熱,立即打消拿餐巾的念頭,俯身将唇覆了上去,幫她一起做清理工作。
唇兒軟嫩Q滑,小舌頭閃閃躲躲,他一下捉住重重吮上幾口,絲絲鹹甜味兒渡過來,也不禁贊嘆這酒店的粥熬得的确不錯,但當大掌本能地往被子裏鑽去尋找更軟嫩Q滑的東西時,舌尖一疼,被用力推開。
吃個粥能吃出一條放肆的“人舌”?!
可藍的腦子頓時清明,一把推開罩下來的身軀,打開身上的鹹豬手,猛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人狼”,爆出一聲尖叫,抱着被子就直往後縮。
“啊,你為什麽在我床上?”
“藍藍,你看清楚,這裏是總理套房,準确說來是你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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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藍朝四周一晃,落回自身所睡的大床,的确比之前套房裏的一應設備,要高檔豪華不少。
“啊……”突然看到胸口的青痕,她拉開被子朝裏一瞄,心肝兒就像在十米跳臺上彈出,懸空了三秒半鐘,嘩啦一聲砸碎在一片冰冷的水花中,“啊,你……你你你……你強……”
“藍藍,你看清楚,要驗傷的話,我的受創面各和數量更大更多……更深入。”
換賞着小女人一驚一咋的可愛表情,男人始終保持着紳士般的微笑,深黑的目光,悠悠地輾轉在那雪白纖細的鎖骨,和圓潤小巧的肩頭上,那顆青幽幽的小痣,真是越看越美,越妖嬈。
但在可藍眼裏,只看到一個半一裸一男一人,深黝如蜜的結實胸膛,線條壘實的粗壯手臂,還有聳動着性感喉結的勁脖上,布滿大小不一,深淺不等的齒痕,有的還明顯浸着血。
接着,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滑到男人的左手臂上,一條長長如蜈蚣般的刀傷,似乎才噴了藥水,蒙着一層白膏狀物體。
當然,那些傷痕不可能是他自己咬上去的,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
最後,她接上男人溫柔縱容的笑臉,臉似轟地一下爆裂開,還聽到他說,“藍藍,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對我負責任的。其實這……”
“啊——”
嗚……
他傾身過來時,她吓得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
“藍藍……”
“嗚呀……嗚呀……嗚呀……”(不要)
綿被裏只傳來可憐兮兮的咿嗚聲,還拖着被子,直往床頭上縮,眼看着就要墜落大地,他不得不爬過去摁住移動“人丘”,憋着笑哄着。
“藍藍,你別不好意思,你出來跟我好好說,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乖……”
“嗚呀……”
“藍藍,你不能這樣躲一輩子吧!”
“嗚呀……咿柔哈……”(你走開)
“好,我走開,你別再往後縮了。這屋就這麽點兒大,我若真要怎麽樣,你也沒辦法,對不對?乖,出來好好說話。”
本來是安慰寬心的話,但聽在可藍耳朵裏迅速演化成了一個全新的意思。
啊,果然是黑社會啊危險的黑社會。說什麽要把人家怎樣,人家也沒法反抗嗎?!可惡,剛才她腦子還不夠清醒,才會被他道貌岸然的嘴臉給騙了。
就奇怪了,憑她的小胳膊小腿,剛才目測了一下下,他足有她的兩倍大耶,她怎麽可能對他用強的?那些傷,一定是她反抗強爆時,給他留下的犯案罪證。丫黑社會居然惡人先告狀,把她吃幹抹盡了還說不要她要負責?!啊啊啊,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啊?
臭不要臉的黑社會!
咯嘣一聲磨牙響,可藍扒開被子,一掃先前的可憐相兒,咬牙切齒,橫眉冷眼,瞅準近在一臂之遙的男人,揚手就是一巴掌。
向予城反射性地一擡手,就截住了那只細若香蔥的小手,目光仍然溫和。
“藍藍?”
“向予城,別叫得那麽親熱!”
“那你……”
啪——
右手被鉗,左手給力,正中目标,五指印很快浮現在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可見這一巴掌打得非常實力。
瞬間,溫和從墨瞳中退去,男人與生俱來般的冷凝氣勢,開始緩緩彌漫開來,但是面對明顯在發抖的小女人,仍然盡力克制着胸口騰起的怒氣,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你個王八蛋,黑社會,你居然還敢做賊地喊捉賊,明明就是你強迫我。”她掄着唯一空着的拳頭,使勁兒往男人胸口砸。
他拉着她一只手,口氣極淡地說,“我不否認,但事出有因。”
“我去你XX的因,你強迫我,你還敢說要我負責,你不要臉,不要臉,你個臭不要臉的黑社會——”
嗚嗚,為什麽打他沒啥反應,她的手反而那麽痛?!
“關起門來做這種事,當然不需要講什麽臉面問題。藍藍,男女之事,自古如此。”
“去你XX的自古如此,你還敢找借口,你個黑社會,你個爛痞子,你個臭流氓,你是畜牲,畜牲,這是強爆,你強爆我——”
這一聲吼出,性質惡劣到底,氣氛急轉直下。
雖然明知道可能會有此結果,但真正碰到,才知道他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畢竟他是動了心,第一次,真情被人用如此糟糕的方式形容抵毀,怎能不動氣。
男人臉色迅速沉黑下去,女人已經不顧暴露身子的羞澀,雙腳都從被子鑽出來,對着“強爆犯”又踢又踹,上下左右齊開功。男人只是隔擋開粉拳粉退,但那經年打磨過的肌肉骨骼就是在力的反作用下,也疼得小女人頻頻抖眉,直到男人看出端睨,要拉回她的手,她又急又怕下一陣亂打,剛好打在了男人左手傷口上。
“向予城,你個強爆犯強爆犯——”
她怒急閉着眼,一陣瘋狂發洩後,喘得不行,感覺那一碗大米粥的能量釋放了一大半,肚子似乎又有些餓。
睜開眼,狠狠地對上那雙深黑的眸,雖然他氣勢很足,氣場強大,不怒而威的冷酷面容很讓人畏懼,可是她自覺有理在先,直愣愣地瞪回去。
突然,她感覺身上涼涼地有暖氣噴過,低頭一看,啊地低叫一聲,松開撲打的肉柱鑽回綿被将自己嚴實裹緊。又發現米金色的被子上,有奇怪的小紅點,手指一沾,還濕膩膩的。
血啊!
擡頭就看到男人離開大床,抓了兩把面抽,随意的往傷口上一捂,很快浸紅,扔掉,又扯下一大團捂上。
他看過來時,她咬着唇垂下眼,掩飾心裏突然升起的那一咪眯的愧疚。
哼,臭黑社會,流死你,疼死你,活該!
哦……她的身體也好痛,好像下面……特別不舒服,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她珍視保存了二十五年的處女啊嗚……
轉眼間,那一咪眯的愧疚感,就被洶洶的怒火不甘撲滅掉。
“昨晚,你喝醉了,還記得嗎?”看女人稍平靜了一點,還對他的傷口也露出了那麽點兒同情,他想也許能進行點理智的對話了。
哪知女人小臉更黑,目光中盡是仇恨色,“喝醉了又怎樣,難道你就有借口強迫我嗎?我再醉得厲害,也不會随便跟人發生關系,也不會傻得……”
眼眶沒骨氣地泛紅發疼,她咬唇壓下委屈,狠狠瞪着男人。
“那是因為……”他頓了一下,改了口,“藍藍,你以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哪個男人能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能忍受這種誘惑?別人我是不知道,至少我向予城做不到。”
一把丢掉大團血紙,沒有再理傷口,他直直看着她,也不再掩飾眼底刻骨的馭望。
那刺裸裸的目光,仿佛瞬間就扒光了她的所有掩飾,根本無法抵抗他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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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五體投體拜拜!
1 031.分期付款
他很想……
一腳踏上KING—SIZE國王大床,在小女人的眼光因為突然的劇震被打亂時,扒掉她身上可笑的綿被铠甲,管她掙紮,尖叫,吼罵,還是哭泣,把那雙放肆無理的小拳頭拉到頭頂固定住,用他的一條大退,輕松壓住兩條亂蹬的豐腴雙退兒,将全身的重量嵌進那白嫩嫩滿布着他昨晚戰利痕跡的小小身子裏。
呼,真他媽該死的爽極了!
他忍不住,很想爆出自退休漂白後再沒脫口過的粗話。
他更想,狠狠地嘟住那張小嘴,撥掉惡毒的小舌頭,讓她再沒有力氣,沒有精神,沒有膽子跟他大小聲叫嚣對抗,徹底臣服在他的力量之下。
君王一般,對她宣誓,“女人,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宰!”
最後,欣賞着她眼底徹底渙散掉的抵抗力,享受她全然的癡迷沉醉,柔順服帖,嬌媚甜蜜,他的男性自尊幸福膨脹。
砰,一個金色長枕砸在他腦袋上,美妙幼稚的幻想,肥皂泡般噗嗤一聲破裂了。
唉……
這不是戲劇,不是電影,不是小說。在現實世界裏,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渴望他的財富和地位,會愛上他的外貌和氣質。
套句簡三的口頭禪,咱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都喜歡。
百萬分之一的例外,眼下就被無所不能的向予城遇上了,還有什麽辦法?
砰,又一顆枕頭正中胸膛,落地為安。
女人深惡痛絕的叫罵,愈演愈烈。
“向予城,你這個無賴臭流氓,誰稀罕你喜歡,誰要誘惑你,你個自大的豬!我……我就是喜歡豬,也不會喜歡你,你……”
手邊已經無物可扔,她退後在床頭櫃上摸到了一個大大的水晶煙灰缸,沒有猶豫就用力丢了出去,他還是沒躲,煙灰缸擦撞過他的額頭,哐啷一聲砸在他身後的水晶裝飾臺上,嘩啦啦一片水晶渣子迸落一地,少許的反彈到他腿下,刮出絲絲血痕。
而這片劇烈的聲響,也沒掩去女人聲嘶力歇般的怒吼。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強爆犯,強爆犯——我要告你,告你傾家蕩産,告你身敗名裂,告死你,告死你,你……你賠我,賠我……”
罵到此,男人始終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女人沒有了敵手,怒氣徒然一降,唯餘滿腔酸澀。
她的處女……賠得了麽?
嗚……她小心翼翼珍視保存了25年的寶貝啊,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沒了。沒了就沒了呀,為什麽還是這麽個讨厭的家夥,不但是黑社會,還是個自大狂,更是個殺人犯。以為有幾個臭錢,有點兒社會地位,有點兒黑暗關系,就以為大家都得把他當天王老子貢着,巴結讨好,阿谀奉承。以為所有女人都得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為他的超強一性一能一力扭曲尖叫。
可藍想到學生時代的往事,突然覺得心口陣陣抽痛,沉重的屈辱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雙手緊揪着被單,血色迅速從小臉上褪去。
“藍藍……”
“向予城,就是喜歡一頭豬,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強、爆、犯!”
他以為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一些事,現下發洩一下也無可厚非,他畢竟比她年長多歲,對他來說她還算是半個孩子,他可以克制自己的怒火,包容她的刻薄。
恰時門鈴又響了,應該是送吃的。
他想勸她先顧及身子,剛退燒,不宜大動肝火,可是她吐出這一句話,實如悶棒,打得他眼前一陣黑花,幾乎看不清逆光中那張憤恨的小臉。
他深吸口氣,轉身大步離開,身側緊握的拳頭,青筋爆突。
大力拉開門,推着餐車的人剛開口,就被門內陰影下高大男人黑壓壓的氣場吓得噤了聲,男人冷冷地丢下命令,就轉身離開。
那一身暧昧的傷痕,還有腳踝落下的絲絲血痕,都讓小廚師一陣兒地心驚膽顫,浮想聯翩,最後化為上皇酒店一個月內最火爆的話題:黑社會老大一夜NP,激情血濺總理套房。
随便套了條長褲,用冷水狠狠抹了幾把臉,左額上的血痕不大,用潘二留下的雲南白藥噴物劑噴過,血迅速止住,手臂上的傷也簡單處理了一下,深吸了口氣,才拉着餐車進了屋。
床上陷入往事回憶的女人被驚回神,警惕地瞪着只着一條黑色西褲的男人,還是打着赤膊,仿佛是故意向她炫耀着一夜的豐功偉績般,坐到琴凳上,正對着她,大聲地喝了一口牛奶,幾口吞下一個火腿三明治,咕嚕咕嚕地用力咀嚼着噴香的燒烤牛排,肉汁混合着洋蔥,濃香迅速游遍整間房。
于是,人類的正常生理馭望,輕輕松松被挑起,超沒骨氣地搖小白旗要投降。
女人艱難地将眼光從那堆美味中移開,咽下大口口水,腦子裏清晰地印着散着紅豔豔的辣椒面兒還落了幾顆鮮綠小蔥花兒的烤紅腸,口水分泌得更迅速。
氣憤不過,她怒洶洶地瞪向男人,發現男人至始至終都看着她,将她的所有反應都納入眼中,登時惱羞成怒。
男人忽爾一笑,帶着暗潮洶湧般的邪佞氣息,聲線頗為柔和,“藍藍,你要我賠償損失麽?好,那我們來算算。”
他信手從旁邊的工作桌上,拿起幾塊小白紙片,丢下一張,“這張名片,一件範思哲白襯衣,3萬8。這張,一套亞曼尼黑色襯衣并毛料長褲,一雙絕版手工制皮鞋,共計11萬。”
看着那千變萬化的小臉,他的笑容加深,又甩下兩張名片,“這個份量就重了,照你的思路是欠我一條命。我這做老大的傷一根手指頭也要拿小弟的一條手臂來抵,這都是道上的規矩,所以……莫說我現在這一身傷,就你那幾根胳膊小退,恐怕還不夠用。”
“向予城,你……”
“寶貝兒,先別說我無恥,我還沒數完。”他順手拍拍工作舊桌上的電腦,兩個手提,一個平板,全是蘋果,“剛才你一起床,就損壞我三臺電腦,裏面正在做的并購融資案價值至少10個億,能不能恢複數據還不知道。你說,你拿什麽賠我?”
魔鬼笑得愈發悠然,自得,拿起那顆蒜坨狀的巧克力,慢慢悠悠,抽掉上面的金色小簽兒,一點點剖開銀色錫箔紙,将乳白色的小蒜坨一抛,剛好落進大張的嘴中。
咔哧咔哧,那是美味楱果,被大牙結結實實切碎輾壓的聲音。
她渾身一個哆嗦,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粉身碎骨了。
魔鬼大力咀嚼着,一口咽下,喉結愉悅地聳動,朝她遞來一個更加無恥的笑容。
用着魇足後的沙啞嗓音,說,“藍藍,你準備拿什麽來賠?以咱倆昨晚的交情,我可以算你分期付款。”
可藍仿佛被巨斧劈中腦子,只覺得一股森寒竄上背脊。
吼,這無恥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分斯付款?
天哪,黑社會的意思是要把她……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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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俺家兒女的一夜情鬥争大戲,繼續進行中,嘿嘿,争取咱們下章見分曉啊!
大家猜猜,最終是誰完勝喃?
推薦一個天使的神作《狂情少将不良妻》這是一個狂野深情的年輕将軍和一個冷靜強大的外科女醫生在屢屢碰撞中擦槍走火,一“失口”成姻緣,又在婚姻的圍城中鬥智鬥勇終至放下成見,十年冤家一朝修煉成佳偶的故事。鏈接詳見俺滴簡介最下方!
1 032.先煎後殺(不高不叫黑社會)
他後悔了。
他是被她那句“連豬都不如”的話刺傷了自尊,他更氣憤她死活都不聽他的好言相勸一迳把他的溫柔抹黑的固執,油鹽不進。
這小笨蛋,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
左一個強爆犯,右一個強爆犯。
不僅無情地抵毀了被他視為極其美好滿足的一夜,當然,不可違言她的第一次,是缺乏了那麽點兒應該有的浪漫情調,可用“強爆”兩字來形容,實在太打擊他那麽賣力地當她的解藥,還自覺很爺們兒的自豪感。
更讓他郁悶的是她始終否定兩人之間存在的那種特殊感覺,雖不至男女朋友間的熱戀甜蜜,好歹他吻她時,他愛她時,她的反應并不是全然的難以忍受,明明有陶醉有享受有同他一樣情不自禁的不可自撥。偏偏咬死了牙地唾棄否認到底,還一副恨不能跳起來将之狠狠踩進地裏輾上十七八腳的詛咒模樣。
她就那麽看不起他的出生,因為他殺了個從聖城跑來的恐怖份子,就把他定成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他憤怒得很想抓着她猛搖,看能不能搖掉她腦子裏那些該死的“偏見”,恢複“正常”,別再拿有色眼光看待他,歪曲他的意思。
可是啊,唉……
他只是用了曾經對付那些毒辣狡詐的黑道大佬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小手段,小小恐吓她一下,床上的小女人就吓得直哆嗦,整張小臉白得像紙,杏仁大眼撐得圓鼓鼓,紅通通一片,某種高鹽份的液體仿佛就要絕堤。
他似乎已經逃脫不了“蕭可藍是向予城天生克星”的這個命運了。
也許他贏了,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優越感,多瞧一眼她那可憐的模樣,他就多心虛內疚一分,後悔不矣,登時尴尬得不知所措。
叉子上的牛排,一下變得食之無味,有些令人作嘔。他丢下刀叉,拿起熱牛奶又灌了一大口,想要別去那股至少二十年不曾造訪過的手足無措。
該死,怎麽會變成這樣?
請原諒咱們曾經在歐亞黑道叱咤風雲的向老大,現今于碧市一執牛耳的向董事長,的确從來沒談過戀愛,經驗淺薄粗糙。此番針對第一次喜歡上一位純潔的良家婦女,感覺比處理三國聯合掃黑還熬神棘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房間裏陷入一片窒息的沉寂,從那個身形強壯如鋼筋鐵壁的男人身上,不斷輻射出冰冷的氣息,迅速将室溫降下多度。
可藍猛吸着鼻子,不想暴露自己的懦弱無能,胸口翻滾澎湃着太多的情緒,矛盾沖撞得最終只剩下一個本能,終于讓她豁出去地先開口。
“你……”
一個音節,男人黑沉的眸光立即射來,配上冷酷森嚴的表情,讓怯弱的聲線着實一顫,有些難以為續。
她別開視線,吞吞口水,繼續,“你真的……要殺了我?”
冷氣仿佛驟然增強,直朝她撲來。
她一縮脖子,渾身得瑟,“你……你要把我分屍,來……來抵債?”
一個大大的抽氣聲,在她耳邊炸開,一擡頭,正對上男人怒火滾滾的雙眼,鸷亮得蟄人。
下巴被大掌鉗住,高高擡起,男人就像個俯瞰天下小的君王,居高臨下地瞪着她,一字一頓,宛如冰珠般迸向她,“蕭可藍,我是恨不能殺了你,把你的腦袋剖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一團敗絮,還是豆腐花兒。”
她吓得一眨眼,兩串淚水滾落他掌心,“你真的……要殺我?”
這完全符合她看慣的港城黑片橋段,以及少年時期黑社會給她留下的糟糕印象——先殲後殺,分屍沉海。
男人氣得鼻孔一翕一合直噴氣,一把将人甩開。他怕再晚一步,就真會發生“強爆案”。
“把東西吃了!吃飽了,好上路當個飽、死、鬼。”
他憤憤離開,用力甩上了大門。
那聲震響,轟得她腦袋瞬間空白,只剩下三個字,像小鳥一樣在頭頂邊飛邊叫:飽死鬼,飽死鬼,飽死鬼……
倒數十秒後,小女人拖着一床被子,宛如蝸牛覆殼,縮到餐桌前,拿起那根大大的烤紅腸,一口咬下,鮮美的汁液直入喉底,比她想像的更棒。她仰着頭咽下一口又一口,吃完一根後,就着剛才男人還沒喝完的牛奶,一口悶了,又拿起另一瓶,就着男人切好的牛肉塊,送進嘴裏,大口咀嚼。
蕭可藍,堅強,振作。有什麽好怕的,人生自古誰無死啊!我就喝飽吃足了,死了也有力氣變鬼回頭來報複你個黑社會,強爆犯,向予城,我嚼,我咬,我嚼死你!
終于,吃飽喝足有力氣了,不能一直當蝸牛。她托着綿被,先在屋裏轉了一圈兒,沒有衣物,甚至連一件浴袍都沒有。
那個邪惡無恥的大色狼!總理套房,主側卧都有齊備的浴室,怎麽可能沒有浴袍,一定是他藏起來,怕她穿了衣服就跑掉。
事實上,由于昨晚數度使用浴室,用過的浴袍都被向予城丢進了換衣箱裏。一直為照顧她,也沒讓人進屋來換洗。
于是可藍拖着大綿被,出了側卧門,路過主卧沒敢進去,因為那男人正站在床邊上不知道幹嘛。她迅速跑過,閃進一間門內,左右壁櫃裏放着滿滿的一排西裝襯衣長褲,正是衣帽間,立即棄了被子,将門一關,上了鎖。
換衣服,跑路。
她沖進裏間找窗戶,可憐四壁都是櫥櫃,滿滿的衣飾,是個完全封閉式的換衣間。
中間一面高大的落地鏡,她怔愣在鏡前,看着渾身刺裸的自己,脖子、胸口、手臂、小腹、腰際,甚至大退內側,都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紫印,一時百感雜陳。
六年前,她還只是個大二新生。那時候,和寝室裏的同學們一樣,少女懷春,最愛讨論的就是男人。就一個吻痕如何制造出來的問題,她們常會興奮地叽叽喳喳讨論到舍監來查房,都睡不着。
她記得,自己還傻傻地問過他,他也一副學術派地跟她一起推理讨論。
更誇張的是,暑假某一晚,他突然給她打電話說,“藍藍,我很用力地在自己手臂內側的嫩肉上吸了三分鐘,吸得我腮幫子都疼了,終于弄出一個吻痕來。”
“真的?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唇形的呀?”她一聽,又羞澀,又興奮,又好奇,又甜蜜。
“呃……”他故意托了好長一個神秘的音節,急得她這頭直跺腳。
他噗嗤一笑,說,“藍藍,明天去游泳吧,我讓你觀摹。”
她的臉轟地一下爆紅,“呸,你不要臉!”
他嘿嘿直笑,“藍藍,去不去啊?有新鮮出爐的吻痕可以看,晚了,怕消了就看不到了哦!”
什麽跟什麽嘛!男生最無聊了。
當時的所有甜蜜和期待,都悄然化為成長立世之後,她情路上的叢叢荊棘,她總也無法越過的坎兒。
不過一夜,還在大家都幸福浪漫的白色情人節,她堅守多年的堡壘,終于崩塌了。
恰時,房門響起。
“開門,蕭可藍,你關裏面做什麽?開門——”
門外,向予城頗為不耐地扒了扒頭發,搞不懂這小妞兒又在做什麽。衣帽間是全封閉式的,難道她以為從這裏就能偷溜出去?!
突然,他憶起一件不快的往事,臉色轉沉,猛拍了幾下,扭不開門把,怒火遽然高漲,回書店拿了櫃子裏的槍,臨到頭又猶豫了一下,別在腰後,抱起走廊邊上一米高的大理石花瓶,用力砸下門把。
唏哩嘩啦一片劇響,花瓶破了一半。
男人狠力一踢,房門終于開了。
“蕭可藍——”
千萬不要給他玩什麽自殺的蠢事兒,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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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向大少的心魔出來啦!哈哈哈,鼓掌撒花,更精彩滴還在後面喲!
我家女兒絕對是很聰明滴,大家不要只看表面,要結合她的言和行來揭露她的本質,嘿嘿嘿,那啥,這個秘密俺要結文前才會透露,現在大家看出來多少算多少吧!
1 033.你還有我(高高高高高)
那時,向予城站在大床邊上,看着一室狼籍,腦子裏閃過很多片斷,都抓不住,最後全部彙聚成床單上那片醒目的褐紅。
他是被氣得差點失控了,但也意識到這是典型的關心則亂,他需要冷靜一下,調整回狀态,更理智地處理當前一團亂的問題。
看着這團意外到讓人像掉進火星世界似的處子之血,有了那麽點兒頭緒。以他生長的環境,女人13歲破處的比比皆是。就算在普通人的社會裏,像藍藍這樣25歲仍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應該算是瀕臨滅絕的動物了吧!
即算說出去,四小那夥兒多半會嘲諷調侃一番,但做為當事者的男人他自己,仍然不可免俗地覺得很自豪很滿足很得意。
從頭到尾,她只屬于他一個人。
對于喜歡的女人,沒有男人不會為這樣的事實激動。
何況,對于已屆爾立、千帆過盡,像他這樣經歷的男人,不啻是一種天上掉餡餅,不比那個更強勁數倍的意外驚喜。
但若是反過來站在藍藍自己的立場,她跟那渣男交往時間應該不短,都沒輕易獻出自己,其中必有原因。她在這種良家婦女多為不恥的情況下,失去保護多年的貞操,反應激烈,不算過份。
向予城迅速做完心理建設,嘆口氣,決定回頭繼續跟小笨妞兒溝通溝通。哪裏知道,這妞兒居然給他玩全封閉密室游戲,害他想起少年時的鄰居小妹被混混強爆後,關廁所裏上吊自殺的不堪回憶。
怒痛交加之下,他居然還能顧及她罵他“黑社會”時的恐懼表情,怕槍聲吓到她,撐着手臂傷口又開裂,把門砸開了。
“蕭可藍——”
大門一開,立即摁亮所有的燈,第一眼掃向天花板,沒人,心落回了胸膛。
嘩啦啦一片響,從衣櫥裏傳來,他沖過去一看,登時被一口氣卡住喉嚨,怒火扭曲了一下,嘣地一聲消散掉。
這小笨妞兒,到底在幹什麽蠢事?
挂滿了滿滿一排襯衣外套的立櫃裏,橫杆滑落,所有衣服全落成一堆,此時正一聳一聳的仿佛有了生命。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條細白小退正支在外面,它連着的那上半截身子全埋在黑白衣堆裏。
他衣服雖不多,但冬天的毛料大衣、毛料西裝、綴着鑽石的襯衣數十件壓在一個不足百斤的小女人身上,那份量也不輕。
“藍藍……”
這頗為滑稽的一幕,讓他好氣又好笑,先前陰霾也一掃而空,蹲下身想把小人兒給拯救出來。
哪知他這一叫,衣堆裏的女人不退反進,居然倏地一下往裏鑽着連最後一截雪白小退兒也不見了。
“蕭可藍,你以為幾件衣服就可以救你了?”
“你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她往前拱,他跟着走。
“這衣帽間就十來米,你要爬到哪裏去?”
“走開,不要……咿管……”
末尾破碎的泣音,讓心一揪,緊接着吸啦啦的一個抽鼻子聲,他就心軟成泥了。
“藍藍,剛才……我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感冒還沒好全,快出來吃藥。”
“不……”臭黑社會,現在又扮熊家婆,假好心。
“藍藍,你別害怕,之前我只是逗你玩兒。你公司老總,還有你同事王姝,都知道你在我這裏,我要真殺了你,光憑你老總的媒體關系,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對不對?”
他又試圖以理相通,拱動的衣堆稍稍停了一下,他剛想伸手拿掉上面的衣服,下面的人又激動了。
“不,你騙人。”
想當年,那麽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人眼前,那些該死的黑社會仍然逍遙法外,警察政府都拿他們沒法兒。那還只是一個地方老大,以他整個歐亞黑道老大的身份,要封住老編和姝姝的口更容易了。
總之,黑社會都是披着人皮的狼!
“藍藍,你別爬了,就快到……”
“頭”字未及出,砰地一聲重撞響起。
他的忍耐也到頭了,立即拿掉她頭上兩件大衣,想把人挖出衣堆,她的腦袋就先鑽了出來,再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像他的心,高懸不下了。
果然,她又是一臉鼻涕眼淚,看到他時,大眼裏蓄着的兩汪水遲遲不落的模樣,就像在帝尚大廈前看到她時。
從和母親逃到國外那些年到回國,他經歷多少大風大浪、人情冷暖、詭谲拼殺,他見過多少名媛豔姝,從不相信什麽一見鐘情,也從不乏嬌媚情人相伴。可是這麽多年過去,卻只有這兩顆委屈堅韌的淚珠,真正落進了他心裏。
“藍藍……”
“不要碰我!”
她顫聲一喊,狠抹了一把臉,把懦弱的像征都抹掉,抱着一堆衣服做擋将牌似地往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