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了。”
“你該不會認識許永生他爸吧?”
“不是,我說的這是個女人...”
“女人?”
“嗯,一個長得很漂亮,唱歌很好聽的女人。”
“老陸?!”
“你別急,我那麽大歲數沒結婚,就為了等你呢?我說的這女人,我和她什麽都沒有。”
“那你...”
“那女人姓莫,叫莫子軒,他還有個弟弟。當時我家和她們家住的很近。莫家的這一雙兒女都挺有才,後來他們好像舉家遷去國外了。莫子軒後來歸國成了美聲歌唱家,當時還紅過一陣子,不過後來好像嫁給了一個鋼琴老師,叫許展鵬。永生也姓許...那我推斷得應該沒錯,他就是莫子軒和許展鵬的兒子!”
“那後來呢?”
“哎,死了。”
“誰死了?”
“車禍,莫子軒和他丈夫一起出的車禍。”
“夫妻倆都死了?”
“嗯,”陸浩宇轉頭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但那場車禍并不是一場意外...”
“什麽?”喬惠驚訝地看着丈夫,“你怎麽知道?”
“小惠啊,我曾經是警察...就負責調查這個案子...”
作者有話要說:
☆、陷阱
金賢重在夢裏面掙紮了很久,一推亂七八糟的人鬧哄哄地圍着他轉圈,他就像個任人宰割的小動物一樣可憐巴巴地呆在人群裏。然後天上飛過一架直升機,上面的人扔下了一條繩子,他如同在水中撲騰已久的溺水者遇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穩穩抓住繩索。正在奮力向上攀爬的過程中,繩子另一頭的人卻突然放了手......
啊~~~~
金賢重一身冷汗睜開雙眼,什麽見鬼的夢,真扯淡!但更加扯淡的是他所處的環境和...身邊的人。金賢重覺得他一定還沒醒,他甚至想閉上眼睛再醞釀一下睡意,但是太陽穴突突地跳着,疼痛讓他無法再次入夢。猛地坐起身,身邊的人眉頭瞅着翻了個身,女人?!
金賢重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寸縷未着,而身邊這個女人他還認識。高恩雅這個他做夢都想離得遠遠的女人就這樣明目張膽得躺在他身邊?!他腦袋裏急速搜索有關昨晚的記憶,只記得他是去參加高恩雅的生日聚會。和高大小姐的一群名流加名媛好友一起吃飯之後就去了KTV,他還唱了歌本來要提前借口先走,卻又被拉回去喝了不少酒。然後就是去衛生間,再然後竟然沒有任何印象了......
金賢重抱着自己的衣服跑去浴室,在浴室鏡子中看見自己淩亂的頭發和青色的胡渣,自嘲着沖鏡子裏的人笑了笑,金賢重你完蛋了!
等他穿戴整齊從浴室中走出來時,高恩雅已經醒了。
“睡得好嗎?”高恩雅雙手将長卷發攏起來,這姿勢對于其他男人來說可能是致命魅惑,然而金賢重只是木然得看着她的臉。
睡得好嗎?你倒是很悠閑自然啊。可是這他媽算什麽?看起來似乎兩廂情願的419啊?
“我不記得昨天的事兒了。”金賢重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然而眼神卻空茫地越過她盯着牆壁上的抽象畫。“如果冒犯了那真的很抱歉。”
“哈,哈哈哈哈哈...”高恩雅愣了一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賢重,別那麽嚴肅嘛,現在什麽年代了,不過是大家喝多了酒,酒後神志不清什麽都可能發生的。”
金賢重實在不想再多呆一秒,這女人心機太重,他就是個掉入狐貍陷阱的傻公雞!高恩雅的話滴水不漏,仿佛這次普通的419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需要太記得。然而他心裏清楚地很,後續陷阱會更精彩。
“我先走了。”金賢重說完轉身。
“賢重,”高恩雅溫柔地開口叫住了他,“你昨晚一直喊着‘永生’。”
果然......
“是嗎?”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永生’是個男孩子吧?”高恩雅輕輕站起身,身上裹着一件薄紗浴衣,“他是上次我在你生日宴上見到的那個穿白西裝的男孩?”
“是。”金賢重心道,裝什麽啊,明明清楚地很還在這兒演戲。
“在你身下躺着的是我,而你卻喊着另外一個男孩的名字...”高恩雅特意在‘男孩’兩個字上加重的發音,“我其實很喜歡你的,賢重,不如我們試着...”
“高小姐...”金賢重打斷了她繼續說下去的話,并未轉身,“剛剛是你自己說的,這個年代什麽事都會發生,419也好,喜歡男人也好,都是很平常的。你既然聽到我喊的是誰的名字,你也應該明白我就算身體出軌,精神也還是愛着他的。所以對于昨天的事,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都會盡全力為你完成,除了和你這一起這一條辦不到,其他條件你随便提。”
“...好...”高恩雅望着他決絕的背影露出了笑容,輕輕開口“想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金賢重回到位于海韻路的公寓中,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從頭到腳用冷水沖了一遍,3月份用地下水洗澡實在太考驗人了。但他不想開熱水,兜頭而下的冷水讓他在寒顫中理清了亂七八槽匪夷所思的遭遇。
生日聚會就是個早就計劃好的巨大陷阱,目的就是要引他入甕。高恩雅是高老頭的嫡親孫女,高老頭在商界和黑道都是出了名的老狐貍,這基因遺傳的真妙啊。那麽抓住他到底想幹什麽?想要金氏股份?想要軒轅勢力?的确,如果金賢重和高恩雅結婚那麽對于高飛創世和金氏來說都是一樁百利而無害的買賣。高恩雅對他情真意假他不在乎,他心裏只有許永生,但若是不從的話,高飛創世在金氏和軒轅上動手腳,那麽老爸就翻身無能了。
此時他真希望自己不是什麽金家少爺,也不是黑道公子,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無所顧忌的相愛。然而他不是,他有太多需要考慮到的東西和人,他不是小孩子了,他需要為金家,為軒轅盡自己的力量。因為他姓金,他是金嘯鳴的兒子。
***
“數清楚多少粒了嗎?”
金亨俊愣了,擡頭看着對面坐着的人才想起來今天一個寝室的赫宰和他一起吃午飯。低頭看着碗裏被自己扒拉地面目全非的米飯,嘆了口氣。
“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最近。”赫宰吃了口飯,囫囵不清地問“失戀了?”
“...我還沒戀呢,談何失啊?”
“你這個狀态就是失戀的完美演繹啊。”
赫宰剛和熱戀的女友分手,據說是因為女友劈腿,但是分手是他提出的。他可以忍受女友撒嬌潑辣耍無賴,但絕不能忍受女友在和他談着的同時還和另一個人藕斷絲連暧昧不清。
“你不要自己剛失戀,就覺得全世界人都是和你同病相憐的好不好?”金亨俊微弱地反駁着,但聲音聽起來實在有氣無力。
“我那不叫失戀,那叫回頭是岸,迷途知返懂不?”
“我應該是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去的岸了...”金亨俊的狀态實在是堪憂啊,曾經活力四射的系草如今竟如此萎靡不振,感情這東西太傷人啊。
“表白被拒了?”赫宰不太确定地開口問,如此帥氣逼人的金亨俊會遭到女生拒絕有點不敢相信。
“不是...”
“那是遇到騷擾的了?”
“不是...”金亨俊反應了一會兒,樸政珉對于他究竟算不算騷擾呢?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兄弟,哥們就算想幫你也無從下手啊。”赫宰無奈的喝了口湯,然後皺着眉頭吐了出去,“靠,咱們食堂又把刷鍋水當湯賣了...”
“赫宰,你說...一個和你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的人,突然有一天跑來和你說,他喜歡你,喜歡很久了。而你又不是特別反感,竟然還有點竊喜,那這算什麽事兒呢?”
“我也喜歡他呗...”赫宰随嘴出溜出一句,感覺不太對勁,“嗯?有這樣的人和你表白啊?哇,這女孩很勇敢嘛,暗戀你那麽久?你既然不反感就和人家處處呗。”
要是女的就不愁了,金亨俊心想。
“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喜歡他,對他是怎樣的感情,是一種從小在一起的依賴信任習慣,還是真的是那種感情。”
“處處就知道了,感情的事兒往往是當局者迷。”赫宰把飯推到一邊,認真地說,“我以前也暗戀過一個女孩,每天放學都跟着她後面陪她回家,看着她上樓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才心情愉悅的原路返回,我家當時和她家是兩個方向。”
金亨俊沒想到痞了吧唧的赫宰竟然也曾經是個溫柔癡情小種子。
“有一天放學那女孩突然回頭看着我,問‘你幹嘛總跟着我啊?’,我當時心裏特別突突,感覺一張嘴心髒就能從嗓子眼蹦出來。我就那麽傻逼一樣站在她面前一個字不說。她笑了一下轉頭走掉了...”
“第二天我上學去就聽說她轉了學,家裏搬去外城了。我不知道那女孩當時回頭問我的時候是什麽心理。她究竟是讨厭我?還是想和我說她要搬家轉學了?我那還未開始就夭折的初戀一直在我心底,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我常想如果當初不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如果大膽開口說‘我喜歡你’,那麽會是什麽結果呢?”
“你現在還會想她嗎?”
“我已經不太記得她究竟長得什麽模樣了,就還有個模糊的輪廓在腦海裏翻滾。但是當時喜歡她的那種心情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所以,我和你說這些的意思,就是讓你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來了。有些感情你可能不是特別确定,但一旦開始你就會知道這個人對你有多重要...”
“......”
“哎,亨俊,你去哪兒啊?”
“抓我的真愛去!!!!”
作者有話要說:
☆、煎餃
金亨俊風馳電掣般跑向金融經濟宿舍樓,在書澤校園中掀起了軒然小波。一個長得玉樹臨風白淨俊秀的系草級人物,跑得大汗淋漓非常毀形象當然也很賺人眼球。
金亨俊只顧着玩命奔跑,卻沒有做好完備的心理建設,究竟該怎麽開口?之前樸政珉聖誕夜表白後至今已過去快三個月,以前過年大家都會在一起哈拉瘋玩,然而今年金亨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起了标準宅男。他不知道自己此時該用什麽表情面對樸政珉才是最好。
到了419門口,敲過門之後,心裏那份忐忑愈加強烈,他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如此莽撞,他甚至在心裏悄悄祈禱419最好沒人。
樸政珉下午四點才有課,昨夜瞪着天花板思緒翻飛一整夜,他已經失眠很久了,金亨俊是他的心結。迷迷瞪瞪到早晨,申東熙和李晟敏都相繼出了宿舍,他才算是支撐不住睡了過去。中午是被餓醒的,饑腸辘辘然而他不想動,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正嘴裏叼着根快燒到屁|股的煙狂敲鍵盤。
“我靠。”樸政珉剛一動,長長的煙灰就落在了電腦鍵盤上,“門什麽時候鎖上的?”
“我說你們怎麽也不...”樸政珉後面的‘帶鑰匙’三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看見金亨俊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怎麽...來了?”
“不歡迎我?”金亨俊這句開場白還挺鎮靜的,其實他腦海中正在急速翻轉,小心髒也歡快得蹦着,他幾乎都有點不太記得自己幹嘛來的了。
“......”樸政珉沒接話,只是讓開了位置讓他進屋。
金亨俊進屋之後才擡起頭仔細看了看樸政珉的臉,以前他就不胖,不過一個寒假竟然瘦的下巴都變尖了,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有點揪得難受。
“你怎麽瘦那麽多啊?”
“減肥呢。”樸政珉拿了一個猕猴桃剝起來,“現在瓜子臉當道,我不趕緊趁年輕減肥,等年紀大了,喝純淨水都長肉。”
“你以前就正好...”金亨俊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他感覺自己說什麽都不太對勁,面對曾經無話不說的死黨他竟然緊張得一說話就差點咬舌頭。
“給。”
金亨俊接過樸政珉剝好皮遞過來的猕猴桃,眼眶就濕潤了,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亨俊?”
“嗯?”
樸政珉走上前摸了一下金亨俊的腦袋,笑了“至于麽?又不是小孩了,一個猕猴桃就感動哭了?”
下一秒,樸政珉臉部的笑就僵住了,身體也不受控制地一同僵硬,金亨俊攔腰抱着他,腦袋頂着他胸膛,哭得肩膀微微顫抖。
“我可能...也許...真的...有點喜歡你。”金亨俊哽咽着說完一句并不完整的話,心裏突然亮堂了很多,終于說出來了。原來把秘密藏在心裏真的是件挺痛苦的事兒,樸政珉喜歡他那麽多年,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天哪,我的天哪!”
金亨俊擡起頭,眼睛微紅更像個兔子了,“你這...是什麽反應啊?”
“是懵了的反應,高興地懵了!”
“傻|逼。”
樸政珉把金亨俊手上的猕猴桃一扔,“哎,還沒吃呢,浪費!”金亨俊望着垃圾桶裏可憐兮兮的猕猴桃心痛無限。
下一瞬間,肩膀被樸政珉大力掰正,金亨俊被迫和他眼睛對着眼睛做無語凝噎狀。真的很近,特別近,金亨俊能清楚地看到樸政珉望着他的眼神,眼中有彌漫積聚起來的霧氣。
直到樸政珉吻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心裏感嘆着‘睫毛竟然那麽長’......
宿舍裏很安靜,午休時間連走廊裏腳步聲都能清晰傳來。金亨俊有點腿軟,一下子沒站穩倒在椅子裏,樸政珉順勢壓了過去。他想站起來,可是無奈力量懸殊,被死死困在人和椅背之間。金亨俊放棄抵抗,也沒做什麽回應,他此時就像個腦子裏全塞滿破布條的稻草人,思維什麽的早就不知道上哪散步去了。
樸政珉這次沒有像聖誕夜那晚溫柔地淺嘗辄止,貼個嘴唇見好就收。
樸政珉嘴裏帶着淡淡的煙草味兒,金亨俊有點呼吸不暢,正想是不是該推開他的時候,宿舍門哐地被推開繼而又哐地一聲被關上。他們都被吓得停止了動作,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樸政珉還是保持着一條腿跪在椅子邊緣,另一條腿支在地上的高難度接吻姿勢,聽到門聲的一霎那将臉埋在金亨俊的肩窩裏。
金亨俊也快崩潰了,這都是什麽倒黴命啊,這種時候門竟然沒鎖?他真想擁有讓人瞬間失憶的超能力,這樣就能逃脫這種尴尬地悲慘狀态。他閉上眼睛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總之他是無辜的!
申東熙的聲音響起來,“我說,你們倆玩得這是哪一出啊?新游戲?”伸手拍了樸政珉後背一掌,“起來吧俠士,難道需要我回避一下,你們繼續?”
“不要。”
“不要。”
兩人異口同聲,樸政珉站了起來倚在桌邊,金亨俊還是坐在椅子上沒動。他們三個此時此刻的場景特別像掃黃打非的刑警正在審訊剛抓獲的非法人員,當然如果除去申東熙手上的那盒煎餃會更好。
“東熙哥,能把那盒餃子先放下嗎?”樸政珉有點擔心等會兒申東熙會不會一個沖動把整盒煎餃都扣他臉上。
“你們也太奔放了點吧?”申東熙放下餃子,轉過身,“也不鎖門,幸虧進來的是我,要是其他寝室的人看見了這事兒可怎麽說啊?”
“東熙哥...”
“你們這是...在談戀愛?”
“沒。”
“沒。”
“唬我呢?我都看見你們...”申東熙嘆了聲,“算了,我不覺得這事兒太震驚,只是別人不一定這樣想,在學校裏面傳開的話,你們都得被開除知道麽?”
“謝謝你,東熙哥...”
“好了好了,就這一會兒都叫我三聲哥了,平時沒見你們嘴那麽甜,放心,老子絕對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申東熙拿上那盒煎餃,“我去隔壁417順個醬油醋,你們自便吧。”
“......”
相顧無言幾秒之後,樸政珉拉了金亨俊一下,“走吧,中午沒吃飽吧?”
“根本沒吃。”金亨俊開口,“你怎麽知道啊?”
“你眼珠子都快黏在東熙哥那盒煎餃上面了,”樸政珉打開衣櫃翻出衣服套上,“去吃什麽你選吧。”
“煎餃。”
***
喬惠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老公竟然會有那麽驚天動地的秘密,他們是在甜點培訓班相識的。她是個南方姑娘,在D城讀的大學,畢業後沒從事本職工作,反而大膽地想要實現兒時的夢想,開一個屬于自己的蛋糕屋,不需要太大的空間,只要溫馨典雅,有回頭客就行。
陸浩宇的父母都不在了,三十多歲仍然沒穩定工作的單身男人讓人有點敬而遠之,但喬惠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不顧父母反對和他結了婚。有了陸澤之後,遠在南方的的父母也就不再那麽堅持了,只要女兒幸福美滿,其他的都不強求了。在喬惠心裏,陸浩宇就是個勤快老實體貼溫柔的好丈夫好父親,如今面對這種事實讓她一下子根本轉不過彎兒。
刑警?那是個很崇高令人向往又危險系數高的職業,陸浩宇,結婚五年之久的丈夫曾經是刑警?
看着陸浩宇翻出多年前的相片,喬惠終于相信這不是一個玩笑。照片中陸浩宇身着警服,年輕的臉龐陽光帥氣,連笑容都是自信飛揚的。那麽一個正直壯年前途一片光明的刑警隊長怎麽會突然棄槍從文,甘願做回普普通通的市民?這和當年那場看似意外車禍的案子有着怎樣千絲萬縷的關聯?陸浩宇沒有細說,他早已不想再談及十幾年前的過往,許氏夫婦案件的真兇有着不可估量的強大背景和實力,警察局也完全在他掌控之中。他區區一個小刑警隊長能有什麽力量來與之抗衡?
他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更不想在一群道貌岸然所謂正義之士手下做個傀儡,于是選擇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只想你幸福
金圭鐘下班回到家徑直去了書房,最近狀态一直不好,很多病人的資料也沒有詳細分類細看,拖了那麽久實在不像他的處事風格。
剛把公文包放下,眼角餘光掃到牆邊的酒櫃,裏面都是他平時搜集來的各國年份不同的經典紅酒葡萄酒。有多少瓶,每瓶的年份甚至怎麽得來的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然而,只一眼,他就做出準确判斷,少了兩瓶。一瓶是澳大利亞産的Show Reserve Chardonnay,另一瓶則是法國産的 Ges Duboeuf。家裏打掃的下人不可能敢動主人的東西,尤其是少主人十分喜愛的珍藏。
金圭鐘松了松領帶,看了一下時間,轉身出了書房。
許永生近來除了去學校上課,其他時間都和金賢重在一起,或者去旺德福看陸澤,按理說這個時間不應該在家裏。
金圭鐘喊來下人,“永生少爺今天回來了嗎?”
“下午就回來了。一直在房間裏。”
“嗯,下去吧。”
金圭鐘輕輕轉動門把手,沒鎖。床上很整齊,但屋子裏彌漫着濃濃的葡萄酒香氣。許永生躺在地毯上,似乎睡着了,金圭鐘快步走進去查看。兩瓶酒一滴不剩,空酒瓶和空杯子随意扔在地毯上。許永生平時雖說不是滴酒不沾,但一杯倒的酒量還是衆所周知的。偶爾吃飯需要喝酒也只是微泯幾口,像今天這樣可以稱之為酗酒行為的事兒,還是頭一遭。
金圭鐘把人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去浴室洗了一條熱毛巾,給許永生擦了臉和手。然後蹲下來收拾酒瓶的時候,不經意瞥見床下露出了幾張照片的一角。他伸手把照片拿出來,等到看清上面的人時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靂順勢而下。
他終于理解了許永生今天的行為,這樣明顯而直白的背叛別說許永生,就連他都會抓狂。
金賢重,我自願退出給你機會,而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寶貝。你不珍惜,我還會心疼。金圭鐘在心底狠狠鞭笞了金賢重千百遍,他在想,他不應該輕易放手......
許永生輕哼出聲,酒勁正盛,似乎頭疼的厲害。金圭鐘跪在床邊看着床上的人,伸手把許永生淩亂的發絲理順,撫|摸着他微醺紅暈的臉。
許永生好像睜開眼睛看了看,但沒出聲,實在喝太多了,已經不能夠清楚判斷眼前究竟是誰。
金圭鐘俯身上前吻了一下許永生的側臉,見他沒什麽反應,就滑向嘴|唇......
許永生醉得亂七八糟,臉頰嘴唇不斷游走的柔軟物體擾得他更加混亂。雙眼微睜卻什麽也看不清,腦袋裏好像有架直升機嗡嗡盤旋,耳鳴心悸所有不良症狀接踵而至。他伸出雙手拍了拍在臉上搗亂的人,圍繞他的不是金賢重熟悉帶着淡淡青草香的氣息,好奇怪?!他想掙紮可是無能為力,胳膊腿都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又過了好一會兒,金圭鐘放開了許永生,用手描摹着心愛人的眉眼輪廓。
許永生似乎反應過來一點,想起身下床,但卻被金圭鐘阻止。“別動,你醉了,睡一會兒吧。金賢重我會去找他。”
許永生一聽到金賢重的名字就更安靜不下來了,他心裏一急就掙紮起來。金圭鐘扶着他肩膀安慰,“你不要這樣永生,什麽事都等你酒醒了再談。”
“嗚...”永生口中嘤唔着什麽根本分辨不出來,只是一味手腳并用推拒着金圭鐘。
混亂之中不小心壓到放在褲兜裏面的手機,許永生把金賢重的號碼設為快捷鍵1,所以當金賢重按了接聽鍵并且喂了幾聲之後,許永生都毫不知情。
“永生?”金賢重莫名其妙地聽着許永生嘤嘤嗚嗚了半天,感覺十分不對勁兒,緊接着聽筒裏傳來金圭鐘的聲音,金賢重才像踩了地雷一樣沖出了公寓。
車速開到最大,闖了三次紅燈之後開到了金圭鐘家小區。
下人在一陣催命般的門鈴聲之後打開了門,“先生,您找誰?”
“金圭鐘在嗎?”
“少爺他...哎,先生,您等一下...”下人的話沒說完,金賢重就徑直闖了進去。
“許永生的卧房是哪間?”
下人帶着猶豫伸手指了指裏面的一間房,金賢重快步跑過去并用腳踹開了房門......
早在金賢重瘋狂按門鈴的時候,金圭鐘就聽見了,但他沒動。
金賢重站在房間門口,看見許永生靜靜躺在床上,似乎處于半睡半醒之中。金圭鐘規規矩矩坐在床邊的軟椅上,沒有任何越矩行為。
“金先生,不知這算不算私闖民宅?”金圭鐘眼中含笑輕輕開口道。“黑道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黑道也總比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強得多...”金賢重看了一眼床上迷糊的許永生,“我要帶走永生。”
“不僅私闖民宅,還要強擄酒醉之人嗎?”
“少跟我玩正義與反正義的游戲,你随便動我的人,這筆賬我還沒功夫和你細算。”金賢重幾步跨上前欲抱起許永生。
“真是好笑,這裏是我家,永生也住在這裏。怎麽就成了你的人?”金圭鐘按住他的胳膊,繼續不溫不火道。
“金圭鐘,我本來為你準備了一頓揍,不過現在我只想帶走永生,放手!”
“你憑什麽?”金圭鐘站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疊照片,摔在床上,“你有什麽資格帶走永生?”
床上散落的照片上是五星級酒店高檔卧房,床上的人是他和高恩雅。這種照片顯然是偷拍,用高倍相機遠距離拍攝,但具體怎麽來的,又是受誰指使,他不能确定,也不想費精力去推測。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向許永生解釋清楚。其實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不過是狡猾敵人精心布下的天羅地網。
“是非曲直,你也無權幹涉永生做決定。”金賢重抱起床上醉酒的人,頭也沒回輕聲道“如果他不肯原諒我,那麽等他清醒之後,打我一頓,罵我一頓都随他,他想要回來,我也不會阻攔。但是現在,你阻止不了我帶他走。”
“你最好不要再讓他哭,”金圭鐘望着金賢重懷裏的人,“他不能再承受過多的痛,能開口說話已經是個奇跡。”
“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那麽你把人搶走我都不會還擊。”
金圭鐘無力地胯下肩膀,他始終是個輸家,許永生心裏的人是誰他很清楚,許永生為誰酗酒他更無法逃避這個事實。但如果在得到許永生與許永生幸福之間做選擇,他會選後者。
作者有話要說:
☆、別玩我的感情
許永生是在熟悉的青草氣息包圍中醒過來的,柔軟舒适的枕頭被褥統統帶着金賢重的味道。他心情很好睜開眼睛,看見面前坐着的人時吓了一跳。
“你...眼睛...”許永生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金賢重的眼底,“熊貓?”
金賢重從椅子上站起身坐到床邊,床墊陷下去一塊,許永生輕輕彈了一下。“永生...”金賢重抱着他,很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傷害自己。你可以用一切最狠的招對付我,請你不要用傷害自己的身體來懲罰我...”
“你...怎麽了?”
“我不能說自己有多麽清心寡欲,但至少我不是個混蛋,我對自己選擇的人一定會負責到底,我沒做過那樣的事兒,你信不信我?”金賢重說話的時候下巴在許永生肩膀輕輕磕碰,微疼。
“流氓!”許永生推開金賢重,帶着怒色,“你見異思遷,看到美女就忘了我。如果你根本不喜歡男人就不要玩我,我只是個普通人不值得你下那麽大力氣兜圈子玩我的感情!...你認為,我會這麽說嗎?”
“...永生?”
“我當然知道你的為人,我昨天就是突然想喝酒了。那個照片不過是我趁機偷圭鐘酒的借口而已。”許永生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不像是在開玩笑,“圭鐘的那些葡萄酒可是他的命根子,我平時只有看的份兒,本來我就是想一種嘗一點,沒想到喝上了瘾,所以就...喝光了。後勁真大,我連直線都走不出來,只好在地上随便一躺,看來昨天你們都以為我借酒澆愁了吧?”
“我還差點賞給金圭鐘一頓精心準備的胖揍,可看到你那樣子,我心裏就亂了套...”金賢重知道永生沒有相信照片上的事情,心裏放松了下來,“那些照片...”
“都說我相信你啦,不用解釋。”許永生下床穿拖鞋,“要不,你給我做頓飯将功補過好了。”
“做飯?”金賢重眼睛本來就不小,因為驚訝瞪得更大,“我沒聽錯吧,最近我失眠總是幻聽。”
“我餓了,不想吃外賣,你給我做吧。”
“想吃什麽?”
“辣炒年糕吧,我小時候最喜歡的韓國小吃。”許永生眼睛晶晶亮地瞅着一臉為難的金賢重,“你會嗎?”
“...會!”會才怪呢,金賢重想不就是個辣炒年糕嗎,現學也來得及吧。“等着,我去買食材。”
“我去藥房買藥。”許永生邊往浴室走,邊說。
“你哪兒不舒服?”金賢重也跑進浴室,用手托起許永生下巴仔細研究了一下,沒發現他臉色有什麽不對。
“吃了莫名其妙的食物之後萬一拉肚子怎麽辦?”許永生拍開他的手,嘴裏含着牙刷含糊不清道,“得提前準備好藥才行啊。”
“......”
金賢重租住的公寓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獨自完成買食材的艱巨任務,但許永生一定要跟着。
“宿醉不難受嗎?”
“還好。”
“我自己出來就行,你還擔心我把年糕買成壽司麽?”
“我就是想體會一下和喜歡的人一起逛超市的感覺,很久沒有人特意為我單獨下廚了,全程跟蹤過過瘾。”許永生打開剛在藥房買的清涼油,塗了一點在太陽穴附近,輕輕按揉。
金賢重看着他的側臉,心裏突然有點酸。“我保證給你做一頓你此生難忘的美味年糕。”
金賢重站在超市一排貨架前發愣,無從下手。年糕的種類有好多,哪一種才最好?還有配料具體要放些什麽都不能确定。回頭看了一眼,許永生正在飲料區挑可樂,擡頭看見他然後莞爾一笑。
他回過去一個笑容,同時手伸進兜裏摸出手機,想了一會兒,撥給了樸政珉。他覺得自己打給樸政珉其實是個挺失敗的計劃,樸政珉的廚藝他實在不敢恭維。讀大一那會兒,有一次他發燒沒胃口,樸政珉用宿舍的電水壺給他煮泡面,結果硬生生把好好地泡面煮成了一鍋粥,還忘記放調料。
“金二少...”樸政珉歡快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似乎心情相當不錯。
“在學校啊?”
“沒有,擱外邊兒吃飯呢。”樸政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