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真的沒有教唆人去割斷許展鵬的剎車引擎?”
“我說沒有,你信嗎?”
作者有話要說:
☆、金亨俊的秘密
金賢重頂着售貨小姐怪異目光審視的巨大壓力,選中了一對男士戒指。樣式蠻普通的,也就是兩個銀色小圓圈,不知道材質還以為只是小孩子的玩具。
金賢重不喜歡複雜的樣式,什麽鑽石翡翠琉璃的,他覺得男人之間的感情就該簡簡單單,不應有那些繁瑣和憂慮。遇到許永生之前他不是個浪漫的人,不談戀愛更別提給心上人準備禮物,送花送戒指浪漫燭光晚餐這些橋段只會發生在電視劇中,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但是遇到許永生之後,他也逐漸往浪漫多情男主角的方向努力靠近了,會蜜語甜言,會讨好體貼,會為了逗愛人開心花心思制造浪漫。游樂園的驚喜,摩天輪上的意外之吻,雖然很多時候許永生比他要主動得多。
眼瞅着過幾天就是聖誕節,雖然這種外國人舉國歡慶的日子他以前從不留心,甚至過去好幾天他才會想起幾天前那是個什麽節日。金賢重接過包裝好的戒指盒子,結賬後再次在導購小姐意味深長的眼神中默默轉身離開。
金賢重給許永生打了個電話問他聖誕節想去哪裏玩,許永生沒加思索就脫口而出‘游樂園’。
嗯~~~看來那種一吻定情之類的地方果然很得人心。許永生如此斬釘截鐵的想要故地重游一定是想要再次感受彼此之間的濃情蜜意。雖然已經玩過了沒啥新意,但只要和許永生在一起,金賢重就很開心。愛情會令人智商降低,色令智昏是古人早就研究出來的定理。
***
“修好了沒啊?”
聖誕夜金亨俊的電腦卻出現了病毒性抽風症狀,趕巧鄭譽恩回了S城,樸政珉悲慘得加入孤家寡人的行列。金亨俊沒女朋友,室友們都見色忘義約會去了,就連金賢重都和許永生卿卿我我不見蹤影,丢下金亨俊這個可憐蟲。樸政珉心疼,不過這也是個單獨相處的好時機。于是出于對好兄弟的江湖道義和內心想趁機拉近彼此關系的樸大俠,正對着金亨俊這臺随時可能挂掉的小電飛舞手指。
“你技術過不過關啊?我怎麽瞅着那麽不靠譜啊?”
“不信任我你就換別人來,我的技術你還懷疑?”樸政珉嘴裏叼着根煙含混不清地反駁道,“一般人我還不稀罕搭理呢...”
金亨俊默不作聲拿着水果去洗。
滴答一聲,垂死掙紮的小電藍光微閃,屏幕上出現了金亨俊的硬盤小私藏。樸政珉驚得差點把嘴裏的煙給咽進肚子裏去。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般的驚天內幕,金亨俊這家夥硬盤裏面竟然藏着大量的GV?總共200G內存的硬盤如今僅剩下400多點M的剩餘。
“吃桃兒...”金亨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樸政珉還在考慮要不要采訪一下當事人的心路歷程,握在手中的鼠标不幸一抖,點中了最大化,于是整個小電屏幕就呈現出各種經典GV的列表。吃什麽桃兒啊?他現在就想遁逃!
“你幹嘛偷看我硬盤?!”金亨俊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幾秒之內轉換了好幾次顏色,大聲喊了一句“你窺探別人隐私這是犯罪!”
“窦娥都沒我冤屈啊,”樸政珉視死如歸地轉頭怒視金亨俊,“你他媽求我窺探我都不想窺!你說你...”
樸政珉看見金亨俊委委屈屈可憐的小白兔眼神,實在下不去那個嘴罵他。“你怎麽看GV啊?什麽時候開始的啊?”
“GV怎麽了?”金亨俊啃了一口桃子,坐在對面的桌子上。宿舍的床都在上鋪,下面雖然有椅子,但基本上形同擺設。因為這幫外表看起來光鮮的帥哥,內在實在敗絮啊,衣服褲子襪子亂七八槽推在各自椅子上,金亨俊和他們一比簡直賢良淑德得讓人想娶回家,至少他的衣服都乖乖呆在櫃子裏。“你就沒看過A|V啊,這不是很正常嘛?”
是啊,男人看個AV不算啥奇事兒,但你一正值青春大好年華血氣方剛的乖乖青年,不交女朋友,終日和男人混在一起,還竟然私藏GV?是GV啊,大哥!
“你該不會是...”樸政珉心髒突突地跳,不可能啊,金亨俊一直對于外界猜測他是GAY的事情耿耿于懷,怎麽會?
“不會什麽?”
“額...”樸政珉在心裏不停将自己笨拙的語言排列組合、組合排列,希望找到個不那麽直白的表述方法,無奈沒成功,“那個,你不是說自己不是...GAY嗎?
“是啊,”金亨俊理直氣壯的回答,“但我看A|V沒感覺啊...”
什麽啊?“我說,小亨俊,你年紀還小,除了V片還可以有其他選擇啊,比如三國水浒西游紅樓,比如聊齋搜神宮鬥穿越...你就是看金|瓶|梅我都能接受啊...”
“那都是我讀小學時候看的了。”
“......”
“你到底想說什麽呀?”金亨俊手中的桃子已經在樸政玟喋喋不休中進入五髒廟了,他跳下桌子抽出面巾紙擦了擦手,“好吧,你是不是懷疑我其實是個GAY啊?”
“我能不懷疑嗎?”
“是有怎麽樣呢?”
怎麽樣?還能怎麽樣!樸政珉欲哭無淚。自己費勁扒拉隐藏心意那麽久,不就是怕吓着這小東西嗎?如今,看似不成熟的人卻早已比自己開放好幾個級別,人家GV都看了好幾打了,自己還矜持個鳥|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喜歡
樸政珉瞅着面前一臉正氣淩然我自橫刀向天笑神色的金亨俊,內心一陣酸楚。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可言啊?他現在有種錯覺,自己就像個逼迫威脅共|産|黨|員交出共|軍秘密的日|寇土|匪。
他有點搖擺不定究竟該不該掏出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暗戀這種事情真不是人幹的,虐心虐身還他媽浪費時間。他和金亨俊好歹也是竹馬啊,兩小無猜!曾經也是同吃一碗飯、一杯奶茶兩人分,內褲都能輪着穿的親密關系啊。怎麽就那麽後知後覺,沒發現這小東西竟然有這等和自己莫名其妙不約而同吻合的興趣愛好?
他需要深深檢讨自己的粗心大意,但此時,他更需要向上天發誓他真的沒有趁人之危更沒有強迫騷擾良民,他就是忽然突發奇想,看着面前一臉天真爛漫小表情的人時,就恍惚間不經大腦地貼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四片唇瓣就緊密不分了。金亨俊沒有像所有爛俗偶像劇中女主角一般閉上眼睛享受溫柔帥氣男主角的甜蜜擁吻,也沒有如同預期那樣給他來個佛山無影腳或九陰白骨抓之類的猛擊。樸政珉在忐忑不安中睜開一只眼睛,吓了一跳,金亨俊就那麽瞪圓黑溜溜的眼珠盯着他,仿佛不知道不确定眼前這是個什麽物種。
樸政珉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他就那樣子好似被人點了全身的穴道一般不能動彈。其實他想說,樸政珉你丫好純潔啊,舌頭都還沒伸進去呢,就貼個嘴唇而已你心狂跳個什麽勁呢?
在樸政珉放開石化般極度震驚中的金亨俊時,他往後退了退,離得太近了都快變成鬥雞眼。他這麽稍微一動,金亨俊才像靈魂歸位一樣炸開了,“樸政珉!你剛才親我了?!”
“是...”樸政珉的小心髒忽的停跳了一秒,也就一秒,然後就萬馬奔騰胡亂蹦了起來。身邊沒有醋,要不然他都能抄起來喝一大口。然後他管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假裝鎮定的說道,“你剛才魂游天外了?”
“老子是被你震到了,你這種行為舉止等同于間接殺人你懂嗎?”
“那不能,我頂多算個猥亵流氓罪,殺人不至于啊?”樸政珉都沒想到他還能對答如流積極反抗呢,神奇!
“我說,”金亨俊顯然适應能力很好,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從剛才炸毛貓狀态恢複到小乖兔子的可愛形象,“鄭譽恩這個女朋友是不是太失職了?”
“嗯?”樸政珉一時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他們兩個接吻啊,當然如果那個貼一下嘴唇的行為算是吻的話,關幾百公裏以外的鄭美人兒什麽事兒?
“她竟然把你生生憋成了這樣?我是你兄弟啊,朋友啊,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兼死黨金亨俊啊,金亨俊,你睜大眼睛瞅一瞅,是我是我,是我呀!”
樸政珉被他軟綿綿的兔子音喊得想睡覺,說實話金亨俊是個乖乖男,無論多麽生氣發怒都不會像他和金賢重一樣爆發出難以抵擋的威懾力。當然知道是你,不是你我才不會輕易吻呢。他想說自己又不是個随便的男人,但想想還是算了吧,之前讀淩雲高中時候那如同N個足球隊數量的女朋友,哎,黑歷史無法輕易抹煞啊。
“我不是個靠欲|望支配的傻蛋,”樸政珉深呼吸了一下,打算好好和這個反射弧長到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小亨俊探讨一下情感問題。“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我為什麽做剛才那樣的事兒,我很清楚你是男人,我也是。接吻是為什麽?因為彼此喜歡,因為有愛懂嗎?鄭譽恩是我女朋友,但我們之間不是因為愛才在一起的,她心裏有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而我...咳...”
“你什麽?”金亨俊眼中波光流轉,期待無限地微仰着腦袋發問。
“我...”樸政珉前面解釋地挺順溜,仿佛在向他解釋一部剛放映過的電影劇情。但是,接下來這句是關鍵啊,這種基本和告白沒兩樣的話,說出來不知道金亨俊那單細胞的神經能不能夠理解消化?“我也有我真正喜歡的人,所以我才會吻你,明白不?”
“你這左一句喜歡啊,右一句愛啊,在一起啊,接吻啊之類的究竟要表達什麽啊?”金亨俊一臉愁苦勞動人民的憋屈樣兒。
“你不是看過那麽多經典GV嗎?怎麽這都不懂?”樸政珉幾乎仰天長嘯淚灑九州。“我高中數學物理一向在及格邊緣徘徊,但語文成績卻是嗷嗷領先啊,除了金賢重莫欣然沒人敢和我叫板。我那麽清楚無誤的表達你竟然不懂?”
“你能說得簡單點嗎?”
“我喜歡你!”樸政珉一口氣大喊了一聲,身體因為緊繃而運行不暢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閘門大開歡騰的朝着四面八方奔湧而去。冰涼的手腳感覺到一點溫度,這種事兒真折磨人啊,頂天立地玉樹臨風的男人也經不起如此折騰。樸政玟默默在心裏羨慕了金賢重一百八十遍啊,有許永生那樣心靈手巧,無師自通的貼心愛人真是太省事兒!
“喜歡...”金亨俊拿看外星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說“我?”
“嗯。”
“媽祖啊!”金亨俊大叫。“這怎麽回事兒?你給老子說清楚!”
“爺?”樸政珉有點想去撞牆算了,這還能不能讓人活了?“我說的還不清楚啊?你想我怎麽說啊?要不我用實際行動解釋吧?”說着就要動手解皮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金亨俊爆發出一連串的啊,樸政珉手一哆嗦差點把皮帶勒斷了。
嘤嘤~~~~金亨俊一下子跳上床,縮到角落裏面期期艾艾地哼哼。
“小亨俊?”樸政珉站在椅子上,伸手扒拉牆角的人,“怎麽了?你別整得我好像把你怎麽了似的行不行啊?我就是誠心誠意跟你告白,我喜歡你很久很久很久了。一直不敢說,怕你抽我。這不,今晚偷窺了你的小秘密,啊不是,不是偷窺,是無意當中看到了,天意啊。所以推斷你應該不反感這種事兒。所以我才...”
“......”
“你說句話行嗎?”樸政珉也不敢再亂動,免得被迎面一腳踹下去。“別讓我後悔說出來...”
“你讓我靜一靜吧。”角落裏蜷縮的人低聲說了一句,“我有點亂...”
作者有話要說:
☆、我舍不得你
許永生在落日餘晖的照耀下感受着帷幕空間熙熙攘攘的熱鬧人群,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有臉龐紅紅歡聲笑語的孩童,有大聲訓斥調皮孩子的年輕父母,還有躲在角落裏卿卿我我的甜蜜情侶。
人與人之間的相遇交往乃至組合成家庭,共同孕育屬于他們的愛情結晶,這是件蠻神奇的事兒。許永生有時候會想,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愛上了金賢重,是不是在自己還處于懵懂幼兒之時就注定了未來一步步前進的方向?
童年時那個蛋糕店櫥窗玻璃外的男孩,那種憧憬着吃一口美味蛋糕的期盼眼神,那樣一張耐看帥氣的臉以及在寒冷聖誕前夜街道上身着單薄衣服瑟瑟發抖的身體。那是金賢重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而這樣的形象伴随他度過漫長而又痛苦的成長過程。他沒有忘記過金賢重,沒有忘記過‘小賢哥哥’,他不明白為什麽只是一面之緣的普通人,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停留在他記憶深處那麽久?
金賢重在不遠的地方看着在夕陽包圍下仿佛鍍上一層金色光芒的男孩,淺栗色的短發安靜服帖,襯托出主人的白皙面容。不知道在想什麽心事,能看到男孩嘴角微微翹起,許永生長得很漂亮,笑起來嘴角是向上揚起的。一般人笑的時候,嘴角是平行扯向左右兩邊的,甚至有的人還會向下壓下去比哭還難看。許永生身上有一種致命吸引力,至少每次見到時,金賢重心髒跳躍的頻率會大幅度呈現遞增趨勢。
“想什麽美事兒呢?”金賢重從側面繞道許永生身後,将雙臂從他腰間穿過,在其腹部輕輕交握,下巴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輕輕在其耳邊吹着氣詢問,“我來了很久你都沒發現?”
“是嗎?”許永生将手覆蓋在他雙手之上,金賢重的身體立刻如通電般抖了抖,真沒出息啊,“我在,聽人們的聲音...”
“聲音?”
“嗯,每次當我想要在吵雜的環境中聽清我想要的聲音,我就會讓心安靜下來,這樣就能聽到很多很有意思的對話。”
“你還...有這種能力?”金賢重轉頭看着他的側臉,距離很近,許永生微卷的睫毛都一根根清晰可見。
許永生把臉轉向他,“也許,是因為我很多年都不能開口的緣故吧,聽力會變得比常人靈敏許多。”
“原來我家寶貝是個順風耳...”
“傻蛋。”許永生斬釘截鐵給金賢重定下了屬性,雖然不是啥好稱呼,但從許永生口中喊出這聲‘傻蛋’,卻讓他美得找不着北。
“傻蛋有禮物送你,”金賢重笑嘻嘻地把右手握拳舉了起來,在許永生眼前晃了晃,“先把眼睛閉上...”
“什麽啊,神秘兮兮的。”許永生小聲嘟囔着但還是非常配合地閉上眼睛。左手被金賢重輕輕擡了起來,一個涼涼的類似金屬的物體被套在了無名指上......
“醒來吧!美人兒!”金賢重在許永生耳邊打了一聲響指。
許永生舉起自己的左手,看見銀色小圓圈的時候笑了,酒窩也躍然于臉側。
“喜歡麽?”金賢重攔着他的腰,“我對于挑這些東西沒啥心得,不過簡簡單單我很喜歡,你呢?”
“喜歡死了... ”
“這麽給面子啊,乖~~”金賢重摸寵物似的摸了摸許永生的腦袋。
“你的呢?”
“在這兒呢,”金賢重把手伸進褲兜裏,掏出另一只戒指,“就等着寶貝親手給我套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許永生接過戒指給金賢重套上去,金賢重看着他虔誠仔細的動作,心裏一陣柔軟差點忍不住抱着他親一口。
“我會對你負責的。”許永生認真而嚴肅地看着正陶醉無限的金賢重,開口吐出幾個字。
“寶貝,我愛你。”
“我想坐那個...”許永生沒回答他,指了指遠處,金賢重順着他手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旋轉木馬。
許永生在木馬上起起伏伏,金賢重站在外圍沖他揮手,臉上是一貫的招牌式微笑。有幾個女孩子不斷投來神秘莫測的目光,身邊有男朋友的女孩眼神也不停在金賢重和他之間掃來掃去。
金賢重被掃視地渾身不舒服,但還是面帶微笑深情凝望木馬上的許永生。許永生反而挺自在的,眯縫着漂亮的丹鳳眼,享受着木馬旋轉時風從耳邊刮過的觸感。
曾幾何時,小小的孩童坐在大大的木馬上,咿呀歡呼着‘快跑’,疼愛關注的目光來自爸爸和媽媽。時光是個調皮的孩子,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如今他已經成年了,身邊不再有父母陪伴。不覺間眼中蓄滿了淚水,微笑的金賢重變得有些模糊,但木馬每旋轉一圈後總能在相同的地方看到那個令他心動的身影,挺拔帥氣,永遠站得筆直,永遠能在他需要的時候伸出一雙有力的臂膀。
旋轉的木馬,沒有翅膀,但卻能夠帶着你到處飛翔......
奔馳的木馬,讓你忘了傷,在這一個供應歡笑的天堂......
醉人的旋律回蕩在腦海中,那是一首憂傷中透着希望的歌,許永生随着木馬的轉動輕輕哼唱着調子。就像歌詞中描寫的那樣,他沒有翅膀卻可以在旋轉木馬上享受飛翔的感覺,心底紮根多年的傷總有一天可以痊愈,在天堂的爸爸媽媽會原諒他吧?因為舍不得眼前這個人,所以只能将仇恨永遠埋藏,如果他手刃了兇手替父母報了仇,從此失去這個溫暖懷抱,那麽他是否就能夠快樂了?
金賢重,我舍不得你。
“現在的女人啊,真是沒招了,”金賢重和許永生并肩走着,本來醞釀好牽手搭肩膀什麽的小心思只能悲憤地收起來,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們盯着他們已經很久,基本上從許永生坐上木馬到下來這段時間,女人們的眼珠子就沒消停過。“生活太安逸,總想找點刺激...”
“讓她們再激動一些好不好?”許永生轉頭看着一臉郁悶的金賢重,狡黠一笑。
金賢重還在努力做腦筋急轉彎,許永生一只冰涼的小手已經伸到他脖頸後面,往前用力一帶,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許永生原來勁兒挺大的。“唔~~~~~”金賢重終于明白什麽叫更刺激了,背後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如海浪般一波波襲來。許永生微涼的嘴唇輕輕貼在他唇上,還用舌尖舔舐了一下,然後帶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松開了他。金賢重非常恍惚,他就像個剛被富家少爺調|戲的小媳婦一樣傻兮兮杵在當地。許永生閃亮瑩白的貝齒在眼前閃着光,炫目燦爛的笑帶着蠱惑心智的美搖撼他的靈魂,尤物啊,內心吶喊!
“會教壞小孩兒的。”金賢重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在除了狼女們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尖叫聲之外,沒有太多未成年小孩子注意這邊剛剛才上演的19|禁。額,其實也不算19|禁吧,這種帶着純愛味道的唇吻在如今這個Open過度的社會中實在太小菜兒了。
許永生剛想開口就被孩子的哭聲打斷了,金賢重心裏一咯噔,不是吧,都把孩子吓哭了?
“小朋友,不哭了,摔疼了嗎?”許永生把小男孩一身小碎石子拍幹淨,摸了摸他小腦袋,“你一個人?爸爸媽媽呢?”
金賢重趕上來,掏出面巾紙遞給許永生,許永生接過來捧着小男孩的臉仔細擦着。金賢重看着男孩一臉小花貓樣的淚痕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考慮男孩正傷心呢,這時候身為大人的自己要是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傷害小孩子自尊心事兒小,要是給許永生留下自己沒有同情心的印象可就不妙了。
小男孩還在抽泣着,看了一眼許永生,又瞥了一眼金賢重。委屈地嘟着嘴,“媽媽~~~嗚嗚”剛說了兩個字又開始哭,許永生輕拍着他後背,小聲哄了半天。金賢重無語,他對小孩子一向沒什麽耐心,這要是他兒子,他一定上去兩巴掌啪啪解決。他小時候就從來不哭,媽媽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再委屈再艱難也要仰首挺胸面對一切。後來父親對他的教育就是男兒當自強式成長模式,所以他不明白小孩動不動為了一塊糖、一個氣球或一個玩偶等芝麻綠豆大小的東西就哭天抹淚究竟是怎麽想的?
許永生的耐性顯然和金賢重不在一個檔次,小男孩在他溫言軟語的誘哄下竟奇跡般停止了哭泣。男孩名叫陸澤,自己老實交代沒聽媽媽的話擅自被婀娜多姿的小蜜蜂真人玩偶吸引了注意,然後跟着人家屁|股後面颠颠跑遠了,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金賢重再次無語,“永生,你看着這孩子,我去一下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旺德福
陸澤小朋友的媽媽,請快速到旋轉木馬前方游客休息區。陸澤小朋友的媽媽,您的兒子在旋轉木馬前方......
廣播中傳來甜美的女聲,反複播放着關于陸澤小朋友目前所在的地理位置。許永生擡頭看着前方不遠處着急忙慌一臉緊張神色跑來的年輕女人,嗯,還沒等他做出推斷,懷裏正一臉滿足舔着冰淇淋的陸澤搶先一步興奮地大喊‘媽媽~~~媽媽~~~’。
陸澤媽媽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把兒子捧進了懷裏,小家夥手中的冰淇淋都蹭髒了她衣服前襟一大片。
這時候,金賢重手上拎着一個大袋子悠哉地邁着國際主義舞臺步伐出現在許永生視野中。
“乖兒子,你吓死媽媽了!”年輕的媽媽估計吓得不輕,臉色煞白,抱着失而複得的兒子一個勁兒猛親。
金賢重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一邊,心道:您這兒子才不乖呢,要是乖就不能追着人家小蜜蜂屁|股跑了......
陸澤媽媽估計是緩過恐懼勁兒了,把兒子放下來,對金賢重許永生千恩萬謝,弄得他們倆人都有點不好意思。陸澤媽媽還要請他們吃飯,許永生一着急語速還是有些慢,一臉為難地求救于金賢重。
金賢重看着寶貝的臉色心裏笑成一朵白蓮花兒,剛才不是還很牛逼地拉過他就吻嗎?這會兒還不是得老公出馬解圍?
金賢重憑借三寸不爛繞遍天下無敵手之舌,終于成功勸退了陸澤媽媽熱情洋溢無法抵擋的邀約。小家夥趁這會兒功夫心滿意足地吃完了冰淇淋,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似乎還想吃點什麽。
“哦,對了,”金賢重差點忘了剛才那個袋子,從裏面掏出了一只無敵萌翻的小蜜蜂玩偶,“這是送給小朋友的。”
“啊~~~~”陸澤顯然全部注意力都被小蜜蜂吸引了,眼睛瞟都沒瞟一下金賢重。小白眼狼,金賢重心道。一般來說,喜歡這種小動物玩偶的不應該是甜美可愛穿着公主裙子的女孩子嗎?陸澤也算男孩中的奇葩了,見到玩偶連媽媽都能不要?
“收到別人的禮物,要說什麽啊?”陸澤媽媽拍了拍兒子的頭循循善誘道。
陸澤抱住了小蜜蜂,擡起頭難得的對金賢重露出了一絲感激的小眼神兒,“謝謝叔叔!”
金賢重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有種以頭搶地爾的趨勢。為什麽是叔叔,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哥哥級別的啊。
陸澤媽媽倒是沒覺得兒子對他稱謂有啥不妥,随後陸澤的告別語還是讓他瞬間心肌梗塞。“叔叔再見,哥哥再見!”
‘叔叔再見’是對他說的,而‘哥哥再見’是對着許永生說的。
哎,時不我待也!金賢重感覺自己猛地就從正值青春年華策馬奔騰的陽光青年,堕入了萬劫不複昨日黃花的蕭瑟深淵。就這一會兒,他就和許永生成功得差了輩兒......
陸澤媽媽也是千年一遇的奇葩,她竟然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犯了一個多麽可笑又嚴重的錯誤啊?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叔叔和哥哥是談戀愛的關系啊,而且他們只差了兩歲半啊,兩歲半!怒!!
“兒子,餓了吧,”陸澤媽媽抱起陸澤,陸澤懷裏抱着小蜜蜂,“晚飯想吃什麽?”
“蛋糕!”
“什麽口味的?”
“栗子味兒!”
金賢重和許永生就那樣定住了,一動不動地看着漸行漸遠的母子倆,腦海中回蕩着那句‘栗子味兒’......
“我也餓了,寶貝兒...”金賢重開腔,暫時把差輩兒的事放在一邊。
“想吃什麽?”
“蛋糕。”
“什麽口味?”
“栗子!”
“走吧。”
金賢重開車過來的,金嘯鳴在發生小黑巷綁架案之後就給他配了一輛BMW7,自己有車好歹方便也安全些。不過金賢重實在覺得這7X太招搖了,整的他特別像不學無術故意出來炫富得瑟的二世祖。開着車繞了大半個D城總算開到了兩人兒時相遇的那條街,然而之前的那家蛋糕店早就改頭換面變成婚紗攝影。
金賢重有點失望,哎,想要緬懷舊時光真的很難啊。一切都在變,整個城市早已不再是兒時的模樣。許永生嘴裏含着棒棒糖,敲了敲車窗,“那邊也許會有蛋糕店吧,開過去看看?”
又繞了兩條街,霓虹缭繞間終于找到了一家外觀看起來挺誘惑人的蛋糕屋。但是金賢重實在有點困惑這看起來挺新潮的店為什麽要取那麽鄉土氣息的店名——旺德福?!
歡迎光臨旺德福!門口的服務生激情洋溢地吶喊。金賢重環視一周,店內布置得很有情調,主色調為浪漫的紫色,還有一種淡淡的花草香氣融合蛋糕咖啡等香味,确實對于用餐的客人來說,十分享受。
他們連單都沒看,就直接點了兩份栗子蛋糕,兩杯現磨藍山。
服務生用手上的點餐手機輸入號碼,金賢重實在抵制不了心中的好奇,“那個,你們店名挺有意思的...”
“客人,您真有鑒賞力!”
“啊?!”金賢重心道,我就覺得土的掉渣,沒好意思說而已,這還能跟鑒賞力掰扯上關系?
“你也能看出這裏面的寓意吧?”服務生一臉的他鄉遇故知感恩戴德表情,就差涕淚橫流掏心掏肺了。“我們店當初開業時,老板熬了幾個通宵才想出了這個這麽有創意的店名。不容易啊!”
許永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金賢重心道,鄉土到這程度是不容易啊。
服務生輸完了號碼繼續道,“旺德福——就是英文Wonderful的中文諧音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不能施舍
金賢重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藝術細胞了,這麽有Feel又寓意深刻的店名他竟然會認為人家鄉土?
蛋糕和咖啡很快就上來了,許永生喝咖啡不加糖,但還是習慣性用勺子攪動着杯子裏的藍山,擡頭沖他嫣然一笑。嗯,金賢重覺得許永生怎麽看怎麽好看,眉目如畫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總之一切形容美的詞語放在他身上都毫無違和感。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怎麽不吃?”許永生溫和柔軟的嗓音打斷了金賢重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和小時候一個味道。”
金賢重看着許永生放進嘴裏一口蛋糕,然後無限陶醉舔了一下微紅的嘴唇,他就很沒出息地心猿意馬起來,趕緊低頭掩飾自己的莫名悸動嘗了一口面前的蛋糕。童年和媽媽的味道一下子從口腔黏膜蹿至大腦後來傳遍全身,那種埋藏多年不敢輕易觸碰的味道不打招呼的撲面而來,讓他整個人仿佛置身雲端不知方向。
“沒想到這家店還能做出這樣的味道。”許永生反而淡然很多,臉上依舊挂着淺淺的笑,“我以為再也不會吃到像小時候一樣的栗子蛋糕了呢。”
“怎麽會?”金賢重伸出手握住了他,“你以為不會再遇到我,不是也遇到了嗎?”
“對啊,”許永生笑得挺開心,不停用另一只手捂着嘴,“我認為的事情一向不準,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正人君子......”
“什麽意思啊?我怎麽感覺不像是誇我呢?”
“吃蛋糕吧。”
“媽媽~~~要大塊的栗子蛋糕!”
金賢重差點因為這一聲而被噎到,擡頭就看見緊緊抱着小蜜蜂玩偶的陸澤小朋友窩在媽媽懷裏,撒嬌耍賴嚷着要大塊的蛋糕。
這是怎樣的緣分啊,既游樂園偶遇之後再次重逢于蛋糕店?
許永生也聽見了熟悉的童音,轉頭看向門口,陸澤一臉興奮熱情得喊‘哥哥~~~’,這種孽緣金賢重還是不太想要的,因為陸澤小朋友總是對他透着一股子不屑一顧的傲慢勁兒,看得他很是火冒三丈。
陸澤媽媽顯然也沒有想到還能再次遇到他們,爽朗得招呼服務生再多加幾份甜點,一副老板娘架勢。然後預期中甜蜜浪漫的二人世界變成了四人共進晚餐,陸澤纏着許永生叽叽喳喳,聽得金賢重腦仁發脹。
陸澤媽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