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鹿俞)
回到舅舅家,因為沒有錢充電話費,所以我沒手機卡,在表哥嫌棄不耐煩的目光下,我借來了手機,我和媽媽說了我的打算。
我把蕭然的家教和家境說了,媽媽無暇顧及我的安全,只一句“你決定就好”。我知道,其實我媽也覺得我住在舅舅家不好,畢竟舅舅家只有兩個男人,不方便是肯定的,對于我媽來說,只要我不麻煩到她,那麽一切都好商量。
我把手機還回去,表哥一臉呆滞在原地的樣,“你真的搬走?”
“嗯。”我應道。
他停下了他的電腦游戲,然後接過手機,“也不知道你哪認識那個富家小姐的,介紹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呗?”
他還是那樣,爛泥扶不上牆,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只好找了個借口,“我讀完書會還她的。”
“還什麽?”表哥卻笑了,“錢還是人情?人家需要到你嗎?妹妹,別生氣啊,說句實話,你認識到貴人就好,但是你記住啊,被騙也不關我們事啊,不是我們趕你走的,對對,你記得和我爸說。”他把手機又遞上來,看他這樣子恨不得我快點走才好。
“嗯。”我點點頭。
我打了個電話過去,舅舅在忙,上氣不接下氣,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工友催他做事,他讓我認真仔細考慮一下便挂了電話,這才終于把手機歸還到我表哥手上。
做完晚飯後我沒有吃,去洗了個澡後窩在了被窩,困意讓我感覺到無奈,我沉沉睡去,不想在這世界上留一絲牽挂。
第二天的我恢複了些精神,我起了床洗漱完準備走人,看着桌上還留着一半的菜,但是隔了一夜,我只好把它全部倒進了垃圾桶。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些包裝餅幹,我看了一眼表哥的房間,他早已離去,我背好書包,慢慢悠悠去趕公交。
一回班,蕭然已經在了,她看着窗外的朝陽不知道發什麽呆,我落座,和她打招呼,“蕭然,你今天好早呀。”
“啊,是啊,早上好。”蕭然回過頭,可我看到了她眼角閃着的淚光。
我把書包帶子從肩膀弄了下來,“蕭然,我問過我媽了,你說可以讓我搬,她同意了……”
“啊?真的嗎?”蕭然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點點頭應她。
“那就今晚吧。”蕭然迫不及待的。
我再次點頭,原本想拖延一下給蕭然看的念頭一掃而空,我實在是等不及了。
“哈哈,太好了~”蕭然說,她笑起來真的蘋果肌不是一般的好看,“明天就是星期六啦,那你明天就搬過來吧,這樣我們周末就有伴啦。”
我面對蕭然,又不知道怎麽面對蕭然,我無法将現在的蕭然把我聯想的蕭然聯系在一起。她是不是因為樓寒而接觸我,又和樓寒有什麽聯系我都一無所知……
她對于我來說很神秘,這一開始加了很多分,但是後面這種神秘感我才适應了幾天,它就成了我和蕭然最不可逾越的鴻溝,它是我對蕭然的最大猜忌。
班主任來了,星期五第一節 早讀是班會課,對最近一周的總結,這班主任一來,我們班人全部安靜了。
臺下的人免不了要看着臺上的班主任裝腔作勢、威逼利誘。
最後,班主任宣告要班裏出幾個人去完成學校響應的“少年夢”主題演出,這不說還好,一說就有人立刻提出讓蕭然去獨奏小提琴。
“那人你認識嗎?”我小聲地問蕭然剛剛提議的那個男生,在我印象裏,他一般都不怎麽說話的。
蕭然沒多大反應,“可能吧,但是我忘記他叫什麽了。”
“蕭然同學你怎麽看?這次主題演出可以為我們班贏得獎勵哦!但是過程比較麻煩,要從近一百個挑二十個節目上臺哦,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班主任鼓勵蕭然不要知難而退,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方法我見多了去了。
蕭然沒有多大反抗,淡淡應了下來了。
班主任繼續扯着嗓門,“那大家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案?”
乘着班主任和其他同學在讨論,我拉了拉蕭然的手,“你想到表演什麽了?這次表演聽說上級領導回來,學校把元旦晚會都取消了,提前兩個月準備這個表演節目。”
“嗯,沒事。”她不把任務困難艱巨當回事。
我嘆了口氣。
班裏韓佳倒是舉手了,她在班裏人緣不錯,而且挺愛出風頭的,這種事怎麽可能少得了她?
“老師,我們幾個女生想表演街舞。”韓佳在班主任允許後站起來說。
我正想看過去韓佳的方向,卻看到樓寒正看了過來,那目光看似漫不經心,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看蕭然。
當然,他前天晚上表了白,我心知肚明他的明目張膽,而蕭然也确實養眼,我一點也不覺得什麽。
真的,一點也沒有。
“鹿俞。”蕭然突然發問。
我有些尴尬,立馬轉頭,“啊?”
鹿俞笑笑,“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小提琴獨奏啊?”
呃……
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說實話,畢竟往年樂器都是我們學校衆人唾棄的一個節目,但是,或許蕭然的顏值能拯救一下吧?
但是……真的對于我們這些不懂藝術的人來說,聽漫長的音樂的确很煩。
“其實我覺得……可以換個……東西,然後,這才顯得有新意的嘛。”我找個委婉點的理由開口。
蕭然只好點點頭,若有所思似的。
“好了,同學們,下課。”後面班主任快下課的時候交代 。同學們讨論得更激烈了,這周五的一天從班會開始,倒也是沒什麽,畢竟我們都喜歡星期五,星期五意味着放假,意味着最後一天上學,大家心裏都是興奮快來以及開心的。
下課的時候,蕭然被叫去排練了,這次活動好像學校領導真的很重視,所以班主任一說完就馬上實行了,蕭然的座位空了一節語文課,于是一下子就有人猜測蕭然表演什麽了,班裏鬧哄哄的,不少男生還參與其中。
“你說,蕭然如果像我們班那些女生一樣跳個肚皮舞什麽的,哈哈,衣料少,那不就……嘿嘿嘿。”
“蕭然身材比那些豬扒好多了好嗎?”
“我也不知道班裏那些女生搞什麽,身材不好,長得醜,還一個勁……唉……要是蕭然那身材,這才對得起我們的眼睛,很那個……那個……”男生賊眉鼠眼和身邊幾個人打趣。
“下流!無恥!”我在座位惡狠狠罵道。
那個寂寞思淫/欲的賊眉鼠眼男生回頭看我一眼,“唉,她不就是蕭然的小跟班嗎?”他根本沒把我當回事,甚至于他聽到我說他下流也不生氣。
“你看你好不好,在別人小跟班面前說。”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群男生笑着,是那麽張揚,是那麽的明目張膽,他們肆意妄為地踐踏我僅剩的一丁點自尊。
“算了算了,別說了,萬一傳到蕭然耳朵怎麽辦?快散了。”一個一直沒發話的男生突然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開口,剩下的人也不自讨沒趣,只好一個個散開了,我這才看到那個男生看的方向,而樓寒坐在那一邊離我很近,用奇怪地看着我。
我看着那張俊臉,偏是他還挑了挑眉,痞裏痞氣的,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幹嘛?”我大聲發問。
他還是一臉欠收拾的樣子,事不關己聳聳肩,“我這不是看你變化得不錯嘛。”
“不錯????”我驚訝。
他把放在褲袋的手拿出來交叉到胸前,“鹿俞,你沒感覺你性格變得沒那麽陰沉了嗎?你以前真的像個死物。”
哦……
原來他之前是這麽看我的嗎?
“能有多死?能有多陰沉?比你還恐怖?”我反駁。
陽光落在他身後,他逆着光,光為他染上溫柔的黃邊,“嗯。”他第一次順從地應道。
是嗎?我怎麽真的一點都沒發覺我之前這麽奇怪的……?
難道是蕭然改變了我?但是我不一直是那個性格嗎?
“我……變成什麽樣了?”我剛剛問,但是樓寒已經轉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大聲一點發問,只好把嘴給閉實了。
蕭然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倦意,是很累嗎?還是被老師領導罵了?
“蕭然,你,你怎麽啦呀?”我問。
蕭然有氣無力笑了笑,“沒事,我剛剛試了幾種樂器,嗯,既然你說小提琴沒新意,所以我就選定了要鋼琴。”
什麽?小提琴換成鋼琴?
不,不是,我……說的是要你有點新意,不是要你換樂器……
姐,不是,別任性好嗎?
P市小鎮最爛的高中,您要我們這群學生聽獨奏?
這……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要知道,上年元旦晚會有個同學彈吉他,我們下邊瘋狂抱怨以及嫌無聊……那怨天怨地的聲音簡直蓋過世界所有聲音了。
“蕭然,能不能不談鋼琴……”我提議。
“鋼琴挺好的,我覺得挺不錯,真的,你小提琴遠比不上你的鋼琴。”然而蕭然沒回答,坐前邊不遠的樓寒就已經替她回答了我。
樓寒自表白後倒是真的越來越明目張膽地護妻了,生怕我這個局外人不知道嗎?
剛剛那些的男生說我很像小跟班,但是眼前的樓寒也差不到哪去……這一個個的彩虹屁,要是他那些個的死對頭看見了,那可不得笑個半死不活。
而蕭然沒理他,他也沒搭下一句腔,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