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我前男友
在進三姐飯館前, 舒萍都沒想到會這麽快再次見到渣男陳義斌。
只見他叼着煙,意氣風發的跟同桌的朋友侃大山, 身邊緊靠着個穿着緊身毛衣紮着高馬尾的女人, 風流倜傥的模樣有點電影裏小馬哥的意思。
但這副情場浪子的潇灑勁頭。從他不經意轉頭看到舒萍起,就像破了洞的氣球一樣迅速下癟,并慌張的移開了視線。
舒萍心裏嗤笑了聲, 連看他一眼都覺得頭暈犯嘔,當時顧慮名譽, 實在不想跟他扯上什麽桃色八卦才暫時放了他一馬, 而他的好兄弟江海,下個月就要開庭受審了, 也難怪他見了自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霍峰徑直帶她去了空桌,見桌面是幹淨的, 就直接讓舒萍坐下。
“他們家的菜是現點現炒,牆上有菜單, 你看吃什麽我去點。”
舒萍擡頭看牆,點了兩道下飯菜,水煮肉片、魚香肉絲,剩下的讓霍峰點。
“那我再點個酸豆角、油菜豆腐湯, 我們兩吃四個菜就夠。”
舒萍嗯了一聲點頭, 揶揄了一句說,“菜是夠了,飯你可得多點幾碗, 先來一斤夠不夠?”
霍峰神色自若的倒了兩杯白開水, 經過那趟省城行, 他對舒萍的能言善道愛開玩笑的性格産生了免疫, 舒浚在他眼裏已經是個很會說話擅長交際的了, 跟妹妹舒萍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一斤不用,半斤是要的。”
淡定的留下這句後,霍峰去廚房找老板點菜。
這家飯館是夫妻店,偶爾家裏的老人過來忙忙收拾下鍋碗,沒時間圍着客人招呼,客人點菜付錢得自己找老板說,都是本鎮人,用不着擔心逃單問題,中午逃下午就能坐到家裏讨賬。
小飯館出菜快,等了沒幾分鐘,第一道菜就上桌了,肚子太餓,兩人面對面安靜的吃着,但很快,這份寧靜祥和的氛圍就被人為的破壞了。
陳義斌那桌五人吃完後找老板付錢,來之前已經說好了今天陳義斌請客,但去廚房要經過舒萍那桌,陳義斌顧忌着不想去,就拿了二百讓相好盧月芹給。
盧月芹本來是想接了錢去的,被另一個男人調侃後又迅速改了主意,把錢塞回到陳義斌手裏,說,“就這點事,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是給你當保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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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在平時,陳義斌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兄弟間開幾句玩笑而已,但今天他心裏有鬼,生怕舒萍找麻煩把他也送進監獄,對方當着自己的面跟盧月芹調笑,頓時觸動了他暴躁的神經,臉色不自覺的難看起來。
對方顯然沒料到這出,呵了一聲道,“怎麽,随口開句玩笑都不行?你現在挺橫啊,忘了江海抓進去吓的尿褲子的事了?”
這下陳義斌的神經直接“嘣”的一下斷開,舒萍就在背後,對方又提到了江海,這不是逼着他往火坑裏跳!
酒意上頭,他直接抓起面前的酒杯往男人頭上扔去,直接打中了男人的眉峰,酒杯小撞擊力度不夠,沒有見血也沒有破皮,但對方是個比陳義斌狠多了的角色,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當面扔酒杯,完全是對他尊嚴的挑釁,“哇啦”一聲,将桌面上的碗筷一掃而空,拳風直接掃上了陳義斌的臉,打了起來。
盧月芹吓的大叫,其他幾桌紛紛讓開位置生怕波及,老板夫妻也從廚房跑出來攔架,只有舒萍跟霍峰,因為隔了兩桌妨礙不到他們,依舊自顧自的吃着飯菜。
舒萍甚至還有閑情肯定霍峰的推薦,贊賞這家炒的菜确實好吃。
“你覺得我們食堂的菜怎麽樣,幾樣菜來回換也會吃膩的吧,回去我跟嬸嬸商量開發些新菜色出來,提高大家的工作動力。”
霍峰擡眉,“夥食這一塊,咱們廠還是不錯的。”
從每天飯點一到,全場工人争先恐後拿着飯盆打飯的熱忱來看,肯定還沒到吃膩的地步,不過廠長本人似乎有些挑食。
“砰”的一聲巨響,是凳子摔在陳義斌腳邊的聲音,要不是有人提前拉了他一把,頭破血流都是輕的,這家的凳腿可是鐵質品。
這下霍峰坐不住了,本來以為只是小争執,不是非管不可,眼看事件升級,刻在骨子裏的使命感驅使他走了過去。
舒萍也放下了筷子回頭,不過還坐着沒有過去,陳義斌怎麽樣她是絲毫不關心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今天被人打殘她也只會拍手稱快,但霍峰是她的員工,還是自己略有好感的異性,自然不希望他被無辜波及。
很快,霍峰肅穆沉穩的聲音響起,站在打架的兩人間環視着說,“公共場合惡性鬥毆傷害他人身體,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們想選哪一個,要現在給你們打電話報警嗎?”
兩人喘着粗氣停下,終于不再掙紮,但看對方的視線依舊透着兇狠。
明明剛才還在一張桌上吃飯,稱兄道弟,轉眼間就為了點小事打成了烏雞眼,不怪別人看不上街溜子,不穩定因素太強了,前後幾分鐘,兩人臉上都挂了彩,主要是被地上的碎瓷片刮傷的。
“有什麽矛盾現場解決,如果你們今天出了這個門繼續打架鬥毆,我就直接送你們去派出所。”
陳義斌已經認出霍峰是陪着舒萍一起吃飯的那個,光聽到派出所三個字就腿肚子打顫,哪還敢說個不字,但另一個可受不得氣,抹了下嘴角的血漬,吊着眉惡狠狠的問,“你是誰啊,口氣不小,敢管老子的事!”
伸手就要推霍峰,卻發現霍峰紋絲不動,晃都沒晃一下,這才發現踢到鐵板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我會知道你是誰,怪只怪你運氣不好被我碰上了,當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解決掉,賠償老板的損失,做不到現在就送你走。”
他身上散發着一股凜然的氣質,沉着臉往那一站令人壓力倍增,除了剛剛調出來的那個,沒人質疑他多管閑事,就連剛剛抗議的刺頭,也在發現自己跟霍峰力量懸殊後偃旗息鼓,不再作妖。
“行,今天的事咱們兩清,但從今往後,我楊一飛跟你橋歸橋路歸路,一刀兩斷。”
說完,楊一飛從兜裏掏了兩張百元的鈔票遞給老板,“老板,今天對不住,飯錢我付一半,剩下的就算賠償。”
給完錢他轉身就走,老板拿了錢也沒說什麽,開門做生意什麽樣的事都會碰到,不過鳳祥村治安不錯,即便有事也是小打小鬧,今天已經算比較嚴重,要不是眼前這位同志出來攔着,不定怎麽收場呢。
楊一飛離開後,之前一桌吃飯的另外兩人也跟着一塊走,只留下陳義斌跟對象盧月芹,只不過盧月芹的臉色很不好看,瞪着眼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句玩笑都開不起,逞兇鬥狠的有意思?你忘了上次江海的事誰幫你擺平的?要不是一飛哥托人給江海帶話別把你供出來,你還能做這裏吃香喝辣?”
說完,盧月芹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包,看都不再看陳義斌一眼,直接蹬着高跟鞋離開。
霍峰聽了盧月芹的話後,思索的看向陳義斌,他知道江海是食品廠的前任代理廠長,因侵占公司資産被舒萍起訴,這個人跟江海有關系,還有坐牢的風險,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曾經參與過侵害食品廠的活動?
陳義斌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被盧月芹一通喊急的要死,又發現霍峰正盯着他看,趕緊撿起之前被盧月芹扔在地上的那兩百,加上兜裏的零錢,一股腦塞進老板手裏。
“我身上只有這些,你先算賬,不夠的我明天補。”
說完後他馬不停蹄的溜了,霍峰本想攔住他問清楚,但他轉頭看向舒萍時,發現她的表情格外冷靜,還透着一絲譏諷,就知道這中間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也就暫且放下,沒有動手。
只以解決争端為由問了老板兩人的名字,知道他們一個叫楊一飛,一個叫陳義斌。
“這位同志,今天真是謝謝你,這兩人啊混慣了,都不是什麽正經人,碰上他們只能自認倒黴。”
要不是霍峰開口,損壞的這些碗筷桌椅他們還不定會賠。
霍峰回桌繼續吃,他們這桌在最裏側不受什麽影響,因為心裏有事,吃飯的時候眉頭依然擰着沒松開,舒萍被剛剛那出整的沒胃口,加之吃了小碗飯也差不多飽了,只坐着看他吃沒動筷。
放在之前,霍峰肯定會勸她再吃點,這會注意力不在舒萍身上,也就關注不到這些。
在他躊躇着怎麽開口前,舒萍自己主動給他解惑了。
“你是不是想問陳義斌跟江海的事?”
霍峰擡眼看她,點頭承認。
“其實嚴格的說,陳義斌是我的‘前男友’,幾個月前我還在學校,他故意制造了幾個偶遇的機會,騙我說自己是做生意的,對我一見鐘情,想跟我在一起。”
這個答案大大超出了霍峰的理解範圍,只覺得舒萍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合在一起卻不明白什麽意思,腦子裏嗡嗡作響,身體也不自覺地緊繃起來,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捂住舒萍的嘴不讓她開口。
舒萍看到了他放在桌面上緊握的拳頭,心裏覺得好笑,嘴上卻不停的繼續說着。
“但我很快就發現他接近我是別有目的,所以我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他,跟他談起了戀愛。”
作者有話說:
舒萍:他是我前男友~
霍峰鉗住她的身體後捂上她的嘴,額角的筋絡都跟着突突起來,沉着嗓子一字一頓道:不,你沒有前男友,你只有現男友和未來老公,就是我!
家人生病啦,這幾天存稿消耗殆盡,又回到了每天趕稿的日子o(╥﹏╥)o不過一有時間還是會努力存稿的,更新時間暫時改到晚上九點,等有存稿了再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