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十萬
看到那兩個字, 一群人臉上神色各異。田櫻尴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米莉樂呵呵地偷笑,武平看了不遠處插兜站着的段融一眼, 也笑。
現在年輕人談個戀愛還真是複雜,明明倆人愛得死去活來,偏偏就是不肯好好在一起。
沈半夏渾身都麻了一遍,臉已經燙得不行了,心口也燙, 裏面好像被注入了一汪淙淙流淌的溫泉, 熱得她要冒汗。
公司裏越來越多人朝她看,滿眼豔羨。米莉走過來撞了下她胳膊:“我就知道我這妹夫靠得住,你趕緊跟他和好,別逼我按頭啊。”
沈半夏沒聽, 裝成不懂那名字是什麽意思, 低着頭若無其事地朝前走, 與段融擦肩而過。
風吹過來, 揚起她頭發輕掃在男人手臂。
回了房間,她臉仍然是燙的, 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 抱着被子翻了翻身。
段融這個男人讓她根本招架不住,心裏被他搞得很癢。
這件事發生以後, 沒有女生再不自量力騷擾過段融。
晚上大家一起在院子裏支起了燒烤架, 高峰跟田櫻擠到了一起,幾句花言巧語後把人騙到了手。田櫻最後不甘地看了眼段融, 知道自己反正也是沒戲了, 咬着牙跟高峰回房間。
米莉也早早地跟尚柏去過夜生活, 武平陪着饒文姿進屋休息。
院子裏最後只剩了段融,沈半夏,易石青和方朗幾個人。沈半夏原本也要走,被易石青按回椅子裏。
易石青硬是把方朗拉走,留段融和沈半夏兩個留在這裏。
段融把烤熟的食物往盤子裏放,走過來的時候順手擱在沈半夏面前桌上。盤子裏全是她愛吃的,段融把她的口味掌握得一清二楚,她再不想理他,看見這些吃的都得動一動心。
段融在她旁邊坐下,他沒再抽煙,身上有清清爽爽的佛手柑香氣,是她熟悉的味道。
“把這些吃了,”他說:“剛才你沒吃東西。”
“用不着你管。”
她說着不太好聽的話,卻讓段融聽得無比舒坦。她肯跟他說話總比不理他要好,小姑娘嗓音軟軟的,生起氣來也甜,罵人像在跟人撒嬌。
段融朝她這邊轉,一條腿伸出去,把她的椅子往自己這邊勾,輕而易舉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冒着熱氣和香氣的烤串放她面前:“吃了,你胃不好,吃飯要規律。”
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偏偏就透着一股霸道。沈半夏知道他這人一向不達目的不罷休,沒轍地撿了串烤得金黃金黃的玉米慢吞吞地吃。
段融就在一邊看她。她吃飯總是很慢,每次跟人出去,別人把飯吃光的時候她連一半都還沒吃完,搞得她不好意思讓人等,匆匆放下筷子跟人一起走。
只有段融,好像很喜歡看她吃飯一樣,每次都耐心地看着她,從來沒有過一點兒不耐煩。
沈半夏被盯得不好意思,緩緩擡起頭。在跟他目光相撞的第一秒就不行了,趕緊垂下眼眸,假裝無事地大口啃玉米。
段融低下頭舔着嘴角笑。
自兩人分手後他第一次覺得舒心,漂亮溫軟的小姑娘就在他身邊坐着,沒人敢來跟他搶。
他可以什麽都不要,但必須要她陪着。
沈半夏把盤子裏的食物一個不剩全都吃完,突然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飽嗝。她趕緊把嘴巴捂住,耳朵倏地紅了,接下去又開始打第二個嗝,第三個……
段融更愉悅地笑,倒了杯溫水給她。她喝下去,終于不再打該死的嗝,但還是很氣,抱怨地瞪了段融一眼,起身就走。
段融在她身後跟着,低了點兒身湊在她右耳邊說話:“沒事兒,你打嗝也可愛。”
沈半夏心尖麻得不行,知道自己在他攻勢下撐不過三秒,捂住耳朵不願意聽。
段融拉她回來,把她唇角一點兒油漬擦掉,随意地問起:“那把傘是誰送的?”
沈半夏沒反應過來:“什麽?”
“你藏起來忘了拿走的那把傘。”
沈半夏發怔,眼珠動了動。兩個人畢竟已經分手,又是無比尴尬的關系,她不能再說些有的沒的牽絆住他。
“就是把普通的傘而已。”
“那我扔了?”
“你別扔,”沈半夏有點兒急,為了把破傘破天荒放軟了語氣:“你還我吧。”
“我給你買把新的。”
“不要,我就要那一把。”
段融啧了聲,看她一會兒,說:“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我就還。”
還是第一次聽他談條件,之前不管她說什麽,他都是無條件地答應,把她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分手後她絕情地把他所有聯系方式全都拉黑,後來接到過幾次陌生電話,接通後對方也不說話,她知道是他。
“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她想,段融總不至于會把她的東西扔了,放在他那邊也好,反正本來就是他的。
她低下頭走了。
路上碰到了易石青,易石青把她叫過去。
易石青探頭看看院子裏的段融,确定他不會來,說:“半夏,算我求你了,你跟融爺和好吧,你走以後他就沒好好過過一天。他本來都因為你成功把煙戒了,現在又撿了起來,而且抽得比以前還兇。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在院子裏坐了一夜,兄弟們不管怎麽勸,他都不肯回屋去睡覺,他說他睡不着。不管他身體再怎麽好,這麽熬下去遲早也會熬出病來的。你就當可憐可憐他,行嗎?”
這次見到段融,沈半夏發現他眸光裏有疲态。
不管他怎麽裝作若無其事,都已經不再像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段融了。
沈半夏不想看他這樣。
就算是再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她也要他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沈半夏回到院子裏,走到段融身邊。
段融坐在椅子裏,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向她。
他起身,站到她面前,眸子裏的疲色被掩下,換上僞裝出的笑意:“要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
“段融,”沈半夏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用正常的語氣開口,不要洩露出哭腔:“你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段融沉默下來。
沈半夏看着他:“可不可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讓自己生病。”
“你有好好照顧自己嗎?”他說:“你做不到,怎麽讓我做到。”
兩個人互相看着彼此,誰也沒有再說什麽。天氣開始轉暖,空氣裏滿是樹葉抽芽的香氣,院子裏亮着無數盞燈,裝飾得彷如星河一般。
一直過去很久,段融放低所有姿态,卑微地說了一句:“不要分手,好不好?”
從來沒有見他這麽卑微過,他原本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不管做什麽事都游刃有餘成竹在胸。
可沈半夏把他的所有傲骨全都拔去了。
有時候沈半夏會想,如果自己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他是不是能過得更好點兒。
她把一個那麽驕傲的人給毀了。
她很想撲進他懷裏,跟他說好,不要分手了。
她又怎麽想跟他分手。
但這該死的人生永遠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這兩個字說出口的,身體裏每一處都在疼,表面完好,但是內裏早長出了腐肉,呼吸都覺得疼。
段融眼裏的光黯淡下去,過了會兒說:“我知道沈伯父不讓你跟我在一起,也知道你在顧慮什麽。我會把所有事情解決,會還你們家一個公道。”頓了頓,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可我不能接受你跟我分手,一天都不行。如果你相信我,你就等我一段時間,行嗎?”
沈半夏怔怔看他,一直到被他眼裏的痛意灼傷。
她不忍心再看,背轉過身,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只是告訴他:“我以後,每天都會好好的,會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會很健康地活着。”
她忍下喉嚨裏的澀意,臨走時補充:“你也要健健康康的,一定不可以生病,不然,我會讨厭你的。”
……
易石青很早起床,下樓去院子裏看,昨天晚上的燒烤架已經被人收走了。
他跑到段融的房間門口,敲了敲,沒人來開門。易石青繼續敲,一邊敲一邊喊:“融爺,在不在啊融爺。”
過了一會兒裏頭有人來開門。
段融剛起床,還穿着一身睡衣,頭發有些亂。
他不耐煩地撥了把淩亂的額發:“這才幾點,你叫魂呢?”
易石青見他銥嬅還真在,放了心:“是有點兒早,你繼續睡吧,睡夠了睡飽了再起來啊。”
段融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高峰從樓上下來,易石青叫他過來,指了指段融的房門:“融爺總算好好睡一覺了。小半夏的話還真是管用,咱兄弟們想了多少招,就差沒給他灌安眠藥了,全不管用。昨天晚上小半夏就找他說了幾句話,他就能睡得着了。”
高峰啧了聲:“我以前是真沒發現,咱融爺原來長了個戀愛腦,為了個女生能要死要活。”
“融爺平時對我們兩個可不薄,生意場上多少次遇到問題,都是他替我們解決的,”易石青說:“既然他這麽喜歡半夏,那咱就多幫幫他,能撮合就撮合。”
高峰認同地點點頭。
假期結束,一幫人回京。
真正離開的時候沈半夏發現自己有些舍不得這邊,尤其是用她和段融的名字命名的客棧。
最重要的,回去以後,不能再像在這裏一樣天天看見他了。
要重新去過沒有他的生活了。
飛機起飛,沈半夏扭頭看窗外。
沒過多久,有空姐帶着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家過來。
“真是不好意思,”空姐說:“這位老先生身體不好,說他乘坐的頭等艙有些憋悶,想跟您換一個位置,您看可以嗎?”
沈半夏第一次聽說頭等艙的客人覺得頭等艙空氣不好。
老人家一直用手捂着心髒的位置,沈半夏沒有多想,從位置裏起身:“好,可以。”
空姐帶着她去了頭等艙。
這邊是超豪華的雙人間,只有兩個相對着的位置,中間放着餐桌,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和紅酒。
空姐請她入座後就離開,替客人把門關上。
易石青和高峰站在外頭,互相交換了個得意的眼神。
沈半夏對面坐着一個人。
那人慵懶地在皮椅裏窩着,兩條胳膊張開往後搭,臉上蓋了本雜志,穿了一身黑。
即使只是坐着,都能看得出他個子很高。
沈半夏一眼就認出了他,明白了空姐為什麽要請她過來。
只是都已經過去幾分鐘,段融依舊仰靠在沙發裏睡覺,沒有意識到她在。
所以應該不是他的手筆。
沈半夏就也靠在沙發裏,兩只眼睛睜着,一眼不舍得眨地看他。
只這麽簡簡單單地看着他都好。
就是好想把他臉上的雜志拿掉。
沈半夏手癢,又等了一會兒,覺得他已經睡熟了,大着膽子悄悄過去,停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去拿他臉上蓋着的雜志。
拿掉後的兩秒後,段融睜開了眼睛,一眼把她逮個正着。
沈半夏無比尴尬,丢了雜志想跑回去。
段融攥住她胳膊,把她拉到身邊坐着。
他恍了恍神,開口時還有些困意:“你怎麽來了?”
“我……應該是你那些好兄弟安排的。”
她臉紅得不行,段融笑,無比自然地摟着她:“嗯,那就待着吧。”
他很久沒好好睡過覺了,總覺得困,頭往後一仰,眼睛又閉上:“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送來。”
他語氣自然得好像兩個人還在戀愛中一樣。
沈半夏看了看他握在她肩膀上的手,起身要走:“不用了,什麽也不想吃。”
“半夏,”段融仍閉着眼睛,聲音裏帶了股無可奈何的乞求:“你能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嗎?”
沈半夏怔忡下來。
段融以為她不夠喜歡他,所以才會這麽容易跟他分手。不管他說多少次讓她信任他,他會把一切的事情解決,她還是不肯回頭。
而完全不知道,她其實早就喜歡他喜歡得病入膏肓。
她在七年多以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很喜歡他。
把他當成心底的光,藏了很多年,沒有一天忘記過。
他全都不知道。
兩個人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她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她暗戀了他很多年這件事了。
她默默坐回對面的位置,剩下的幾個小時裏,沒有再跟他說過話。
下了飛機,兩人各奔東西。
不知道再跟他見面,會是什麽時候。
……
段融回京後變得很忙,太多事要處理,稍不留神就會被段向德發現端倪,他必須要及早把所有事情解決。
他抽煙抽得很兇,可即使尼古丁那種有害物質也無法讓他稍微舒心,生活依舊糟糕透頂,沒有沈半夏的家像座墳墓,總有一天能把他埋葬下去。
晚上在一場商業晚宴裏看見了剛從國外回來的範洪博。
一回國就聽說了段融跟沈半夏分手的消息,範洪博高興得不行。今天剛好碰見了段融,他不能放過這個奚落段融的好機會,端着一杯酒過來。
“段總,好久不見。”範洪博笑着。
段融往後靠椅背上,胳膊搭着,嘴裏叼着根煙。看見他,并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摁亮打火機側低頭把煙點燃。
範洪博尴尬地咳了聲,笑笑:“段總,之前的事都是誤會,那些打手真不是我找的,他們全是在胡說,您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跟您作對啊。”
段融吐出口煙,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精神,更沒興趣跟人廢話:“有屁就放。”
“段總,我還真有件事要跟您說,”範洪博一臉卑躬屈膝的樣兒:“段總在附中讀過書吧,我中學也是在那念的,低您幾屆,您上高三的時候我剛升初一。”
段融這時候才擡起眼皮看他,要聽他會說什麽。
“您當時在學校多有名兒啊,基本就沒人不認識您,尤其是那些小姑娘,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你班裏看你,後來你轉學,那幫女的難過得跟天塌了似的。”
段融依舊沒說什麽,右臂搭着,夾着煙的手指修長骨感,食指擡起彈了彈煙灰,灰燼簌簌落下。
在他白襯衫袖口是一枚火焰狀的袖扣,範洪博多看了眼,有傳聞說段融最近偏愛這枚袖扣,袖扣廉價,并不是很符合他的身份,可他不管去哪兒都戴着,寶貝得不行。
範洪博移回目光,看出段融已經沒有了多少耐性,趕緊把話題扯到一個人身上:“我還記得你那時跟一個小女孩走挺近的,那女孩年紀很小,人長得也瘦,特單薄一人兒,好像來陣風都能把她給吹跑了似的。”
段融果然被引起注意,擡眸,眼中不再是無關緊要的冷:“你想說什麽?”
“那女孩跟你還真的挺有緣的,過去那麽多年都能重新碰上。”範洪博說:“其實她就是沈半夏,你高三那年見過的總戴着口罩的女孩,是半夏。”
段融臉上沒有出現什麽波動。範洪博想了想,笑:“您已經知道了?看來是我瞎操心了,您手底下養着那麽多人,總不至于是吃幹飯的,肯定早把她底細給摸清楚了。”
“可是還有一件事兒您應該不知道,”範洪博故意頓了頓,過去幾秒才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沈半夏那丫頭,她從初一那年開始就在喜歡你了。”
這次他終于從段融表情裏窺探到一絲明顯的波動。這就好,這就證明他并不是無懈可擊的,他的的确确長出了軟肋,軟肋是沈半夏。
只要有軟肋,範洪博就總有辦法對付他。
“我可沒有在胡說啊,我是有證據的。段總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您舅舅欠了不少錢,就總有人來找你麻煩,威脅要砍了你一條胳膊來抵債。後來有人偷偷給了你十萬塊錢,把那筆債給抵了。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以為那錢是萬珂給你的,其實您被騙了,萬珂是撿了漏。”
範洪博往前湊了湊:“那個給了你錢,把你救下來的人,不是萬珂,而是沈半夏。”
段融臉上表情劇震,夾着煙的手指被煙蒂燙到都沒有感覺。
範洪博繼續說。
“是沈半夏舍不得看你被人打,她就從家裏偷了錢。”
“第二天她沒來上課,我特地去問過,聽她家鄰居說,好像是她偷了家裏的錢,她爸媽很生氣,要讓她在家裏好好反省。”
“後來她再去學校,露出來的胳膊上有條傷。我想她肯定是在家裏挨了打,也是,那可是十萬塊啊,她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敢偷那麽多錢,又不說偷的錢弄去哪兒了,就算家長再怎麽溺愛孩子,遇到這種事也肯定是不能忍的。”
“而且她還因為怕你有壓力急着還錢,不肯告訴你錢是誰給的。你想想,她如果不是真喜歡你的話,會為了你做這種事嗎?”
“你也別覺得她那時候年紀小,就不懂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喜歡這玩意兒那就是一感覺,很複雜嗎?難道說因為她年紀小,她的喜歡就不作數了嗎?沒有這個道理吧。”
“後來你再遇見她,她跟你見面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察覺出什麽來了?”
範洪博一口氣說了很多,他滿意地欣賞段融已經徹底僵滞下來的表情和眼尾泛起的異色。
範洪博覺得痛快。段融現在肯定很後悔吧,後悔他錯過了那麽好的女孩。
段融越後悔越遺憾,範洪博就越幸災樂禍。
範洪博竊喜着,不緊不慢地給自己也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把剩下的話說完:“有句話挺俗的,但我覺得很适合她。喜歡這種東西,就算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那傻丫頭,她暗戀了你七年。”
“你不知道嗎?”
作者有話說:
【注】“喜歡這種東西,就算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該句出自網絡。
男女主知道分手的原因,也知道現在還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他們不是沒長嘴,而是說再多都沒有用,段融會用行動解決一切。
我确實喜歡不明不白的拉扯感,喜歡明明愛得要死偏偏你來我往地推拉。皆大歡喜開開心心戀愛結婚那是一個故事的結尾,太過于平淡的發展我會很快失去興趣,會寫得很沒勁。
我不能做到滿足所有人的品味,各花入各眼。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在埋線,現在是到收線的時候,我會按照原定大綱把故事往下寫。
距離故事結束不遠了,所有事情都會得到妥善解決。番外會多寫點兒兩個人的甜蜜番,大家不用擔心沒怎麽甜就完結了,番外裏都會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