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總統的直屬。如果愛德沒有猜錯的話,南方司令部也參與了賢者之石煉成的計劃,皮爾斯是為了複活自己的愛人,高官們是為了更快的往上爬。
一旦曝光,那些司令部的高層絲毫不會手軟。
愛德走向跪在地上的皮爾斯,穿越屍骸,踩着鮮血。
“你應該一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了,皮爾斯——噬之煉金術師。”
“呵呵,被你發現了~”肺被擊穿,皮爾斯無法控制的咳出血沫“咳咳”他努力的擡頭“但是我還是好想,好想再看一眼傑克的微笑——”
“啊啊啊啊,惡魔!”從未完成的煉成中幸存的平民,抓着自己手上的已經變形了的刀,砍向愛德。
“老大!”凱澤爾少尉一着急就把前世習慣的稱號叫了出來。
‘噗呲——’
刀砍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愛德驚訝的瞪大了雙眸。
皮爾斯緊緊的抱着他,咬牙不讓自己痛苦的叫喊溢出喉嚨。冷汗淋漓,虛弱的勾起一抹愛德熟悉的微笑,一動也不動的盯着那雙讓他無比眷戀的金瞳。
“對不起啊,愛德。”低沉嘶啞的嗓音中帶有太多的痛苦,也有太多的歉意“擅自把你關在地牢裏面”我只是不想讓你出現在這裏,親眼目睹地獄“讓你遇到了這麽多事。”明明你只是一個跑來我這裏學習的小鬼頭而已。
“啊!!!”那個平民還想揮刀繼續砍下去,卻被凱澤爾的子彈擊中了頭部。
“對不起——”
這個是愛德聽到皮爾斯對他說出的最後一個單詞。
剩下的事情他就記不太清楚了,凱澤爾的叫喊,軍隊的腳步,醫院的消毒水,柔軟的病床,黑暗的侵襲。
他最終還是沒能救下皮爾斯。
“您醒了啊。”柔軟的夕陽透過白色的窗簾斜斜的照了進來,凱澤爾上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啊,是傑德啊。”愛德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力道,他動了動右腳,被抽搐的痛弄皺了眉。
“不要亂動。”凱澤爾嘆了一口氣,始終不明白為什麽自家上司會那麽的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德國的時候就是,現在也是。
“吶,怎麽樣了?”
“結束了。”凱澤爾回答。
暴/民已經解決,皮爾斯也因為傷勢過重而搶救無效。幾年前的□也已經明朗化,皮爾斯慫恿的,并且乘機将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家族滅了口。
凱澤爾也調查出了皮爾斯與南方司令部高層的交易,雖說不知道是賢者之石,只知道是煉金術的交易,但是也足夠起訴那幫人了。
“阿爾呢?”知道了皮爾斯的結局,愛德只是沉默了半分鐘,便收斂了自己悲傷的情感。他不了解為什麽愛能夠讓一個人那麽的瘋狂,但是他要進行人體煉成的心情,還是跟愛德産生了共鳴。
“在外面,要我把他叫進來嗎?”
“不,不用了。”愛德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缥缈。
凱澤爾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随後他站了起來,敬禮,打開了房門離開。
發了一會呆,愛德無奈的搖頭。
他早就該知道了,為什麽這個城市幾年前會發生內/亂,為什麽皮爾斯會成為這座城市唯一的富豪。又為什麽皮爾斯會與軍方的高層有聯系。
愛德明白,一旦他從凱澤爾上尉的手中接過皮爾斯的資料,軍部的高層就是開始警戒。而那些所謂的高層一旦知道自己是奉了羅伊馬斯坦中佐的命令前來調查的,便會将皮爾斯毫不留情的滅口。
至始至終,都是他害死了皮爾斯。
“尼桑……”如果你想,可以哭出來。阿爾看着那個站在皮爾斯墳墓前的金發少年,聲音略帶顫抖。
愛德将一束天藍色的矢車菊放在了慘白的墓前。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看你,皮爾斯。我會記得你想要複活德蘭萊的心情,然後将阿爾恢複原狀。我也會記得你的微笑,你曾經給予過的一絲絲溫暖。
沒關系。
如果我是德蘭萊,一定會這樣回答。因為他是為了所愛的人付出生命,所以在死去的最後一刻,都應該是幸福的。
德蘭萊是信任你的,所以才選擇了去戰場。
不是怨恨你。
那麽,我走了,拉爾。愛德舉起自己的右手,想要擺出軍禮。但是後來又想起皮爾斯早就已經退出軍部,所以索性讓手繼續上舉,随意的在空中揮了幾下。
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和諧的太多了吧 = =b
☆、Chapter 11
金色的豆子。
他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了一個金色的豆子。
而且那個豆子正閉着眼睛睡得舒服。
羅伊從凱澤爾上尉的報告中了解了發生在辛德利亞的事情,還有愛德受傷的事情。
東部內亂的确是奪取了很多人的生命,那是地獄的修羅場。
他原本以為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沒想到牽扯了那麽多,還有□。羅伊坐在愛德的旁邊,用手撫開愛德額前的碎發。
“中佐?”愛德睜開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恍惚之間,把大佐看成了皮爾斯。不過說實話,他們兩個的确是有點像。
“醒了?”羅伊低聲的說,像是怕驚擾了愛德。
“嗯……報告……”愛德懶洋洋的朝沙發前的茶幾努了努嘴,上面擺着一份報告書。
看着昏昏沉沉又再次入睡的人,羅伊露出無奈的微笑“鋼?”他輕聲叫着。
“別吵我……我已經做了連續幾天的噩夢了……”愛德似乎想要表達自己的憤怒,但是說到一半就被睡神召喚了“嗯……大佐……”愛德自發的湊到羅伊的身邊,直接霸占了那雙彈性十足的雙腿。
“真是的,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啊。”對于被下屬霸占地盤,羅伊并沒有什麽不爽。相對的,他還感到一絲竊喜。愛德這樣無設防的睡在他的面前,是不是能夠說明他信任他?
羅伊有些時候甚至覺得很可笑,眼前的小豆丁不知道為什麽那麽信任他。如果要是他知道了他在伊修巴魯內戰的時候幹了什麽,如果要是他知道了現在的他不過是想利用他們往上爬,還會這麽信任嗎?
而在夢裏,愛德覺得自己擁住了火焰的溫度。沒有失敗的人體煉成,沒有被分解的弟弟,沒有合成獸奇美拉,也沒有德國紛飛的戰火。
有的只是火焰的溫度,暖暖的,柔柔的。
“大佐……”愛德喃喃着。
這個小豆子……叫錯軍銜了。羅伊微笑,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感覺到愛德有時候錯誤的軍銜實際上是在稱呼他。羅伊動了動自己的大腿,給愛德找了一個更加舒适的位置。
少尉應該不會在乎自己稍微摸下魚吧?迷糊之際,羅伊勉強的想到了這個問題。
“真是的,稍稍有點欠扁啊。”兩個小時之後,哈勃克中士和霍克艾少尉走進羅伊的辦公室,映入眼簾的則是湛藍色軍服的中佐斜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放在金發少佐的身上充當臨時被子,而被稱為‘鋼’的少佐,兩只手占有性的環住被稱為‘焰’的中佐的腰部,整個人埋在了他的身上。
‘咔擦’
聽見熟悉的聲響,羅伊條件反射的驚醒。
“少……”
‘嗞——’就在羅伊準備叫出自己下屬職稱的時候,冰藍色的光芒閃過。
電光火石之間,愛德踹倒了哈勃克,鋼刃的手臂貼緊了霍克艾的動脈——那雙金黃色的眸還有着沒有睡醒的迷茫。
“鋼!”
“啊?”似乎突然間被驚醒,愛德的眼神終于聚焦“啊啊,抱歉~~”看清楚了處境之後,愛德立馬把自己的機械铠恢複原狀,然後彎腰道歉。
一旁站着的羅伊則是用複雜的眼光看着這一切,他敢肯定這是愛德還沒有睡醒身體的自然反應。但是他當時打攪愛德的時候并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沒什麽。”霍克艾少尉收好了自己的槍支。
“鋼!”就在愛德站直的時候,臉突然扭曲了一秒。羅伊注意到,然後他把愛德的重心拉到自己的身上。他都忘記了愛德的腳踝負了傷。
“噌……”愛德掙紮了一下,卻還是靠在了人肉柱子上,被鐵釘直接打穿也算是傷經動骨了。
“好好的工作吧,中佐!”霍克艾看了看勉強支撐自己的愛德,對支撐他的羅伊的口氣也沒有那麽嚴肅了。她感覺愛德似乎有什麽想要跟羅伊談談的。
敬禮,霍克艾把還躺在地上的哈勃克拉走,關上了門。
“好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一說辛德利亞的事情了。”羅伊把愛德抱到沙發上,實際上他們離沙發也不過幾米的距離而已。
羅伊看了愛德的報告,寫的太籠統了。沒有交代清楚事情的細節,但是卻能夠恰到好處的應付那群啰啰嗦嗦的老頭子。
他原本以為愛德的字會很難看,但是事實上并不是這樣。報告書用一種奇特的花體書寫,流暢感就像是練習了很久似的,而且這種花體,怎麽說呢,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因為那本來是用來寫德語的!愛德內心語)。
愛德趴回自己剛才睡着的位置,蜷縮起來,占用面積跟剛才一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羅伊無奈的笑了笑,把愛德的頭移到自己的大腿上。
“那是跟我一模一樣的罪。”蹭了蹭溫暖的大腿,愛德将頭轉向裏面,呼吸打上羅伊的腹部,良久,才開口。
羅伊愣了一下,大手慢慢的撫上金色的小腦袋“人體煉成嗎?”
人體煉成,是眼前這個小家夥最痛苦的回憶。如果羅伊要是知道這次的任務會讓愛德清清楚楚的回想起一切,那麽他當時壓根就不會交給他。
可惜人沒有未仆先知的能力。
“但是皮爾斯卻比我幸福很多。”愛德悶悶的聲音再次傳來“雖然他最後還是付出了生命。”因為人體煉成是不可能實現的,而皮爾斯在最後關頭被暗殺者阻止,所以沒能夠煉成他們曾經煉出的——怪物。
“他沒有完成整個煉成,就被殺了。”其實對于這點,愛德還是很羨慕的“所以說……”他沒有親手,再一次殺死自己的愛人,也沒有親手,把自己的愛人變成怪物“好羨慕啊……”
愛德的心裏漲得發疼。
羅伊可以嘗到自己的口中有着淡淡的苦澀。
“對不起。”羅伊低下頭,湊到愛德的耳邊,低聲說“對不起。”
“跟你沒有關系啊,大——中佐。”愛德第一次感覺羅伊這麽婆婆媽媽,明明上一世就算是平定伊修巴爾的內戰都毫不猶豫的讓自己去了,怎麽現在不過是出現了人體煉成就感到這麽的抱歉,怎麽行啊“其實活着也很好,至少我把阿爾的靈魂從門的那一邊帶回來了。”而且還能夠在旅游的時候吃到那麽多的美食。愛德在內心點點頭。
羅伊只是蹭了蹭愛德的發絲,沒有說話。
“吶,中佐,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煉成陣嗎?”愛德轉換話題之快,讓羅伊的頭腦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啊?”
“是七角的煉成陣哦~~”愛德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空靈。七角的煉成陣,賢者之石的煉成陣。紅色的光芒,人類的靈魂。這個煉成陣所奏起的,生命之歌。
“七角的煉成陣?”羅伊皺眉,雖然他對火焰煉金術之外的煉成陣不是很在行,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所謂的七角的煉成陣。
“沒什麽~~”愛德突然想到第五研究所的事情還沒有曝光,而且大佐直到最後也不知道賢者之石的煉成陣是七角的“只是覺得畫起來會很好看。”
“是嗎?”羅伊對于愛德的敷衍也沒有過多的探究,只是對于這個小豆子有隐瞞他的事情感到一點點的不爽。可是轉念一想,這個小豆子也沒有義務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他。
他好像被這個小豆子無由來的信任寵的傲慢了起來。羅伊苦笑。
“晚上一起去吃飯,怎樣?”羅伊完全把中午巡邏的時候收到的情書抛在了腦後,轉而開始邀請面前這位已經又快要睡着了的小豆子“嗯,順便去一下醫院?”他突然想起了小豆子的腳傷。
“嗯……”愛德随口應着。
羅伊又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從醫院換好藥出來,星塵早已經布滿了天空。
羅伊緊緊的抓着愛德的手,臉上是一副讓人看不明白的陰沉。說實話他有點生氣,因為在醫院裏面看到的景象。
他以為愛德可能是擦傷或者是扭到腳踝,但是怎麽也想不到是被鐵釘釘入。那種痛苦,想想就讓人沒有辦法忍受,想要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他想燒了那個皮爾斯,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愛德看着羅伊黑色可以與墨水媲美的臉,頭一次乖乖的跟着他的後面。
真是的,傷口當時已經被緊急處理過了,而且他自己也用煉金術治療了,現在不過是還沒有愈合而已。
愛德鼓起臉頰。
而且當時被刺穿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了,這也歸功于皮爾斯不僅下了安眠藥,還下了麻藥。
想到當時的處境,愛德就回想起了他昏迷的時候做的夢。漆黑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他的原罪,腳下堆積如山的屍體——有猶太人的,也有蘇聯人的。
但是他記得最清楚的,還是那足以照亮整個黑暗的火焰,和足以讓他從心底暖起來的溫度。鮮紅如血的煉成陣,跟他同樣背負着罪孽的人。
愛德的手動了動,不留痕跡的握緊了羅伊。
真是不可思議,總感覺,你不僅僅為我指明了道路,而且跟你在一起,無論多高,好像都能夠到達。
他總是能夠給予麻木的他希望。無論那些希望是多麽的殘忍,多麽的渺茫。上一世是這樣,在德國的時候,也是這樣。
所以我會回報你,利用我所知道的一切,就算是罪上加罪也無所謂,我一定會,把你推上大總統的位置,就算你拒絕我伸出的雙手。
“在想什麽?”
“大概,賢者之石的——事情。”
接下來在東方司令部的生活,比愛德想象中的要輕松很多。
因為腳踝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透(雖然完全不影響正常行動,但是大佐死活都不肯把資料交給他),所以暫時還沒有坐上火車奔波去遠方。
閑着無聊的愛德,只能夠天天往圖書館跑,查找資料。
只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走着路都能夠巧遇大佐。
“中佐,你很閑啊。”愛德看着走在自己旁邊的人,一副‘你一定是在翹班,我一定要告訴少尉’的表情。
“我只是在巡邏而已。”羅伊笑眯眯的回答。
不過愛德對于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先不說巡邏有專門的巡邏隊伍,大佐可是沒有必要親自去巡邏吧?
看着愛德不滿意的表情,羅伊又說“其實是因為這幾天出現了所謂的連續殺人案件。”他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而且作案的方式非常的殘忍。”
“哦?是嗎?”愛德不以為意,他在德國時期從事的職位就是以殘忍著稱的。也做過許多不人道的事,所以他現在對于這些小小的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變态狂人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觸。
這個小豆子,還真是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羅伊在心中嘆氣,稍稍仰頭嘴角抽搐。那張報告上講的連續殺人犯不僅僅只是殺人而已,他下手的目标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就是因為部下傳話過來說是在愛德的路線附近發現了這樣蹲守的人,他才不辭勞苦的從舒服的辦公室跑到街上來陪這個小豆子聊天。
真是的,如果這個小豆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現了什麽問題,他……
想到這,羅伊突然愣住了。
對啊,為什麽他要這樣做?明明面前這個金發的少年是大總統都承認的煉金術師,也是擺平辛德利亞暴/亂的少佐,而且還可以完美的配合休斯完成保護任務,他究竟在擔憂些什麽?
抿嘴。或許他只是不想看到,面前這個人一臉頹廢蒼白的樣子,還有那雙無神的金眸——就像他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看着走在旁邊穿着湛藍色軍服的黑發男子,愛德迅速的眨了眨眼,看向遠方。他知道羅伊的顧慮,所以并沒有找借口擺脫這個便宜的保镖。也許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在德國養成的不反抗黑發黑瞳包子臉軍人的習慣。
“R……”一瞬間的沖動,立刻被愛德壓抑住了“中佐……”
“怎麽?”跟這個豆子不吵架的時候,感覺很好。
“伊修巴爾內戰,究竟是什麽樣子?”原本只是想叫一叫而已,沒想到聲音太大被大佐聽見了。愛德匆忙的選擇了一個話題,思緒從賢者之石跳到德國,沒想到一時腦抽選擇了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你……知道了嗎?”羅伊并沒有表現出痛苦啊,無奈啊,無視啊,打哈哈啊這些反應,而是壓抑住自己驚訝。
“什麽?”愛德皺眉,他好像問出了什麽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一年之後東部內亂不能夠完全平定,那麽國家煉金術師又會被派上戰場,作為第二次讨伐戰”羅伊的聲音很低沉,語速也很快,但是內容卻像是響雷一樣落入愛德的耳膜“大總統發來的文件上,初步出現了你的名字,鋼。”
“什麽——!”
胡說!他還沒有做好幹苦力的準備啊,怎麽就要上戰場了?愛德怒,他完全無視了如果伊修巴爾戰争沒能被平定這個條件。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過去三年,戰争也會繼續,不過是規模的問題罷了。
真是糟糕,他的手下只有傑德·凱澤爾上尉被找到了,其餘的還有五個人都不知道散落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
不過……戰場。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名詞。愛德的雙手習慣性的撫上腰的兩側,摸了個空。德國時期的他,喜歡挂兩把冷兵器在兩側,而那兩把刀,不知道劃過多少人的脖子,□過多少人的心髒。
懷念的冰冷觸感不見了,還真是可惜。不過我很快又會讓你們回到本該待着的地方的,我的朋友。
愛德朝羅伊露出驚訝的表情,掩飾性的,一副不能置信的樣子。內心卻靜的發冷。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2
“啊——!”等不到羅伊再往下說些什麽,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相對寧靜的天空。裏面所包含的恐懼讓人興奮的發抖。
“怎麽了?”羅伊條件反射的戴上畫有鮮紅色煉成陣的手套,沖在前面。
愛德也沒有因為自己腳踝受傷而有一絲的疑慮,左腳點地,一下子就輕松的朝前越去。這招是向姚麟學的新國的體術。當時為了學這個體術,愛德究竟交易了多少東西,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看着愛德的動作,羅伊驚訝的揚起了眉毛。
沒有說話,他們兩個人順着慘叫聲跑到了一個黑暗的小巷子裏。
雖然是陽光烈焰的中午,但是一進入巷子裏面愛德便感覺到了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陰涼。四周過于高大的建築擋住了陽光照進來的可能,巷子裏面散發着一股惡俗的腐敗氣味和愛德熟悉的鐵鏽般的氣味——血。
走進巷口的那一刻,愛德的腳步明顯的頓了一頓。
切,想起了不怎麽美好的東西。
越靠近巷子的深處,血腥味則越濃。
“這個是!”羅伊彈指,讓火花照亮了四周昏暗的環境。
愛德現在知道了為什麽踩在地上會有水聲,因為那具屍體蔓延出來的鮮血已經彙成一片小小的水灘。
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抄近路的居民傻呆呆的跪坐在地上,他被吓壞了。
屍體是一名十五歲的少年,僵硬的坐在地上,一雙藍色的眼睛已經充血瞪大,嘴巴也被撕裂,脖子的動脈,大腿的動脈似乎都被切開。四肢擺出的角度都是扭曲的不符合人體工程的,近距離的觀察,還會發現身體各處都有淤/青,鞭/痕,錯綜複雜的刀痕,烙/鐵和燒/焦的火痕。
最讓愛德觸目驚心的,是那名少年狼/藉的下/體。
“嘔……”這個時候,跪坐在地上的青年似乎從刺激中緩和了出來,一個沒忍住開始嘔吐。
黑暗的色調,那名少年的眼睛似乎還散發着恐懼和恨意。
羅伊非常冷靜的用無線電通知附近巡邏的軍人,但是愛德從那張慘白的臉上能夠看出羅伊的內心一定不如表面上平靜。
‘喀拉’
愛德敏銳的回頭,他看見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一閃而過。
“等等——!”愛德二話不說追了上去,而想要抓住他的羅伊,因為慢了一秒而失去了最佳時機。
“可惡!”他要在這裏等着調查人員的到來,而那個該死的鋼卻到處亂跑,如果那個人是兇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他真的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捉住那個喪心病狂的人嗎,特別是那個人的犯案對象還是他那個年紀的青少年!
而這邊的愛德則是輕巧的向前跑着,尾随着那個可疑的身影在大街上開始穿梭。左腳一個借力,愛德跳上屋頂,搜索到了有點跟丢的嫌疑人,幾個跳躍又追了上去。
他急剎車了在一條死胡同的盡頭。
這個牆壁并沒有煉金術的痕跡,愛德皺眉,那麽,那個人在哪?
一雙咖啡色帶有着瘋狂病态的眼睛在夾着死胡同的大樓窗戶內出現,死死的盯着愛德。
“可惡!”右拳重重的砸向牆面,他跟丢了。
愛德垂着腦袋回到原來的地方,免不了被羅伊一陣臭罵。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去追那麽危險的人物!”這是印象中大佐第四次這麽罵自己。上一世是人體煉成之後和私自逃離軍隊的時候。說實話,他還蠻喜歡看大佐發飙的樣子。
“我差點就追到了!”愛德實在是沒有辦法想明白,為什麽那個人會突然間消失“而且我不一定打不過他啊!”
“唉!”羅伊嘆氣,拽着愛德的手将他脫離巷子,把裏面交給軍隊的技術人員“你怎麽知道他會不會來陰的?”這個小豆子什麽都好,就是少了那麽一點點的防人之心“而且就剛才的被害者來看,這個兇手根本就是毫無人性。”
“……”看着羅伊意外認真的表情,愛德把反駁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面“我知道了。”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歉吧。這樣一想,愛德連頭頂的天線都順勢軟了下來。
好……好可愛!
羅伊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從來沒有在愛德身上出現過的形容詞現在出現在了羅伊的腦海裏。
鼓着臉頰像是在生氣想要反駁,卻撅嘴把話吞進肚裏,微微的扭了扭身子,別過頭去,連天線都聳拉了下來。
“嗯。”羅伊最終還是忍不住揉了揉愛德的腦袋,有種在撫摸小動物一樣的感覺。
慘白的墓碑。
【傑克·德蘭萊少佐】
雖然只是短短的半個月,但是他在皮爾斯那裏獲得的收獲卻是巨大的。
愛德時常在想,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如果他那個時候撲倒皮爾斯不讓子彈擊中他,那麽皮爾斯的命運會不會改變。
也許是同樣的傷痛起了共鳴,也許是人體煉成的緣故,愛德每次一想到皮爾斯,就覺得心口在痛。不是是瞬間尖銳的刺痛,而是持續的用重物敲擊的鈍痛。也許自己的結局本應該像皮爾斯一樣。
原本可以搶救的皮爾斯,因為保護他而死。
他答應了皮爾斯來看看他的愛人,那麽他就一定不會食言。
“抱歉,我救不了他。”
羅伊慌裏慌張的尋找愛德(因為有人報告說一位黑衣男子正在跟蹤鋼之煉金術師閣下),來到這裏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裏面好像包含了無數悲涼與無奈。
“對不起。”
愛德深深的彎下了腰,他的同情心總是過剩的,相對的,愛心也是。事實上他總以為戰争早就毀了他的一切。
“我會帶上皮爾斯的那份執着……”那份想要複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心情,那份不放棄的執着“恢複身體。”愛德雙手合十,他帶上了自己在德國時的習慣“阿門。”這句話是用德語說的。
羅伊倒是不知道,原來那一趟的辛德利亞之旅給了愛德那麽大的影響。
“啊~~~”愛德大大的輸出了一口氣,他終于抽空把該完成的做完了,那麽……
“跟了那麽久的時間,是時候出來了吧,撒克·托蘭德。”雙手重疊,愛德把關節按的喀拉喀拉作響,嘴角蕩起一抹危險的笑容。他走到羅伊的前面,擋住了他。
“呵呵呵呵~……愛德華艾爾利克,鋼之煉金術師~”一名穿着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的男子從樹幹的後面走了出來,伴随着變态的笑聲“這麽快就調查清楚了~真不愧是你啊~”
“比不上你。”愛德原本帶着笑意的金黃色眼睛變得沉靜,風暴在裏面醞釀。羅伊朝前走了一步,拉扯着自己手上的手套,他無比慶幸自己把發火布帶了出來。
‘嗞’藍光閃爍,愛德的機械铠上突兀出了一道鋼刃,閃着寒光。他的肌肉緊繃,背微微弓起,就像是一只靜靜等候時機的獵豹,随時都會沖上去咬住敵人的咽喉。
“別擺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嘛,鋼之煉金術師~”撒克·托蘭德擺手聳肩,一雙咖啡色的眼睛散發出惡意的貪婪“讓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那如果我現在就殺了你呢,現在?”愛德的聲音平滑的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感情。但是羅伊知道,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是興奮還是恐懼?
“那麽你就可以多收藏一個美麗的靈魂,在你的刀刃下”那人一邊的嘴角勾起微笑,用手文雅的扶了扶眼鏡,做出驚訝的樣子“不過我會有點失望,是的,失望。”他咂舌,點頭,帶着惡意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愛德,就像是看到獵物的獵人“而且那群小孩也會死——你不會忘記了幾天前看到的景象吧~”音量突然升高,那人似乎沉浸在了愉悅之中“那麽美麗的景象~”
人渣!羅伊突然感受到一股火從胸口燃燒到大腦,他想把這個人燒成灰,這是他繼伊修巴爾內戰之後第一次失去理智。
“不要沖動,大佐。”羅伊聽見愛德的聲音,包含着憤怒和冷靜。
“應該跟你自己說吧,鋼?”羅伊平息了心中的火焰,把黑巷裏面的畫面趕出自己的腦袋“你看上去就像要——”沖上去撕裂他的喉嚨。不知道為什麽,愛德的表情只能夠讓羅伊聯想到這個。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豆子也不可能會殺人。
“哈——”深吸一口氣,愛德努力的找回自己的理智“好。”
“嘻嘻嘻,那麽我就期待着了,我們的游戲~~”栗發男子轉身就走,給羅伊和愛德留下一絲猙獰的笑容。
看着危險分子的離開,愛德松了口氣。他不想在羅伊面前殺人,也許今後無法避免,但是暫時還不想。
靠在羅伊身邊的他同時可能夠感覺到羅伊突然放松的肌肉。
不過是一個變态殺人犯就讓兩個國家煉金術師緊張成這樣,不行啊。愛德仰天長嘆,果然是太久沒有上戰場了身體和心智都弱化了。
“你——你是笨蛋嗎?”終于從剛才那個變态的刺激中反應過來的羅伊,一把抓住愛德的肩膀,粗暴的把他扭向自己,順便破口大罵。
“什……什麽啊?”無端端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愛德傻呆呆的回答“你在說什麽,混蛋無能!”找到關鍵詞之後,愛德不留餘力的反罵回去。
“如果我沒有在這裏找到你,那麽你就會——!”無能這個詞可以晚點再跟這個小豆子探究,羅伊現在比較想狠狠的教育他一頓不要輕而易舉的用自己來誘敵,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如果他沒有及時找到這個小豆子,後果會是怎樣。
“你說什麽,我作為堂堂國家煉金術師當然有能力自保——說不定還能夠捉到他。”愛德不滿意的反駁,音量在羅伊越來越黑的臉色下慢慢減小“好啦,我承認我沖動了,可以了嗎?”真是的!愛德賭氣的把頭扭向一邊。
“唉!”羅伊嘆氣,眼前這個人從來不知道危險是何物“你還答應他什麽無聊的游戲!”音量提高,羅伊又想起了那個男的看愛德的眼神。
惡心的讓他想吐。
“放心吧,大佐。我能夠擺平他。”在德國的時候,比這更糟糕的事情比比皆是,他還不是活得好好地,連軍職都升成了大佐,從剛入伍時期的下士。
“鋼!”
“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的搞定,我還談什麽尋找賢者之石。”愛德的話很現實,也有一定的安撫成分在裏面。他朝羅伊露齒而笑,自信滿滿。
雖然擔心,但是愛德說的很有道理。也許在未來中他會遇到形形□的危險,而他也不可能每次都保證愛德不會受傷。
帶着一個軍人和上司該有的理智,羅伊也只能夠放任愛德去跟那個人玩所謂的游戲。
“對了,”跟愛德一起走在回旅館的路上的羅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