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人。總是叼着一根短煙,上衣的扣子從來都是不扣住最上面兩顆。跟休斯中佐有點像呢,喜歡把家人的照片拿出來,講述。
那個世界還沒有彩色的照片,清一色黑白的照片上有着賢惠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
而他最終離開的時候,被蘇聯軍的火炮炸斷了雙腿。
愛德放松自己的神經,把機械臂放下的同時翻了個身。
他不想回想這些東西,但是腦中會不自覺的冒出來。
那一場戰争是人性的毀滅,也是毫無理由的屠殺。
愛德不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戰跟伊修巴魯的內戰哪一個比較殘忍,可笑的是他兩個都經歷過。最痛苦的時候,甚至想把蘇聯軍全部都煉成賢者之石。
【“愛德,你在想什麽,表情那麽可怕?”】
一瞬間的男聲穿□回憶,讓愛德措手不及。
在思考怎麽能夠讓自己的原罪再重一點,笨蛋。
愛德動了動嘴,躺在病床上無聲的回答。而那個想要知道答案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恢複的不錯嘛,尼桑。”阿爾被愛德一個翻身放倒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
“是啊。”愛德雙手合十。
‘呲啦’,鋼刃從手臂上延伸“哦哦,不錯嘛。”果然還是這個武器他最熟悉了。
‘砰’
“你對我的機械铠做了什麽!”一瞬間的,愛德的頭被一個鐵扳手敲中。憤怒的女聲夾雜着愛德的□發了出來。
“啊啊啊~~很痛的,你這個機械暴力女!”抱着自己的腦袋,愛德蹲在地上。
“誰讓你把我可愛的機械铠弄變形的!”火山爆發。
“那麽我的頭變形就可以嗎?”愛德不甘示弱的回吼,中氣十足。
以上的場景在愛德複健的過程中時有發生。不過以愛德的身手,飛來的扳手他只要輕輕的一側頭就能夠躲過。不過為了不給溫莉追殺他的理由,愛德只能夠犧牲一下自己的腦袋了。
能夠輕松的也只是現在了吧?因為接下來的日子裏,還有更多的危險和麻煩等着他跟阿爾。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4
“決定了啊,阿爾。”一個披着紅色披風的少年和一個比他高了大半個身子的盔甲站在一棟房子的面前。
最後一眼懷念自己的家,愛德将手上的火把扔了出去,發動煉成陣。
雖然沒有辦法像大佐一樣弄一個特制的發火布輕輕一彈手指就能夠縱火,愛德還是懂得火焰煉金術的基礎。畢竟他已經把他老爸的那一堆藏書全部背了下來。
上一世已經看過一遍,這一世再看,感覺有了很多不同的收獲。
伴随着愛德的煉成,原本稀疏的火苗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一條龍的形狀。飛往天空繞了一圈之後,撲向了他們的家。
一瞬間的高溫,将房屋燃燒殆盡。
他注定就是四海為家,所以就連自己的家鄉,也只能夠留一座名叫愛德華艾爾利克的墳墓,僅此而已。
“走了,阿爾。”沒有通知皮那可婆婆,也沒有朝溫莉告別,愛德趁夜燒毀了自己的家,自己的退路。沒有過多的留戀,愛德轉身,朝遠處亮着微弱光芒的汽車走去。
“啊,是!”這個結果也是他跟尼桑讨論很久了的,不過真正的看到他們的家,他們的回憶被燃燒,阿爾還是感到一股流淚的沖動。
【“我們不能夠給自己退縮的後路,和想要休息的疲軟,阿爾。”】
愛德的話還回響在耳邊。
“等等我,尼桑!”察覺愛德已經走遠,阿爾連忙叫住自己的兄長,跑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響以免吵醒了他們想要隐瞞的人。
今後,他就不會回來吧。
愛德揚起嘴角,淡淡的弧度刺痛了再暗中觀察他的人。
“再見了,恩維。”雙唇微動,無聲的唇語。
黑色長發的人的手微微一頓,下蹲,起跳,借着樹幹的力量奔走。
“或許下一次見就是敵人了,鋼小不點。”
“不過這一年,是我在數不清的歲月中度過的最愉快的一年。”
‘鈴——’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正在簽署文件的羅伊扭頭看着手邊的電話,有一種非常不想接的感覺。
不會又是休斯那個家夥吧?
“喂?”
“請問是羅伊馬斯坦大……”一個少年的聲音,而且還是他一年前聽過的“中佐嗎?”這樣的童聲讓羅伊突然間想起來了,自己曾經去過利什布魯找過一個煉金術師,進行了人體煉成的煉金術師。
但是他的那個稱呼是怎麽回事,那個小豆子不會認為他一年就可以從中佐晉升到大佐吧?
如果愛德聽到羅伊的這種想法,一定會一副嫌棄的樣子擺擺自己的手說:“只是叫習慣了而已,誰叫你上一世是大佐,在德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是大佐。”
“鄙人愛德華艾爾利克。”雖然電話那頭說着謙遜的話,但是羅伊從他不耐煩的聲音中完全聽不出來那頭的人有多謙遜。
不過既然小豆子已經開口了,不玩一下就枉費了他惡劣的性格。
“鄙人?你不用那麽緊張……”帶笑的聲音一瞬間就能夠讓愛德的火氣上湧。
電話那頭的金發少年抽了抽嘴角,沒有對這個蹭鼻子上臉的人發表看法。
“我們要做九點二十分出發前往中央的火車。”少年說的滿不在乎,但是羅伊還是聽出來了一份不管怎麽壓抑都有一絲暴露的緊張,或者說,不自然。
“知道了,”羅伊淡定的從自己的副官手中接過火車的時刻表,掃了一眼“不,等等”他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時鐘“前面不是還有一趟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少年條件反射的應答“嘛,算了。”似乎感覺到羅伊有軍隊的一種方式“有是有沒有錯,但是好像就要出發了。”愛德瞥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火車。
“就坐那趟車。”羅伊下達命令。
“我知道了。”不拒絕羅伊任何的指令是他在上一世,德國養成的條件反射。不過等到意識到這點之後,愛德已經被某無能吃抹幹淨帶上床了“啊啊,真是麻煩。”羅伊正準備挂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少年一副嫌棄的口氣傳了過來“走了,阿爾。”
好才我買了這趟火車的車票,愛德挂上電話,朝阿爾揮揮手,提上了自己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嗚——————’火車發出即将要開的鳴笛聲。
“尼桑是怎麽知道馬斯坦中佐會要求我們坐這趟列車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阿爾問愛德。因為愛德雖然有種想坐下班車的跡象,但再給羅伊打電話之前就已經把這趟車的車票買好了。
“啊,随便亂猜的。”坐在阿爾對面的愛德随手把玩着小小的匕首,向上抛着,挽出刀花。看似危險性極高,但愛德去能夠完美的控制。
危險的獵豹,在休憩中。只要他想,一瞬間就能夠暴起,将自己的利齒送入獵物的咽喉。而只要愛德想,他就能夠準确的将手上的刀飛刺入敵人的喉嚨。
與此同時,豪華VIP單間。
暖暖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一個美麗的少婦抱着兩個睡倒在她懷中的孩子。
“玩的太瘋,累了吧?”白發的哈庫羅将軍笑盈盈的注視着這讓人感到無比溫暖的畫面,寵溺的開口。
“旅程能夠這樣一路順風真是太好了,哈庫羅将軍。”坐在哈庫羅将軍身邊的士兵立馬順着将軍的話講下去。
“聽說東部的形勢不太穩定,也不過如此嘛。”兩個人相視而笑。
“真是的,上頭的人還真是悠閑。”站在門外守衛的法爾曼準尉聽見了裏面的對話忍不住吐槽“說起來,休斯少佐現在在哪?”忽然想起了自己頂頭上司的好友,法爾曼詢問。
“是!”站在法爾曼邊上的穿着便服的士兵回答“為了那件事跟馬斯坦中佐聯絡了。”
“那件事?”法爾曼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哈?”
“嘛,那樣就可以了。”法爾曼的目光朝另一扇門看去。
大人的聊天真是無聊透頂了。愛德仗着自己身材矮小窩在座位上,耳邊卻帶着一個特制的監聽器,他利用煉金術把監聽裝置按在了無線電內,這個竊聽器不止能夠聽到休斯和羅伊的對話,還能夠聽見那附近的情況。
“我說啊~~老婆她,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從愛德放置的竊聽器線路一直延伸,可以到達一個滿是無線電裝置的房間。一個大叔正在用軍用無線電聊着私人線路。
“怎麽說好呢,就像下凡到人間的天使……”
‘啪’
遠在中央辦公室的羅伊用力的挂斷了電話。
“啊?又斷線了?”聽着無線電那頭的忙音,休斯疑惑的轉動椅子,去調試無線電“通訊狀況真差,受不了啊~”
“讓人受不了的是你才對。”法爾曼準尉的臉貼着門上唯一的一個玻璃孔,似乎想要看清楚裏面的狀況,但是只能夠看到某少佐拼命調配無線電到中央羅伊馬斯坦中佐辦公室的動作“這樣的話不再去巡視一遍真讓人放心不下。”
“喂喂?”休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騷擾。
“真是的。”法爾曼傷腦筋的走開,準備再去查看一下有什麽可疑人物。
哈哈,法爾曼準尉還是一副老媽子的性格啊。愛德窩在座位上無聲的笑着,還有大佐也太可憐了,竟然要無條件的遭受休斯準将的連續騷擾。
他條件反射的将每一個人帶入了未來。
不過這樣也不錯。愛德閉上自己原本微微睜開的眼睛,将竊聽器取了下來。這樣活生生的準将,真是太好了。他隐約的又想起那個站在墓碑前的男子,和他死灰一般的臉。
大家都活着,真好。
愛德的心湧上一股酸澀,卻開心的發緊。
“對了對了,要是小孩明天就出生該怎麽辦才好?”那邊的休斯還在持續的講述着自己的最愛,他的家庭。
‘啪’、‘啪’、‘啪’。
中央,羅伊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辦公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充滿煩躁的意味。
“休斯,這些話我都聽了五十遍了。”口氣很淡定,但是從羅伊微微跳動的左眉來看,他現在真想把電話線路燒成灰燼“要問這種事別給我打電話,直接找你老婆去。”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還在任務中?
“我打了啊,剛才就已經打了。”休斯笑的一臉甜蜜幸福。
‘啪’,羅伊的右手忍不住的打了個響指。要知道,他的手上還套着據說是特制的發火布。所以可以用肉眼看到一絲紅豔豔的火苗閃過。
這個辦公室似乎有點危險了。
“那麽就不要問我!”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終于在一旁聽不下去了的霍克艾少尉拿起旁邊的支線“少佐,給你一個忠告……”霍克艾少尉深吸一口氣“才懷孕五個月不可能生出來的!”
“什麽,這個電話聽得不太清楚啊~”休斯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樣,無視了莉莎霍克艾少尉的話。
這頭休斯少佐正忙着裝傻,那頭法爾曼準尉已經開始尋找可疑的人物。
來了啊,愛德彎起嘴角,折疊式的小刀藏在自己的衣袖中。
“好……好可疑!”法爾曼準尉一看到盔甲的阿爾方斯,立刻表現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就連臉色都變黑了。
“好了,休斯。”原本一副不耐煩表情的羅伊瞬間變得無比認真,他當然知道休斯的可靠程度,而且如果保護好了哈庫羅将軍,對他以後的升職也非常有幫助“剛剛确認了,沒有無線電幹擾。你那邊怎麽樣?發現了什麽可疑的人嗎?”羅伊可以完全确認那幫反動組織的人全部都躲在列車上。
“沒有。”他們派出的人手太少了,為的是不要引起過分的注意,但是相對的,他們沒有辦法發現那些隐藏在乘客僞善面具後面的敵人“雖然這麽說,但是乘客的數量比預想的多,也說不定在單間裏面……”
‘鈴……’
正當休斯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怎麽了?”休斯立刻拿起電話。
“找到了!”那頭傳來法爾曼激動的聲音。
“找到了?”休斯的口氣有點不可置信,他可不認為叛亂組織的僞裝能夠讓法爾曼看穿。
“找到了,非常可疑的家夥。”法爾曼的聲音很大,就連電話那頭的羅伊都能夠聽得見“穿着那麽一個巨大的盔甲。”
“盔甲?”休斯這下更加疑惑了,他們不可能做出這麽粗略的僞裝啊。
“哈哈哈哈……”羅伊在電話那頭失控的大笑,他當然知道巨大的盔甲是誰“那個人沒有關系的。”突然間升起了一股想要逗弄那個小豆子的感覺“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豆丁吧?”
“豆?”
“丁……?”
法爾曼急匆匆的跑到車廂內部去确認。“沒錯啊,果然有。”因為被座位擋住了,而且愛德整個都縮了起來,所以法爾曼完全沒有看到“真的好矮!”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誰是小到讓人看不見的豆丁啊!”愛德頭上的天線一抖,立刻接收到了小這個單詞,整個人暴走。
“不是的,那樣……”法爾曼被爆發的愛德吓了一跳,立刻解釋着往後退“我可沒有那樣說啊。”
這時,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兩名男子突然間站了起來,掏出槍對着法爾曼(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太大,才被人發現是便衣軍人)。
當然法爾曼也掏出了槍,不過慢了一步,而且人數也比他們少一個。愛德冷靜的分析着,如果是他,一定先把面前的人解決掉,然後扭過頭躲過後面的一發子彈再朝他開槍。
而法爾曼準尉卻猶豫了,因為這個車廂充滿了乘客,還有小孩。
他可以出手。愛德衣袖中的小刀迅速的滑至他的手上,只要等待後面那名男子擊暈法爾曼的瞬間,就可以出手。
‘砰’
現在!
小刀出手,快到形成讓人看不到的銀色弧度,沒有刺中,而是刀背擊中了那人的後頸。
“唔!”一個悶哼,那名男子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可惡!”另一名同黨扭過頭,企圖找出究竟是誰擊暈了他的同伴。
‘嘭’
愛德一腳踹翻了那個拿着槍的男子。
因為愛德的速度太快,就連阿爾方斯都沒有看清楚究竟是誰飛出了那只小刀。
“尼桑!”等到阿爾反應過來的時候,愛德已經解開了束縛法爾曼準尉的繩子“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是誰用那把刀擊暈了這個人。”好不容易把繩子解開,愛德朝阿爾微笑。把真相掩蓋了,如果阿爾知道是他,就連愛德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啊啊,看來這一路上都不會平靜了。這麽說着,愛德卻是興奮的躍躍欲試。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5
看着車廂內的人一臉驚慌四措的表情,愛德無奈的勾起微笑。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劫車的綁匪,一般平民遇見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吧。
“真丢臉啊。”法爾曼準尉從的地板上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似乎剛才被敲暈的後遺症還在“你們究竟是……”
“普通的煉金術師而已。”看着那人暈倒在地上,愛德煩惱的皺眉。倒不是他質疑法爾曼準尉的能力,而是事發突然,如果他沒有在這節車廂……不過如果他不在這節車廂,法爾曼也不會被發現吧。
“是嗎,我叫法爾曼,是準尉。”眯着眼睛的軍人說道。
“軍人?”愛德問,有些必要的疑惑一定要提出來,要不憑借大佐那個狡猾的家夥,一定能夠摸到一些東西的尾巴吧。他的事情,是一輩子不能夠說出來,要帶入墳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也預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完全看不出來啊。”
“哈哈哈,穿成這樣是有原因的。”法爾曼有點尴尬的笑,畢竟一個軍人還不夠兩個小孩子厲害,怎麽說也說不過去。
“發生了什麽嗎?”看着焦急的法爾曼準尉,阿爾方斯問。
“啊,事情是這樣的,首席車廂裏面……”
聽完法爾曼對整件事的敘述,愛德挑了挑眉。
“原來如此。”阿爾說道“那麽尼桑,我們該怎麽辦?”
“阿爾,我從上面過去。下面的人就交給你和這個人了。”既然法爾曼是大佐的手下,那麽就是值得信任的。而且他不能夠把阿爾卷進危險之中,以免暴露了人體煉成。
“嗯。”阿爾方斯當然是乖乖的點頭。
把要求都交代完畢之後,愛德走向車廂與車廂連接的地方,直接用煉金術煉成一道門出來。走到外面,看着鋼鐵的攀爬,愛德腳下一個借力就連手都沒有用,直接跳了上去。
‘嗞啦’
利用車廂頂部的鐵元素煉成了一把跟法爾曼一模一樣的手槍。他沒有用他常用的貝雷塔,是因為現在的軍隊,還沒有那麽先進的手槍。而他能夠煉成跟法爾曼一樣的手槍,是因為在德國科研所研究武器的經驗,能夠讓他憑借外貌和槍聲知道槍械的構造。
當然,主要還是這種槍在德國已經算是古老了,所以他才能夠一瞬間摸清門路。
車廂頂部的風很大,要不是他的機械铠夠重,愛德早就被吹跑了。
‘喀拉’
愛德打開槍栓。
“!”就在愛德條件反射思考戰略的時候,火車已經從橋面飛速的攀爬進山沿。一棵凸出來的樹枝直直的向愛德抽去。
可惡,當了幾年的大佐連戰鬥之前都要先考慮好利弊了嗎?愛德咂舌,以他能夠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将手中已經上膛了的手槍改練成一把他在德國最先觸碰的冷兵器,唐刀。
愛德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那麽多的武器中選擇了這個。
‘咔’
樹幹是順利切斷了,但是反作用還是将愛德抛到了半空中。
“……”一瞬間想要罵髒話的愛德将咽了回去,開始快速的尋找能夠讓他把刀插入減速的縫隙。真危險,差點德國的國罵就要噴薄而出了。
然後他被一個人接住了。
“喂,沒有事吧?”陽光,中氣十足,帶有絲絲擔心的語氣。是休斯準将。
愛德立刻擡頭。的确是他。沒有穿着印象中湛藍的軍服,而是一件紫色的襯衣,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着眼鏡,還有下巴上的胡渣。
“呃……”愛德發現自己哽咽了,休斯的墓和面前的人在腦海中不斷的轉換,巨大的落差讓愛德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能上到這挺不容易的啊。”休斯察覺到少年輕微的顫抖,但是他把他當成了因為這個少年差點掉下火車而吓壞了的身體反應。
其實不是,但是他不知道。
這一世,就算是拼勁全力,他也要阻止恩維。愛德默默地在心裏發誓。
“我是休斯,你就是愛德華艾爾利克吧。”
“是。”
“我從馬斯坦中佐那裏聽說你了。”休斯笑的陽光,刺痛了愛德的雙眼。
“從中佐那裏嗎?”對于這個職稱的咬字還是有點不清楚,愛德連忙控制自己已經混亂的心情,假裝驚訝。
“啊。”休斯看着這個小小的少年。這麽小的孩子也要加入軍隊,成為國家煉金術師嗎?國家煉金術師可是比普通的軍人要殘忍很多,也痛苦很多“請協助我吧,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好。”
交流完畢,兩個人往車頭走去。
愛德先是按照計劃吸引了敵人的注意,然後休斯抓住了機會把自己的飛镖插入敵人的手背。趁着另一個人慌亂的時候,愛德用自己的左腳一腳踹上他的胸膛。
“啊!”那人一聲慘叫。
愛德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自己練過搏擊術,加上他的腳是機械铠,一定把那個男的肋骨踢斷了吧。
果然。
愛德看到那個人從嘴中咳出血沫,就知道自己不但踢斷了肋骨,還插入肺裏面了。
“休斯準……休斯。”不知道他現在的軍銜究竟是什麽,愛德突然剎車,順便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怎麽了嗎?愛德?”某人的父性發作,直接稱呼起了愛德的昵稱。而因為上一世跟休斯還算熟悉的愛德也沒有去更正。
“将軍的那節車廂,就交給我吧。”
愛德煉成了兩把比較短小的唐刀,握在兩只手上。他用冷冰器當然是比較擅長所謂的大空間作戰,如果在那麽小的地方,還不知道保不保護的了人質。
“我知道了。”看着少年認真的表情,休斯點頭。
等等,我叫他完全沒有加上軍銜,那麽豈不是說我現在和大佐是一輩的喽?愛德突然覺得,自己今後到達中央一定要弄清楚休斯準将現在的軍銜。
深吸一口氣,愛德直接踹開了車門。
“誰!”拿着槍的人很快反應了過來,朝他開。
子彈被彈開了。愛德改變了空氣密度,在德國系統學習過的他,似乎在這個世界煉金術也更上一層了。
“什麽!”看到子彈被彈開,那人驚慌的後退。
“後退什麽!”巴爾特大吼,準備攻擊愛德,卻沒想到愛德左腿用力往前一彈,左手的刀一偏,劃過另一個人的咽喉。
‘砰砰砰!’也顧不上隐藏自己的機械铠了,巴爾特拼命開槍,但是總是被擋住了。
改變空氣密度其實蠻麻煩的,這樣就表示着要把一種元素變多,可能會引起那種元素中毒,但是愛德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一個漂亮的旋身,愛德左手的唐刀把巴爾特的左手機械铠削掉半個,讓他不能夠使用。然後剛好連續兩個翻身跳到了哈庫羅将軍的車廂內,雙手合十,煉成。
火車地面的鐵元素分界,形成鐵鏈牢牢的铐住巴爾特,把他向那個世界的基督一樣扭曲成十字,靠在列車的牆上,動彈不得。
随手分解兩把刀,完全無視哈庫羅将軍驚訝的眼神。那個被他劃過喉嚨的人肯定已經死了。
“哦哦,已經搞定了嗎?”休斯從另一個門出來,敲暈了那個一直後退的男子“厲害啊,愛德。”
“不,雕蟲小技而已。”愛德綻放自信的微笑。而阿爾這個時候也趕過來了“做的不錯嘛,阿爾。”
兄弟對拳。
火車順利進站,亂黨分子也全部被捉住捆綁。
而愛德也從火車上跳了下來,完全沒有顧忌到羅伊馬斯坦已經站到了主謀——巴爾特的面前。
“啊啊,累死了~”這樣出賣勞動力回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愛德伸展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像是七旬老人一樣錘了錘自己的背。
一條人命,喪失在他的手上。
嚴肅的盯着巴爾特看了看,愛德最後無奈的嘆氣轉移視線。
每次看到犯人,就讓他條件反射的想起自己的審訊課程,以及對猶太人和間諜甚至是無辜民衆所做過的一切。
他迫使自己遺忘,卻像紮了根似的。
我應該先拔掉他的十指,然後将釘子釘入所有的關節處,小心翼翼的避開動脈,然後順着肌肉紋理破開胸膛,取出心髒擺在他的面前——
停,不要再想了!
愛德猛地搖頭,似乎想把剛才想到的一切甩出腦袋。
戰争真是害人不淺,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跑去美國待着。
那個小豆丁究竟在幹什麽?羅伊失笑的看着一會點頭一會搖頭,又一臉厭惡的愛德。依照剛才休斯在火車上給他的報告,這個小豆丁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不過還好這次行動是成功了。
羅伊整理自己的笑容,最後一絲寵溺也伴随着消失不見。
“‘不要殺任何人’,雖然我這麽說了。”羅伊特地讓自己的語速變慢,然後緩緩的勾起一抹嘲笑,諷刺的聲音從口中傳出“但是我沒想到你這麽聽話。”就跟一只小狗一樣。
巴爾特不怒反笑。
“你就是馬斯坦嗎?”用語言轉移羅伊的注意,機械铠裏面暗藏的刀刃割斷了繩子“哈——”巴爾特跳起來,朝馬斯坦刺去——不過很可惜。
站在馬斯坦身邊的霍克艾中尉第一時間舉起自己的槍,卻被羅伊擋下了。
愛德看着他裝叉的一笑,然後又變得嚴肅,輕輕的一彈手指。
‘轟’
火焰點燃了整個巴爾特。
“真是方便啊。”愛德感嘆,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羅伊使用煉金術,但是經過了德國的一戰,他還是覺得這種大面積的煉金術比較爽。
“!”這下是羅伊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巴爾特的旁邊,一根拔地而起的石槍險險的擦過他的左側,沒有刺中。如果刺中,那麽巴爾特一定會立刻死亡吧。
煉金術。羅伊的眼神瞟向那個金發的少年。
噌,條件反射神經太好也不是個辦法。
煉成這個之前,他條件反射的拔槍,卻摸了一個空。然後身體背叛主人自動發動煉金術,然後他緊急的移動石槍的煉成位置,才沒有刺中。
什麽都好,在德國的那麽多年,似乎讓他把保護大佐變成了本能,這點是最糟糕的。
“咳,我手下留情了。”羅伊把視線移回來,看着燒焦的巴爾特“身體受的傷不像看上去那麽嚴重。”
“我叫羅伊馬斯坦,軍銜是中佐(這個時候旁邊的愛德咂了咂舌)。”羅伊勾起男女通殺的自信微笑“而且,也叫做‘焰之煉金術師’,你可記好了。”
然而愛德完全沒有去主動交流的欲望。
中央嗎?你應該也在這裏吧,恩維。愛德突然間想起了那個總是嘲笑他,叫他‘鋼小不點’的人造人。
“你,從一開始就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态度啊。”跨出一步擋出準備離開的愛德,羅伊頭頂帶着十字。
“啊,這不是大~中佐嘛?”似乎在報複羅伊臨時叫他們改變火車時的态度,愛德挑眉,帶着一種非常欠扁的語氣“好久不見了。”
羅伊的右眉一抖。這個小豆子,原來那個時候打電話所說的大佐并不是不小心說錯,而是有意的。
“你說什麽!”羅伊伸手扯住愛德的臉頰,跟他鬧了起來。這點就算是羅伊也感到很奇怪,他就是不喜歡小豆子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明明在那個時候揚起了那麽漂亮的火焰。
“沒什麽~~~”因為臉頰被拉扯,愛德發出的聲音完全變形。為什麽不掙脫,因為他在德國養成了不反抗羅伊任何舉動的習慣。他把生命都交付在他的手上了,偶爾被耍着玩雖然有些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
“不說這個了。”似乎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了,周圍都是他的手下。不過這個豆子的皮膚就是好,羅伊尴尬的清了清喉嚨,他似乎聽見了少尉的上膛聲“哈庫羅将軍将會推薦你去參加國家煉金術師的考試。”
“你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才讓我上這輛火車的?”愛德吊着一雙死魚眼,看着羅伊。
“那麽重要的軍方考試,小孩子怎麽能夠參加呢。”羅伊揚起惡劣的微笑。
愛德嘴角抽搐,扭頭小聲的發牢騷“就算你不能夠推薦我,我也可以讓恩維推薦我,反正他跟大總統是一派的,別以為我只能夠靠你,現在的我跟之前可是不一樣,你最後拼死拼活還不是只到升到準将,我可也是當過大佐的人,說實話還比你現在的軍銜高一級,拽什麽拽……”
“你在說什麽?”發現愛德正在碎碎念,羅伊想要仔細去聽,卻聽不清楚,除了幾個關鍵詞之外。
“沒什麽。”愛德帶着一副恨恨的表情盯着羅伊。
“唉。”羅伊嘆氣,他就是對這個豆子沒有辦法,自從上次在利什布魯第一次看到他開始,說起來,那個時候的他還一臉無神的坐在輪椅上。沒想到一年的時間就恢複元氣,還裝上機械铠跑來了中央。
向前邁出步伐,羅伊拍了拍愛德的肩膀。沉重的,也帶有微微的安撫。
“去不去考試是你們的自由。”
“當然要去了,中佐。”這次沒有叫錯軍銜。
交錯。
那麽我就等着你,考上國家煉金術師,得到懷表,站在我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
夕陽柔軟的金橙色陽光透過旅館并不嚴實的窗簾細縫射進房間裏面,機械般的青銅色铠甲安靜的靠牆而坐。
愛德坐在旅店的桌子上寫着什麽,仔細的看來,不是這個國家的文字,而是德語。
他寫的全都是人體煉成和賢者之石的資料,七角的煉成陣。
上面的內容,遠比愛德想象中的更加無情殘忍,也更加的令人倒胃口。但是他必須寫,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
之前,他一直在逃避着這些,現在,已經決定報考國家煉金術師的他,不能夠再躲避。
“尼桑?明天就要開始國家煉金術師的考核了哦~”已經注視着愛德華寫很久了的阿爾方斯,覺得自己如果在不出聲提醒,愛德華就很有可能一直會熬夜到第二天早上。
“啊,時間過得真快。”愛德華從椅子上起來來,急匆匆的趕火車,還有抓捕犯人讓他全身的關節都在吱呀作響。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旅館狠狠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