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容铮的詭論
容铮将真正的尚方寶劍交給了黃禹, 讓黃禹帶着馬車走遠點,留個空間讓她和千秋燕說說話。
待沒有了電燈泡。
容铮又開始打開了自己的竹扇,擋住了臉蛋, 只露出眉眼在外面遮不遮掩其實沒區別,她就是想趣味一把:“你知道草原放羊, 為什麽要養一條牧羊犬嗎?”
“指揮羊群, 而羊不會反抗只會随着羊群走,要是遇到不聽話的羊,那牧羊犬就很危險。于是這個時候就需要震懾住羊群,從而達到震懾不聽話的羊。”
千秋燕覺得她在對自己暗示着什麽,她耐心地聽着容铮将所思所想一點點告訴她。
容铮道:“孤, 散播附近有山匪專門搶購買糧食的消息,為得是就是排除一些不缺糧的人, 如果聽到有山匪專搶他們這些沒人保護的小門戶,他們就不會冒着性命危險過來渾水摸魚,而需要糧食的人拼命也會來買糧。”
說着她伸出手對着千秋燕朝上豎起食指,作為其一:“孤再驚動河間府擁有六百士兵的将領, 他們安逸慣了, 聽說有一千號的山匪, 肯定會吓得去求救,如果支援的是西北遠北比較近地區的士兵。”
“那麽來的士兵總要吃飯嗎?”
“為了安全考慮, 那些不願意出糧的糧商也不得不開倉放糧。”
千秋燕:“這樣保證了人口流動也驅使糧商思考,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只不過。她道:“河間府的将領遠比殿下熟悉附近的勢力分布, 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有山匪整千。”
容铮又比出第二根手指,她做出比例道:“憑二百人就可以鬧出一千人的仗勢,你可聽說過三國裏曹先生四十萬兵宣傳成擁兵八十萬,這就是個典型的制造心理恐慌辦法。”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河間府的軍隊, 早就和糧商勾搭在一起,河間府的軍隊跟着糧商吸老百姓的血,養的自己腦滿腸肥,別說鍛煉了,塞進隊伍裏的一般都是小商賈之子,要麽就是縣令家表親,哪有幾個學過專業的兵法來操練隊伍的?
原著裏有過這樣一段描述[河間府六百兵力,太平時,可鎮二十萬百姓。自糧荒雪災來時,百姓五百人起義立
鋤斷軍糧過橋三座,燒兵營十六處,致使河間府将領破膽、攜三百兵力帶其親眷逃向南方紫水縣。未至紫水時,仍有五十悍兵截糧拉六車白銀自立山頭,三十弱人路上遭棄。]
當時容铮看了這段劇情,真是驗證了,将慫慫一窩。
Advertisement
“同樣有了軍隊,百姓就有了安全感。”容铮感嘆道:“讓百姓有安全感,這也是我另一個目的。”
只要老百姓心定下來,就不會有狼子野心之人想趁機煽動作亂,達到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糧商也會意識到,他們的生死在有軍隊的人手上。到時候她想要多少糧食就有多少糧食,糧商為了保命會無所不用其極通過正常的貿易渠道去搜集糧食。這樣她就打開了西北遠北邊境整個糧運輸道,還打破了糧商們的壟斷。
而她容铮做到這一步煽動性後,第二個目的就是她要掌控河間府所有軍隊的指揮權。
她必須争取河間府的指揮權,成為河間府最有話語權的人,然後清洗河間府的官場,重新整頓,徹底打通河間府的量到運輸,官場協同與百姓共生共亡,将整個西北的官場和大燕三個省的民生給綁定在一起。
這相當于穩住了六分之一個大燕的經濟和安定。只要遠北邊境守住,外敵就不敢侵犯,只會因為忌憚大燕的國力而臣服大燕。
還真是下了一盤好棋。
她将自己遠大目标都告訴了她。
千秋燕十分細心地聽完了容铮的計劃,第一次,她認為自己在桃花縣守着她,是此生中做的最好的決定。
她昳麗絕美的臉蛋,終于流露出專屬于她的溫柔之色,她說:“殿下,我完全認同你的辦法。”
“你做的很好。”
容铮再一次被眼前的女人奪走注意力,她眼眸動了動:“那孤這一舉,能在你的心裏打上多少分?”
千秋燕想了想,也學着容铮的出手算數的姿勢,她舉起蔥玉般的指節:“三分。”
也是個難得的評價。容铮心裏愉悅起來,但沒有表現出來,她故作為難道:“千秋小姐真是嚴苛,孤精心部署的一切在你心裏加起來不到五分,看來孤要更加努力了。”
千秋燕卻深深地凝視她,重新判定了容
铮現在的處于的危機,她道:“從明日起,我将和殿下寸步不離。”
這話讓她有疑似被撩的感覺,容铮有點不平靜。
她很清楚千秋燕只是單純的要保護自己,畢竟扛走的海市高手不能殺,而高手遲早會掙脫千秋燕的束縛,然後尋她報仇。
容铮現在還分的清,情感和理智,高手沒有對自己得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于是,容铮歪了下頭,欣賞着千秋燕的美貌,還冒着一肚子壞水算計人:“千秋燕,你覺得穆王這個人怎麽樣?”
怎麽又是同樣的問題?千秋燕挑了挑眉,面對父親提過的一問,她沒有選擇不予評價,而是道:“他年歲還小看似堅決,實際上他很容易操控。”
容铮看着同樣十七歲的少女,說着十七歲少年穆王很嫩的千秋燕。
容铮道:“還是孤比較優秀。”
千秋燕啓唇道:“穆王,他。”随即容铮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在了她好看的鼻尖上,打斷了她的話。
“有些情報,孤自己知道。在孤完全沒有從你身上撈到一個高分開始,除了我說的穆王和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尤其是別的男人,一概不許提起。”
千秋燕伸出素白的玉手,她撥開了容铮點在自己鼻梁的指尖:“你何必利用完就急着撇清關系,正如你想利用穆王,暫時擺脫麻煩那樣。”
容铮可惜地收回手藏在衣袖裏,另一根手指不停地碰着點過千秋燕的手指,感覺到冰涼的餘溫散去了,她道:“孤現在界限模糊,是因為沒有勢力,以後有了劃分,你便是孤陣營裏的人。”
“包括那個海市的殺手需要處理,只不過,凡事有個先來後到。”
“如此你大可放心,他不會在你沒有做完該做的事情來幹擾你。”千秋燕霸氣的口吻宣示道:“而我也不允許他此刻出現在河間府,等你幾時想見,我再将他抓回随風苑。”
容铮看着不斷在自己面前展現個人魅力的千秋燕,果然,是女主。
她籌劃那麽多都知道利用一個人要付出代價,可唯獨千秋燕這邊,她不需要一點代價就能讓武功高強的她配合。
真是個絕世好搭檔。
就是她每次調動千秋燕做事,還什麽都不賞,
連口頭作出畫一個甜頭給她都沒有。
是不是有點過分?看着那張真誠的美麗的臉蛋,她幹脆心虛轉過頭去,聲音有點小:“你這麽好,會讓孤越來越離不開你。”
說着,容铮悄悄打量千秋燕的反應,而千秋燕神色頗為疑惑:“我會協助你到最後,你不用怕我離開。”
她似乎并沒有理解容铮深處的含義,讓容铮突然垂頭有些洩氣。
看來,她暫時還沒有開竅。也對,她才十七歲,她年紀還小。
容铮忽然有了顆老牛的心,想栽培嫩苞長成鮮麗的豔花。
她扇着寒風撲向自己,讓自己清醒些,然後道:“外面還是太冷,孤和你還是回去吧。”
千秋燕朝馬車吹了口哨,那馬立即屁颠屁颠拉着馬車過來,還激動朝千秋燕的方向響鼻,兩道白氣柱噴湧而出。
黃禹一臉懵逼地跑過來道:“這馬,怎麽那麽聽女俠的話?”
容铮也奇怪了:“這馬是你的嗎?”
千秋燕沒有多做解釋,她反倒盯着容铮,絕美的俏容浮出春風拂面的溫柔:“謝謝殿下救了它。”
果然是千秋燕的馬!容铮感覺心又被千秋燕撓了撓,她究竟還瞞着自己做了多少無私為她的事情?
既然她不想說,自己便不問了。
容铮和千秋燕坐上了馬車,便又匆匆回了知府後院。
馬車剛停下,容铮挑下車伸出手要去接千秋燕,結果,千秋燕從另一邊下了馬車,繞回她身邊時,她目光疑惑地看着高舉雙手,捧着空氣的容铮。
容铮雙手合攏拍了拍手,掩飾着尴尬之色:“孤的手,比昨日還熱乎。”
兩人便一前一後進了後院,剛好背影轉門就離開了視線之中,這時,趙思年剛巧走到後院的門。
他擡頭看着木頭牌匾,墨字雕刻着随風苑。
這是太子殿下居住的後院。
他便鼓起勇氣,提起膝袍邁進了門檻,身影追随而去,剛好這一幕落入了穆王的一個親信侍衛眼裏,對方匆匆就離去了,同時譚西縣令也目睹了這一幕。
譚西縣令是個秀才,管理的地方也破舊,所以在河間府六縣屬于最沒地位不顯眼的人。
別的縣令都是進士出身,要麽就是親戚是大官,連女婿都是五品官
的小兒子,而他的女婿卻只是個武夫沒有身份背景,就連河間府守城校尉都是他跪求陳平得來的,校尉一職,他手底下也就六百人。
六百人還是一些歪瓜裂棗,根本不能打,只是徒有虛表而已。
要不是這女婿對女兒忠心,譚西縣令覺得自己早就踹開這個沒有價值的女婿。當然他平日因為女婿手裏的兵,也鎮住了不少人。
現在譚西縣令一心想立功,現在看見趙思年來找太子筝,他暗道:“該不會連趙公子都知道,穆王現在不過是外強中幹,所以來投奔太子殿下的?”
他為了能越過陳平升去做京官,還是咬咬牙決定拼一把:“陳平既然想要我當替罪羊,全家替他賠命,就休怪我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