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在偷看孤的身子!
答案是不知道。
她還需要和千秋燕見一面, 還有點時間準備,應該來得及。
當有公公通知她,去河間府需要五天時間趕路的, 看來今晚就得準備,容铮已經沒有機會見千秋燕, 讓她同一路去了。
當晚在書房吃飯的時候, 黃禹捧着碗在旁邊碎碎念道:“這麽冷的天,就迫着殿下去河間府,我聽家裏人現在河間府正在鬧民亂,要不是陳大人扣押了縣保糧倉庫,低價賣于百姓, 估計現在已經鎮不住河間府了。”
容铮道:“河間府多少兵力?”
“河間府百姓多,地方卻小, 所以守衛六百人足夠安保。”
比她手下的人還少,容铮忽然想起了吳奇,那個吳奇似乎也是親衛所的,不知道分配的時候, 吳奇那種好把捏的人會不會分到自己的麾下?
容铮夾了筷子的白菜, 剛塞進嘴裏, 外面“蹭蹭蹭”傳來行軍的腳步聲,似乎人還不少。
說曹操曹操就到。
“卑職吳奇, 帶麾下三百親衛,前來參見太子殿下。”
來了。
容铮放下碗筷, 她打開書房看見吳奇帶着手下十幾個有官銜親衛長,三百人,吳奇也是個百衛長,武官從七品, 相當于最底層的一個綠豆芝麻官。
容铮點點頭沒有廢話,她道:“吳奇回頭好好候着,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河間府了。”
“卑職遵命!”吳奇沒有得到容铮的任何态度,可她卻叫了他的名字,足以讓他在其他親衛長面前立威了。
與此,容铮同時獲得皇帝和太後的授命,讓朝下的臣子們紛紛猜測,武帝是不是對太子又有了寄托,太後為何又不甘落後放權給東宮?
裏面肯定有什麽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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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臣們聽說殿下被派往河間府後,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又是一出陛下和太後的鬥争,而太子夾在中間只不過是個被推動的籌碼。
即便是放權給了太子殿下,他這麽多年的名聲早就被人看扁了去,哪怕有了那點兵,也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手下三分之一的兵力。
堂堂太子手頭的兵力,還不如一個遠親王爺。同樣令人贻笑
大方。
同樣觀望的不止看熱鬧的,還有參與河間府買賣的各位臣子,他們沒有被揪出來,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陛下松口去查,這樣他們遲早烏紗帽不保,現在陛下派的是太子,這是個模糊的态度,同時也釋放了一個信號。
陛下去了五皇子的母妃那就寝了,他是要打算保住五皇子手頭上的勢力。
當慕容甫得知此事時,他還在穆王府跟九皇子大吐最近的苦水:“皇弟你也看見,父皇重在官場均衡保持現狀,所以本王的外家被保下來了。”
旁邊的趙思年卻沒說,你都是五皇子,怎麽還沒被冊封成王爺?不嫌棄丢臉嗎?還在此處吹噓自個。
相反太子殿下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趙思年覺得東宮開始蒸蒸日上了。
慕容祁沉思了會兒:“父皇怎會讓太子處理縣保糧一案?”
“不管怎麽樣,都是父皇明示我們的信號。” 慕容甫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然而,穆王府同樣沒有停下來,歡公公親自來宣旨了。
歡公公帶着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命穆王協助太子南下河間府調查縣保糧一案,次日即刻出發,欽此。”
聖旨一到,剛剛還在得意的慕容甫瞬間懵逼。他坐在酒桌上,酒杯灑落一地,頓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太子去河間府就算了,怎麽老九也要去!?
父皇到底想幹什麽?
穆王慕容祁接住了聖旨,他送走了歡公公,回來時,手持着聖旨就一直沒放下。
慕容祁看着他這副德性,便提醒道:“皇兄,這次本王也保不住你了。”
“你還是趁早切斷安家的聯系,自保為上。”
話落,他便毫不客氣地送客了,慕容甫也沒有反抗,他低着頭聳着肩,一臉對前途迷惘的表情。
九弟都不幫他了,誰還能幫助他?
五皇子走在寒冷的大街上,身後幾個侍衛跟着送他,走着走着,他的醉意也清新了幾分,随即朝東宮的方向看去,眼神之中有了最後一絲的掙紮。
找那個很少見面的太子幫忙!
寒凍的黑夜,淡薄微弱的月光,照得東宮冷冷清清。
從前
的東宮連狗都不理,如今的東宮上上下下卻熱鬧了起來,原因是因為太子免了宮女太監的罪過,讓他們恢複到從前的生活,經過七天的整頓,東宮的人總算安分多了。
容铮回自己的寝殿時,還能看見幾個宮女暗送秋波,她帶着微笑,然後将這些有別樣心思的宮女送出去了東宮,讓黃禹換一些人來,而且每個月換一波人伺候,不使得他們對容铮産生熟悉,注意她的喜好。
更怕被原身的人抓到了她的破綻。
所以,她必須這麽做,同時也有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在半夜忽然起床洗澡,這樣就不會被人注意到了。
就在容铮洗完澡,披散着及腰的秀發,她長袍拖地慢慢走在有地暖的石板上,對面的屋檐上已經站着一道熟悉的倩影,她雙手環抱黃麟劍,在這漫漫沉夜中有着高不勝寒的姿态。
容铮洗完後,她舒服的笑容龜裂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偷看過孤的身子。”
對面樓的倩影,單單停到她發現自己時,便飛躍離開了,連東宮的侍衛們都沒有一個發現的。
容铮忽然對東宮的治安防護,感到特別的擔憂,然而沒過一會兒,她站在長長的廳廊上,屋檐上落下一道明黃的長袍蓋住了她的腦袋,就像是新娘的紅頭巾一樣。
只不過,她的是黃頭巾。
容铮努力保持自己自信的一面,至少要在女主面前保住形象,她拉下了長袍披在了身上,對着附近道:“謝謝你的關心。”
屋檐上的黑衣倩影就翩翩然落在了白石燈柱上,她腳尖一點落在了她的身邊,說:“夜間寒冷,還請殿下注意保暖,以免感染風寒。”
她是在關心自己。容铮微微怔然,她道:“你白天和晚上的性格都有那麽明顯的區別嗎?”
難不成她其實有雙重人格?
千秋燕道:“不用懷疑,我自小習武無病無痛。”
明顯聽出了容铮的意思,容铮頓時輕咳幾聲掩飾被戳穿的尴尬:“其實,孤也有不一樣的區別。”
“千秋小姐應該也發現了。”
千秋燕轉頭看她一眼,然後又轉回去了。
容铮:“怎麽不說話了,你觀察我...。
”說完,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如果女主先前和太子接觸過,按照女主的頭腦肯定很容易分辨出她是不是太子,那她剛剛說的那番話,豈不是是主動給女主拆穿自己的機會。
啧,女主光環果然威力無比,她一靠近她,似乎她就容易得意過頭,反而沒那麽小心了。
千秋燕瞧她忽然小小的警惕之意,她知這個人多疑,但沒想到,她連自己都開始質疑了。
為使得這位不要自亂陣腳,她想了想,語氣十分溫柔道:“殿下是有點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容铮頓時站姿如松,似乎自己的身段挺起來,就顯得非常有底氣。
千秋燕道:“變得像個人。”
容铮:........
“如果,你今天貴臨東宮是為了誇孤,那請進入殿內,孤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聽你誇我。”容铮伸出修長的右手,她作緝出邀請的姿勢,十分的紳士。
千秋燕點了點頭,再看看她單薄的長袍遮不住夜晚的冷風,她的手輕輕搭在容铮的肩膀,一件屬于東宮外袍披在容铮身上,再稍稍用力,将她帶進內殿。
“嘭”——殿門關閉,外面一股強烈的視線被通通遮擋住了。
容铮入內殿後,看着自己的床榻大的可以睡五個人,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女主睡自己身邊的,她坐在床邊開始整理被子,然後去櫃子拿了一套新的棉被放在床上。
千秋燕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有些奇怪道:“在做什麽?”
“此處沒有地暖,自然是在給你鋪床。”容铮一副理所當然的态度,然後她又轉身去櫃子裏拿枕頭,似是怕不适合,就轉頭問她:“你要高的枕頭還是低的枕頭?”
千秋燕:........
“我想我們該正式回歸話題。”
“嗯?”容铮裝傻道:“難道我們不是要促膝長談?”
千秋燕道:“一會兒便可。”
“那你上來...”容铮浮出一個淡淡惡趣味的微笑,随後空氣響起“啪”聲,一個白盈的玉手撲了過來,她捂着千秋燕的掌印,雙膝乖乖地跪坐在軟塌上。
看着選擇坐在茶桌邊的千秋燕,此刻女俠大人她環抱黃麟劍,眼尾微翹的鳳眸肅然地
盯着她,不說話,完全是在震懾她。
若是再敢說調戲她的話,另一半臉也得吃爪印子。
容铮乖乖地像個小學生,然後乖乖地問她:“千秋小姐,請問你找我所謂何事?”
“夜深人靜,孤與你兩人在內殿,珠光下,兩兩相對。”
不知為何,可能是剛剛容铮故意調戲她時,她惱怒的心情還沒緩解過來,以至于千秋燕聽容铮說話,涉及到大晚上找我來做什麽,都覺得她在口頭占自己的便宜。
千秋燕細墨描繪的眉頭,她挑了挑,再沉思性地舉起右手玉掌,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再進行下一步。
容铮見情況不妙,她随時有再揍自己的沖動,她拼命咳嗽道:“別誤會,孤再問一遍,千秋小姐找孤是為什麽要事而來?”
明明當初在桃花縣的時候,她雖然把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但卻沒有傷害自己,和今晚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好吧,同樣的場景差不多的床,事情的性質不一樣,今晚好像是因為自己口頭花花在作死。
容铮立即板下臉。
千秋燕見她乖巧态度,她唇瓣微微一翹哼:“太子的身邊一直有高手候着,我雖然不知是哪一派,但絕陛下絕無可能派人來保護你。”
唯一的可能應該是太後怕傀儡沒了,失去了一個擋風雨的籌碼。
容铮動手摸了摸鼻尖,她聽說有人保護自己,也忍不住奇怪道:“太後會有那麽好心?”
千秋燕道:“不知道,應該是不會傷害你的高手,我來時對方似乎知曉我的身份,便放我從行。”
這下子容铮不淡定了,她小心翼翼地裹着千秋燕給自己披的外袍:“衣服,你是從哪裏拿的?”
千秋燕:“溫泉池。”
“那孤的身子呢?”
話出,容铮小心肝跳了跳帶着丢丢不安,得來的卻是她的沉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