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那天我們在酒吧,不過是叫了幾個漂亮女孩一起玩罷了。”
姚峰擡頭看了他一眼,“就這麽簡單?”
“是。”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讓清潔工進去?”
“這麽多年努力的奮鬥拼搏,我也自诩為有頭有臉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心懷不軌的人拍到把柄,把我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毀滅殆盡。”
姚峰冷笑一聲,“既然這麽害怕,當初不要做就不好了?□□也算一種違法犯罪,你知道嗎?”
張凱東輕笑,“自然知道,但是要是這會不坦白,可能還會有更嚴重的後果,找女人這事好擺平,殺人就不這麽好擺平了。”
姚峰對張凱東語氣裏的控制欲不太喜歡。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覺得自己有權有勢,可以随意犯罪,到最後警察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的人。
于是順帶着語氣也不好了些,“酒吧包廂裏都是有監控的,張董事長不會不知道吧?你就不怕酒吧那位岑總抓住你的小辮子?用哪個威脅你?”
張凱東似乎是聽了天大的笑話,輕輕地笑了起來,“姚警官,各行各業,都是有職業素質的,他要是真的這樣的話,就可以考慮早些關門了。”
姚峰一陣語塞,表示對這種所謂的職業素質不太理解。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張凱東似乎并不知道他那個包廂裏本來就沒有監控。
姚峰本來覺得酒吧故意不裝監控,就是為了和這些人沆瀣一氣,從中賺取某些抽成,但是現在看來,并不能證明岑岩和這些人有所勾結,也許就如表面所看到的,你花錢,我提供服務,很自然的合作關系。
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你經常去那家酒吧嗎?我是想問你跟那家酒吧的老板,岑岩,熟嗎?”
張凱東似乎與岑岩并不太熟識,“不熟,據說是個挺年輕的商業精英,股票投資方面很是在行 。”
從他的語氣中感覺,确實和岑岩不熟,但是給姚峰更多的感覺卻是,有些看不起,仿佛話外之意便是,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頗有幾分投機取巧的本事罷了。
到這裏,姚峰才更加地确定,至少岑岩,和這件事是真的脫鈎了,看來他不是嚴局說的第二種人,也不是第一種,只是一個聰明人罷了。
張凱東平靜地喝了口茶水。
“好吧,張董,謝謝你今天的配合,有後續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并且希望你能繼續配合我們。”
“當然。”
送走張凱東,姚峰在警局辦公室的窗邊發呆。
而另一邊,張凱東進了一輛私家車。
“張董,沒事吧?”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自家老板。
“我能有什麽事?”張凱東臉上的笑臉僞裝終于完全剝落下來,一臉的冷峻,透着股殺伐果決。
“老黑那邊隐藏的很好,暫且沒有暴露。”
“嗯。”
“不過,我好奇的是,岑岩為什麽沒有把老黑供出去?為什麽只單單說了我們?”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岑岩說的,他不會做這種自取滅亡的路,能查到我們頭上,估計是因為外邊的監控,我們漏了走廊上的監控,房間裏确實沒有,但是走廊拐角卻有一個監控,清晰地記錄了那邊記錄的事情。”張凱東說着。
“我打聽過了,有人故意把有我們的那段監控去掉了,後來又故意放了出來,似乎是故意此地無銀,引警察往這個點上嗑。”
張凱東鼻子裏哼了一聲。
那個司機估計不是普通的司機,是心腹之類的,問再多的問題張凱東也沒有嫌他問的太多,“是有人故意害我們嗎?”他試探性地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老板,“會不會是岑岩?”
張凱東終于又笑了出來,“你們太不懂他了,我說過,他不會這麽自取滅亡,他想要的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往我們身上撈錢,畢竟只不過是個靠着個酒吧過日子的年輕人,我們在裏邊做什麽他雖然都知道,但是都會假裝不知道,即便出了事情也只會說他一點都不知情,而且你也休想找出證據證明他事先對這些不幹淨的交易知情的證據,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做事很幹淨。把我們供出去,不就說明他摻和到這件事情裏面去了嗎?他沒這麽不識時務。”
司機靜靜地聽着,張凱東繼續說,“上次來找我們,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就是為了讓我們做事稍微收斂點,才拐彎抹角地讓我們不要動那個瓜皮。”
司機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張董,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也許要小心了,周嘉南并不是我們做掉的,很顯然,有人躲在暗處和我們作對。”
“唔。”張凱東當然知道,只是一下子想不出來是個什麽隐藏的仇敵。“先回去吧,讓老黑那邊最近做事幹淨點,別被抓住把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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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座現場,将近三個小時的講座終于落下帷幕,掌聲倒是和在座的人數不太匹配,讓人無端産生一種作為虛席的幻覺。
阮栀青和宋一湛收了自己的電腦,準備出門,卻在門口冷不防又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正是程詩詩。
宋一湛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
“栀青,我有話跟你說。”
阮栀青示意他說,但是程詩詩似乎覺得這話很是鄭重,在這樣一個退場喧嘩的環境顯然不太合适,于是拉着阮栀青就往外走,宋一湛也不急,就在後邊慢慢地跟着。
直到拉出報告廳,拉出好遠的距離,期間還很湊巧地碰到了他那好久不見的弟弟。
阮延庭吹着口哨從他們身邊輕飄飄走過,“這不人剛死了就勾搭上人家女朋友,哥你可以啊。”
阮栀青其實沒什麽反應,但是程詩詩聽到這話臉色卻不太好,她現在不是跟阮栀青講風花雪月的時候,她找阮栀青是有正事。
于是阮栀青對自己的弟弟稍微說了句,“積點口德,不會害你。”
阮延庭無所謂地哼了一聲,“你還是自己顧好你自己吧,上次那個據說是你哥的,估計馬上就要進牢咯。”
阮延庭這般說着便和同行的人走了。
阮栀青一臉茫然懵懂,不知道阮延庭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發現程詩詩正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阮栀青心想着,程詩詩這會想說的估計就是關于岑岩的事情。
他看到程詩詩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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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站在床邊沉思的姚峰突然被一個小警察的大喝吓了一個哆嗦。
也顧不上收拾那幫臭小子,在這種緊要的關頭,他知道,每一次這樣的突然驚叫,一般都意味着一條新線索。
果然,你小警察幾乎是抱着電話跑過來的,“頭,有人提供線索,據說看到了周嘉南被人帶走的過程。”
姚峰連忙跑過去,對方是周嘉南同所大學的學生,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說自己是校學生會實踐部的,上個星期因為剛辦完一個活動所以整個部門出去聚餐,在聚餐附近的地方拍了張合照,其實也就是學校附近。
姚峰忍不住想打斷他,讓他說重點,但是姚峰忍住了,怕吓着人家。
那人終于講到了重點,“我在我們合照的右側邊緣角落裏,看到了周嘉南的身影,那個時候他的邊上停着一輛車,車身只露出了三分之一,那車大家都知道,不是他的,而是他身邊站着的那個人的。”
“去取證。”
“是!”
警察的效率高起來是真的高,不一會兒,就從那個學生手上拿到了那張合照。
果然,在最右邊的角落裏,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周嘉南的臉依稀可以辨認,但是另外一個人因為背對着鏡頭,壓根看不出是誰,但這當然只是針對于一般人。
像姚峰他們這些和這個人打過那麽多次交道的,一看就知道是誰。
那輛車,微微有些長的頭發,白襯衫。
“姚隊,是岑岩吧?”
“那張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們酒吧那個老板。”
小警察和程詩詩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