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戀

第13章 ：相濡以沫

第十三章：相濡以沫

22.

崔熙先把手中的宋詞放回辦公室後，和夏成兩人去C大旁邊的超市買菜。超市離學校挺近的，一般崔熙都是吃多少買多少，不會一下子買很多食物放到冰箱了。

倆人到了超市，先買一些肉，最近禽流感鬧得是沸沸揚揚的，雖然超市裏的雞鴨沒有問題，但是崔熙下意識的不去買雞肉。去賣豬肉的地方，稱了一斤五花肉，又買了半斤裏脊。崔熙走在前面買菜，夏成拿着購物籃跟着後面。

崔熙把肉放到購物籃裏，又去賣素菜的地方買了點土豆、泡椒和木耳，想着冰箱裏還有兩個雞蛋，崔熙又稱了四個番茄。

“想吃什麽湯？”崔熙把過完秤的番茄放到夏成手中的購物籃裏，選擇旁邊的青菜。“冬寒菜湯還是莴筍湯？”

“随便。”只要是崔熙做的，什麽都随便。

“那就冬寒菜。”崔熙選了些新鮮的冬寒菜，去過秤處打秤了。

夏成看着跑去打秤的崔熙，這家夥不是已經有主意要吃冬寒菜了，為什麽還問自己？！

……

菜買的差不多了，崔熙跑到糕點區買了一些糕點。他來到夏成的面前，揚了揚手中的點心，笑道：“這是老婆餅！”

“可惜不是你做的。”夏成接過崔熙手中的老婆餅放到了自己拿着的購物籃裏。

“有空做給你吃。”

“不會吧，你會做老婆餅？”夏成吃驚，這種東西一般是在甜品店和超市裏買的，還沒聽說誰家自己做老婆餅吃。

“你不信？我跟甜品店的師傅學過的。”崔熙笑的溫柔，夏成發現他這個人其實還是很愛笑的，只是平常身邊沒有多少人而已。

崔熙喜歡吃甜食，這件事夏成在幾天前就知道了，于是一個愛吃甜食的人跟着甜品店師傅學做老婆餅，很合理的解釋。

“那我就等着老婆做老婆餅給我吃了。”夏成回崔熙一個大大的笑容。

崔熙瞅了夏成一眼，沒有對老婆這詞反駁什麽，只是垂頭小聲說了句：“想得美。”

“我想的當然美了，不然怎麽會找到老婆你。”夏成繼續給崔熙一個大大的笑容。

“夏成。”崔熙突然擡起頭。

“嗯，我在。”

“老婆餅沒了。”崔熙說完，轉身去了散裝區買東西了。

老婆餅沒了？！

夏成琢磨着這五個字，忽然反應過來，崔熙這是生氣了。

他趕緊追上前去，正準備拉住崔熙的手腕時，崔熙拿着一聽啤酒回頭問他：“你喝山城啤酒還是雪花啤酒？”

“啊？随便。”

“那就山城吧。”崔熙拿了四聽啤酒放到了夏成手中的購物籃裏，擡起頭見夏成在想事情，便關心的問道。“你怎麽了？”

“你沒有生氣？”夏成小心翼翼的問道。

“生氣？沒有啊！”崔熙這才反應原來夏成以為他因為老婆這詞生氣了。崔熙的确沒有生氣，他還不至于小氣到這種程度。

“真的？”

崔熙點了點頭，開口說：“你說的本身也是事實。”

“崔熙……”夏成感動，正欲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時，崔熙淡淡的說道。“公共場合。”

呃……

該死的公共場合！

這時候就應該來個擁抱，然後在啵一個，最後崔熙嬌羞道：“讨厭。”

呃……

他應該不會嬌羞，只會表情依舊，還是那般淡淡的，最多臉頰泛紅，不過害羞時的崔熙真的很可愛！

在夏成想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崔熙果斷的接過他手中的購物籃去收銀臺排隊付賬了。等夏成想完過後，崔熙已經付完了錢提着購物袋在電梯口等着他。

夏成笑着走過去，還沒有說話，崔熙開口說道：“走吧。”

語畢，崔熙拿着購物袋走上了電梯。

有一句話，必須要大聲說出來。

夏成深吸一口氣，吼道：“崔熙，我喜歡你。”

崔熙呆住，時間好像瞬間靜止一般，連腳下的電梯好像也停止了運作一般。就連超市的收銀員和營業員也吃驚的停下了手中的事，統一朝夏成那方向看去。

震驚之餘，崔熙心裏泛起了點點甜蜜，甜蜜過後的理性告訴他現在是下午五點多，超市應該有C大的學生和老師。

崔熙掩面，恨不得找個地同鑽進去，從此再也不出現了。

不過這個不可能，崔熙回頭沖夏成一笑，道：“謝謝，我的很多學生也都喜歡我。”

同性告白，的确能引起轟動，不過崔熙這話一說，大家都覺得自己想多了，只是學生喜歡老師罷了。

不過這味道怎麽琢磨怎麽有些不對，罷了，世間事，沒有幾件能琢磨清楚，不是都說難得糊塗嘛！

等出了超市，夏成追了上來，崔熙将手中的購物袋遞給他，輕聲說了句：“我也喜歡你。”

簡單的幾個字，說出來也是那樣簡單。

23.

回到了寝室，崔熙把啤酒放到了冰箱裏冰鎮後，就開始在廚房裏忙碌了。夏成左右無事本來要幫忙，崔熙指着挂着窗前的鳥籠，說：“你要是沒事，就幫我把食槽填滿，水槽加水，然後逗鳥。”

崔熙都發話了，夏成小心翼翼的取下鳥籠，先填滿食槽裏的小米，在把水槽換洗了。兩只小虎皮鹦鹉沒有見過夏成，見他取下自己的籠子，都驚叫着跳到最高的一根站杆上，歪着小腦袋瞅着夏成。

望了半天，夏成給它們換完了米和水就坐在一旁也看着自己。于是，一人倆鳥就坐在窗前，大眼瞪着小眼。

瞪了一會，倆只小虎皮鹦鹉先敗下陣來，也不瞪夏成了，原始綠那只自己開始梳理羽毛，天空藍灰翅肚子餓了，跳到食槽那裏吃着小米。

崔熙系着圍腰出來，對夏成說道：“窗臺那有墨魚骨，你喂它們吃點，不要喂多了。”

“好。”夏成拿起墨魚骨喂小虎皮鹦鹉，開始它們還有點害怕，但是過了一會，還是忍受不了墨魚骨的吸引，蹦到了夏成面前咬吃墨魚骨了。

夏成喂着鹦鹉，突然有種錯覺。

幾十年過後，我們都成白發蒼蒼的老爺爺了，那時候崔熙在廚房裏做着晚飯，自己坐在客廳裏逗着鳥。

相濡以沫，相敬如賓。

若真這般，那便是極好。

崔熙飯還沒有做好，已經傳來了陣陣菜香。沒有見菜色，就已經知道一定很可口。

夏成一人在屋外做着，想的事情也多了起來。

自己不可能不結婚，不生子。自己并不在意什麽，領養一個孩子也挺好，可是父母會同意嗎？

和崔熙只這樣相處了一天多，便想這樣過這一生。

“不想了，越想越煩。”夏成突然搖着頭嚷道。

他一舉動把好不容易對他放下戒備的小虎皮鹦鹉吓了一跳，倆只鳥迅速蹦到最高的一根站杆上去，動作流利，幾乎是一氣呵成。

“想什麽呢？”崔熙端着冬寒菜湯出來了。

“沒什麽。”夏成繼續搖頭。“真的沒什麽。”

“沒什麽就好。”崔熙把菜一樣一樣的端了出來。三菜一湯，分別是紅燒肉，魚香肉絲，番茄炒雞蛋和冬寒菜湯，都是家常菜。

從開始崔熙買的菜夏成就大致知道崔熙要做什麽菜了，他也不是君子遠庖廚的人，在部隊裏也經常跑到食堂跟着師傅一起做菜吃。

夏成夾了一塊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又夾了一塊放在了嘴角，吃了五塊紅燒肉後，夏成只說了一句話——這味道巴适啊！

崔熙從冰箱裏拿出兩聽啤酒，見夏成吃的一臉滿足，心裏也挺開心的。

“你即使不當老師，當廚師也行。”

“可是我有教師證沒有廚師證。”

“那你還是當老師吧。”夏成又夾了魚香肉絲，酸酸甜甜，極為開胃，沒想到崔熙的手藝那麽好。

“酒。”崔熙遞給了夏成一聽啤酒。

“你也要喝酒？”夏成接過啤酒，見崔熙自己也打開了一聽啤酒。

“我不陪你喝，你一個人喝不無聊嗎？”

“不用了……”想起了崔熙那天醉酒，夏成就不忍心再讓他喝酒了。那時候，是崔熙父母的忌日，他喝的酩酊大醉，眼神中的彷徨，無助，寂寥，他忘不了。

崔熙無奈，問：“你是不是怕我喝醉？”

夏成老實點頭。

“喝一聽啤酒我就能喝醉？”

“這……”這應該不會，因為一聽啤酒就300毫升，還不至于喝醉人。

“這不就完了嗎！”崔熙左手握緊酒瓶，右手夾了一夾番茄炒雞蛋放到了夏成的碗裏。“吃菜吧。”

夏成接過崔熙親手夾的番茄炒雞蛋是受寵若驚，本來有點鹹的雞蛋，夏成也吃的十分的甜蜜。

等飯吃完，崔熙收拾碗筷時，夏成才發現他把那聽啤酒喝了。

真是，崔熙又不是姑娘家家的，怎麽就不能喝酒了，再說，即使是姑娘家家的，重慶妹子誰不會喝酒啊！

崔熙在廚房洗碗，夏成的手機突然響了，就聽夏成在說：“喂，媽什麽是啊？哦，我在外面的，哦，姨娘來了啊，那我馬上就回來。回來時帶箱啤酒？好的……啊……電梯維修！媽，我們家可住二十一樓啊！那你還讓我帶箱啤酒爬樓梯啊！哦哦，好，我帶，當兵兩年半，擡箱啤酒上二十一樓的力氣還是有的。好，馬上回來。”

看樣子夏成家裏來親戚了，崔熙放下手中的碗回頭就見夏成靠在廚房的門口給自己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你回去吧。”

“那我明天來。”

“你明天晚上來吧，白天我要去圖書館找點資料。”

“好，那我走了。”

“拜拜……”

夏成走了，崔熙洗完碗坐到了床上。他明天不用找什麽資料，他只是不想自私獨占夏成的時間，他有自己的朋友，父母，兄弟。

他很想說你明天別來了，可是他說不出口。

“呵呵……”崔熙暗笑，自己怎麽越來越矯情了。

月色已起，沒有下雨的日子，窗外的月亮很明，映着萬裏的繁星，讓人不由起了相思之情。

相思苦，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